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說:“越城變了這麼大的樣,要是你不來接我,我怕是找不到咱學校了。”

遠夏笑著說:“學院路還在,公交車依舊是19路。看著陌生,其實隻要回來,依舊還是熟悉的一切。”

司紅錦看著窗外陌生的景象:“說的也是,我一下飛機,聽著熟悉的越城話,就有種回到家的感覺。不過咱們國家這些年的變化確實挺大的,咱們學校變化應該也特彆大吧?”

“嗯,變化不小。這些年高校擴招,原來的校舍都不太夠用,教學樓、宿舍都翻新過,還蓋了不少新樓。隻有圖書館和操場還保留著,聽說圖書館也要蓋新的了,老圖書館不太夠用了。咱們學校合並了幾個學校,都分了好幾個校區。”遠夏說,“師姐,我給你在學校附近訂了個酒店,去學校、公司都不算遠。”

“可以,這次回來,就是想回母校看看的。”司紅錦說。

“那我陪你上學校好好轉轉。”遠夏說。

“行。”

司紅錦第一天的行程,就是遊越大,越大對她來說熟悉又陌生,學校還在老地方,但又不全是她記憶中的樣子了。

遠夏陪她去看望了幾位老教授,當初教他們的教授如今都退休了,有的還返聘在做科研。

他們去看了屈俊清教授,他倆都上過他的工程製圖課。屈教授已經七十好幾了,退休多年,被學校返聘從事外語教材編譯工作,身體還很硬朗。

屈教授還記得司紅錦,說她是當年一片藍灰中的一抹紅,讓人印象很深刻。

敘舊的感覺還是很美好的,從學校轉了一圈出來,遠夏請司紅錦吃飯,他打電話給鬱行一,讓他一起過來。

司紅錦笑著說:“都到你家門口了,不請我上你們家坐坐?”

遠夏笑了:“我是打算請你上家裡吃飯的,不過今天不是倉促嘛,沒準備,等明天吧。”

“好。”

第二天,遠夏領著司紅錦上公司參觀。一邊介紹,一邊跟司紅錦解釋打算在上海分公司怎麼弄,分公司會以機械智能化為主。

司紅錦看得很滿意,還提了一些自己的意見。果然還是同行比較好溝通。

看完之後,遠夏說:“師姐,你過來幫我們吧。”

司紅錦沒有拒絕,說:“不過今年恐怕不行,我得提前跟公司辭職,大概會乾到年末了,明年吧。”

遠夏笑起來:“那就說好了!到時候我們虛席以待。”

司紅錦點頭:“嗯。”

當天晚上,遠夏請司紅錦回家吃晚飯,他和鬱行一一起動手做飯,家裡除了司紅錦,還有小文博。

司紅錦已經得知了文博的身世,作為一個母親,她很善於跟孩子打交道,所以跟文博相處得很融洽。

送司紅錦回去的時候,她對遠夏說:“你不打算讓文博改個口嗎?”

遠夏愣了一下:“改口?”

司紅錦說:“對啊,你們收養了他,他內心裡親近你們,卻隻能管你們叫叔叔,在這個家裡,他一直把自己當成外人,像做客一樣,所以才那麼小心翼翼,甚至有點討好的味道,看著真叫人心疼。”

遠夏說:“這我倒沒考慮到。”他並不希望博文太過敏[gǎn],甚至需要去討好誰。

司紅錦說:“他經曆過巨大的災難,失去過最重要的親人,現在有如驚弓之鳥,隨時都在害怕再次失去,所以他才會那麼乖巧,不敢釋放自己的天性,長久下去,性格容易出問題。”

遠夏沉默了片刻:“謝謝你,師姐,你提醒了我。”

回到家裡,文博已經洗好了澡,手裡拿著一本遠秋寫的童話故事,一臉期待地看著遠夏:“叔叔,我要聽故事。”

遠夏摸摸他的腦袋:“好,你先回房等我,我跟行一叔叔說幾句話就來。”

文博點點頭,乖乖地回了自己房間。

遠夏將鬱行一叫到書房裡,將司紅錦跟自己說的話複述了一遍,鬱行一皺起眉頭:“的確如此,文博乖巧得叫人心疼了。木拉提和索娜爾當初跟著我們,雖然也很懂事,但他們該調皮還是調皮,該活潑還是活潑,雖然他們寄人籬下,但知道自己的爸爸媽媽都在,他們有底氣。你打算怎麼辦?”

