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攔著。”

“辭職?你辭職了,啥時候的事?”賈芳驚訝。

“今天剛辭的。”

“乾得好好的,為啥突然辭職呀?”

“不想乾了唄。”鬱蔓蔓一派輕鬆。

趙家夫妻倆對了個眼色。

鬱蔓蔓還以為這家人要說出個什麼來,誰知賈芳竟點點頭說:“辭職也好,我和晨晨他爸來的時候還討論呢,你們結了婚就該早點生孩子了,工作難免要受影響。”

“媽,蔓蔓辭職我也支持,本來我就有這想法。”趙自晨再一次插進來,“反正她這個工作早晚得辭,你看我們馬上就要結婚了,準備結婚的事情一大堆,也夠她忙的。再說她辭職休息一段時間,調整最好的狀態,我們結了婚也好抓緊要孩子。”

趙自晨的父親說:“你們考慮有道理,結了婚肯定儘快生孩子,現在大城市請個保姆工資還好幾千呢,把孩子交給保姆那能叫人放心嗎。我和你媽都是公務員,都還沒退休,一時半會不能幫你們帶孩子,蔓蔓辭職當全職太太,生孩子帶孩子我們也就放心了。要工作賺錢,等孩子大一點,上了幼兒園再說,蔓蔓隻要有文憑有能力,工作也不難找。”

“對對對,等孩子上幼兒園了,不用人跟著了,蔓蔓你再考慮出去工作。”賈芳跟著附和。

“你們兩個年輕人也不要有壓力,蔓蔓辭職少了一份工資收入,也不要緊,你們節儉點兒,有需要的話,我們肯定會貼補你們小家庭的。”

賈芳說著就感慨起來,笑眯眯拉著鬱蔓蔓的手說:“蔓蔓呀,你看阿姨一輩子就生了晨晨一個兒子,也沒個女兒,等你嫁進來,我們就是親母女啦,晨晨要是哪兒不好,要是欺負你,你也不用跟他鬨,你也不要生氣,你就隻管告訴我,我幫你管他。還有啊,你放心,哪用得著婚前恐懼症啊,我們一家都是有文化有素質的人,肯定不會對你不好的。晨晨是什麼樣為人,你是清楚的。”

“那好啊。”鬱蔓蔓慢悠悠地說,“我去醫院檢查了一下,醫生說我不孕不育,這輩子都不能生孩子,趙自晨,你不會離開我的,對吧?”

“你……胡說什麼?”趙自晨滿臉驚疑,愣了一下追問:“真的假的?”

“真真的。”鬱蔓蔓反問,“誰跟你開這種玩笑,騙你好玩?”

趙自晨遲疑著問:“你怎麼……忽然跑去檢查這個?蔓蔓,你不是故意試探我吧?”

“不是要做婚前檢查嗎?我主要覺得,你整天把結婚生子掛在嘴上,我先去檢查一下也好。趙自晨你自己想想,我這陣子是不是老不舒服,所以昨天專門請假去醫院看看,想著反正來一趟醫院,索性就自己做了個全麵的婚前檢查,卻沒想到這麼個結果。”

鬱蔓蔓淡漠地看著趙自晨,目光從他父母震驚變色的臉上劃過,怕人不信似的,卻繼續補充道:

“所以我昨天晚上才提出要和你分手,而你回答我說,無論生老病死,無論貧窮富貴,無論什麼都不會改變。所以我想,今天當著你父母的麵,先說清楚。”

“先說清楚才好。畢竟——”鬱蔓蔓看著趙自晨和他父母此刻精彩的臉色,卻淺淺勾了下嘴角,慢條斯理地說了下去。

“畢竟,你們家,說不定有王位要繼承。”

“晨晨,這麼說,這是真的了?”賈芳那張臉像是嗓子裡卡著一隻活蟑螂似的,噎著一口氣,喝斥道:“晨晨,你給我說老實話!”

“我……這種事,我哪裡能知道?我這不也剛知道嗎。”趙自晨低頭躲開父母指責的目光,嚅嚅問道:“那,那還能不能治?”

“不能治,你是不是就該說分手了?”

