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錦瑤 榶酥 4466 字 5個月前

水底攔住了景時卿。

所以,穆表妹手腕處的傷是景時卿踢的!

“王八蛋!”

褚容咬牙切齒的罵了聲後便往外走,卻被因疾步進來的衛氏與穆氏而停下腳步。

“阿瑜,阿瑜怎麼樣了。”

“梁府醫,兩位姑娘如何了?”

梁府醫又將剛剛的話重複了一遍。

褚容看著伯母與母親臉上的焦急神色,自責的走到二人身前,垂首道,“是我沒護好兩位妹妹。”

還不待衛氏說話,穆氏就一巴掌拍在褚容胳膊上,“你不是跟過去了麼,怎麼還會發生這樣的事!”

褚容低著頭任母親怎麼責罵都不吭聲,不見半點平日裡囂張的氣焰。

見穆氏還要動手,衛氏連忙將褚容拉到自己身後,皺眉道,“這事怪不了三郎,琉璃台上都是姑娘,三郎就算跟過去也不能上琉璃台。”

穆氏是個急性子,乍聽兩位姑娘都落了水就急得不行,哪管得了其他,隻知道褚容一道跟著去的,卻還是沒有護好妹妹!

“大伯母,是我掉以輕心了。”

褚容寧願自己在水裡泡著,也不願讓兩位妹妹受這份苦。

“好了,彆把責任往身上攬。”衛氏轉頭嗔他一眼,道,“你且仔細說說,當時到底發生了什麼。”

褚容將自己知道的事無巨細的說了一遍。

衛氏與穆氏對視一眼,當即就變了臉色。

“大嫂,這件事你怎麼看。”穆氏沉聲道。

衛氏重重哼了聲,“哪有這麼巧合的事,阿瑜一落水他景時卿就出現了!”

“不錯,好端端的那護欄怎麼會斷,這件事絕不能就這麼算了!”穆氏怒道。

褚容越聽心裡火氣越大。

感情今日這事竟是景時卿安排的?

該死的東西,算計到他褚家頭上來了。

是嫌他狗命太長了麼!

褚容的理智被怒火吞噬,氣勢洶洶的出了門。

“哎,這混小子去哪呢!”

穆氏在後頭急急喊了聲。

褚容充耳不聞,大刀闊斧的走向前院喚來雲望,又帶了二十餘府兵浩浩蕩蕩往景家而去。

府兵原是不敢同褚容胡鬨,不過聽得是去替五姑娘報仇的,立刻便默契的聽命是從。

衛氏很快得到了褚容帶人去景家的消息,她向來謹慎的性子,此時竟也沉默不語。

穆氏正在氣頭上,自然也不會攔著,反而道,“依我看,去鬨一鬨也無妨。”

衛氏看向內室昏迷不醒的兩個姑娘,沉著臉嗯了聲。

“鬨就鬨吧,總不能吃這個暗虧。”

這件事多半是景時卿一手籌劃,所幸並沒有讓他得逞,就算鬨大了於褚家也沒什麼不好。

就算傳出些對景家不好的言論,那也是他們咎由自取。

待日後鬨開了,今日這事就是一個鋪墊。

不過…

“虞二姑娘是如何會落水的?”

穆氏聞言皺了皺眉,思忖道,“莫不是景時卿算計阿瑜不成,盯上了虞二姑娘。”

不怪穆氏這麼想。

虞家作為皇親國戚,亦是長安數一數二的權貴,景家攀褚家不成,盯上虞家也在情理之中。

“可虞二姑娘是有婚約在身的。”衛氏卻覺得這事沒有這麼簡單。

當時景時卿人還在水裡,哪有多餘的時間再去籌劃其他。

可若不是因此,虞二姑娘為何也會落水?

沒待二人細想,趙氏便過來了,問了兩個姑娘的情況後,得知褚容帶人去了景家也沒多說什麼。

對於褚家來說,這件事鬨的越大越好。

_

褚容一行人氣勢洶洶的穿過兩條街,到了景家。

景家門房瞧著來者不善,且一看走在前頭的是褚容,當即嚇得去稟報主母。

而褚容根本就沒等他去通報,大袖一揮,“給爺砸!”

褚家府兵個個對自家主子唯命是從,二十號人直接就往裡頭衝。

剛跨上台階,褚容就指著大門上的那塊牌匾,“誰給爺把這玩意兒砸下來,爺賞銀一千!”

二十餘人幾乎同時抬頭看向那塊燙金牌匾。

一千兩固然很誘人,但這到底是太傅府啊…

一千兩,太傅府…

太傅府,一千兩…

“出了什麼事有爺擔著!”

眾府兵一躍而起。

一千兩不重要,重要的是不能違抗三公子的命令!

“你們做什麼,來人啊,來人啊。”

“快停手!”

“大膽,這可是太傅府!”

“褚三公子您這是乾什麼呢!”

“還不來人攔著!

景家湧出一幫護院,手忙腳亂的阻止。

可他們又怎麼是褚家府兵的對手。

“哐!”

隨著一聲巨響,那寫著“景家”的燙金牌匾落到地上,激起一陣灰塵。

“快去稟報夫人,還有大公子。”景家管家剛到門口便看見這一幕,嚇得瞠目結舌,還沒有反應過來,二十餘人就如土匪一般竄進府中,所到之處,寸草不生…

“但凡是看得見的,都給爺砸了!”褚容雙手叉腰站在大院中,看向臉色發白的管家,“你去問問景時卿,他是不是嫌狗命太長了,算計到爺的頭上來了!”

“給我繼續砸,今兒不砸他個稀巴爛,老子就不叫褚容!”

