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3頁(1 / 1)

哥哥的白月光 一礫沙 4254 字 5個月前

恨我嗎?還是討厭我?”

也不知是否自己的錯覺,她竟從這話語裡聽出絕不該屬於哥哥的小心與試探,原本憤怒的心上,竟然生出些許不忍,低頭想了許久,終是冷著臉搖了搖頭。

無論如何,她都沒法討厭哥哥或是恨他,這是十幾年來,她早已深入到骨血的認定。

顧遠蕭笑了笑,摸了摸她的臉頰一片冰涼,脫下自己的外袍搭在她肩上,幫她將領口拉好,柔聲道:“你回去好好睡一覺,然後,給我一個答案。”

顧雙華一聽,又緊張地抬頭問:“什麼答案?”

顧遠蕭似笑非笑地看著她,彎腰輕點了下她的%e8%83%b8口道:“我方才說了那麼多,不要告訴我你還不明白。”

顧雙華根本沒法承受這樣的壓力,一貓腰從他胳膊下跑走,然後飛快跑到門前喚著門子來開門,顧遠蕭一直默默跟在她身後,陪她走過門簷影壁、垂花回廊,直至在她院門前停住步子,看著那個驚慌失措的身影躲進臥房,伸手觸著自己的唇,浮起一個淺淺的笑。

三小姐大晚上突然回府,讓她院子裡留守的丫鬟都嚇了一跳,哪裡還敢懶散,趕忙打水的打水、鋪床的鋪床,忙的滿院子飛轉。

可三小姐卻失魂落魄地坐在窗邊,偶爾用手摸著紅唇,臉頰微微泛紅。丫鬟們麵麵相覷,覺得小姐隻怕是中了魔怔,試探地喚了幾聲,誰知卻見她置若罔聞,時而輕歎、時而皺眉,最後賭氣似的擦了把臉,就將整個身子鴕鳥般埋進被褥裡,發出慘兮兮的悶哼。

到了第二日,整晚混沌未眠的顧雙華,什麼也沒想出來,隻給自己添了頭疼,她無力地按著額角,迷糊地任丫鬟她梳頭,這時聽見有小廝來通傳,說公主找上門要人來了。

顧雙華一聽眼睛都亮了,想必是公主昨晚見她沒回去,今日就來興師問罪。

她現在實在很怕再見到哥哥,聽說祖母正陪著公主說話,趕忙催促丫鬟快快梳洗,淡淡敷了粉就趕忙去見公主,盼著能借著公主的庇護,去公主府再躲幾天。

可人隻要心中有鬼,老天就會讓那隻鬼親自跳到你麵前。

她剛走出院子,迎麵就看見顧遠蕭往這邊走來,連忙用袖子將臉一遮,掩耳盜鈴地轉了個彎,趕緊往另一條路上走。

顧遠蕭覺得好笑,她真以為自己那麼大個人,遮住臉彆人就看不見了,索性抄了個近路,直接又繞到她前麵,偏要與她打這個照麵。

可顧雙華下定決心裝瞎到底,明明看著人就在麵前,硬是直直轉了身準備往回走,可顧遠蕭快步上前,胳膊一伸將她堵在廊柱旁,眯眼問:“為何躲著我?”

顧雙華本就因他整晚未眠,誰知一早又被逼問,十分惱火地抬眸瞪著他,氣勢洶洶地道:“昨晚之前,我明明還有哥哥,他疼我也愛我,是這世上對我最好的親人。可他突然告訴我,他不再是我哥哥,他對我一直都有彆的企圖。那我該怎麼辦呢,我隻想要回那個毫無所求寵著我的哥哥,我不想選,也不想給什麼答案。”

她越說越委屈,昨晚被他強迫的恐懼一並冒出來,眼圈發紅,從喉嚨裡發出傷心的嗚咽聲。

顧遠蕭未想到她怕的竟是這個,歎了口氣,將她的頭按在自己肩上,柔聲承諾道:“若你做了我的妻子,我也照樣會疼你愛你。”

他似是想到什麼,微微翹起唇角,手掌在她發間揉了揉道:“還能給你一些,哥哥做不到的事。”

作者有話要說:  顧遠蕭:等你做了我的妻子,我不但會疼你愛你,還能讓你上天。(汙到逃走。)

關於更新,我知道你們很怨念,我也很怨念,為什麼重要章節寫的這麼慢,我會努力恢複速度和更新時間,這章發30個紅包補償,5555。

第54章

“哥哥不能做的……是什麼事?”

