國,他的父親是最早回到國內投資的台商,已經舉家遷回大陸,甚至連戶籍都改回了祖籍地山東,說他是台灣人並不恰當,隻能說是在台灣出生的。
也就是說,旻西並不是台資,也不是合資,而是完完全全的中資企業。遠夏終於放了心,沒想到竟然還有這樣愛國的台灣人,倒是讓遠夏多了幾分好感和敬佩。
而且看晏旻和藺征西的相處方式,遠夏很難不往他和鬱行一的關係上想,不過真有那麼多同類人嗎?遠夏還是不願意相信,不過不管是不是,關係都不大。
第二天,遠夏和遠冬去見了香港來的喬伊,這是個五十多歲的英國男人,說實話,見麵的感覺不如電話裡聊的那樣好,感覺有點傲慢,而且很自以為是,說如果由他來主導上市,整個財務部門的人都由他來組織,希望公司不要插手。
遠夏忍不住皺眉,用他自己的團隊,當然對他們來說是最高效的,也能最快上市,但遠夏總覺得這完全是將自己的公司交給一群陌生人去處理,他怎麼能夠放心?
他寧願對方跟自己的財務部門多磨合一點,讓公司的財務參與,好以後不至於那麼被動。
不然有一天對方呼啦一下走人了,把自己的人也都帶走了,有任何後續情況他去找誰去?
遠夏沒有跟對方聊太多,很快便結束了麵談,跟遠冬離開。
“誰知道是這麼回事,還耽誤你的時間。”遠夏抱歉地跟弟弟說。
“這算什麼,這是大事,應該謹慎一些的。哥你彆著急,慢慢找吧。”遠冬安慰大哥。
第190章 十一
當晚,遠夏就和遠秋飛回了越城。這麼著急的原因是臨近十一,其他時間的票都賣完了。
下飛機的時候已經是淩晨了,剛出航站樓,就接到了鬱行一的電話:“往停車場走,我在這邊等你們。”
遠夏一下子精神了,對遠秋說:“我們去停車場,行一在等我們。”
遠秋非常意外:“行一哥對你真好,這麼晚還來接你。我家那個就啥也不會。”
遠夏麵上含笑:“文淵他沒車。”
遠秋搖頭:“不是有沒有車的事,他知道我跟你出去不會有安全問題。我出去這幾天,就隻打過一個電話來問我到了沒有。”
她是真的歎服,大哥和鬱行一在一起也有二十年了,兩人也沒有孩子作為潤滑劑,怎麼就能做到感情還是如膠似漆的?
他們在停車場找到鬱行一,遠夏上了車,係上安全帶,說:“怎麼這麼晚還來接我,我們打車回去就好了。”
鬱行一麵帶微笑:“明天一二節沒課,所以就來了。怎麼樣?”
遠夏說:“遠冬的房子挺好的。麵試的情況不太理想,等美國那個吧。”
鬱行一啟動車子:“好,先回去休息。”
“嗯。昨晚沒休息好是,有點落枕了,脖子還有點酸。”遠夏用手揉了揉脖子。
“回去給你揉揉,再貼個膏藥。”鬱行一說。
“我覺得肯定是我最近缺乏運動的原因,渾身關節和肌肉都不太靈活了。”
“等落枕好了,就繼續運動,我監督你。”
遠秋坐在後排,安靜地聽兩位兄長聊天。遠夏落枕的事就沒跟她提過,見到鬱行一,就自然說出來了。
鬱行一從跟她打完招呼後,就沒再跟她說過話,好像她就跟不存在一樣。
遠秋聽著他們的對話,莫名就覺得很甜蜜,他倆好像從來都不擠兌和抬杠對方。屈文淵什麼事都讓著自己,但也免不了會抬杠,有時候真叫人生氣。他倆大概就是古人說的琴瑟和鳴吧。
遠秋忍不住說:“哥,你和行一哥是不是從不吵架?”
