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哥哥的白月光 一礫沙 4246 字 5個月前

自己少食,身材也是瘦小羸弱,性格比現在還要畏縮,可我卻一直記得她為我煮茶的模樣,記得她那些小動作,偷偷藏起的一顰一笑,記了很多年,也愛了很多年。”

穿越女越聽越是心驚,仿佛有什麼掐著她的喉嚨,令她幾乎喘不過氣來,有些失態地用指甲摳著桌案,尖聲道:“你究竟想說什麼?”

顧遠蕭卻神色自若地端起茶杯,繼續道:“你可還知道,當初你騙了雙娥的信任,後來母親責罰你的時候,祖母明明不認同你所做的事,為何要幫你出頭?”

見穿越女用力瞪著他,指尖卻微微發著抖,他將銳利的眸子從水霧中抬起,盯著她一字一句道:“因為祖母是真心寵愛雙華,哪怕她做錯了事,哪怕她變成自己不理解的模樣,她也照樣愛她,願意用儘全力去維護她。”

他將茶杯重重放下,傾身過去,用譏諷的口%e5%90%bb道:“可有人曾這麼對過你,拋開那些漂亮的軀殼,拋開讀心的手段與花招,不管你有多不起眼,性格多麼不可愛,還是專注地愛著真實的你。”

他看見那人開始止不住發抖,向來透著%e5%aa%9a意的眸子漸漸滲出淚來,殘忍地搖了搖頭,露出憐憫的神色道:“從未有過,他們甚至不知道,真正的你到底是什麼模樣,你動情時是什麼模樣,傷心時是什麼模樣,你隻敢把自己藏在那些華麗的軀殼裡,藏在虛情假意裡,其實可憐,又可悲。”

“夠了!”穿越女猛地站起,捂住耳朵,臉上露出猙獰神色,顫聲道:“可悲的不是我,是她!”她踉蹌地後退兩步,然後盯著顧遠蕭,一抬下巴道:“你想過沒,隻要我不走,她就永遠回不來。你所愛的那個妹妹,他永遠也不會回來了!”

顧遠蕭漠然看著她,一字一句道:“她若不回來,我便一直等著她,可你就算占著她的身子,也不會有人真心愛你,我和祖母,心裡念著的始終是原來那個她。”

穿越女捂著臉尖叫一聲,似乎已經被逼到崩潰邊緣,顧遠蕭走過去,掰著她的下巴,強迫她抬頭看他,用宣判一般的語氣道:“一生一世,隻會是她。”

穿越女渾身止不住地發抖,用赤紅的眸子惡狠狠瞪著他,然後覺得心神俱碎,終是昏死過去。

顧遠蕭接住她倒下的身子,仔細觀察妹妹的神情,然後輕輕摸了摸她的臉,額頭抵在她發間,道:“回來吧,無論何時,我都等著你。”

作者有話要說:  雙更是番外下,私心很喜歡這個番外,希望你們也覺得值得看,麼麼噠。

第44章

“你覺得我這般對你, 是因為那件事的緣故。”

不知為何, 當哥哥說出這句話時, 洞內的火光好像都黯了一瞬,仿佛黑夜裡生出的錯覺, 她從他眼中看出某種悲涼。

顧雙華突然不敢再看向他,仿佛自己說了什麼很不應當的錯話一般,低下頭,湧上滿心的懊惱。

顧遠蕭向前傾身,冰涼的指尖輕搭在她的手背上,麵色數變,終是輕歎一聲道:“你知不知道,那時究竟發生了什麼?”

他說的那時是何時, 自己的身子被人占了的時候嗎?

顧雙華微微蹙眉,直覺哥哥好像知道了什麼,這便讓她方才的解釋和說辭顯得越發誅心, 她突然慌張起來, 隻用手指反複揉著膝上褲管, 不知該說什麼好。

哥哥好像再靠過來, 將她低頭時滑落的一縷碎發撥回耳後,然後默默看了她許久,又將身體靠回石壁, 看起來神色淡淡,卻再也沒有開口。

她受不了這沉默,終於鼓起勇氣抬頭問:“究竟……發生了什麼?”

