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饅頭啊,我找著機會立刻就毀掉,以後保證再也不碰了。”

“不用找機會了,現在就燒掉。”沈麗華居然從身上摸出來一盒火柴,這是早上她幫忙做早飯的時候,點完火不經意地就揣在了兜裡的,沒想到剛好這會兒派上了用場。

嚴靜都傻眼了,這姑娘是不是傻,哪有大姑娘隨身帶火柴的,又不是抽煙的人,不過她的心思動得很快,不就是一本小冊子嘛,舍不得孩子套不著狼,豁出去了,於是爽快地掏出小冊子,蹲下來用火柴點燃,親眼看著它一頁頁被火苗吞噬,徹底變成一堆灰燼為止。

不知道為什麼,嚴靜突然產生了一種感覺,似乎她這一段混亂潦倒的人生,也被這一團火焰燒成了灰燼,再也不會回來了。

沈麗華帶著嚴靜去見了沈庭生,其實她的心裡也沒有什麼底,她之前隻是聽沈庭生在吃飯的時候提過一下,想做一批有集團特色的掛曆和台曆,到年底的時候送給客戶,一方麵做了人情,另一方麵又給集團做了宣傳。

這個時候,想要有一本有漂亮圖片的掛曆不容易,外麵都沒有賣的,隻有一些大單位會印一些出來當成禮品送人,但也隻有當領導的人家會有人送,普通職工的家裡誰會送這個啊!

印製掛曆的紙張一般都是很好的,圖片也很漂亮,人們沒有什麼東西用來裝飾家裡,一年的掛曆用完之後,通常會把掛曆上的圖片裁下來,貼在牆上做裝飾之用,或者把紙裁下來,做成各種各樣漂亮的小飾品,總之就是物儘其用的。

沈庭生打的主意就是將集團公司裡邊的各種產品作為主要內容印製在掛曆上的主意,這樣隻要人們一看到華生集團的掛曆,就會想到華生集團,這對集團的宣傳將會起到非常巨大的作用。

當然有一個前提,那就是掛曆的圖片一定要設計得很漂亮,才能引起人們的關注啊!

那天說起這個事的時候,沈庭生說他打算去美術學院看看能不能找到願意兼職的學生,請他們回來幫忙畫一下,價錢會便宜一些,當時謝華香還說了,讓他去美術學院的時候,順便打聽一下服裝設計專業呢!

沈麗華帶嚴靜回去,就是想讓沈庭生看看,她這個畫畫水平,能不能勝任畫掛曆圖片這個工作,如果可以的話,這一整套掛曆畫下來,掙的錢應該夠她生活一年的了,總比畫這些什麼不靠譜的小|黃|書好多了。

沈麗華雖然沒什麼底氣,但她相信自己哥哥和嫂子都是好人,她跟哥哥從小就沒了爸媽,對於跟他們身世類似的人總是特彆能夠感同身受,而嫂子一向都很樂意幫助弱勢的婦女兒童,她當初在東水縣搞起來的那個婦女互助組織,到現在還運行良好,一直都在幫助著許多需要幫助的人呢!

她相信,及時嚴靜沒有能力畫這個掛曆,哥哥嫂子也肯定能想到合適的辦法幫助她的。

沈庭生有點兒為難,他剛剛麵試了兩個美術學院的大學生,是他找的美院的教授推薦過來的,他本來對此的要求就不是很高,隻要有一定的畫畫水平,能夠把他想要表達的東西表達出來就可以了,美術學院的學生,畫技當然是沒問題的,他要給美院教授這個麵子,這事基本上就算是定下來了,誰想到自家妹妹又帶了個人過來呢!

雖然沈庭生還沒有說什麼,但敏[gǎn]的嚴靜還是從他的表情裡覺察到了:“沈先生,我並不想為難您,但是希望您能夠給我一個爭取的機會,讓我留下來給您畫一幅圖,如果您看完我的畫之後還是不滿意,那我馬上就走,再不給您添麻煩,可以嗎?”