遠夏說:“我想讓他改口。當然,得問問他自己的意見,他喜歡叫什麼就叫什麼,比如爸爸、伯伯、舅舅都行,總感覺叫叔叔就跟個禮貌稱謂似的,生分!”

鬱行一也笑著說:“我早就想讓他管我叫伯伯了,我都這把年紀了,還被叫叔叔,聽著怪不得勁。”

遠夏抬手摸摸他的臉:“哪把年紀?還是很年輕的好吧。不過叔叔確實生分,換個稱謂,叫行一爸爸也行。”

鬱行一不好意思地摸摸耳朵,他沒想過自己有一天還會當爸爸,不過他並沒有反對。

遠夏說:“走吧,我們去給他讀故事,順便跟他說這個事。”

文博已經在床上坐好了,自己乖乖地翻看著童話書,努力辨認著上麵不認識的字。

遠夏和鬱行一推門進來,他臉上浮現出笑容,放下書,然後扯著被子準備躺下去。

遠夏說:“小博,先彆睡,叔叔跟你說說話。”

文博停止了躺下去的動作,看著遠夏。

遠夏坐在床邊,鬱行一拉了椅子在他們身邊坐下來。

遠夏說:“小博,你喜不喜歡叔叔和這個家?”

文博點頭:“喜歡。”

遠夏說:“那你有沒有把這裡當成你自己的家?”

文博猶豫了一下。

遠夏鼓勵他說:“想說什麼就說什麼。”

文博垂下眼簾說:“我希望這是我的家。”

遠夏摸摸孩子的臉,笑著說:“這裡就是你的家啊。你不是這裡的客人,你是這裡的主人。小秋阿姨把你領養回來了,你就是我們大家的孩子。”

文博看著遠夏,抿了抿嘴唇。

遠夏說:“以後你可以不叫我們叔叔,可以換個彆的稱呼。”

文博疑惑地看著他:“叫什麼?”

遠夏笑著說:“叫舅舅、伯伯,或者爸爸都可以。”

文博倏地睜大了雙眼,眼中流露出激動的情緒,他的小手抓住了被子,牙齒不自覺地咬住了下唇。

遠夏繼續說:“你喜歡怎麼叫都行。我跟你自己的爸爸當然是有區彆的,但是我和你行一叔叔都願意當你的爸爸,把你當自己的兒子一樣對待。你可以把你的爸爸永遠記在心底,以後我們還可以送你去學畫畫,你可以把你記憶中的爸爸媽媽都畫下來。”

文博的大眼睛蓄滿了淚水,他張開雙臂:“爸爸——”

遠夏張開手臂,抱住了他:“好孩子,爸爸在呢。”

鬱行一張開雙臂,抱住了愛人和孩子。

文博在遠夏懷裡抽抽噎噎哭了許久才停下來,小聲地叫:“爸爸。”

遠夏摸摸他的腦袋:“乖兒子,爸爸在。”

鬱行一放開他們,說:“小博,你以後也彆叫我叔叔了,叫伯伯吧。”

遠夏放開文博,說:“其實叫行一爸爸也可以,他也把你當成自己的兒子。”

文博擦了一下眼淚:“行一爸爸。”

“誒!”鬱行一笑起來,眼中有淚花。-_-!本-_-!作-_-!品-_-!由-_-!思-_-!兔-_-!網-_-!提-_-!供-_-!線-_-!上-_-!閱-_-!讀-_-!

