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哥哥的白月光 一礫沙 4285 字 5個月前

染著酡紅,哭得梨花帶雨。

凸起的喉結止不住地滑動,可解不了被打斷的躁動,他根本分不清這是在何處,隻依著本能鉗住她的手腕,將那渴望已久的身子給壓到了地上。

顧雙華正為哥哥蘇醒而開心,誰知風雲突變,方才她以為虛弱到昏迷的哥哥,突然如一頭危險的猛獸般,死死將她壓在身下。腰繃得緊緊,眼神仿佛要將她吃掉一般,慢慢俯下`身來,唇貼著她的臉頰滑過,眼看就要落在她的唇上……

顧雙華被嚇傻了,也顧不得其他,邊踢邊喊:“哥哥,你怎麼了!快醒醒啊!”

顧遠蕭被她一腳踢中小腹才徹底清醒,然後被嚇出身冷汗,他竟以為還在夢中,差點犯下無可挽回的錯事。

生怕被她覺察出自己的異常,連忙往旁邊一倒,急中生智,抱著腿故作虛弱地喊道:“腿……腿疼!”

顧雙華還處在剛才的震驚中,突然聽見哥哥喊腿疼,忙坐起來,見他雙眸迷蒙,疼得嘴邊肌肉都發顫,仿佛剛才那一切隻是自己的一場夢。

她尚在怔忪中,顧遠蕭轉過頭,用迷茫的眼神盯著她,顫聲道:“方才發生什麼了?為何我什麼也不記得。”

於是顧雙華想,大約哥哥方才是真的魘著了,忙把那件可怕的事給拋在腦後,靠過去,看見他腿上的布巾果然滲滿血,心疼地彎腰去按道:“怎麼辦,又出血了,要不要我再給你包一次。”

顧遠蕭背靠著地躺下,長長吐出口氣,瞥見妹妹一臉擔憂神色,又為自己的齷齪心思和那點小伎倆止不住地愧疚起來,忙把腿縮了縮,溫聲道:“沒事了,彆動它,待會兒就能好。”

顧雙華見哥哥總算恢複她所熟悉的模樣,暗自鬆了口氣,可還是不放心地問道:“真的不需要做什麼嗎?”

顧遠蕭側過身子,柔聲道:“你陪我坐會兒,我就不疼了。”

於是顧雙華就乖乖坐在他身邊,見哥哥還是滿臉的熱汗,剛伸出手又猶豫了會兒,把帕子遞過去道:“擦擦汗吧。”

顧遠蕭接過帕子,心不在焉地擦著,可帕子上的香氣,卻不住地喚醒他想起方才的畫麵,還有她身上溫軟的觸?感。

將那塊帕子捏在手心,努力找些話題來衝散這種綺念,開口道:“現在還沒人找到我們,你怕不怕?”

顧雙華自然是有些怕的,可不願讓哥哥擔心,搖頭笑道:“有哥哥在我就不怕。”

顧遠蕭默默歎氣,她不怕,自己倒是有點怕。

這時顧雙華突然想到了什麼,輕聲問道:“你知道那些人為什麼要害我嗎?”

她聽他們的對談,隱隱覺得是因為自己的身世,但不敢隨意猜想,覺得問哥哥可能會有答案。

可她隻聽到哥哥沉默一會兒,淡淡回道:“等捉到他們,自然就清楚了。”

顧雙華有些失望地將下巴壓在膝蓋上,又聽哥哥問道:“如果有一天,你知道了自己真正的身世,尋到了親生的父母,還會留在侯府嗎?”

顧雙華被問的一愣,手指繞著一根乾草纏了幾圈,才輕聲開口道:“我不知道,可隻有侯府才有我的親人。”

雖然嫡母和姐姐並不喜歡她,雖然下人們有些勢力,但這是她呆了十幾年的地方,擁有了十幾年的回憶和羈絆,哪能就輕易割舍掉。

顧遠蕭轉頭盯著她,深吸口氣,終是說出:“若你不是侯府的人,我便不是你的親人,也不是你的哥哥,你懂不懂。”

顧雙華猛地抬頭,她不敢懂,也不敢去想,心慌意亂中脫口道:“哥哥,是不是我之前做過什麼讓你誤會的事,我不知道該怎麼解釋,可那並非出自我的本心。”

顧遠蕭黑眸一沉,靠過去咬著牙問:“你覺得我這般對你,是因為那件事的緣故!”