第297章

嚴靜的殷切之情溢於言表, 沈庭生也不忍心拒絕她, 點點頭便答應了:“幺妹,你帶她到那邊的小會議室裡畫吧,需要些什麼你給她準備一下。”

“嗯嗯!”沈麗華猛點頭, 高興地帶著嚴靜進了小會議室,“這兒一般不會有人進來, 你儘管待在這裡, 想畫什麼就畫,需要些什麼隻管開口,我去幫你拿!”

嚴靜想了一下:“我要幾張紙, 鉛筆和鋼筆,最好還能有一些這個公司的資料讓我看看。”

“沒問題,我去找, 你先等一下啊,要喝水的話自己倒。”沈麗華指了指角落裡的熱水瓶和旁邊的杯子。

沈麗華出去之後, 嚴靜打量了一下這小會議室的環境, 一張橢圓形的小會議桌, 繞著會議桌擺了一圈椅子,旁邊一個文件櫃,還有一個茶水台, 牆上還有一麵黑板, 就這麼簡簡單單的。

目光轉向門口,嚴靜發現有人朝這裡麵探頭探腦的,感覺到嚴靜探尋的目光, 沈穀倉立刻朝她笑嘻嘻地說:“加油啊!”

嚴靜白了他一眼,沒有理他,這家夥是個神經病,莫名其妙跑過來攪黃了她的生意,害得身無分文的她到現在都還沒吃過一點東西,她還怪著他呢!

沈穀倉也不介意,站在門口“嘿嘿”地傻笑,沈麗華找了嚴靜要的東西回來,嫌他站在這兒礙事:“這兒沒你的事了,你不是說要去體育館打籃球嘛,還不趕緊去?”

沈穀倉確實挺想打籃球的,聞言邁開腿就想走,突然想起不對,還有事兒沒解決呢,趕緊回頭扒著門框問:“嚴靜,問你一個問題。”

到底是在彆人家的地方,嚴靜不好不理他:“什麼?”

“昨天你明明是跑進了那條斷頭巷子裡去的,怎麼會突然不見了,又從後邊跑進來?”沈穀倉十分好奇地問。

嚴靜笑了一下:“其實那牆角裡破了一個洞,可以通到外邊去的,隻不過天色暗,周圍又堆放了很多雜物,你沒有發現而已。”她從小在那附近長大,每條大街小巷都摸得熟透了,不然的話也不敢貿然地跑進一條斷頭巷子裡去呀,那不是被人甕中捉鱉嘛!

“原來如此!”沈穀倉一拍腦袋,“這麼簡單的事,我怎麼就沒想到呢!”虧他還想著這姑娘是不是會什麼飛天遁地的功夫呢!

“好啦,問清楚就沒事了吧,趕緊地該上哪兒上哪兒呆著去,彆在這兒影響小靜畫畫了。”

嚴靜說她要先靜下來研究一下華生集團的各種情況,然後再決定這幅畫該怎麼畫,拒絕了沈麗華要留下來陪著她的建議,沈麗華為了避免影響她,便叮囑了她食堂和廁所的位置,又給留下了兩張客用的餐券,告訴她用餐時間,讓她記得到時候自己去食堂吃飯,才離開了。

嚴靜知道,這是自己唯一的機會,所以她是真的非常用心地對待,她這次一定不能失敗,普通的畫誰都能畫得出來,要論畫功,她肯定比不上美術學院的大學生,要讓人另眼相看,就一定要拿出一些能夠打動人心的東西,該畫些什麼呢?

嚴靜一邊翻著沈麗華幫她找來的華生集團的資料,一邊認真地思索著。

沈麗華回到家裡也沒閒著,她去找了謝華香說話:“嫂子,你還記得你在東水縣辦的婦女互助協會嗎?”

