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明白嗎?謝華香纏著你根本就不是喜歡你,她就是想找個人靠著而已,等她真的有機會返城,肯定會毫不猶豫地甩開你就走的啊!”

沈庭生還是那樣鎮定的表情:“我想你大概是弄錯了,這個信不可能是寫給華香的。”

彭月急切地說:“你連看都沒有仔細看呢,怎麼就知道不是?你再仔細看看啊,看了你就知道了!”

沈庭生用怪異的眼光看了她一眼:“你這麼急切,都讓我懷疑你是不是有什麼陰謀了,不管你拿這些信過來有什麼目的,我都不會看的,我自己選的女人我信得過。”

說完不再管她,邁開長腿目不斜視地從她的身旁走過去了。

彭月簡直不敢相信,她花費了好幾個月的時間,費儘心思弄出來的這些信,就這麼輕易地被無視了,這個沈庭生是傻子嗎?這麼大一頂綠油油的帽子,居然還能選擇視而不見?

哼,她手裡捏著那麼大的把柄,她就不信不能把那個女人搞臭!

沈庭生不信不要緊,肯定會有彆人信的,這種事情最是說不清楚了,隻要傳出一點風聲,閒話的唾沫都能把她給淹死了。

彭月把信塞回挎包,飛快地蹬著自行車趕往大隊部,來到大隊部門口,彭月不由得又往後退了好幾步,這,這個熱鬨得好像是集市的地方,真的是安吉大隊的大隊部辦公室嗎?

院子裡麵擠滿了人不說,連外邊都排著長長的隊,有人還不滿地朝她喊:“哎,換代食品的要排隊啊!”

彭月白了那人一眼,她才不要領那什麼破代食品呢,這安吉大隊怎麼回事,怎麼把大隊部弄成這樣,還有沒有點兒規矩了:“我是來找沈大隊長的。”

“是找程大隊長吧,在裡邊呢,剛進去的。”彆人還以為她是口誤,說錯了大隊長的姓氏。

彭月把自行車支在外邊,進了大隊部的院子,院子裡曬了滿地的各種亂七八糟不知道什麼東西,行走十分不便,她踮起腳尖歪歪扭扭地跨過腳下的障礙物,很艱難地終於走到了大隊長辦公室。

辦公室裡隻有一個年輕男人,坐在辦公桌前對著一個本子寫寫畫畫。

“請問大隊長在嗎?”彭月探頭進去問,這辦公室裡也有一半的地方擺滿了代食品廠的那些雜七雜八的東西,看著十分不像話。

“找我有什麼事?”程立坤抬起頭。

彭月有些疑惑:“我找大隊長。”她平時根本就沒有關心過安吉大隊的事,大隊乾部換屆選舉當然也是不知道的了。

“我就是,請問找我有什麼事嗎?”程立坤強調。

算了,管他是誰,隻要是大隊領導就可以了,彭月走進來,一邊掏出挎包裡的信一邊說:“我是來舉報你們大隊的知青謝華香的。”

“哦?”這倒是新奇了,程立坤立即提起了十二分的精神,“謝華香她乾什麼了?”

“謝華香一腳踏兩船,亂搞男女關係,這些都是證據,你可以看一下。”彭月把那些信全都放在了程立坤的桌麵上。

喲,這罪名,可真是……,程立坤還以為她會舉報謝華香投機倒把呢!

隨手拿起一封信,看了眼信封上的落款,嘿嘿,還是熟人呢,鄭永成啊,上次被他揍了一頓,還要活活地憋著這口氣,也不知道憋壞了沒有。

抽出信紙,程立坤饒有興致地看了起來,抬頭是“親愛的香香”,然後最後的落款“你的成”,肉麻得程立坤的身上都起了雞皮疙瘩。

再看看裡麵的內容,程立坤忍不住笑出聲來,那小子寫情書的本事也太一般了,難怪人家香香看不上他呢!

