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錦瑤 榶酥 4415 字 5個月前

氣揚的離開了。

絲毫不管房裡的人氣的七竅生煙。

褚容走後,房裡其他人自然也就呆不下了,紛紛找了理由告辭。

虞家景家雖然有太子殿下作為靠山,但這褚家真的不是那麼好得罪的,尤其是這個不講道理,橫衝直撞的祖宗,瞧瞧這陣仗,哪是他們能招架的住的。

況且,太子殿下自青闕山回來後就再也沒在人前出現過,說是受了傷,可這裡頭指不定有什麼不為人知的東西呢。

此時還是不要輕易投誠的好。

另一邊的水月間,喬宴林終於回過神來,嘖嘖歎了幾聲,“這小舅哥,囂張是真囂張,解氣也是真解氣,但欠揍也是真欠揍。”

雖說沒帶什麼臟字,卻是句句往人心窩子裡戳。

那句東施效顰當真是致命。

景時卿那樣自持清高的人,被當眾這般肆意謾罵,隻怕是恨到了骨子裡。

“有句話怎麼說來著...他褚容若惹來殺身之禍,沒有一根頭發絲是無辜的。”尤其是那句不死不休!

景時卿難免會因此受到啟發,動了殺心。

魏鈺揉了揉眉心,無奈道,“近日看緊些。”

“還有要說清楚,是我的小舅哥。”

喬宴林,“...你的小舅哥,你自個兒看去!”

第66章 終篇: 攜手作戰

“姑娘,我們這是去哪?”挽冬跟著褚瑜穿過無人空巷,神色間很是忐忑,實在忍不住低聲問道。

姑娘以往出門都會先告知夫人,可今兒卻避著人出府,還幾經輾轉後換了民間姑娘的裝扮,且還將胡護院與石頭也帶了出來,挽冬心裡隱隱有些擔憂,總覺得要出什麼大事。

褚瑜並未回答,隻繼續往前走著,步伐雖疾卻平穩,麵貌稍作整改以妝遮掩了一二,不似平日那般出挑,一眼看去隻是個略微俊俏的農家女。

挽冬見此心下更慌了,這都已經快到西城了。

姑娘到底要做什麼。

又過了小半個時辰,褚瑜才停了腳步。

挽冬抬頭看去,微微一愣,“成祥客棧?”

成祥客棧位於西城福來街,雖稍不在中心地帶,卻也並不算偏僻,街上客棧酒樓各類鋪子一應俱全,街邊商販更不在少數,瞧著很是熱鬨。

“姑娘來這裡做什麼?”

挽冬皺了皺眉不解道。

此地雖熱鬨,卻不是自家姑娘平日會涉足的地方。

來這裡采買閒逛的,多是平民百姓。

褚瑜側頭定定的看著她,直將挽冬看的心裡發慌,才緩緩吐出幾個字,“報仇。”

挽冬渾身一僵,心裡更慌了,“姑娘!”

褚瑜將挽冬的驚慌看在眼裡,偏頭看向眼前的人來人往的客棧,徐徐道,“知道這是誰的產業嗎?”

挽冬茫然的看著褚瑜搖搖頭,“奴婢不知。”

褚瑜眼裡泛起一絲挽冬從未見過的涼意,讓她不由得怔楞。

姑娘的性子最是和軟良善,何曾有過這樣讓人後背發涼的眼神。

“這是景時卿的產業。”

褚瑜的回答讓挽冬回了神,頓時驚得聲音都發了顫,“姑娘要做什麼?”

既是景時卿的產業,姑娘來此做什麼,總不能是見景時卿的吧!

褚瑜唇角劃起一抹冷笑,“自然是來...燒了它。”

挽冬鼓著一雙大眼一眨不眨的盯著褚瑜,似是被她這句話嚇得失了魂,唇動了又動都沒能說得出一個字。

過了許久等回過神來,挽冬渾身已冒起一股冷汗。

“姑...姑娘。”

相比於挽冬的震驚,褚瑜要平靜的多,她隨意的打量了眼四周,抬腳朝客棧旁的小巷子走去,“不想被人抓住把柄,就淡然些。”

挽冬看著褚瑜纖細的背影,強壓住心頭的驚濤駭浪跟了上去。

待兩人走到暗處,才有兩個普通打扮的男子出現在二人身邊,“姑娘。”

褚瑜麵色平靜道,“東西都帶齊了?”

胡護院眼裡閃過一絲複雜之情,而後才點點頭,“都帶上了。”

褚瑜又看向石頭,“你找的人是否可靠?”

石頭忙道,“姑娘放心,阿乞與小的是過命的交情,絕對穩妥,且他們那道上的人講規矩,隻管辦事不問雇主。”

挽冬目瞪口呆的看了看幾人,“你們...都知道姑娘是來乾什麼的?”

石頭咧嘴一笑,“挽冬姑娘,這不是怕你早知道了害怕嘛。”

挽冬咽了咽口水,“...”

現在知道也還是很害怕。

胡護院幾番欲言又止後,終是沒有再勸,“姑娘,動手後您離遠些。”

說實話,他雖然對姑娘今日的計劃大感震驚,但卻很是合他的心意。

甚至是有些激動。

他是姑娘院裡的護衛,對景時卿自然是恨之入骨。

如今逮著機會報複,他比誰都興奮。

隻是...

他完全沒想到,府裡最是溫和軟糯的五姑娘,竟然一出手便是這般駭人。

“客棧可還有其他客人?”

胡護院搖頭,“沒有,剛剛裝做客人進去過,掌櫃的說今日有人包下了整間客棧。”

褚瑜對此早有預料,勾了勾唇,“好。”

以景時卿的性子,以免被人撞見,幽會時定不會再接其他客人。

“按照計劃行事。”

“是。”

-

“褚判官,剛底下人來報,城外有行跡可疑之人。”

褚容一怔,“形跡可疑?”