謝華香當然記得,雖然她早已不擔任那個協會會長的職務,而程立坤也早就升職離開東水縣了,但該協會每年的工作總結都會寄一份給她,所以謝華香對協會的現狀,財務狀況,每年幫助了多少人,收到多少捐助,全部都清楚得很。

讓謝華香高興的事,互助協會一直都以一種良好的態勢在運行著,真正幫助了很多需要幫助的人,比如當初東水中學那些受害的姑娘,有些像沈麗華一樣,考上了大學,有些讀完初中之後就沒有再繼續上學,也在協會的幫助之下找到了滿意的工作。

凡是受過協會的幫助,走出困境的姑娘們,全都沒有忘記協會對她們的幫助,在自己有能力的情況下,也儘可能地回饋社會,幫助協會做義工,開解身陷困境的女子,儘其所能地捐錢捐物,幫助協會的發展。

這一切,都讓謝華香感到非常欣慰,她所做的努力終於沒有白費,自己也總算是做了一些對社會有益的事。:-)思:-)兔:-)文:-)檔:-)共:-)享:-)與:-)線:-)上:-)閱:-)讀:-)

“那嫂子,像東水縣一樣,其他地方需要幫助的姑娘也有很多,就比如G市吧,哪怕是大城市,生活在社會底層的女人們,也有很多都遭受著東水縣的那些女人們曾經遭受過的一切,嫂子難道不想也幫一幫她們嗎?”

謝華香好笑地看著沈麗華:“哦?為什麼這麼說?”

沈麗華把嚴靜的事告訴了謝華香,並且強調說:“其實她這個人的本性並不壞,她做這樣的事情,隻不過是為了能夠活下去而已,如果有這樣的一個機構能夠幫助她,讓她不用為了生存而操心,她又怎麼會鋌而走險,做出這樣的事呢!”

謝華香點了點頭:“你說得對,那幺妹你有沒有興趣去做這樣的一件事呢?”

沈麗華瞪大了眼睛:“我?”

“是啊,你看我帶著兩個孩子呢,難道你還想指望我?你也不小了,該是鍛煉著做點事的時候了,趁這個假期,讓建民和穀倉幫幫你,你們一起把這個事做起來吧,要錢要物,或者要人手幫忙,都找你哥幫忙解決。”

謝華香覺得,這是利國利民的好事,確實值得去做,而且現在他們的情況也跟以前不一樣了,以現在華生集團的財勢,就算光靠他們自己,要把這個互助協會的架子先拉起來也沒問題,頂多就是先從小做起,先從幫助一小部分人開始而已。

完全能以企業的名義來做這個慈善,一方麵能夠幫助彆人,另一方麵對樹立企業的形象,也有極大的幫助。

其實這件事情隻要沈庭生拍板,然後從他手底下找個團隊來跟進就可以了,不過謝華香有心想要鍛煉一下沈麗華,也想給張建民和沈穀倉兩個大男孩找點兒事情做,免得惹事,所以就順勢把這個任務交給了他們而已。

謝華香是隨便讓沈麗華做做看,可是這對沈麗華來說,卻是壓力山大了。

為了不辜負謝華香的信任,她天天拉著張建民和沈穀倉兩個商量,又跑到各個政府相關部門去谘詢了解相關從政策,去圖書館查資料,還特地打了電話回去東水縣婦女互助協會找人請教各種章程,就沒有一刻閒得下來的。

胡愛春不免責怪謝華香:“人家孩子好不容易放個假,不讓人好好玩玩,折騰個什麼鬼。”

謝華香卻笑著說,她就喜歡年輕人這種充滿了活力和乾勁,為了一個偉大的目標努力拚搏奮鬥的樣子。

再說嚴靜那邊,沈麗華滿心以為,她畫一幅畫費不了多長時間,頂多到當天下午就能畫好了,到時候把畫給了她哥,成或者是不成都好,嚴靜總會自己回家去。

而沈庭生則是把這事托付給了沈麗華,他自己就暫時不管了,所以也沒去過問這畫到底畫好沒有。

嚴靜是真的用了心要畫好這幅畫的,一旦有了靈感,她就連肚子餓都忘記了,硬是不吃不喝地打了大半天的草稿,直到天色漸暗,實在是看不清了,她才迷迷糊糊地摸到門邊,“啪嗒”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