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哥哥的白月光 一礫沙 4252 字 5個月前

得瞠目結舌,原來以為自己做的不著痕跡,誰知全落在人家眼皮底下呢。

麵前這小少年氣呼呼的模樣,看他的眼神與%e6%b7%ab賊無意,隨手拿了本書敲了下他的頭道:“你小小年紀怎麼如此迂腐,她是我明媒正娶的妻子,我想她念她,自然就要來看她,何必拘泥這些陳腐教條。”

承玨很不服氣地摸著額頭,但盤算著兩人間身形和力量的差彆,隻敢狠狠瞪他。

顧遠蕭站起來時,寬肩高過他的頭頂,彎腰下來盯著他一字一句道:“你聽著,這世上,沒人比我更在乎你姐姐,也沒人比我更能給她幸福。”

承玨被長寧侯的威懾力壓迫地後退一步,不服氣地偏過頭想:這%e6%b7%ab賊提起姐姐時認真的模樣,竟然還有幾分打動人。

“雲霆,想不到,你竟跑到這裡來了?”

承玨一聽父親的聲音,氣勢立即就弱了,這件事說來總是自己理虧,等魏將軍剛進門,就找了個借口,一溜煙就跑了。

顧遠蕭看著他的背影搖頭,小少年大概忘了,這裡可是他自己的房間。

魏將軍進門時還不知發生了什麼,坐下讓丫鬟上了兩杯茶,道:“方才想拉你多說幾句,結果轉眼你就跑了,怎麼了,承玨又闖什麼禍了?”

顧遠蕭突然想起方才承玨說的,他每次來公主府,都是魏將軍刻意交代守衛放水,這時對著他莫名有些心虛,低頭摸了摸鼻子道:“無事,找小舅子聊幾句。”

魏將軍看著他發笑,其實他一想就明白,自家那三兒子就是看這姐夫不順眼,以顧遠蕭的性子,必定是要來敲打幾句。

他端起茶喝了口,笑容漸漸收起,總算說起要找他的正事:“你知不知道,最近信王同太子走的特彆近?”

待顧遠蕭同雙華坐上回侯府的馬車時,天色已經接近黃昏,雙華又被公主塞了隻一絲雜質都不摻的白玉鐲子,這時低頭按著玉鐲,想起母親仍是滿心的不舍。

顧遠蕭撩起窗前的布簾,心裡想的卻是另一件事。

他一直記得,那日信王同他的對談,他說:“若是你願意退讓一步,順水推舟讓雙華嫁給我,事情就會好辦的多。”

那日之後,除了必要的宮宴,他再沒同信王碰麵過。大婚的請帖送到信王府,卻被告知王爺出門雲遊,不知何日返京。

他同信王八歲時就相識,在大皇子身邊伴讀時,三人親的如同兄弟一般。

可自從大皇子薨逝,他同信王之間,總像隔了些什麼,因為他漸漸發覺,信王心裡藏了許多圖謀,他故意將這一切掩飾在放蕩不羈的外表之下。

他想做的,恐怕並不隻是一個閒散王爺。

可這到底隻是個模糊的猜測,顧遠蕭從不敢確定,也不想無憑無據去懷疑自己從小認識的兄弟。

而他們之間的第二個芥蒂,就是信王不管不顧要求娶雙華。方才魏將軍告訴他,自從皇帝賜婚之後,信王和太子便走的很近,然後皇帝以西北有賊寇竄亂為由,調走了他東嶽營的兩萬兵士,然後便直接編入了西北軍李家軍,明眼人都看出,皇帝這是在不動聲色地削弱他的兵權。

顧遠蕭猜到皇帝會因為他們兩家的聯姻而忌憚,但是沒想打,他會出手的這麼快,這其中又是否有信王的作用。

長街上的叫賣聲喚回他的思緒,往窗外看了眼,再拐一個彎,就能到侯府門前的小巷了。

他看了眼一直摸著鐲子,悶悶不樂的雙華,突然高聲喚車夫將馬車停下。

然後他迎著雙華疑惑的目光,撩袍先走下去,再朝她伸手道:“這裡離家不遠了,咱們慢慢走回去。”

雙華不明就裡,可是對上哥哥含笑的眼眸,不知為何就將手放上去,任他牽著在,長街上緩緩而行。

彼時暮色四合,夕陽將青石板路染上層層金色,偶有孩童笑鬨著從身邊跑過,兩旁的民舍頂嫋嫋冒出炊煙,仿佛悠長的,充滿煙火氣息的市井畫卷。

雙華的手被哥哥緊緊攥著,看著兩人交疊在一處的影子,不知為何%e8%83%b8口填滿暖熱,眼看侯府的燈籠就在不遠處,輕聲問道:“為何要走回去?”