顧遠蕭凝神看她, 眸間仿佛也跳動著火苗,沉聲問:“你真的想知道?”

顧雙華被他眸間那團火灼到,隱隱覺得如果知道了一切,許多事都會變,手指用力屈起,忍不住想將自己再縮回殼中……

就在這微妙的對峙與掙紮中,洞外突然傳來了腳步聲,然後有火光劈開黑暗,伴著王平急切的喊聲:“侯爺,你在這裡嗎?”

顧遠蕭眼中的那團火漸漸暗下,似乎自嘲地笑了笑,偏頭淡淡道:“走吧,去叫他們進來。”

顧雙華暗自鬆了口氣,連忙站起去叫洞外總算趕到的救兵。

原本隻有兩人相依為命的山洞裡,瞬間湧進嘈雜的人聲,他們一起搭的火堆熄了,隻要能離開這裡,一切都會如常,什麼都不會改變。

那一日,據說連太子都徹夜難眠在等待長寧侯的消息,得知他們平安後,才終於放下心來,也沒心思再聽什麼筵講,第二日清晨就回了潛邸。

擔驚受怕數個時辰的顧家姐弟,也總算放心心來,一行人在第二日回府,大鐘寺解除了防衛,可那群綁架他們的賊人,卻一直沒有捉到。

顧遠蕭的腿傷得有些深,於是向皇帝告假,回府靜養。可顧雙華卻能覺察出,哥哥好像在生自己的氣,哪怕她去探望他時,也總是不冷不熱,說不了幾句話,就讓她回房去。

窗外有翠鳥輕啼、楊柳青青,她卻托著腮長歎一聲,越發覺得自己好像真做了件大大的錯事,她讓哥哥寒心了。

這時,麵前的桌案被狠狠一敲,方仲離瞪著眼,一臉痛心疾首道:“你可知有多少人捧著重金上門,說儘好話,求我入府為師。你倒是好,有良師送上門來,竟還敢胡亂走神,實在讓為師心寒啊。”

顧雙華不敢怠慢這位良師,連忙正襟危坐,目光直直地盯著書頁,再不敢有半點分心。

當方仲離大剌剌走進侯府,說要做三小姐的夫子時,鄒氏皺起眉,本能地就想拒絕,連一旁的老夫人,都覺得這事不太妥當。

雖說這人已至中年,但從未娶妻生子,顧雙華又還在閨中待嫁,雖說是學生與夫子的關係,可總是呆在一處,難免會讓人傳出閒話。

可顧遠蕭派人放出話來,方先生是聖賢鴻儒,願意來侯府教書,是雙華的福分和造化,若是怕外人閒話,就將講課安排在院中廊亭,在外麵圍上屏風,來往都是府裡的下人,

鄒氏聽見兒子如此安排,也隻得無奈應下,顧雙娥聽聞此事後,將自己關在房裡生了許久的悶氣,再不願從那院子裡過,唯一激動的,就是對方仲離無比崇敬的顧雲章。

方仲離每周來上兩次課,次次都能恰好撞上顧雲章來求解惑,每當他瞪眼想要將這人趕走時,顧雙華就會在旁軟言說著好話,求他遂了堂兄的心願。

於是方仲離便莫名多了個旁聽弟子,而且比正經徒兒還要殷勤,端茶倒水,捏肩捶背,日子久了,倒是讓他十分滿意。

待到這堂課結束,顧雲章果然又按時到來,拿著幾本書去求方仲離解答,顧雙華托腮在旁邊聽著,漸漸的也就聽入了神,覺得這書中廣闊世界,如今才真窺得一二。

而在另一間房內,顧遠蕭也在看書,可不知是窗外蟬聲吵鬨,還是熏香不夠爽利,總覺得心浮氣躁,字句都落不進心中。

他將書重重一放,鬆了鬆衽領,衝外麵守著的丫鬟喊道:“給我端杯涼茶上來。”

那丫鬟推門進來,手裡卻拿著個食盒,彎腰將其中的燉盅拿出來道:“三小姐早上來過了,說涼茶喝了傷胃,特意交代奴婢,將這碗百合蒸梨給侯爺喝,說也是清熱解暑的,可以靜心養氣。”

顧遠蕭目光往那瓷盅上一繞,道:“她怎麼知道我要喝涼茶?”

