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架不住好奇,直盯著被擋住的二人瞧。
而就在夥計想要將人帶走時,便有官兵到了。
“官爺來了!”
“官爺來的正好,您快瞧瞧那可是景公子與虞姑娘,不是就罷了,要真是,萬一在這兒燒出個好歹來可怎麼得了。”
那領頭的官兵一愣,忙上前查看,夥計正要阻攔,便被那好事者拉開,“你就讓官爺看看,萬一真是貴人,得趕緊送醫,要是出了事你們麻煩就大了!”
夥計氣的臉紅脖子粗。
被認出身份他才是麻煩大了!
“景公子!”
領頭的官兵自然認得景時卿,當即驚呼道。
他這一聲便算是徹底證實了景時卿的身份。
眾人頓時大感震驚。
“還真是啊!”好事者驚訝道,“不得了不得了!”
夥計一看事情不妙,趕緊要將另外一個當事者遮掩起來,卻還是比那好事者慢了一步,“官爺您再看看,這可是虞家姑娘?”
那官兵冷著臉一把推開要阻攔他的人,將蓋在虞凝月臉上的布掀開,然後整個人一僵,失聲道,“虞二姑娘!”
“哎呀,還真的是這二位貴人啊!”好事者深吸一口氣後,滿臉焦急的朝人群喊道,“快,趕緊去通知這兩家的人,景大公子跟虞二姑娘在成祥客棧私會,不慎客棧起火,受了傷。”
“這可怎麼得了哦,連衣裳都沒了,這衣不蔽體的回去也不是個事兒,趕緊找衣裳來給二位貴人穿上啊。”
“你閉嘴!”
夥計氣的脖子冒青筋。
領頭的官兵意味深長的看了眼那好事者,後者朝他嘿嘿一笑。
官兵按下唇角的笑意,冷著臉吩咐夥計,“去找兩身衣裳來,收拾妥當給人送回去。”
夥計一臉菜色的應了聲是。
“嘖嘖嘖,這真是世風日下啊。”
“貴圈真亂。”
“嗐,之前就傳這二人有奸情,後來虞家還徹底澄清說是被人栽贓,眼下看來,嗬...”
“所幸跟褚家封家的婚事都沒成,不然得多膈應啊。”
“就是就是...”
褚瑜看著那熱鬨非凡的場麵,唇角微微上揚。
這便叫做以其人之道還治其人之身。
二位,好好受著吧。
“回府。”
“是。”
褚瑜帶著幾人轉身離開。
背後的火光與是非離他們越來越遠。
褚瑜眼裡盛著盈盈笑意。
挽冬幾人臉上也帶著解氣的鬆快笑容。
憋屈了多日,今日可算是出了氣。
而就在此時,馬蹄聲起。
褚瑜幾人還來不及躲避,便已看到來人。
馬上的俊俏少年像是踏著光而來。
褚瑜愣愣的瞧著少年,一時竟忘了動彈,直到他翻身下馬朝她奔來,一把將她攬入懷中,感受到他雜亂的心跳聲,她才緩緩回神。
褚瑜任他緊緊的摟著自己,沒有絲毫反抗。
因為她好像感受到了他的情緒。
他,像是在害怕。
又好像,是心疼。
“沒事了,沒事了,彆怕。”
少年溫和如玉的聲音在耳邊響起,褚瑜的眼淚頓時湧了出來。
她伏在他的肩頭,咬著唇哭的隱忍。
他怎麼知道她會害怕。
第一次做這種事,她感覺心都要跳出來了。
可她不能在他們麵前露出顯露半點情緒,便一直硬撐著。
“我在,沒事了。”
魏鈺感受到她身體輕微的顫唞,抬手在她頭頂輕輕撫著。
麵對他這樣的溫柔,褚瑜再也忍不住,帶著哭腔道,“我真的好害怕。”
魏鈺心中一疼,又連聲安撫了幾句,聲音更加的柔和。
胡護院與石頭則一臉茫然錯愕的看著這一幕。
這是怎麼回事,那人是魏世子嗎!
姑娘何時與魏世子這般親近的!
挽冬倒還好,她是知道姑娘的心思。
之前還對魏世子有些不放心,眼下看魏世子這般緊張姑娘,她隻覺得安心多了。
魏鈺抬眸看了眼目瞪口呆一臉防備的胡護院與石頭,略一思索後直接將褚瑜攔腰抱起,“你們先回府,我會送五妹妹回去。”
說罷又看向挽冬,“從南,將挽冬帶上。”
“不行,我要跟著姑娘!”
胡護院當即反駁道。
他怎麼可能放心把姑娘交給一個紈絝子弟!
“我會送消息給褚大哥,讓他來接五妹妹回府。”
魏鈺原是不想多說,但見其忠心,便多道了一句。
說罷沒再給他反駁的時間,便翻身上馬帶著褚瑜離開了。
從南也將挽冬拉上馬,見胡護院與石頭滿臉焦急,臨走時便多安撫了一句,“兩位放心,我家世子爺與你們世子爺私交甚篤,霍家與衛家也是世交,爺定會護主你們姑娘。”
“官兵很快就會四處排查,你們儘快回府,當做什麼都沒發生過,今日也沒有出過府,成祥客棧的事自有我家世子爺與你們世子爺善後。”
說完從南便喝馬疾馳而去。
留下胡護院與石頭麵麵相覷。
“這...怎麼辦。”
石頭此時都快哭了,姑娘被帶走,要是有個好歹可怎麼了得。
胡護院拉著臉沉默了好一會兒才道,“回府。”
“姑娘若是不願意,不會跟他離開,況且...魏家信不過,霍家的門風還是沒有問題的。”
石頭這才反應過來,連忙跟上去,“對喔,姑娘剛剛待魏世子確實不同,難道...”