遠夏和鬱行一都忍不住愣了一下,遠夏說:“不吵啊。”
遠秋說:“你們就沒有意見不同的時候?”
遠夏說:“有。”
“那怎麼解決?”
“誰的有道理就聽誰的,都有道理就都試試。都是成年人了,有什麼是不能商量解決的?”遠夏說話的時候是看著鬱行一的。
鬱行一附議:“對。”
遠秋笑起來,大概隻有大哥和行一哥這種心智足夠成熟,%e8%83%b8懷足夠寬廣,感情也足夠濃烈的人,才會這麼相親相愛,和睦共處吧。真好!
30號晚上,遠夏和鬱行一飛到了北京。
他們到的時候已經快十二點了,木拉提在機場接他們,他們沒有去鬱行一父母那兒,因為太晚了,怕打擾二老休息,直接先住在木拉提家。
早上七點半,索娜爾打著哈欠起來上衛生間,進了衛生間,又退出來,因為她看見廚房裡有人在做早飯,然後她興奮地大叫起來:“舅舅!你們過來了!”
遠夏和鬱行一都起來了,一起在廚房裡做早飯:“早啊,索娜爾。”
索娜爾進來,看著兩位舅舅,開心得直冒泡:“你們昨晚睡在這邊嗎?”
鬱行一說:“嗯,到得太晚了,沒去打擾你外公外婆。去洗臉,可以吃早飯了,吃了飯去外婆那邊。你去嗎?”
索娜爾猛點頭:“去!”
木拉提從房間裡出來,背上背著個包,戴了副墨鏡,手裡拿了個頭盔,打開冰箱拿出一盒牛奶,說:“舅舅,我跟朋友約好了去騎行,出發時間快到了,不在家吃了,我先走了。”
遠夏說:“早飯快做好了,不吃了再走?”
“不了,約了8點,怕來不及。”木拉提將頭盔戴上,然後推上客廳裡放著的自行車,出門去了。
遠夏問:“那你注意安全。”
“知道!”木拉提抬抬手,用腳勾住門帶上。
鬱行一端上麵條:“馬上就要吃早飯了,就差這幾分鐘嗎?”
洗漱完畢的索娜爾出來,來桌邊坐下:“我哥結識了北大自行車協會的一群人,經常跟著他們出去騎行,去得還不近,通縣、懷柔、密雲都去過,今天好像是要去天津吧,晚上都不回來。”
“決心還挺大。”鬱行一搖頭。
“嘿嘿,主要是有動力啊。他看上了裡麵的一個姑娘,追著呢。就是不知道人家北大的能不能看上華工的,我感覺差了一檔,有點懸。”索娜爾撇撇嘴。
“華工也不錯啊,雖然比北大差了點。你見過那個姑娘嗎?”遠夏也起了八卦心。
“沒有,我哥不讓我去看。我問他長得漂亮不,他說他不是隻看表麵的人。我估計長得一般。”索娜爾笑嘻嘻地說。
鬱行一說:“能上北大的,肯定都是特彆聰明的女孩。是不該光看外表的。”
遠夏看著索娜爾:“你呢?馬上要畢業了,交男朋友了沒?”
索娜爾差點被麵條嗆住,紅了臉說:“我沒有!”
遠夏露出不相信的表情:“不應該啊,你們學校哪怕是女多男少,但你也不至於沒人追吧。”
索娜爾揚起下巴:“本姑娘眼光高,沒看上!”
遠夏說:“有喜歡可以談了,等出了學校,社交圈子就更窄了。優質男早就被眼光好的小姑娘在學校裡就挑走了。”
索娜爾不以為然:“我看不見得。我兩個舅舅這麼優質,怎麼都沒在大學裡被小姑娘挑走呢。”
遠夏和鬱行一互相對視一眼,忍著笑:“我們那個年代不一樣,畢業分配逃不掉,勞燕分飛的多,所以談戀愛的人少。你們現在不一樣了,工作自己找,畢業了也不用擔心會分開。”
索娜爾眼珠子一轉,問:“那舅舅,你們為什麼到現在都不結婚啊?”