顧遠蕭將她的手拉到身前,柔柔笑道:“我以前就想像這樣,與你牽著手,堂堂正正走在人前,讓所有人都知道,我們是一對真正的夫妻,恩愛綿長,永世不離。”

第85章

一連幾日, 雙華都會去鄒氏院子裡學著管帳。她心思本就聰慧, 又有方仲離教導在前, 哪怕鄒氏再不情不願,也能一點即通, 進步很是神速。

鄒氏眼看著就要交出管家大權,五臟六腑都不爽利,再加上這幾日天氣驟變,先是染上風寒,然後便一病不起。

這一日,雙華在祖母院子裡陪她用了午膳,正準備回房看書時,見一個丫鬟捧著藥碗往棲梅苑方向走。

於是叫住她問:“是送到太夫人那裡的嗎?”

那丫鬟忙點頭, 說太夫人病情反複,今日特意讓大夫換了新的藥方,重煎了碗送去。

自從鄒氏生病後, 就未讓雙華再去她那裡問安, 名曰怕過了病氣, 其實是想眼不見心不煩。

那丫鬟走遠後, 雙華想了想,婆婆的病看來不止風寒這麼簡單,她做媳婦兒的, 就算不在身邊照料,也得去問候下病情。

於是回房去,讓寶琴幫忙準備了些酸棗蜜餞, 想著婆婆成日要喝藥湯,吃這些也能解解苦味。然後拎著食盒,沒讓寶琴跟著,獨自往棲梅苑走過去。

可到了院子裡,丫鬟告訴她,太夫人正在暖閣見客,讓她等著讓自己去通傳。

雙華想婆婆既然在見客,便覺得不必去打擾,讓丫鬟不用管她,自己走到葡萄架下的廊椅上坐著,正低頭用帕子撣著褲腿上的浮灰,突然聽見婆婆的聲音從身後傳來。

她本想站起打聲招呼,可卻耳尖聽見自己的名字,心頭一動,便將身子往廊柱後藏了藏。

從這個角度看過去,鄒氏病得並沒有她想象的重,隻是臉色比以前白,肩上披著厚厚的裘衣,懷裡還揣著暖爐,旁邊陪著她的娘家妹妹郭姨媽。

兩人邊走邊聊,雙華正在躊躇要不要出去問候,突然聽見郭姨媽大聲道:“什麼,還沒有圓房”

鄒氏臉一沉,伸手按著她的嘴,將人拉到葡萄架後,雙華與她們隔了根柱子,對話聽得不算句句清楚,但連猜帶蒙也能拚湊完整。

鄒氏拉著郭姨媽坐下,病怏怏的模樣,道:“這種家醜,我也隻說給你這娘家妹妹聽,偏偏我那傻兒子,對她還是言聽計從,讓他往東不敢往西,連中饋都拱手交到她手上,也不知是被下了什麼降頭!”

郭姨媽眼珠一轉,按住她的手道:“我說姐姐啊,這事你可千萬不能馬虎。她才剛進門,就有這種手段,可見之前的乖巧全是裝的。她在侯府當養女的時候,你可沒讓她舒心過,如果是個大度的還好,萬一她存了報複挑撥之心……嘖嘖,你可隻有這麼一個兒子,又難得養的這麼有出息,若他同你生分了,你後半生能還有什麼仰仗啊!”←思←兔←文←檔←共←享←與←線←上←閱←讀←

鄒氏也不知是被風吹得身上涼,還是心更涼,歎了口氣道:“可你方才說的,是不是也太急了點兒,他們才成親幾天啊,我這個做婆婆的就急著往府裡塞人,於情於理都不合,若是老太太知道了,也不會輕易饒過我!”