遠夏摸著文博的腦袋:“真乖。你看,你現在有兩個爸爸了,以後就不會再有人敢欺負你了。這裡就是你的家,你可以永遠在這住下去。”

文博吸吸鼻子,哭著笑了。

遠夏幫他抹去眼淚:“好了,我們給你讀故事書吧。以後你可以叫小秋阿姨叫姑姑,叫屈叔叔叫姑父。”

文博點點頭,雖然他不太能理解,但他直覺姑姑和姑父要比阿姨和叔叔更親一些,以後,這裡就是他的家了,他再也不用擔心自己會被趕走了。

文博改了口後,性格果然開朗了許多,變得愛笑愛鬨了不少,有點像個普通正常的孩子了。

果然還是女人帶孩子更細心一些。

遠秋聽見文博改了口,內心也極為欣慰。她其實也一直想讓孩子改口,但名義上文博是她領養回來的,可文博並不跟她親近,肯定不會叫自己媽媽,她主動去大哥說,怕有推卸的嫌疑,就一直沒說,幸好司紅錦來把這事給說破了。

遠夏給文博報了美術興趣班。重陽聽說他要學畫畫,提議暑假送他來北京跟自己學習。不過遠夏沒同意,文博初來乍到,心還未定,等過一兩年再去學不遲,這兩年就在越城學吧。

文博在美術上天賦有限,但是他知道學畫畫的重要意義,所以學得很認真,他想要把自己記憶中的爸爸媽媽畫下來,不然以後他就會忘記爸爸媽媽長什麼樣了。

印度班加羅爾的工程機械展是12月初舉辦,遠夏早早就安排機器走海運去印度,並安排人先過去布展。展會開始前兩天,他才帶著海外事業部的業務員從國內飛往印度。

第一次去印度參展,他得去坐鎮。而且跟印度人打交道,並不是個輕鬆差事,得心誌夠堅定,臉皮夠厚,否則就要吃大虧,他要去給大家做個示範才行。

這不是遠夏第一次來班加羅爾,當然,這輩子還是頭一回。12月的越城已經入冬,但班加羅爾還是夏天,因為它位於熱帶,就沒有冬天。

第231章 印度

遠夏跟很多客戶打過交道,所有的客戶中,最難纏的大概就是印度客戶了。

貪便宜、拚命壓價、不講信譽、出爾反爾、要求極多,這是印度客戶留給遠夏的印象。

通常來說,做外貿的都不喜歡跟印度客戶打交道,很多商家寧願不要印度客戶,也不願意給自己找麻煩。

但印度這個市場確實具有吸引力,因為它足夠大。

行遠去印度參加展會,是有明顯優勢的,因為機械材料、液壓泵、底盤是自研的,發動機是國產的。

整機絕大部分零部件都是自研和國產的,價格極其優惠,這要是在國內,有些客戶可能還會嫌棄配件不是進口的,但在印度,隻要足夠便宜,機器能用,那就相當具有吸引力。

遠夏提前跟同去的員工們開了個會,讓他們對印度客戶有個大致的了解,叮囑他們:“跟印度人打交道,要沉得住氣,他們說得天花亂墜你們聽個五分就好,沒簽合同什麼都不作數,簽了合同也不是板上釘釘的,還會磨很多嘴皮子。咱們戰略上要重視印度市場,但是戰術上不要太重視印度客戶,以免他們得寸進尺。”

業務員們對神奇的印度市場充滿了好奇,不知道會遇到什麼稀奇古怪的事。

班加羅爾是印度比較現代化的城市,跟印象中的印度城市不一樣,沒有古老的曆史建築,大街上也看不到悠閒的牛,非常乾淨整潔,跟中國當下的二三線城市差不多。

大家在酒店休整了一天,去班加羅爾大致參觀了一下,適應了一下印度英語口音,然後開始工作。

說是印度最大的工程機械展,但是規模還趕不上廣交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