彭月就奇了怪了,這安吉大隊的人都有毛病是不是,看了這樣的信不是應該暴跳如雷才對的嗎,怎麼一個滿不在乎,一個倒像是在看笑話似的?

“怎麼樣,證據確鑿了吧?”

程立坤摸了摸下巴:“這不對呀,你看著信封上的收信人,寫的不是謝華香的名字啊,這寫的是什麼白月光,說不定這位白女士的小名就叫香香呢,怎麼能說明這就是寫給謝華香的信呢,你說對吧?”

“我可以證明,因為謝華香現在跟沈庭生住在一起,她不敢讓人把信直接寄給她,就起了個白月光的化名,然後讓我幫她代收信,這麼久以來,她每次去縣城,都會到我那裡收信,然後寫了回信寄回去的,她一邊跟人保持戀愛關係,一邊又來勾搭你們大隊的沈庭生,這種水性楊花的行為實在是令人不齒,我實在不忍心讓兩位男同誌都受到她的欺騙,忍無可忍,所以才來舉報的。”彭月氣憤地說。

程立坤“嘖嘖”地搖了搖頭:“這位姑娘,你這樣做也忒不厚道了,謝華香既然能讓你幫這個忙,說明肯定是把你當成最好的朋友來信任的,可你看看你乾的什麼事,一轉頭就把人給賣了,你要是真的看不慣她這種行為,在一開始就應該勸阻她不要這麼做啊,眼睜睜地看著彆人做了錯事再來舉報,真不夠朋友啊!”

“你!”彭月臉色都變了,“不管怎麼樣,她玩弄彆人的感情,亂搞男女關係這是事實吧,你們大隊管不管?不管的話我再往上告去,我就不信找不到說理的地方了。”

“管管管,當然要管的,謝華香同誌的這個問題非常嚴重,我們是一定要嚴肅處理的,對了,她犯錯誤的證據都在這裡了嗎?還有沒有其他遺漏的?如果有的話,也儘快都拿過來,我們也好根據這錯誤的嚴重程度來處理。”程立坤換上一副嚴肅的表情說。

彭月連忙把挎包翻了個底朝天,確定沒有一封信遺漏,還有點不放心地問:“你們確定會嚴肅處理的吧?”

“那是肯定的,我們不能讓這樣的人敗壞了我們大隊的風氣。”

“這還差不多,那這件事就交給你們大隊了,希望你們能好好處理。”

“放心吧,對了,這位女同誌,不知道是否方便留下你的姓名和聯係方式,等我們有了處理的結果,也好通知你呀!”

“不用了,隻要你們好好處理就行。”彭月冷著臉說。

“那您慢走,我就不送了啊!”

等彭月出去之後,程立坤迫不及待地就朝他辦公室門口一位正在翻曬菜乾的工人喊了一聲:“趕緊去叫你們謝技術員過來。”

這名號是謝華香自封的,她說在她廠裡主抓技術方麵的問題,所以讓彆人喊她謝技術員就好了。

那人應了一聲,也不用跑腿,直接往旁邊喊了一聲,自然有聽到的人會傳話給謝華香的。

程立坤繼續又問:“知道剛才進來的姑娘是誰不?”

“知道啊,彭月嘛!以前在咱們大隊住過的,現在好像是在縣城當什麼記者來著。”

程立坤撚了撚下巴上的胡茬,這就怪了,謝華香那丫頭能跟她結了什麼仇啊,這是要把人弄死的節奏啊!

謝華香行色匆匆地進來:“有事快說,我這兒剛忙完,還急著要趕去縣城一趟呢,說好了今天要給廖淑芳送調料粉的,再不送過去,她明天的小龍蝦就沒法做了。”

程立坤用手指點了點桌麵上那堆信:“你看看這個,最近是不是得罪什麼人了?”

第200章

謝華香對鄭永成的字體還是很熟悉的:“這不是鄭永成的信嗎?寫給誰的?這白月光是誰啊?”