第43章 穿越番外(下)

“我不會允許任何人傷害她, 包括你, 和我自己。”

穿越女拎著帕子坐在廊亭裡, 心有餘悸地摸了摸脖子,想起那日的情形, 明明是烈日當頭,也驚出一身冷汗來。

那是太過恐怖的體驗,她每一寸毛孔都能清晰地感受到:他是真的想要殺了她。

她用手徒勞去掰鉗住自己脖子的大掌,如一尾在水麵掙紮的魚,臉都漲的通紅,用儘最後的力氣喊道:“如果你殺了我,她也一樣會死!”

顧遠蕭一怔,隨即終於撤了力氣, 再看那張與妹妹如出一轍的臉,不知為何就覺得無比厭惡。

穿越女捂著脖子大口吸氣,總算找回活著的踏實感, 隨即又用%e5%aa%9a眼往他臉上一繞, 笑道:“認命吧哥哥, 我與她就是一體的, 你趕不走我,不如好好考慮下我的提議。”

可顧遠蕭隻是冷笑一聲,低頭將衣襟理好, 並不再看她一眼,淡淡吐出一個字:“滾。”

想到這處,她靠著廊柱長歎一聲, 懶懶將手裡的魚食扔進湖水中,看著魚兒們張嘴爭相搶食,如同她輕而易舉撩到的那些男人一般,無趣至極。遠不如那個渾身禁欲氣息的男人令她感覺刺激。

這是種很奇異的感覺,她害怕顧遠蕭,卻又忍不住想要接近他,想看那個對自己所占肉身深情不渝的男人,有一日能臣服在自己裙下,如其他男人一般對她迷戀沉溺,任她予取予求。

她穿行於無數個世界,全靠男人的愛.欲為生,從卻未碰到如顧遠蕭這般,能一眼認出她與原主的差彆,無論如何蠱惑都決不動搖之人。

可這世上哪有什麼忠貞不渝,無非是些自欺欺人的戲碼,日子久了,遲早會被藏在心底的欲.望侵蝕殆儘。

所以,她必須得到他的心,作為這個世界最驕傲的戰利品,那是以往任務都無法令她獲得的愉悅和滿足。

而就在此時,她處心積慮想要得到的男人,卻坐在最清心寡欲的寺廟裡,與釋心大師對弈。

釋心大師作為得道高僧,無論聽到何等怪異的事,麵上都是不驚不動,很有些活佛氣質,隻淡淡抬眸道:“顧侯爺的意思是,你府上來了一隻妖?”

顧遠蕭皺了皺眉,並不知該如何說明整件事,摩挲著白玉棋子道:“或者可以說是奪舍。”

釋心和尚略一沉%e5%90%9f:“那原本那具軀殼裡的人,究竟去了哪兒?”

這便是顧遠蕭最為擔心的,他不知道原本的妹妹魂魄究竟去了哪兒,也著急她否安全,翻查許多典籍,甚至請了道士去府裡招魂,卻都無濟於事,隻得來求釋心大師解惑。

他搖頭歎了口氣,道:“不知道,也許隻有趕走占著她身子那人,才能令她魂魄歸位。”

釋心和尚觀他神色,問道:“那人可是對侯爺十分重要的人?”

顧遠蕭重重點頭,隨即目光堅定道:“若能讓她回來,我願為寺裡捐贈金身,吃長素抄佛經,甚至……以陽壽為交換。”

釋心和尚笑著搖頭:“這件事太過匪夷所思,隻怕求佛祖也是無用。可老衲活了這些年,覺得人也好,妖也好,總有弱點和所懼之事,既然那人對侯爺如此重要,能喚回她的,也隻有你而已。

顧遠蕭還是未明白,著急道:“大師可否明示。”⊥思⊥兔⊥文⊥檔⊥共⊥享⊥與⊥線⊥上⊥閱⊥讀⊥

釋心和尚滿臉高深放下一顆棋子:“俗世之人,逃不開一個情字,情字害人,卻也能救人,端看那人是否心誠所致。”