那人神情凝重的點了點頭,微微靠近褚容,“說是北戎人的口音。”

北戎!

褚容麵色一變。

父親與二哥都去過北戎邊境,他自然知道北戎人狡詐凶殘之名。

不過邊關已停戰多日,卻不知他們為何會來長安。

“去看看。”

褚容當即領了幾個人便往城外走,稟報的金吾衛擔憂道,“此時事關重大,可要上報?”

“嗯,叫人去通知一聲。”褚容道,“但現在還不清楚到底是怎麼回事,不必興師動眾,”

“是。”

那金吾衛停下腳步朝守衛城門的人吩咐了幾句。

城門護衛聞言臉色一變,趕緊折身去上報。

與此同時,一輛不起眼的馬車緩緩停在空巷,有人飛快的鑽入馬車,馬車又繼續前進。

“公子,已經安排好了。”

景時卿睜開眼,眼裡劃過一絲狠曆,“沒留下什麼破綻吧。”

夜恒,“公子放心,北戎人並不知是誰送的消息。”

景時卿的長隨禾滄輕輕一笑,“公子此計甚是高明,褚家兩位將軍駐紮邊境多年,手裡可沾了不少北戎人的血,北戎人是恨不得將其殺之而後快,但奈何卻動不了兩位將軍分毫,如今終於有機會報複,褚三落在他們手裡,恐怕屍骨都難存。”

殺不了正主,殺了褚家最受寵的公子,一樣解氣。

且北戎人本就心狠手辣,絕不會給褚三留半點生機。

景時卿勾了勾唇,“他自己找死,就怪不得人心狠。”

禾滄思索片刻後略有擔憂,“褚三一旦出事,褚家人必定傾全族之力複仇,若那幾個北戎人被他們抓到了,會不會審出些什麼...”

“北戎人有那麼傻麼。”景時卿冷哼了聲,“殺了褚家的公子,他們必是跑的比誰都快。”

褚家的戰力他們都是親身領教過的,一旦得手,誰還會蠢到留在這裡等著被抓。

禾滄,“公子果然高明,如此一來,這筆血賬就隻能算到北戎人身上去了,與公子沒有半點聯係。”

景時卿冷笑了聲,閉上眼沒再說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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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多時,馬車駛到了成祥客棧門口,卻並未停下,而是從側門直接駛進客棧後院。

禾滄先下了馬車,確定四周沒有外人,才轉身掀了車簾,“公子。”

景時卿下馬車時瞥了眼一旁停著的同樣不起眼的馬車後,徑直朝客棧二樓某個房間走去。

禾滄與夜恒則守在後院中。

景時卿上去沒多久,客棧裡便走出一人。

身形雖瘦小,看起來卻很是精明,他壯似隨意的四處望了眼,而後抬手摸了摸耳垂。

“姑娘,得手了。”

暗處的石頭看清他的動作後,忙朝褚瑜道。

“今日客棧不是不接客人嗎,他是怎麼上去的。”

挽冬有些不解道。

石頭,“道上的人,自有他們自己的門路,按規矩是不能問這些的,不過小的跟阿乞交情深,隱約知道這客棧裡有他們的人。”

褚瑜嗯了聲,“去吧。”

“是。”

待石頭走後,挽冬緊張的捏緊雙手,連聲音都在發顫,“姑...姑娘,真的沒有問題嗎。”

她剛剛才知道姑娘今日所圖為何,此時心已砰砰跳的飛快。

她出門的時候怎麼也想不到,姑娘竟然帶著她出來乾這種事。

這些年,褚瑜被家裡保護的很好,她的貼身丫鬟自然也沒經過什麼大風大浪,一直處於安穩舒適的環境,沒接觸過什麼陰謀詭計。

這頭一回算計人,還是這樣的大動作,自然是嚇得不輕。

褚瑜側頭看向挽冬,沉默片刻後輕輕握住她的手,“我不想害人,是他們不願意放過我。”

挽冬抿了抿唇,雖然害怕,但還是鼓起勇氣安慰褚瑜,“這不是姑娘的錯,不論姑娘做什麼,奴婢都會陪著姑娘。”

褚瑜鼻尖一酸,將挽冬的手握的更緊了些。

就是這個心思單純又極其膽小的丫頭,在後麵那些年不論受到怎樣的折磨與委屈,都鼓起勇氣護在她的身前,即使她害怕的身子都在發抖,也從未退縮過。

最後死的那樣屈辱淒慘。

“挽冬,你好好看著,今日,隻是個開始。”

褚瑜壓下心中的思緒,轉頭看向成祥客棧一字一句道。

挽冬,今日我也算是為了討回了一點點利息。

你要親眼看著,當初動手害你的人,是怎麼死的!

挽冬偏頭看著褚瑜,眼眶隱隱泛紅。

她覺得,姑娘好像跟以前不一樣了。

以前的姑娘,溫柔和軟,從不曾疾言厲色過,眼裡永遠都是一片清澈,唇角多是掛著淺淺的笑意。

可不知何時,那樣的姑娘慢慢的消失了。

挽冬眼裡浮現一絲心疼。

這一切都是因為景時卿!

還有太子!

是他們一步一步將姑娘逼到了現在這個模樣。

挽冬咬著唇,忍住喉中的哽咽,眼神堅定的看向成祥客棧,不管姑娘做什麼,她都一定會陪在姑娘身前。

那些害姑娘的人,也一定會得到懲罰。

“著火了!”突然,有人大聲呼喊道,“快來人啊,著火了!”

話音才落,客棧某處便竄出一股極大的明火。

“應當是阿乞燒了酒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