“彆瞎猜,主子的事不容我們置喙。”
石頭連忙閉了嘴。
第68章 終篇:攜手作戰
紫竹林
褚容帶著幾個人手風風火火出了城,直奔紫竹林。
正值桃春,竹林一片青綠。
春風拂過竹葉颯颯作響,帶著一股淡淡的竹香。
“不是說有北戎人,人呢?”
偌大的竹林除了風吹竹葉聲,哪還有彆的動靜,褚容皺眉看向旁邊的舒家小公子,舒泱。
舒泱愣了愣,一臉茫然的四下望了眼,才擰著眉頭朝身後的人道,“不是說有北戎人,人呢!”
除了語氣霸道些,與褚容的話一個字也不差。
後頭的人忙打馬上前,道,“剛剛是有人急急忙忙來稟報說城外有北戎人啊。”
褚容一怔,揉了揉眉心看向說話的金吾衛秋城,“人呢?”
秋城探頭探腦四處張望了下,“不知道啊,這竹林瞧著不像有人的樣子。”
“我是問,向你稟報的人!”
褚容咬著牙道。
“哦。”秋城頓了頓,才搖頭,“不知道啊,我得到消息就進城告訴舒泱了。”
褚容,“…”
“你是豬嗎。”
秋城,“不是。”
褚容深吸一口氣,沉默半晌後扯出一抹假笑,看著秋城,“我覺得,你還是回家做你的秋小公子,金吾衛這個差不適合你。”
秋城默了默,“我知道你是說我笨,但舒泱都能當這個差,我怎麼就不能了。”
舒泱,“…你罵我?”
秋城,“我沒有。”
褚容仰天一歎,而後怒目瞪著兩人,“兩個豬腦子,這麼大的事就不知道確認清楚嗎!”
秋城默默的偏過頭,舒泱卻是不大服氣,“你不也沒確認就來了。”
褚容,“…我這不是來確認的嗎?”
舒泱眨眨眼,“…好像有道理。”↙思↙兔↙網↙
一陣詭異的沉寂後,褚容正要調轉馬頭說回城時,一支箭破空而來,直朝褚容心臟。
這一變故將在場幾人嚇得幾近失聲。
褚容從未見過真正的刀槍劍影,也從不曾置身過險境,哪裡見過這樣的陣仗。
直麵危險時,他隻能直勾勾盯著離他越來越近的箭,渾身似被點了%e7%a9%b4般,一時竟動彈不得。
“小心!”
“躲開!”
舒泱秋城率先回神,急急出聲喊道。
二人在褚容一左一右,喊出聲時亦同時朝褚容躍去。
都是長安城叫的上名字的紈絝,二人自然都不會什麼功夫,隻憑著本能伸出手想要推開褚容。
所幸彼此距離較短,且聯手作威作福多年還算有些默契,一人推開褚容的同時,另一人將他往自己的方向一拽。
電光火石間,箭幾乎是擦著褚容的左手臂飛過,而後傳來一聲悶哼。
幾人同時跌落在地,舒泱用自己的身體護著褚容,當了回肉墊,摔在地上痛的齜牙咧嘴。
“褚判官。”
“秋公子!”
後頭隨行的兩個金吾衛連忙下馬,著急忙慌的湧上來。
“起…來。”
被壓在地上的舒泱忍著疼打量了一眼遍身上的人,見人完好無損,才從牙縫裡擠出幾個字,“壓死了!”
褚容此時才算回過神來,他忙手腳並用的從舒泱身上爬起來。
“秋公子受傷了!”
褚容還未站穩便聽旁邊有人驚呼,他猛地轉頭看去,果然見秋城腰間一片鮮紅。
“秋城!”
褚容臉色一變,飛快的衝了過去半抱起秋城,緊張道,“秋城,你怎麼樣了?”
秋城痛的額上冒起絲絲薄汗,啞著聲音道,“沒事,隻是擦到了。”
他用身體推開了褚容,卻沒辦法再躲開那支箭,所幸是用了全身力氣撲過去,因速度過快才僥幸避開了要害。
隻差一寸,便會要了命。
褚容盯著那抹鮮紅,眼眶泛起猩紅,厲聲道,“你不要命了嗎!”
秋城愣了愣後,苦笑了聲,“你若出事,我回去也活不了。”
褚容身形一僵,緊緊攥著拳盯著秋城。
恰好被扶著走過來的舒泱聞言腳步一頓。
“你也是怕我死了回去沒法交代?”
舒泱複雜的看了眼秋城,頓了頓後,偏過頭道,“那支箭如果射中你的心臟,便是回天乏術,你能想象我們帶著你的屍身回城的後果嗎。”
“都不用褚家開口,家裡人就會將我們拎到褚家賠罪,或者…根本不用去褚家,就直接給你陪葬。”
褚容閉上眼,深深吸了口氣,脖頸處青筋隱隱暴起。
“小心!”
就在此時,一支箭再次破空而來。
仍然是對著褚容的心臟。
舒泱瞪大眼驚呼了聲,還不等他撲過去,秋城已一把摟著褚容的腰,用儘全身力氣一個翻轉將他護在身下。
箭擦過秋城的頭頂,刺穿小臂粗的竹子。
另外兩個金吾衛同時拔出刀,將褚容三人護在中間,警惕的看向周圍。
一次或可說是意外,那麼第二次就是有備而來了。
且兩次都是直直衝著褚容的心臟。
明顯是衝著褚容來的!
褚容死死盯著麵色發白的秋城半晌,沉著臉將他扶起來,眼神警惕的掃向四周。
他是得罪過不少人,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