郭姨媽搖頭道:“你這個腦子就是一根筋,誰讓你直接塞了,正好你現在養病,我那侄女兒又剛好習得一手好醫術,就說讓她來照看你的病,慢慢再圖後事。”

她見鄒氏麵色猶疑,繼續道:“葉若雖說是個庶女,可她爹也是戶部郎中,而且她是記在嫡母名下養的。最關鍵是,她同你那養女長得有五分相似,氣質也是柔弱令人生憐,你不是說,遠蕭就喜歡這樣的,到時候多叫他來你這邊,兩人接觸的多了,何愁沒有機會。”

那邊鄒氏似乎還是覺得不妥,又說了些什麼,雙華卻已經聽不下去了,她倏地站起身,想要去怒斥郭姨媽無恥,轉念想著婆婆的病,況且自己這聽牆角也不夠理直氣壯,隻得暫時將這口氣咽下。

她趁那兩人還在對談,重走回前院,正想將食盒遞給丫鬟,想了想又縮回來,從懷裡掏出碎銀塞過去囑咐道:“莫要讓太夫人知道我來過了。”

那丫鬟十分莫名,可還是點頭應下,然後看夫人拎著食盒氣鼓鼓地離開。

寶琴見夫人這麼快就回來了,準備好的東西也沒送過去,雖是好奇,卻並沒有多問,隻是給她倒熱水洗手,等回來時,發現夫人鼓著腮幫,將那些蜜餞一把把往嘴裡塞,用力嚼幾下再憤憤咽下去。

她忍住笑倒了杯茶遞過去:“夫人可彆噎著了。”

雙華喝了口茶,抬眸看過去,想了又想,示意寶琴坐下,靠過去小聲問道:“你平時人緣最好,消息也靈通,你可知道……”她頓了頓,艱難問出口:“那些勳貴人家娶了正室以後,是不是都會被外人塞些鶯鶯燕燕進去。”

“那是自然。”寶琴煞有介事地回道:“這些勳貴士族最重要的就是開枝散葉、繁衍子嗣,更何況,越是有聲望、有權勢的,惦記著的人就越多。就拿咱們侯爺來說,若是能有人家塞個姑娘進來,再懷個兒子,往後整個家族都能跟著雞犬升天,你說他們是不是得挖空心思往侯府送人。”

她說得有些忘形,看見夫人的臉色才發現失言,連忙擠出個笑容道:“哎呀,這是奴婢瞎說的,隨口舉的例子。侯爺對夫人一心一意,疼愛若此,怎麼會任由那些人作妖。”

雙華托著腮歎了口氣,她其實相信哥哥曾經的承諾,也相信哥哥的人品。

但內心總有些自卑冒出來,如果真像婆婆說的,哥哥所迷戀的,其實是那種拯救弱女子的男兒氣概,當比她更值得憐惜的人出現,他會不會動心呢。

她想到這種可能就難受的不行,這時又聽寶琴道:“其實啊,要鬥這種狐狸精也不難,無非是憑借拿捏自己相公的手段。”她見雙華仍是滿臉的懵懂,又湊近些,壓著聲道:“就是……床笫之間那些事嘛,如果夫人日日把他纏緊榨乾,哪還有精力對付外麵的小妖精。”

雙華瞪眼看她,終是憋出聲笑來,手指往她額上一點道:“你小姑娘家家的,哪學來的這些詞!”

寶琴摸著額頭,臉也有點紅,嘟囔著道:“還不是老太太身邊的嬤嬤同我說的。”

雙華又笑了她幾句,然後才開始煩惱。若真像郭姨媽所說的,隻怕馬上就會把那個什麼初薇給送過來。可她連開始一步都沒邁出,該怎麼做才能榨乾他呢。

顧遠蕭這幾天忙得腳不沾地,回府時又過了晚膳時間。

他匆匆走回住院,推開臥室門時,一眼就看見妻子正彎著腰,專心致誌在床上翻找著什麼,旁邊站著的寶琴看見他正想問安,他卻笑著擺了擺手,示意丫鬟們先出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