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沒?你把他叫過來,一起吃個飯吧。我跟行一也很長時間沒見麵了。”司海波說。

“行。”遠夏便掏出手機給鬱行一打電話,叫他出來吃晚飯。

鬱行一聽說司海波來了,也沒多問,滿口答應下來。

三人閒聊著,說起司紅錦在美國的經曆,真的算得上是傳奇,剛去的時候語言不通,逼著自己學,努力在美國站穩腳跟,一邊帶孩子一邊打工,遇到伯樂,事業越來越好,丈夫事業發展不順,開始自暴自棄。司紅錦實在看不下去,狠心離了,帶著孩子自己過。

遠夏笑著說:“特彆符合你的人設。”

司紅錦沒反應過來:“什麼人設?”

遠夏解釋:“就是像你的個性。我第一次看到你的時候,就覺得是個拿得起放得下的女強人,絕不拖泥帶水。”

司紅錦聞言笑笑,突然想起來什麼,猶豫片刻問:“你跟劉楊還有聯係嗎?他過得怎麼樣?”

遠夏說:“有啊。他就在北京,還在首鋼,已經是個中層領導了,事業小成,家庭美滿,愛人是個醫生,有個快十歲的女兒,挺好的。”他沒說自己剛跟劉楊見過麵。

司紅錦聽到這裡,輕輕舒了口氣,仿佛鬆了口氣似的:“那就太好了。當初我也是決絕,一門心思就覺得分居兩地不可能,就分了。後來臨出國之前,我突然想到,我為什麼願意跑到美國去,卻不願意去北京呢?都是背井離鄉,有什麼差彆?說到底,還是年輕太倔強,有些事做出決定了,就不願意讓自己去承認錯誤,去回頭,隻能埋頭向前衝。”

她說到這裡的時候,嘴角微微露出一絲苦笑,不過她很快深吸了一口氣:“不過人生就是這樣,沒有重來的機會,不管做出什麼樣的選擇,那就坦然接受這個結果吧。”

遠夏發現,司紅錦還是從前的司紅錦,哪怕是去國多年,骨子裡的東西依舊沒變,灑脫而乾脆。

鬱行一到的時候,司海波老婆帶著兒女和侄兒也回來了。

遠夏這個乾爹少不了要給乾閨女和乾兒子發紅包,順便也給司紅錦的兒子司涵發了個大紅包。

司涵收到紅包,當即就打開了,從裡麵抽出一疊百元大鈔,他驚喜地對司紅錦說:“媽媽,你看,好多錢。”

司紅錦笑著說:“還不謝謝叔叔。”

司涵說:“謝謝叔叔!”司涵12歲,身高已經接近1米7,美國的牛奶麵包果然比較養人,不過言談舉止依然是個孩子。

司紅錦對遠夏說:“意思一下就行,不用給那麼多。”

遠夏擺擺手:“要從他出生算起,一年發一個,累計起來也不多。”

老朋友許久未見,自然是高興的,也有聊不完的話,唯一不太和諧的,便是司海波又沒眼力見的對遠夏催起了婚:“你還不結婚,過幾年我都要當爺爺了。”

遠夏扶額:“大哥,佳萱才多大!”

司海波媳婦說:“彆理他,發神經呢。前幾天還在跟我說,不打算讓女兒嫁人,說沒人配得上他女兒。”

13歲的司佳萱耳朵都紅了,跺著腳尖叫:“爸,媽,你們在說什麼呢?!”