顧雙華差點開口問出來, 可她的額頭還靠在哥哥的寬肩上, 杭綢薄衫能令她輕易感受到下麵結實的肌肉脈絡, 她突然紅了臉,想起昨天晚上那一幕。

兩人的呼吸混成一處綺靡, 自己的手無意識地攥住他的手臂,那時的觸?感也是如此,有力鼓起的肌肉,塊塊分明被她握進的掌心……

於是她立即站直,心跳如鼓般狂跳,然後揉了揉發紅的眼角,用平生最為嚴厲的語氣警告:“你得保證,不許再像昨晚那樣對我!”

顧遠蕭為她的領悟力而驚歎, 自己隻是隨意挑了個頭,她竟知道哥哥做不到的事,就是如昨晚那般的事。

不過她也許還不知, 他能做的, 遠不止昨晚那件事。

可他並沒有誆騙小姑娘的打算, 於是含笑彎腰, 十分認真回道:“我可以同你承諾許多彆的事,唯獨這件事,不行。”

他向來不會拒絕妹妹的要求, 因此當他說出“不行”兩個字時,立即就看見妹妹眼裡流露出迷惘,鼻尖生氣地皺起, 全身都繃出控訴的姿態。

他伸手輕搭著她的肩,頭壓下來,聲音柔得如同花葉間流轉而過的暖風:“那些彆的事,包括將你捧在手心,視你如珠玉至寶,為你穿衣執扇,梳發畫眉,還會帶你去看金陵繁花、江南城柳、長嶺堆雪,還有數不儘的江春草木,廣闊河山。”

顧雙華一直賭氣不願看他,可聽著那些話語,心弦卻像被輕輕撥動了一下。

這世上還有誰比哥哥更懂她呢。她十幾年來最大的遺憾,就是隻能困於後宅方寸之地,連京城都未好好逛過。可在她年少時,也盼著能看的更遠更廣,繁街、美景、和一切新奇的東西。可這願望是如此卑微,遙遠到無法觸及,於是隻能默默壓抑下來,漸漸的,也就能淡然處之,再不起任何波瀾。

她曾經那樣的羨慕,哥哥能遊曆四方,親自看到詩裡寫的大漠長河、落日孤煙,可隻敢在他回府後狀似隨意地打聽幾句,她沒有想到,哥哥會將這樣隱秘的願望給記在心上。

如果有可能,她是真想看到哥哥所描繪的一切,那些迷人的、絢麗的、廣闊的,哥哥能給她的一切,都是她心之所向。

可是,她真的可以嗎?

她抬眸看著麵前的哥哥,玉樹般,五官俊美非常,他是大越最有權勢的男人之一,讓長寧侯府走向最鼎盛與顯赫,自己從懂事以來,曾經長久地仰慕過、依賴過大哥,可那並不是男女之愛啊。

於是她低頭蹙眉道:“我叫了你十七年哥哥,怎麼能說改就改,於情不合,於禮也不合。若是哥哥一意如此,不光是嫡母,連祖母也會倍受打擊,屆時侯府還會傳出個亂了倫理尊卑的惡名,哥哥可願意看到。”

顧遠蕭未想到她聽完那番告白,還能想出這些禮法倫理來教訓自己。他當然明白是自己太著急嚇著了她,原本想等將那件事查明,為蘇少陵翻案,讓她能認祖歸宗後,再讓她慢慢接受自己的愛慕。

全怪信王那個小子先下手為強,昨晚見到他們牽手的那一幕,他連血都是冷的,恨不得將她揉進懷裡,讓她每一寸肌膚都隻屬於自己。

他害怕若不是如此侵占,也許她就會真的離自己而去。

可他到底還是克製住,除了那個充滿侵占意味的%e5%90%bb,沒有對她做出更出格的行為,但光那個%e5%90%bb,也足以讓她視自己為被欲.望操控的禽獸,徹底看低了他。