小丫鬟嗓音脆亮,伴著銀勺落進瓷碗的聲音道:“三小姐可關心侯爺了,她幾乎每日都會來,卻不總是進門,隻是向奴婢詢問您的病情和起居,知道您因著天氣燥熱總愛喝涼茶降火氣,特意做了這道蒸梨送來,交代奴婢,若是您再傳茶,就讓你吃這個。”

顧遠蕭輕抬起唇角,舉起銀勺舀了口,閉眼咂摸了下滋味,隻覺得妹妹做這道甜食的手藝是越發好了,又甜又滑,沁入心扉。◢思◢兔◢網◢文◢檔◢共◢享◢與◢在◢線◢閱◢讀◢

他將那碗蒸梨全部吃光,小丫鬟看得笑眯了眼,恨不得立即去向夫人報喜。

侯爺這幾日胃口不好,人也總是陰陰沉沉的,下人們便跟著提心吊膽、寢食難安,難得他今日露了笑臉,可全虧了三小姐的功勞。

她收好碗拎起食盒含笑往外走時,親衛王平正慌張地跑進來,彎腰貼到顧遠蕭耳邊,輕聲說了一句話。

顧遠蕭微微皺眉,偏頭問道:“她真的這麼說?”

見王平忙不迭地點頭,揮了揮手道:“把外麵的人撤走,派人去看三小姐在做什麼,暫時彆讓她過來。”

王平領命出去,顧遠蕭摩挲著桌上的紙鎮,

過了一會兒,房門再度被推開,原本清雅的書房,立即裝滿富貴膏粱、香衣翠珠。

長樂公主這趟來得雖然低調,穿著卻一點也不低調,洋紅色的褙子,配繡金襦裙,發髻上金鳳欲飛,進門大剌剌找了張椅子坐下,眼看著顧遠蕭掙紮著起身行禮,抬手道:“長寧侯有傷在身,就不必多禮。”

顧遠蕭順勢又靠回榻上,抬眸問道:“公主今日駕臨侯府,還特意交代不能讓雙華知道,不知是所謂何事?”

公主也不同他繞圈子,鑲滿寶石的護甲往桌案上一搭,問道:“本宮聽聞,方仲離來了你府上教書,可有此事?”

顧遠蕭心念微動,麵上卻是半分不顯,答道:“確有此事。”

公主冷笑一聲:“那個老頑固,當初皇兄把太子少師送到他手上,他尚能不屑一顧,為何會雲遊多年後,突然決定在侯府教書。”她凜起目光,加重了語氣問:“他教的那個人,是不是雙華?”

顧遠蕭仍是那副神情,略微思忖後,便用尋常的語氣答道:“沒錯,方先生入府教的,正是三妹雙華。”

公主卻聽得沉下麵容,紅唇顫了顫,才又追問道:“他那樣傲氣的人,為何會突然願意教一個素未相識的閨閣小姐讀書,是不是……是不是”她深吸一口氣,顫聲問道:“是不是同他有關?”

她神色激動,顧遠蕭卻是垂眸不答,公主的潑辣勁上來,站起質問道:“方仲離與他本就是生死之交,渭城之戰時,方仲離也正好在那裡,你莫要告訴我,這幾件事根本毫無關聯。”

顧遠蕭扶著傷腿艱難站起,衝公主彎腰道:“雲霆也隻是依著方先生的意願行事,並不懂公主所指的究竟是什麼。”

公主見他一副恭敬且從容模樣,擺明就是想裝傻,止不住地冷笑道:“那本宮再問你,好端端的,為何寺裡會進賊人。本宮找人查過,那幾個賊人處心積慮,要害的人就是雙華,她一個閨中小姐,性格又孤僻低調,為何會有人要殺她?”

顧遠蕭捏著袖口,十分自如地對答道:“那群賊人知道她是我妹妹,想借她來要挾我,僅是如此而已。”

公主斜眼瞥他:“是嗎?賊人都沒捉到,長寧侯就已經篤定他們是為了這個緣故才綁人,既然如此神機妙算,為何你的人搜遍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