司海波見女兒生氣了,趕緊擺手,說:“我就是打個比方,沒讓你嫁人。是在說你乾爹一把年紀了還不結婚,學外國人新潮,當鑽石王老五。”

司佳萱翻了個白眼:“爸,你瞎操什麼心,我乾爹那是不想結婚,不然早就結了。他要是想結,隻要我在這裡喊一嗓子,隊伍絕對從這裡排到了天安門去了。”

遠夏聞言哈哈大笑:“還是女兒貼心啊。說得沒錯,我就是不打算結婚了。海波哥你怎麼還年年提這個話題。”

他們聊天的時候,鬱行一麵一直帶微笑,坐在一旁專心致誌地往銅火鍋裡涮著菜,不時往遠夏的盤子裡夾一點。

遠夏很自然地夾起來吃掉,連聲謝都沒道。

司紅錦看著這一幕,心念電轉,瞬間明白了些什麼。

又看著還一直在跟遠夏貧嘴的堂哥,不由得扶額,她哥怎麼就這麼遲鈍呢,跟遠夏也是做了快二十年的朋友了吧,居然還沒看出點端倪嗎?

也是,國內這種少見,堂哥是個大直男,根本就想不到這方麵去。

一頓飯和樂融融,吃完飯,遠夏和鬱行一開車回去,說起司紅錦的事,鬱行一說:“沒想到又多了個對手。”

遠夏歎氣:“是啊,居然還是我師姐。希望以後彆在競標的時候碰到她,不然真有些難辦。”

第181章 競投

年初五,遠夏和鬱行一以及遠冬一家一起回了越城。

遠春夫婦也從紹興趕了過來,兄妹四個總算聚齊了。從1989年起,遠冬就沒在家裡過過年,全家福裡一直都少一個他,如今他回來了,全家福裡多了很多人,但重陽卻缺席了,還有一個人,永遠也不會回來。

大家都長大了,兄妹幾個都四散天涯,想照一張一個都不能少的全家福,似乎已經是一種奢望。

不過樂觀一點想,全家福上的人數是越來越多了,這個家庭也越來越大,越來越熱鬨。

遠春搬出遠夏珍藏的相冊,光全家福就裝了一本,遠春一張張翻看,翻了兩頁又倒回去。

第一張全家福是79年大哥考上大學的暑假拍的,第二張是79年冬天,也就是過年那天拍的,她記得是用鬱行一的相機拍的。

這張照片上有鬱行一,他就站在大哥身邊,她就是覺得這點奇怪,為什麼他們的全家福會有鬱行一,她記得好像拍了沒有鬱行一的全家福吧。可大哥為什麼用這個做全家福?而且後麵每張全家福裡幾乎都有鬱行一。

意識到這個問題,遠春將相冊拿給遠秋看:“姐,你看看這些照片。”

遠秋看了一下,開始點評:“這是大哥考上大學之後照的吧,你看你興奮成那樣,笑得脖子都縮起來了,眼睛也看不見了。”

遠春也看得好笑,自己怎麼那麼傻:“很少照相,太高興了吧。”她將相冊往後翻了一頁,讓遠秋看第二張。

遠秋說:“這張是大哥剛上大學那年過年拍的吧,行一哥給拍的。”

遠春否定她:“不是,應該是建設哥幫忙照的,行一哥跟我們在一起拍照。”

“哦對。那時候大哥和行一哥都好年輕,真好看。”遠秋感慨地說。

“是啊,兩個哥哥都好帥。”遠春又翻到下一張,還是過年,依然有鬱行一。

遠秋說:“這是第二年過年,行一哥又來咱家過年了。爺爺笑得多開心,那個時候真幸福啊,我們大家都在。”她忍不住鼻子有點酸。

遠春也揉揉鼻子,用手指戳戳遠秋:“姐,你沒覺得不對勁嗎?”

遠秋扭頭看著妹妹:“哪裡不對勁?”

遠春說:“我是說,大哥怎麼把有行一哥的照片當成全家福了,我記得好像有沒有行一哥的照片吧。為什麼不用那個?”