“……”趙自晨張了張嘴,扭過頭去。

“趙自晨,我真佩服你,山盟海誓隨口就來,現在你不打算說點什麼好聽的?聽說發誓多了,打雷下雨可得注意點兒。” 鬱蔓蔓自嘲地一聲嗤笑。

“你這叫什麼話!”賈芳一拍桌子,妥妥的婦女乾部氣勢,“你要是真不能生孩子,我們家要你還有什麼用?誰家娶個媳婦不要她生孩子呀。你自己有病,你怪得著彆人嗎?”

一直沉默的趙自晨的父親開了口,皺眉甩臉:“趕緊分手,這婚不結了。”

“我沒怪彆人。”鬱蔓蔓抿嘴一笑,嘲諷道:“您二位也彆動氣,就算這是包廂,大呼小叫也不好,畢竟你們一家子都是有文化有素質的人。”

“你……”賈芳氣結,轉頭就罵兒子:“晨晨,你聽聽,這就是你口中乖巧老實的女朋友,簡直牙尖嘴利。我早就跟你說了,原生家庭很重要,她那樣出身小地方農民家庭,犄角旮旯裡長大的,養不出什麼上台麵的人來。你什麼身份,怎麼說也是乾部子弟,書香世家,她還不是看上我們家的條件!你非得不聽,鬼迷心竅了你,現在呢?”

乾部子弟,書香世家……沒想到她這位“前準婆婆”原形畢露之後還挺逗趣,一個小鄉鎮的婦女乾部,一個縣教育局的什麼副科長……

“我真佩服您的優越感。” 鬱蔓蔓忍不住想笑,“分個手罷了,大家客客氣氣散了就好,給自己留點形象,犯得著非得撕破臉人身攻擊嗎?”

“哼,我哪句話說錯了?你看看你自己,哪裡配得上我兒子了?分手就全都沒事了?我們家晨晨怎麼這麼倒黴,找了你這麼個孩子都不能生的貨,白白耽誤三四年工夫,時間金錢感情都浪費了,浪費了能回來嗎?簡直是倒黴透了!”

鬱蔓蔓抓起桌子上一杯茶,一抬手,對準賈芳那張臉潑了過去。

茶其實已經冷了,賈芳還是本能地一聲尖叫。

“趙自晨,你把話跟你媽說清楚了,我自問沒花你的錢,也沒對不住誰,彆讓她在這兒潑婦罵街。”

鬱蔓蔓罵完了,仍是氣憤難當。

你說她已經夠倒黴了好不好,橫豎也沒幾天活頭了,憑什麼還受這個鳥氣?

於是她抓起旁邊的白瓷茶壺,恨恨地往桌子上一摔,砰的一聲,碎瓷片四散飛起,茶水濺得滿桌子都是。賈芳還以為鬱蔓蔓要砸她呢,本能地抬手去擋,果不其然又是一聲尖叫。

“分手快樂趙自晨,你去找彆的蠢女人給你繁殖後代吧。比如,我看索敏麗就挺好,現成的備胎你還有什麼好考慮的?”

“鬱蔓蔓,你什麼意思,這跟索敏麗有什麼關係?”

“我沒說跟她有關係呀,嗬嗬。”

看著趙自晨黑一塊紅一塊的精彩臉色,鬱蔓蔓心情大好。

她拉開包廂的門,門口的服務員明顯瑟縮了一下,這麼大動靜也難怪人家偷聽,鬱蔓蔓瞟了服務員一眼,自顧自揚長而去。

一段虛偽的感情,就這麼痛痛快快地結束,真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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汪琳晚上回來的時候,鬱蔓蔓正在給自己做宵夜。

她從餐廳離開後,散步去了附近的地鐵站,又散步走回來。一開始不餓,興許是中午吃得太飽了吧,看著路邊一個個餐飲店招牌卻找不到食欲,回到家裡,給遠在澳洲的陶藍發微信。

“我分手了,不想嫁了,婚禮取消,現在心裡很輕鬆,。”

