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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在院內水潭裡用涼水洗的,但是現在院門已經破了。

季青琢道了聲謝,她光著腳踩在竹板上,發出“嘎吱嘎吱”的聲響。

“引水訣可以洗淨衣物。”沈容玉對她說,“引水洗濯,再控水讓水分離開衣物。”

“葉長老還沒教。”季青琢回答,她又想到了離奇出現在白水島的葉斷紅,是他要殺她嗎?如果是他的話,為何他又如此坦蕩地將追魂釘的事情說出來?

“我教你。”沈容玉原本想教她這個簡單的法術,卻反應過來她的法力已經用光了。

他一麵幫季青琢吸收靈氣恢複法力,一麵扯了個奇怪的故事:“在凡人的孩子中有一種玩具偶人,隻要將發條上滿,就能一直行動,等發條的弦轉鬆了,便不能行動,要重新擰緊發條。”

“我沒玩過。”季青琢認真想了想說道,她其實挺想試試這種小玩意的。

她根本就沒聽出沈容玉的弦外之音。

“你就是那偶人。”沈容玉轉了下她的手腕。

她的手腕滑落,微弱的法力充盈她的身體。

季青琢花了一炷香的時間才反應過來,沈容玉的意思是說他在給她上發條。

然而此時,她已經坐在屋裡的浴桶裡洗澡了,她拿水拍了拍自己的臉頰,將原本通紅的臉拍得更熱了。

她……她才不是什麼偶人,但是……上發條,這個行為怎麼聽著都有一種隱秘的、曖昧的感覺,比那個係統說的雙修還要更讓人麵熱。

季青琢自己覺得不好意思了,但是又沒辦法做彆的事來轉移自己的注意力,她隻能趴在浴桶邊緣上,將係統附身的小鏡子拿了過來,放在手裡晃蕩著。

她看著鏡中滿麵通紅的自己,喚了聲係統:“係統,你說句話啊係統。”

“我能說什麼話啊宿主,花好月圓,氣氛正濃。”係統終於回答她了。

季青琢開始算賬:“你騙我。”

“這白水湖上沒有一個地方能讓你逃出去,你隻能去找他,你看他不是救你了麼,我就說在攻略這方麵,宿主你很有天賦。”係統根本沒覺得自己有問題。

季青琢惱了,她想著這個係統著實不靠譜,她以後都不要相信它了。

“淹死你。”她氣憤說道,然後把鏡子按到了水裡。

水當然淹不死係統,但能將季青琢泡得懶洋洋的,她用自己剛學會的引水訣將衣服洗淨,就用了一點點法力。

她現在花費法力簡直就是精打細算,儘量讓自己減少上發條的頻率。

季青琢走出房間的時候,沈容玉在院裡擦拭著自己那把葬雪劍,月色泠泠,這深夜總算平靜下來。

“小玉師兄,我睡了。”季青琢禮貌性地交代了一句。

她的目光凝聚在沈容玉那把葬雪劍上,她還記得這把劍是如何精準地將追魂釘的支點破壞,而給他提供這個薄弱點信息的,是她。

季青琢感覺有巨大的寒意漫上自己的全身,她……不想暴露她的能力。

這已經足夠給她招致殺身之禍了,若非陣法課上那一問一答,今夜應當無人來“訪”。

要希望沈容玉守口如瓶嗎?