遠秋%e8%88%94一下唇,猶豫是不是該告訴她事情的真相,她說:“沒問題啊,行一哥就是咱們家的一員。”

遠春點頭:“我知道,我也一直把他當哥哥,可是不一樣啊,他畢竟隻是哥哥的朋友,跟咱們沒有血緣關係。”

遠秋扶額:“一樣的。”

遠春皺起眉頭,想了又想,然後小聲地問:“難不成行一哥是咱爸的兒子?爸爸以前還結過婚?”﹌本﹌作﹌品﹌由﹌思﹌兔﹌網﹌提﹌供﹌線﹌上﹌閱﹌讀﹌

遠秋忍不住笑出聲,伸手點妹妹的額頭:“你想象力可真夠豐富的。不是,你自己慢慢想吧。”

遠春是真想不到了,到底為什麼全家福裡要算上鬱行一。她繼續往後翻,翻著翻著,全家福裡又多了一個屈文淵,慢慢地,又多了一個屈遠,但鬱行一好像幾乎不缺席。

奇了怪了!明明他跟他們沒有血緣關係,又不像姐夫那樣是姐姐的配偶,為啥他就一直都——等等,這些年大姐、二哥以及自己都結婚了,可大哥遲遲不結婚,他不結婚,鬱行一也沒結婚,難不成他倆有什麼秘密?

遠春想了一大圈,還是沒找到答案。因為這道題對她來說超綱啦,完全是她認知之外的東西。

直到一年後,在家奶孩子的大齡《灌籃高手》漫畫迷遠春同學在網上衝浪,無意間看到一篇灌籃高手的同人文,點進去一看,好家夥,一個嶄新的世界在她麵前打開了。

她也總算明白了,為什麼她大哥和行一哥都不結婚,原來他們早就找到了自己的另一半。

當然,這些都是後話。

遠夏的幸運是,家裡的弟弟妹妹雖然都很關懷彼此,但他們都有很高的素養,就是不乾涉彼此的私生活,大家願意成為對方的傾聽者,也願意提供參考性意見和幫助,但是從不去乾涉彼此的決定。

給予對方充分的尊重,不主動打聽對方隱私,其實是爺爺做的表率,而且言傳身教,兄妹幾個都學到了精髓。

兄妹四個經過了短暫的團聚,然後各奔東西,又回到了各自的工作崗位上。

從開工起,遠夏就異常忙碌,因為新的廠房要落成了,計劃中的新產品生產線要開始布置,需要購進大量的設備、材料,還需要招聘大量員工。

與此同時,公司的公寓樓也開始預售了,這個就比較複雜一點,遠夏不得不找銀行的專業人員來幫忙。

三月份的時候,遠夏得到一個招標信息,下個月廣東一個臨海市要修一座港口,被中建集團承包了,據說需要購入300台挖掘機,上百輛裝載機以及數百輛自卸車,水泥泵車若乾以及起重機若乾等。

這次中建準備采取招標的方式,給他們認為有資格競標的廠商發出了邀請,這其中就有行遠。

如此龐大的采購量,遠夏就算從事了兩輩子工程機械製造,這樣的機會也是屈指可數,關鍵是,行遠竟然有競標資格,這就是一種實力的認可啊。

遠夏親自帶領公司的銷售團隊開始準備競標材料,這麼大型的采購活動,他一定要拿下一部分才行。

這天遠夏接到了一個電話,是司紅錦打來的,寒暄過後,司紅錦便說明了本次電話的目的:“遠夏,我聽說中建集團四月份要舉行一次招標會,有這麼一回事嗎?”

遠夏聽到這裡遲疑了一下,說吧,她是自己的競爭對手,不說吧,又是自己的師姐,如果說不知道,她要是從彆的渠道得知自己去了,那不是就結下梁子了?隻好說:“是有這麼回事。不過這次好像是邀請招標。”

司紅錦問:“你們公司被邀請了吧?”

“嗯。”遠夏也沒什麼好隱瞞的。

司紅錦說:“好,我知道了,謝謝你。還是老朋友靠譜,我問了好幾個同行,都沒人願意給我準信。能告訴一下競標的內容嗎?還有你們公司打算競標哪些項目?你放心,你們競標的項目我們不參與。”

遠夏無奈地笑了一下,還是將自己知道的信息告訴了她。

司紅錦千恩萬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