他握著拳歎了口氣,道:“這些事,你都不需在意,我會全部安排好,遲早還你個堂堂正正的身份。你要做的隻是信我和……愛我。”▃思▃兔▃網▃文▃檔▃共▃享▃與▃在▃線▃閱▃讀▃

顧雙華聽到“愛我”兩個字,臉已經無可抑製地漲紅,隻覺得哥哥自從昨晚後,好像無恥的越發理直氣壯了,於是憤憤地攥著帕子,強行從他身旁越過,道:“我要去見公主了。”

可顧遠蕭將她的胳膊一抓,霸道地宣告:“你不許回公主府。”

顧雙華著急了:“可我答應了陪公主住七日,而且我的東西、還有寶琴都在公主府。”

可顧遠蕭經過了昨晚的事,絕不願再放她回去,於是冷哼一聲道:“公主讓你陪她養病,結果卻是放信王帶你去逛燈會,是她失約在先,也就莫怪我不信她,你好好留在侯府,那些東西和寶琴,我會幫你接回來。”

顧雙華瞪起眼:“哥哥你怎能如此不講理。”

顧遠蕭笑著輕捏了下她的耳朵:“你忘了,我不是你哥哥,往後可要時時記得才是。”又靠近她,壓低了聲音道:“若你不記得,我會提醒你記得。”

與此同時在花廳裡,老夫人得了孫兒的示意,在公主麵前又是抹淚又是喊%e8%83%b8口疼,就是想孫女兒想的。終是令公主頭疼地扶著額,覺得裝柔弱這件事,薑到底還是老的辣,隻得暫時不打人家孫女兒的主意了。

等顧雙華趕到花廳時,公主握住她的手長籲短歎一陣,再看站在她背後的黑麵煞神,莫名打了個寒顫,然後丟下個你可保重的眼神,喊來門口的侍女扶著她走出門去。

顧雙華還沒來得及表達自己十分盼望能回公主府,公主就已經被勸退,隻能懊惱地看著公主的背影離去,再瞥了眼旁邊一臉得意的哥哥,從未覺得呆在侯府能如此讓她心慌。

到了第二日,方仲離聽說她回府,便又按時辰來給她上課。

可做夫子的如此上心,但所教之人卻明顯心不在焉。細白的手指折著書頁一角,再用指甲蓋慢慢碾平,杏眸無神地低垂著,也不知在迷惑些什麼。

方仲離看得氣不打一處來,手裡的書卷成卷在她肩上警告似的輕敲兩下:能有什麼了不得的事,比聽自己傳道授業還要重要!

顧雙華回過神來,忙朝夫子歉意的笑,又為他斟了杯茶安撫。可她現在所考慮的,是比一堂課更重要,能影響終身的大事。

見方仲離並膝坐著,喝著徒兒親手送上的茶,總算消了氣。顧雙華突然生出個念頭,拿了把團扇幫他扇著風,問道:“哥哥曾對我說,夫子是本朝學問最高之人,我恰好有一事不明,常常鬱結於心,能否請先生解惑。”

方仲離被她恭維得十分受用,撩袍將腿一疊,道:“是什麼事,問吧。”

顧雙華想了想,這事實在有點難說出口,糾結一番道:“我聽見人家同我說的一個故事,有一個……咳,譬如說一隻狐狸,它被一位獵戶馴養了多年,獵戶對它極好,為它驅散仇敵,給它溫暖安定,是以這隻狐狸一直視他為親人般依賴。有一日,這隻狐狸在山野中遇上了另一隻公狐狸,他們處境相似,也算是有些……投契,公狐狸想讓這隻狐狸同它一起去另一處築窩,但這時獵戶卻突然告訴那隻狐狸,他不願放它離開,還想與它廝守終生。可狐狸卻隻將獵戶當作親人,你說,她究竟該怎麼辦?”

方仲離聽得滿頭霧水,將茶杯一放詫異道:“既然是隻狐狸,獵戶如何能與它廝守,這樣離奇的事,我可從未聽過。”

顧雙華覺得有些頭疼,想了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