顧遠蕭聽得似懂非懂,可老和尚說完就閉了嘴,眯眼端起了得道高僧的架子,令他在心中狠狠腹誹了幾句,但礙於來求人的是自己,也就沒將這抱怨說出口。

這一日,他難得回到了侯府,自從發現妹妹身體裡的那人後,他便借公事之名住在了兵部,儘量減少與她碰麵。

每次見到那人用顧雙華的容貌搔首弄姿,他都覺得厭惡至極,怕自己一時手癢,會做出傷害妹妹身體的事。

可他剛走到侯府門前,就看見一輛錦翠華蓋的馬車,然後有纖纖素手從裡掀開車簾,皓白手腕襯著桃紅袖口,如雪地裡灼灼妖嬈的紅梅。

顧遠蕭眯起眼站定,果然看見“顧雙華”翩然走下來,回頭對車裡之人福了福,抬頭時,臉頰上染著羞澀的紅暈,神態煞是動人。

他默默捏緊了拳,待她挺著%e8%83%b8從自己身邊走過,才咬牙問道:“你究竟想做什麼?剛才那人是誰?”

穿越女唇角掛起得意的笑容,轉身望著他眨眼道:“既然哥哥不願要我,我自然隻能靠自己去覓一位良婿,怎麼,哥哥吃醋了嗎?”

顧遠蕭沉下臉,咬牙道:“你敢!”

穿越女歎了口氣,抬手摸了摸自己的臉道:“你這個妹妹,空有天資絕色,性格卻是這般的沉悶無趣,半點出格的事也不敢做。而我隻需略施手段,那群人就對我癡戀沉迷,願意為我做任何事。”她笑得一臉張揚,靠在他耳邊道:“唯有我,才是最適合用這身子的人,而哥哥你,才是值得與我匹配之人。”

顧遠蕭眯起眼,強忍住心頭殺意,突然想起來釋心和尚說的:人也好,妖也好,總有所懼之事。這人對自己的魅力如此自信,她所怕的……究竟是什麼呢?

這麼一想便神情有些恍然,穿越女見他不似以往那般抗拒,隻當他是被方才那人刺激到,眼看著左右無人,便大膽的將胳膊繞在顧遠蕭的脖子上,下巴輕輕從他%e8%83%b8口蹭過,刻意留下那抹似有若無的%e5%aa%9a香。

可顧遠蕭將她的胳膊往下一拉,聲音卻難得軟下來,彎腰用極低的語氣道:“晚上到我房裡來。”

穿越女微微一愣,立即想起上次那恐怖的經曆,可轉念再一想,自己用的是他心上人的身子,他根本對自己無可奈何,於是嬌笑一聲,歡喜地應承下來。

到了晚上,她刻意打扮一番,走到顧遠蕭房門口,果然見他已經遣退所有下人,臉上浮起個誌得意滿的笑容,伸出指尖輕輕一推,房門便應聲而開。

她踏進門檻,轉身將門關好,然後就看見顧遠蕭負手站在窗前,青色外袍下肌肉線條起伏,勾出猿臂狼腰,令她偷偷咽了咽口水,然後站在他身邊,低頭輕喚了聲道:“哥哥,我來了。”

顧遠蕭轉身並不看她,隻是撩袍一坐,然後往桌上指道:“你知道這是什麼嗎?”

她好奇地一看,發現竟是一隻青瓷茶杯,明顯放了許多年月,而且被人反複摩挲過,上麵的青瓷都被磨得發白。

她不明就裡地再去看顧遠蕭,隻見他輕輕揚起嘴角,麵上現出溫柔神色,道:“這隻杯子,是當年雙華給我煮茶所用,我將它足足留了六年,哪怕在邊關時,也用它來盛茶,破舊了也舍不得扔,你知道是為什麼嗎?”

她心頭隱隱覺得不對,卻輕哼一聲道:“原來你肖想了她這麼多年,卻偏偏什麼都不敢做也不敢說,堂堂長寧侯,難道不會覺得憋屈,不覺得不甘嗎?”

顧遠蕭卻不答她,隻是想起往事眸光閃動,繼續道:“那一年,她才十四歲,還沒長成這般容貌,因為不敢強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