可他是反派啊。

季青琢想了想,終究還是靠近了沈容玉,她看了眼劍,又看了眼沈容玉的手。

“你要在這裡睡?”沈容玉收劍入鞘,隨口問道,他的嗓音還是低沉的,溫緩如泉。

“追魂釘……”季青琢在組織著措辭。

“琢琢這分析能力,我也望塵莫及。”沈容玉如是說道。

他此話不假,也隻有在他實力巔峰時候,才能有這般在混亂戰局裡精準找到關鍵點的意識,而現在的他無深厚實力支撐,在分析能力上,他確實不如季青琢。

也不知她從那裡習得的能力。

“可以,不要說嗎?”季青琢輕聲道,她的長睫掩下眸中情緒。

“琢琢,你的意思是,這是我們之間的秘密?”沈容玉扭過頭來,注視著她麵頰上長睫投下的如扇陰影,緩聲問道。

“現在隻有你知道。”季青琢說,她也沒說謊,因為係統不是人。

“要我幫你保守秘密,自然是要付出代價的。”沈容玉竟然沒有馬上答應。

他本來就沒打算說出去,而且他知道季青琢好騙,便想著逗她一下。

季青琢馬上問道:“什麼代價?”她想,沈容玉應該不會提很過分的要求吧?

“玄雲宗每周有兩日可供弟子休息,不用上課。”沈容玉想了想說道,“琢琢陪我過這兩日便行,玄雲宗內有多處地方可供玩耍。”

季青琢的眉頭微皺,她在思考這是個什麼條件。

係統急了,它希望季青琢趕緊答應,它提醒道:“宿主,是約會啊宿主,你快答應啊啊啊!”

季青琢馬上道:“一日可以嗎?”

“兩日不行?”沈容玉沒想到她還學會了討價還價。

“還有一日,要睡覺。”季青琢老實承認,她都是在休息時候補覺的,不然天天大早上起來誰遭得住。

“當然可以。”沈容玉凝眸看著她說道。

季青琢暈暈乎乎地,就這麼答應了他一個相伴一日的條件。

困意襲來,她回房睡覺,爬上床的時候,她打了個哈欠問係統道:“係統,你當時讓我攻略小玉,有什麼準備好的計劃嗎?”

“自然是有的,我想讓你熱情邀請他甜蜜同遊玄雲宗……在相處中碰撞愛的火花……等等我的創意被剽竊了?”係統直接愣住。

“係統,你好土。”季青琢忍不住吐槽。

“小玉師兄也好土。”她蒙上被子,滾到床角去縮著,吸了吸鼻子,又嗅到了熟悉的香氣,是沈容玉身上的味道。

“等等我睡的誰的房間?!”季青琢腦海裡閃過這麼一個問題。

但是她已經來不及思考了,因為困意直接將她擊敗,她睡沉過去。

第26章 26%25

次日, 季青琢帶著毛毛回了自己的小院子那裡,當然,是沈容玉送她回去的, 因為她還光著腳。

對於多帶一隻驢踏上他的葬雪劍,沈容玉似乎有些抗拒。

當然,毛毛似乎也不想站到他的葬雪劍上,哆嗦著四蹄, 不情不願的樣子。

最後還是季青琢把它拖上去的,沈容玉低眸瞥了一眼這驢, 並未說話。

沈容玉似乎有事,送她回去之後便離開了。

回到自己熟悉的家裡, 季青琢懸著的一顆心才放下。

她將毛毛帶回院子裡, 準備回房間再補個覺, 此時她院內小亭下的通訊陣法似乎感應到了有人回來, 亮了起來。^_^思^_^兔^_^文^_^檔^_^共^_^享^_^與^_^線^_^上^_^閱^_^讀^_^

虞素空的臉出現在陣法之中, 他喚了一聲季青琢:“青琢。”

季青琢小跑過去,虞素空依舊站定在海崖之上, 他凝眸看著她。

“昨夜白水島內遇襲?”虞素空開門見山,直接問道,他的眉頭微微皺著,有些擔憂的樣子。

“是。”季青琢答道, 既然事情發生了, 她也不想多隱瞞什麼, “有一人追著我跑, 我一路跑到小玉師兄那裡, 他便消失了, 而後便有三枚追魂釘朝我們飛來。”

季青琢斟酌了一下用詞, 她緩緩說道:“小玉師兄將追魂釘擊退了。”

“追魂釘要飲血方休,白水島裡有兩位長老受傷了,也多虧他們到島上查探情況了,那人才被趕跑,隻是玄雲宗內暫未尋找到他的蹤跡。”虞素空解釋道,他對著季青琢輕歎一口氣,“我會拜托彆的長老來加固白水島上的防護陣法。”

“也是我疏忽,之前隻有我一人居住,並不懼怕這些。”虞素空緩聲安慰著季青琢,“青琢,你不用太害怕。”

季青琢愣了半天,才從虞素空的話裡找到了一個關鍵詞:“虞師父,你說兩位長老?”