陶藍沒回。想想澳洲時差早了三個小時,估計陶藍已經睡了吧。

世界上有一種感情叫發小。

何為發小?算算陶藍去澳洲五六年了,兩人平時也隻是偶爾聯係,可一聽說她得了白血病,陶藍立刻丟下學業回國,趕到醫院陪在她病床前。

她那時把一張五十萬的卡拍在她手裡,凶巴巴地說,手術費夠了,你給我好好治,不許裝慫。

鬱蔓蔓發完微信,懶懶地躺在床上玩手機,也不知玩了多長時間,摸摸肚子又覺得餓了。

一根火腿腸,切碎,兩個雞蛋,白瓷碗裡打散了,按她自己的口味加進去鹽和白胡椒、香油,加半碗溫水,攪勻的蛋液過篩一下,放入蔥末和火腿丁,微波爐裡五分鐘,一碗熱騰騰的火腿燉蛋就可以吃了。

端到鋪了淺藍色小格子桌布的餐桌上,拿小勺吃,口感嫩嫩滑滑,大晚上吃著可真舒服。

汪琳扔掉包包,窩到沙發上問她:“蔓蔓,你今晚回來這麼早啊,之前不是聽說準公婆今天來嗎,晚餐沒吃飽?”

“現在不是了。”鬱蔓蔓吞下一勺燉蛋,滿足於果凍一樣的嫩滑口感,滑滑溜溜吃了下去,騰出嘴來才說:“我分手了。”

$思$兔$在$線$閱$讀$

第五章 重逢

汪琳起先還以為她開玩笑,等到確認是真的,一臉震驚。

“婚期都定了,究竟為什麼呀?難不成……他父母看不上你,對你有什麼不滿意?”

“我甩的他,謝謝!”

這姑娘對她可真夠沒信心的,鬱蔓蔓心裡吐槽了一句。

“嗯,好多不滿意。力的作用是相互的,我對他們家也好多不滿意。”鬱蔓蔓說著搖頭笑起來。

如果不是死過一回,就算沒了感情分手,必定還是有些傷感的,可死都死過了,而且不用多久又該死了,她還有什麼事好在意的。

“蔓蔓,你……沒事吧?”

汪琳看著她那笑容突然有些緊張。你看啊,鬱蔓蔓工作也丟了,婚事也掰了,算是慘到家了吧?腦補一下室友精神受刺激之類的……她小心問道:“鬱蔓蔓,你現在……有什麼打算?”

“打算?”鬱蔓蔓歪著腦袋想了想,天外飛來一句:“你欠我的五百塊什麼時候還?我要用錢。你當時說頂多一個月還,現在都快三個月了,你也不提給我,我都沒好意思跟你要。”

“……我那什麼,這陣子不是沒錢嗎,我儘快給你。”

“還有,我新買那個包包你要不要?你不是說喜歡嗎?反正我也不用它裝門麵了,五百八打折買的,都還沒背過呢,給你算五百怎麼樣?還有我那個微波爐,反正你也經常用,吃個早餐多方便呀,你知道的才買來不到半年,買的時候六百多,你要的話四百塊就行了。”

“……”汪琳此刻越發認定鬱蔓蔓受刺激了,瞧瞧,她這兩天就很反常。

“你不要?”鬱蔓蔓說,“那我明天放到閒魚賣啦,我往後大概也用不上了,換錢花。”

“你最近就這麼缺錢?蔓蔓,你這個有名的小摳門,乾什麼這麼缺錢呀。”

“這話說的,這年頭誰不缺錢?吃喝拉撒哪樣不得花錢呀。”鬱蔓蔓接的十分順溜,瞧,討債要錢也沒多麼難嘛,有啥抹不開麵子的。

汪琳摸摸鼻子,訕訕地,轉身去清理她某寶的購物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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鬱蔓蔓一覺睡到自然醒,睜開眼已經八點多鐘了。拉開窗簾,手機開機,微信上陶藍語音回複了她好幾條:

“怎麼突然分手?你現在好嗎?”

“不然來我這兒散散心?”

“不開心那就不要嫁。”

“其實結婚也沒什麼好的,我反正是不婚主義者。”

鬱蔓蔓來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