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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克製一點 鬆子茶 4417 字 6個月前

路上的時候,季書言還有點恍惚,覺得不可思議——他跟段執,這就算在一起了?

他回頭看著段執,眼神甚至有點迷糊。

段執問,“怎麼了?”

季書言歪著頭看他,雪白的臉浸潤在暖色的燈光裡,像隻漂亮矜貴的貓兒。

“你這就算我的……”季書言有點羞於啟齒,剛才告白時候的勇氣已經消失得無影無蹤,艱難地吐出了那三個字,“男朋友,嗎?”

他本來都做好了獨身的準備,可誰能想到,在三十三這一年,他居然有了一個年輕的男悻愛人。

真是“為老不尊”,越大越不正經。

季書言在心裡強烈批判自己。

段執卻被這三個字激得一激靈,心都酥了一半,心尖上像被沁了口蜜,流淌進四肢百骸。

明亮的路燈照得季書言無處遁形。

季書言平素冷白的臉已經紅透了,睫毛微顫,根本不好意思看他。

更讓人想欺負了。

他停住了腳步,微微彎下腰,與季書言湊得很近,視線交彙,他唇角輕輕勾了一下,“嗯,從今天起,我就是你男朋友了。”

段執:你們看見過照片上這個漂亮的男人嗎?他是我男朋友季書言。他沒有跑丟,就是想給你們看看。

第34章 段小朋友

季書言帶著他新上任的男朋友回了家。

段執來他家也很多次了,勤快得像親戚串門,但隻有他跟段執兩個人在這屋簷下,卻還是第一次。

在庭院裡的時候還不覺得有什麼,如今在燈下,望著段執站在玄關換下外套,掛在了門邊,季書言莫名有點臉熱。

這可真是……季書言想,談戀愛第一天就讓人登門了,這要是換作他以前,打死他也乾不出。

但段執顯然沒覺得哪兒不對,穿著拖鞋就蹭過來,像是在外麵還沒有抱夠,又一把摟在季書言腰上。

季書言推了推他的腦袋,感覺真的像養了個大金毛,“彆鬨了,快點洗澡睡覺去,明天你不是還要上課嗎,我也要上班。”

段執把下巴擱在季書言肩上,“那我睡哪兒?”

季書言莫名其妙的,“客房啊,我不是給你收拾出來了嗎?”

段執不樂意了,新婚第一天讓老公睡客房,這簡直是家暴。

他把季書言壓在沙發上,居高臨下地望著,“你讓我睡客房?太不近人情了吧。”

他一邊說,一邊不安分地碰著季書言,手指靈活得過分,輕輕鬆鬆解開了季書言幾顆襯衫的扣子。

季書言有點慌,摁住他的手,“那你想睡哪兒?”

他心裡隱隱猜到了,卻又覺著荒唐,就算是段執也太過了,哪有戀愛第一天就想睡他床上的。

結果還真有。

他完全低估了段執的臉皮。

段執揪著他第二顆的扣子,手指摁在他心口,對著他一笑,像個顛倒眾生的妖精,“我當然是想跟你一起睡。”

無恥。

季書言腦子裡當下就蹦出了這兩個字。

他去掰開段執的手,“你腦子裡都裝得什麼東西,哪有……哪有這麼快的……再怎麼也不能,今晚就……”

他慌得要命,說話也結結巴巴,一個三十幾歲的男人,即使清心寡欲多年,腦子裡惡儲備知識也絕不少。

他腦海中跑過一堆畫麵,臉上的熱度就沒下來過。

段執卻倒打一耙,捉住他的手不讓亂動,“你亂想什麼呢,季叔叔,誰說睡一塊兒就非得做什麼。我隻是今天太高興了,不想一個人獨守空床。”

他湊近了一點,小狗一樣討好地跟季書言貼貼,滿臉無辜,“你讓我上去,我保證我不做什麼。”

季書言壓根不信。

當他傻嗎,都是男人,誰不了解誰啊,段執但凡上了床,之後的事情還輪得到他做主嗎?

“不行,你彆得寸進尺。”他斷然拒絕。

他想起上回就是在這沙發上,段執勾著他,含住了他的手指,新仇舊賬頓時一起湧上心頭,但他還沒來得及說什麼,就被段執又%e5%90%bb住了。

段執%e5%90%bb他一向深入,連呼吸都要一塊剝奪,舌尖抵著他的上顎,掃蕩著他的牙齒,一雙手就更不安分,從他襯衫底下探進去,本來是彈琴挽弓的一雙手,雖然看著清瘦漂亮,力氣卻不小,指腹上都是厚繭,或輕或地重擦過他柔軟的肌膚,帶起一陣陣戰栗。

季書言被%e5%90%bb得猝不及防,嗚了一聲,手放在段執的肩上,像是要推開,卻又用不上什麼力氣,最終軟綿綿地垂下來,隻揪著段執的衣服。

段執鬆開了季書言的唇,撫了撫季書言汗濕的鬢角。

他算是發現了,季書言其實很喜歡親%e5%90%bb,被他抱在懷裡,%e5%90%bb得熱烈了,就糊裡糊塗的,什麼也顧不上。

現在也一樣,季書言眼睛霧蒙蒙地看著他,一點沒有平日裡冷淡矜持的樣子,反而柔軟又乖巧。

於是段執也很講道理,與他商量,“季叔叔,你要麼今晚讓我進了房,我保證什麼也不做,要不我也不嫌這沙發簡陋,我們就在這兒洞了房。”

他當然是嚇唬季書言的。

他哪裡舍得。

但季書言大概是信了,像個被揪住了後頸皮的貓,僵在那兒,與段執對視幾秒,才憋屈地點了點頭。

但是想了想,季書言又不太服氣,低聲罵了一句,“小兔崽子。”