“嗯。”虞素空點了點頭,將今日玄雲宗高層內部流傳的信息說了出來,與季青琢所經曆的事實有些出入,“斷紅告訴我,昨晚他在洞府內感應到有特殊的法力波動,並且他自己煉製的法寶‘善惡石’能感應到一絲周圍趨近的邪惡氣息,他見來者不善,便循這股氣息追去。”

“一路追到白水島上,這邪惡氣息消失,他在林中搜尋,而後遇見一樣是感應到這股負麵能量的千客,兩人此時被追魂釘盯上,躲避不及,都受了傷。”虞素空略帶湛藍色澤的眼眸看著季青琢說道,“他們沒有找到這邪惡氣息的來源,因為玄雲宗內部現在很危險,我們害怕有什麼邪門外道潛入玄雲宗。”

季青琢聽完之後,表情很呆,似乎沒聽懂多少,但她知道,虞素空說錯了一點,且不論這什麼邪惡的氣息,但那追魂釘絕對是葉斷紅或者江千客放出,這與係統給她的報警完全一致。

現在好了,黑鍋全都被推到那股“不知從何而來的邪惡氣息”上。

但她能說出真相嗎?她與沈容玉合力讓追魂釘反噬,本來就超過一個剛入門弟子與金丹弟子應有的實力,她和沈容玉……都有不能被外人知道的秘密。

見季青琢困惑的樣子,虞素空安慰她:“青琢,等防護陣法布下之後,你在白水島上不用擔心,至於追查這神秘的邪惡氣息,就由我們來調查。”

季青琢還是忍不住了,她問:“虞師父,那麼那股邪惡的氣息來白水島上做什麼?”

“當然是因為容玉,你或許隻是碰巧撞上他。”虞素空心中早已有了考量,如此潛入正道宗門從內部破壞的行徑,有些像當年那令人聞風喪膽的荒蝕能做出的事。

而眾所周知,荒蝕最恨的就是東山皇族,當年沈家一脈,被他屠戮殆儘。沈容玉則是東山皇族遺落的唯一血裔——他有很純正的東山皇族血脈,與家族信物有強烈的共鳴,這是誰也無法偽裝的。

荒蝕已經被囚禁,沒有逃出的可能,而做此事的,可能是他的擁躉也說不定。

虞素空將自己的猜測告訴季青琢,把季青琢又聽傻了,她撓了撓自己的頭,這怎麼又扯上沈容玉了?

追魂釘就是來殺她的,與沈容玉無關,但似乎現在玄雲宗的長老們都篤信虞素空方才說出的結論,她人微言輕,又能解釋什麼呢?

她一個從異世界來的人,總不可能有什麼遭人恨的奇怪血脈吧?

虞素空又說會給她好些防身的法寶,便暫時切斷了聯係,隻是他眉間縈繞著的擔憂沒有散去。

今日不用上課,沈容玉給她請假了,季青琢打了個哈欠,又爬回自己的床上,抱著被子開始思考這件事。

她自己想不出來,便詢問係統:“係統,昨晚怎麼會多出一股攪亂視線的邪惡氣息?”

“我隻是個戀愛係統,我能知道什麼?”係統比她還擺爛,“不過昨晚回去的那兩個長老,編起謊話可是一套一套的,宿主,你就沒有想過那邪惡的氣息是他們杜撰出來的?”

“哦,對哦。”季青琢一拍自己的腦門,她暫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