第39章 少年姑娘風華露

內閣

景修寒正處理政務,便有人稟報,“太傅,貴府有人求見。”

景修寒皺了皺眉,剛要說不見卻又想起他同張氏說過,若非大事,不得在他上值期間尋他。

這個時候找來,莫不是出了什麼事。

“我知道了。”

景修寒朝下屬道點了點頭,起身往外走去。

來的是府裡的護院,一見到景修寒,忙急急上前一拜,“家主,府裡出事了。”

景修寒斥責的話語咽了回去,擰眉道,“何事。”

“回家主,是褚家三公子。”護院急切道,“那褚三公子不知犯了什麼渾,跑來府中大鬨,將牌匾都拆了,眼下正帶著人砸府中東西。”

“那些人就跟土匪似的,凡是看得見的都一通亂砸,我來時,院裡那口魚缸已經破了。”

景修寒一滯,顯然也沒料到是這種情況,向來平靜的麵上添了一絲裂痕,好一會兒才咬牙道,

“你們不會攔著嗎。”

護院苦著臉道,“回家主,褚三公子帶的是褚家的府兵,個個功夫了得,府裡的護院攔不住啊。”

許是因為太過氣憤,景修寒閉上眼深深吸了一口氣,才從牙縫裡擠出幾個字,“褚三是瘋了不成!”

連他景家的牌匾都敢砸,那可是陛下賜的字!

這混賬簡直是…

不可理喻的瘋子!

不對!

景修寒猛地看向那護院,“他發瘋也得有個理由,到底是誰招惹他了。”

眼下景家需要褚家這門婚事,饒是他再視褚家為眼中釘,也要跟褚家維持好關係。

他一而再再而三的對府裡的人耳提命麵,絕不能在這檔口招惹褚家,尤其是彆去招惹褚容那混賬!

倒不是覺得褚容可怕,而是褚家其他人不管如何,尚還會做些表麵功夫,而褚容全然是隨心所欲,跟他根本就沒道理可講。

這紈絝曾經拆了一個酒肆後,還說出彆跟他講理,他就是道理這樣大言不慚的話來。

偏偏不知為何,陛下對這混賬總是寬容幾分,今年甚至還給了他麵聖不必下跪的殊榮,就連幾位皇子公主也都讓他幾分。

這樣的人,放眼整個長安城,誰願意去招惹!

護院麵上更複雜了,偷偷瞥了眼景修寒,在觸及到那冷冽的目光後趕緊道,“回家主,褚三公子說…是大公子算計到他的頭上,還說…”

景景修寒心裡一咯噔,算計褚家?

難道是那件事暴露了!

“還說什麼!”

“還說,還說今天要拆了景府。”

褚容的原話是,今天不把景家砸個稀巴爛,老子就不叫褚容。

但這話護院不敢跟景修寒說。┇思┇兔┇網┇

景修寒麵色一沉,當即就匆忙往府中而去,護院連忙跟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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吏部

“大人,貴府管家求見。”

褚明鶴放下折子,麵露疑惑,管家這個時候來做什麼。

“知道了。”

“可要將人請進來?”

“不必。”褚明鶴起身,“這不合規矩,我去去就來。”

“是。”

相比於景家的護院,褚家的管家就要淡定多了,見著褚明鶴先是恭恭敬敬行了個禮,

褚明鶴見管家麵上平靜,瞧著不像是有大事的樣子,遂皺了皺眉,“我不是說過,無緊要之事不能來吏部嗎?”

管家這才雲淡風輕的稟報,“家主,三公子帶著府兵去將景家的牌匾砸了,眼下正在景家大鬨。”

“這點小事不必來…什麼!”褚明鶴瞪圓雙眼,“你說什麼?”

管家從容的重複了一遍,還加了句,“三公子說,他今兒要將景家拆了。”

褚明鶴盯著管家瞠目結舌,過了好一會兒才回過神,沒好氣道,“…三郎混賬,你們就沒人攔著!”

“還有府兵怎麼也跟著三郎去犯這種渾,那可是陛下賜的字,能是說砸就砸的!”

“簡直是不知天高地厚,這混賬狗東西…”

管家急忙出聲阻止褚明鶴的怒罵,語速極快,“家主,今兒五姑娘在琉璃台落水許與景大公子有關。”

褚明鶴一愣,而後失聲道。

“阿瑜落水了?!”

管家立刻將今日所發生的一切仔細稟報了一遍。

褚明鶴聽完,眼神頃刻間就陰沉了下來。

“砸的好!”

管家這時又道,“是夫人讓我來稟報家主的,夫人說…”

褚明鶴正在氣頭上,厲聲道,“說什麼!”

“夫人說,三公子若是因此受了責罰,家主…家主今夜便睡書房。”

褚明鶴,“…”

安靜了好半晌,褚明鶴氣笑了,當即拂袖而去。

管家急忙跟上去,“家主,您走錯了,那是進宮的方向。”

褚明鶴,“我進宮麵聖。”

“家主不管三公子?”

褚明鶴哼了聲,“管什麼管,讓他砸!”

管家,“…”

“家主進宮這是?”

“為了今夜不睡書房!”

管家頓住腳步,朝褚明鶴拜了拜,折身回府。

_

都察院的褚逸同時也得到了消息。

與褚明鶴一樣,他當即就變了臉色。

景家那塊牌匾是當年陛下任景太傅做太子之師時賜的字,老三這是發哪門子瘋!

死罪也敢犯!

“公子,您這是去哪?”元風追上去。

這不是去景家的路啊。

褚逸咬牙切齒,“去給那個不怕死的保命!”

元風哦了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