遠夏猶豫了一下,說:“因為我和我喜歡的人結不了婚。”
索娜爾聽完一愣:“為什麼?她不喜歡你?”
遠夏說:“喜歡啊。”
“喜歡為什麼不結婚?”索娜爾有些不能理解。
遠夏看著鬱行一,笑著說:“因為某些原因結不了,對吧?”
索娜爾發現遠夏說不能結婚並沒有傷感的情緒,發現有些不對:“行一舅舅知道?”★思★兔★網★
鬱行一點頭:“嗯,我知道。”
“那為什麼呀?”
鬱行一說:“就是領不到證。”
索娜爾皺起眉頭,看著對麵兩個舅舅,她是學法律的,領不到證的原因,隻能是因為其中一個沒法領證,難不成遠夏喜歡的是有夫之婦?
她視線轉向鬱行一:“行一舅舅呢?你為什麼不結婚?”
鬱行一聳肩:“我也是沒法和喜歡的人領證。”
索娜爾第一反應是兩人都喜歡有夫之婦?可是不應該啊,兩個舅舅都是特彆正直正義的人,應該不至於吧。
遠夏說:“怎麼不吃了?麵都坨了。一會兒還得去你外公那兒。”
索娜爾隻好低頭吃麵。
放假第一天,出門遊玩的人不少,街上有很多車輛,有些地方還堵上車了,好在兩所房子隔得不遠,倒不怕堵車。
遠夏和鬱行一先去菜市場買菜,打算中午給二老做頓好吃的。
索娜爾跟在兩個舅舅身後,看他們一個選菜,一個付錢,配合極其默契。
她突然意識到一個問題,他們似乎從來不分彼此,根本就沒把對方當外人。以前不管遠夏舅舅給她和哥哥買了什麼禮物,行一舅舅也從來不會客氣推脫,都是直接讓收下。
上學時舅舅也一直讓她和哥哥住在遠夏舅舅家裡,她好像從來沒聽他們提起過生活費之類的。
以前小,覺得是兩人關係好。但現在長大了,尤其是學了法律之後,知道成年人最看重的就是自身的權益。親兄弟都都會明算賬,更何況是兩個朋友。
什麼關係才會不那麼計較利益?隻有父母對子女,還有就是利益共同體的夫妻了。
遠夏舅舅和行一舅舅都不符合這種關係,那會是什麼?索娜爾站在兩個舅舅身後,皺起眉頭,百思不得其解。
買好菜,遠夏和鬱行一回頭,看見索娜爾還在原地發呆,便走過去,伸手在她眼前晃了晃:“回魂了!”
索娜爾回過神來:“舅舅,我來提吧。”
遠夏說:“哪用你提。走吧,去你外婆家。”
鬱振興和陶思敏自然很高興他們過來,遠夏和鬱行一陪二老聊了會兒天,然後一起去廚房做飯。
索娜爾陪外公外婆聊天,說起木拉提騎行追女生的事,陶思敏[gǎn]慨地說:“不知不覺,你們都能談婚論嫁了。”
索娜爾說:“我還早呢,起碼要三十歲才結婚。咱們家有晚婚傳統,我媽就結得晚,舅舅到現在都沒結婚。”
陶思敏忙說:“你可不能學你舅舅,他是反麵教材!”
鬱行一豎起耳朵聽著外麵的動靜,聽到這裡,趕緊出來了,說:“對、對、對,千萬彆學我!爸、媽,遠夏說想認你們做乾爸乾媽。”
鬱振興和陶思敏對視一眼,然後笑著說:“好啊。”
鬱行一說:“要弄什麼儀式麼?”
鬱振興擺擺手:“不用,給倒杯茶就行。”
鬱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