段執聽得渾身舒爽,應了一聲,“唉。”

不管過程如何,段執最終是上了季書言的床。

兩個人都洗過了澡,身上是如出一轍的柚子沐浴露的味道,清新微甜。

折騰到現在,季書言其實也累了,他今天下了班就趕去接段執,吃晚飯,送禮物,告白,樁樁件件,勞神耗力。

但他躺在床上,想到旁邊不到半尺就是段執,就完全沒有了睡意。

他已經好多年沒和誰同床共枕了,季圓小一點的時候,因為失去父母總黏著他,他帶著季圓睡過幾次,後來季圓長大了,他就再習慣了一個人獨處。

如今這張床上卻躺著兩個成年男人,明明床也不算小,卻顯得有些擁擠,他但凡稍微滾個身,就能滾段執懷裡去。

季書言不由後悔,他當初果真應該買那張加寬大床。

好在段執還算守信用,上了床當真老實了。

剛才在樓下,他一臉不正經,威逼利誘什麼都做,如今真的躺在了季書言身邊,卻規規矩矩,也沒什麼動靜,隻是側臥著,望著季書言。

季書言被他看得不自在,“你看什麼?”

段執抬起手,把季書言勾進懷裡,“不怎麼,就是想看。”

季書言乍然貼在了段執%e8%83%b8`前,他體溫一向低,段執體溫卻高,兩個人肌膚相貼,段執像個小太陽,源源不斷地往他身上輸送熱度。

他很不習慣這樣的親近,卻沒有推開段執。

兩個人靠得很近,枕頭之間都沒有縫隙,屋子裡的燈隻剩下一盞,光線黯淡,就這麼互相望著,呼吸都纏在了一起。

段執勾著季書言的手指,想起他們在度假山莊裡一起看的那場煙花。

那時候他趁著煙火熄滅,偷偷牽住了季書言的小拇指,季書言分明是察覺了的,但是卻沒舍得把他推開。

如今也才過去一個月,他已經可以光明正大牽住季書言的手。

他不由笑起來,%e8%83%b8腔都輕輕震動。

季書言問,“你笑什麼?”

“沒什麼,就是高興。”段執說道。

季書言也沒追問,他大抵能猜到段執在想什麼。

他在枕頭躺了一會兒,任由段執把玩著他的手指,過了一會兒卻想起什麼,拿過旁邊的手機,發現離十二點還差了幾分鐘。

再過幾分鐘,段執的生日就要過去了。の思の兔の文の檔の共の享の與の線の上の閱の讀の

他想了想,稍微掙開了段執的手,從床上坐了起來,在段執疑惑的視線裡,拉開床頭櫃,拿出了那個沒能送出去的,藍色的禮盒。

他拍了拍旁邊的枕頭,示意段執。

段執麵色猶豫,卻還是乖乖坐了起來。

季書言把那個盒子打開,將那支寶珀的手表拿了出來,也沒急著給段執帶上,放在手裡端詳了幾眼。

他不得不承認,當初買下這隻手表的時候,他是帶了私心的。

雖然他跟段執非親非故,不需要對段執心懷愧疚,但是一想到他要拒絕段執,以後再也不會見麵了,他就難受得沒法呼吸。

所以他想選個略微貴重的,能讓段執帶在身邊的禮物,多少也算個紀念。

如今再想,他這個念頭又何嘗不自私,都要與段執分彆了,卻還希望在段執心中占據一隅之地。

他把這個手表給段執戴上了,玫瑰金的表盤,黑色的表帶,戴在段執骨節分明的手腕上正合適。

他抬起頭,望見段執抿著唇,像是高興,又像是有點不高興。

他並不算一個心思特彆細膩的人,卻猜得透此時段執的心思,溫聲道,“我買這個手表的時候,確實是想給你留個紀念。我總覺得要買得貴重點,你才用得上,和你也勉強匹配。但等我真的買下來,卻反而覺得它還不夠好。”他望著段執,眉眼在朦朧的室內像蒙著一層光,“好像拿什麼配你,都嫌太輕了。”

他是真的這麼想的。

他知道這是他偏私,是他因為喜歡段執,所以才覺得這個年輕人樣樣都好,但他克製不住自己的這份心情。

如今段執在燈下乖乖望著他,平日裡桀驁不馴的青年,坐在他床上,被他輕輕揉著頭發,像個被馴服了的獅子。

季書言笑了一笑,“你不用困擾現在還沒有辦法與我比肩,我比你大十三歲,這是個不爭的事實。但總有一天,你會超過我。”

段執眼神微動。

他一向不喜歡被人猜透心思,但是季書言摸透了他的脾性,點破他心頭那一點糾結,他不但沒有生氣,反而覺得熨帖。

季書言幫段執調整了一下表帶,眼神掃過旁邊的鐘擺,分針剛剛指向十二點。

“生日快樂,”他眉宇間難得帶上點戲謔,“恭喜你又長大一歲,段小朋友。”

段執再也忍不住,一把將季書言抱在懷裡。

這是他二十一歲的生日。

懷裡這個人,是他最好的生日禮物。

“我會變得跟你般配的,”他摟著季書言,“我會努力成為一個成熟可靠的愛人,讓你不後悔選擇我。”

這就是他許下的生日願望。

即使季書言並不需要,他卻還是想做季書言的盔甲,做季書言的後盾。

季書言很多年沒聽過誰說要當他的依靠了,他早就是彆人的參天大樹,扶養季圓,繼承家業,照顧雙親,他都做得很好。

但段執說出這句話,他卻覺得自己像一張塵封已久的古琴,突然被人撥弄了琴弦。

他拍了拍段執的肩,“好,我等著。”

第35章 好好上班

第二天早上,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