程立坤抬了抬下巴:“你看看就知道了, 這是剛才一個叫做彭月的女的拿過來的, 說是要舉報你亂搞男女關係,欺騙他人感情。”③本③作③品③由③思③兔③網③提③供③線③上③閱③讀③

“彭月?”謝華香一聽就炸了, “這又有她什麼事啊,我是上輩子挖了他們家祖墳了還是怎麼樣, 乾嘛非要跟我過不去啊!”

程立坤八卦地打聽:“你們還真有過節呀!這好端端的你怎麼招惹人家了?”

“哪裡是我招惹的啊,明明就是沈庭生的爛桃花好不好,她喜歡沈庭生,庭生哥看不上她,她就跟我杠上了唄!我也真是夠倒黴的。”謝華香一邊說一邊拆了一封信來看,“不過這又有鄭永成什麼事啊?”

程立坤聽得直偷笑,這事兒可真是好玩啊, 彭月喜歡沈庭生,鄭永成喜歡謝華香,沈庭生和謝華香是一對兒,偏偏這鄭永成寫的信又是彭月拿來的,牽扯不清了這是。

看清信上寫的內容之後,謝華香的心裡直冒火,看樣子這惡心死人的信居然是鄭永成寫給她的,可問題是她壓根兒就沒跟鄭永成通過信啊,誰知道這些信是怎麼來的。

謝華香一封信都沒看完就看不下去了, 把信拍到桌麵,問程立坤:“你該不會以為我真的是吃飽了撐的,跟那個姓鄭的通這樣的信吧?”

程立坤故意說:“那可說不準啊, 你在我們麵前是挺正經的,可誰知道你私底下是怎麼樣兒的呢!”

謝華香氣結:“你!”彭月這招可真惡毒啊,彆人不相信她也就算了,萬一沈庭生看見了也以為她跟彆人有些什麼那可怎麼辦?

不用想了,肯定是那惡毒的女人假扮自己跟鄭永成通的信,真不明白這個世界上怎麼會有這樣的人,她跟彭月好像隻見過一次麵吧,就那次她也隻不過是在她麵前宣誓了一下主權而已,就值得她記恨那麼久,而且還處心積慮了這麼長時間做出這樣的事來報複?

隻能說這樣的人實在是太可怕了。

“那你打算怎麼樣?”謝華香問程立坤。

程立坤笑了起來:“算了,不嚇你,我相信這些信不是寫給你的,你不是這麼無聊的人,我特地問過了,她手裡就這麼多信,你都拿去處理掉吧!這事兒在我這裡就當沒發生過,不過有矛盾還是要儘快解決掉比較好,否則的話還不知道下回她又能做出些什麼呢!”

“那謝謝你啦!”謝華香把桌麵上的信都收了起來,塞進自己的挎包裡,剛好要去縣城一趟,順便就去找彭月討個說法。

謝華香覺得自己已經算是寬容大量的了,當初彭月明知道沈庭生是有未婚妻的人,還約人家晚上去小河邊,她不也沒說什麼嘛!還有前幾天在迎賓館,她都這樣給自己臉色看了,謝華香不也沒跟她計較?

反而是她,這麼咄咄逼人的,當真是老虎不發威就當人是病貓啊!

不就是想壞自己的名聲嘛,那就來一個以其人之道還治其人之身,就她會找領導啊?

這信封上還寫著東水日報的地址呢,隨便調查一下不就調查出來這些信其實都是寄給彭月的啦?謝華香決定也學彭月的樣子,去找東水日報的領導舉報,就說她冒名頂替跟男人通信,玩弄彆人的感情!

謝華香氣呼呼地蹬上自行車,往縣城裡去了。

先去了東水日報報社,可惜她今天來得太晚了,門衛告訴她,現在報社的人都已經下班了,想要找領導,隻能第二天再來。

謝華香雖然有些不甘心,但也沒辦法,隻能先去找廖淑芳。

廖淑芳現在在迎賓館餐飲部的廚房裡專門負責做十三香小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