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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還遠不到可以休息的時候。以後我們會留在北京工作,不過以後你隨時可以來看我們了。”

鬱行一有些難受,他很默契地不問父母的工作,隻是問:“那你們這次會回來多久?”

陶思敏說:“會待十天半個月吧,你爺爺奶奶的墳也沒安葬,我和你爸要把這事辦妥。還有你外婆家那邊,雖然沒什麼至親在國內,也要過去看看。我們還想去看看你姐。”

鬱行一皺眉:“姐姐所在的地方太偏遠了,到了烏魯木齊,還得坐兩天車,騎一天馬,我怕你們兩個老人經不起旅途勞頓,要不拍電報給姐姐,讓她回來看望你們吧。”

鬱振興點頭:“也行。等我回北京後再給她拍電報。”

鬱振興夫婦要留下來住,遠夏和鬱行一趕緊打掃房間,鋪床,安排兩位老人住宿。

兩位老人旅途勞頓,加上跟兒子久彆重逢,情緒太過激動,此刻身體與精神都疲累之極,洗漱完畢,上床後就睡著了。

遠夏洗完澡,看見鬱行一坐在院子裡抽煙,他走過去,拿過鬱行一嘴上的香煙,扔在地上碾滅了。

鬱行一沒說話,隻是抓住他的手,貼在了自己臉上。

遠夏迅速抽回自己的手,朝正房方向看了一眼,壓低了嗓音,說:“去洗澡。”

鬱行一點點頭,站起身,小聲說:“回房間等我。”

遠夏沒有拒絕,直接去了鬱行一房間,沒有開燈,就在黑暗中坐著,思考一些事情。

說實話,聽到鬱振興夫婦的決定,他心裡是暗暗鬆了口氣的,他其實擔心鬱行一父母回來,否則他倆真的要轉入地下情了,不僅要躲著自己的家人,也要防著他的家人,要約會,不得不在外麵租房。

他承認自己很自私,寧願讓鬱行一忍受和父母分離的痛楚,也不想和鬱行一分開,鬱行一要是知道自己這樣,肯定會唾棄自己。

鬱行一洗完澡回來,看見自己房裡沒燈,他卻知道遠夏就在裡麵,便走了進去,將門關上,也不開燈,直接摸到床邊。剛一到,便被抱住了腰。

鬱行一坐下來,抱住遠夏,兩人在黑暗中急切地尋找著彼此的唇。

很快,黑暗中傳來濡沫聲與喘熄聲。

許久之後,一切歸於平靜。

鬱行一%e5%90%bb著遠夏的臉,說:“聽到我爸媽說不留下來,我悄悄鬆了口氣,是不是太不孝了?”

遠夏抱緊他,與他%e8%83%b8膛相貼,最近距離感受他的心跳,原來他們竟會是同樣的想法,真不愧是兩口子:“說實話,我也鬆了口氣。”

鬱行一使勁親他:“等了二十多年,他們都成了我的執念,知道他們健康平安,如今這個執念終於可以放下了。事實上,我並不太知道要怎麼跟他們相處,我不再是那個隨時需要他們肯定的孩子,他們也不是說什麼都能成權威的父母了。”

遠夏安慰他:“這很正常。你的父母很偉大,你們一家為國家和人民犧牲了太多。以後有空還是多去看看他們吧。”

“肯定的。”鬱行一說。

遠夏抱住他,使勁%e5%90%bb了%e5%90%bb,然後爬起來:“我回自己房間去了。”老人家覺少,誰知道早上什麼時候起,萬一撞見他們從一個屋裡出來,可不好解釋。

鬱行一說:“我把木拉提抱過來。”

遠夏攔住了他:“彆。這張床怎麼叫他住?咱們剛剛才那個。”空氣中的味道都還沒消散呢。

鬱行一說:“那你住這裡,我去那邊陪他睡。”

遠夏說:“還是算了。這裡都是你的東西,那邊也都是我的東西,你爸媽難保不會進你房裡來看。起來吧,我把我的東西都收一下,拿到隔壁去。”

遠夏起來套上衣服,開了燈,將自己的東西都收了起來,出門的時候關上了燈,輕輕打開門,躡手躡腳到隔壁去了,跟做賊似的。

鬱行一張開四肢,躺在空蕩蕩的床上,他抓過遠夏的枕頭抱在懷裡,無奈地翻了個滾,孤枕難眠啊。

第113章 新廠

鬱行一父母在越城的日子,遠夏倒也沒有刻意回避他們,還跟從前一樣,每天依舊回家裡來住。

他其實就是想讓他們習慣自己的存在,將來有一天,如果他倆的關係瞞不住了,二老應該也不至於感到那麼突然,一切都是有跡可循的。

不過鬱行一的父母確實開始操心兒子的婚事,三十多歲的兒子居然還單身,不操心才奇怪。

鬱行一采取了消極抵抗態度,說自己工作忙,對婚姻也沒什麼興趣,沒打算結婚,至少目前是沒打算。

當媽的當然不能這麼輕易放過他,陶思敏認為正是因為他們當父母的不在兒子身邊,才造成他至今還單身一人。現在終於團聚了,自然要拚命彌補對兒子的虧欠,抓緊時間給兒子張羅相親。

鬱行一最近有點苦惱,以前父母沒回來,他覺得自己孤獨,現在回來了,孤獨感消失了,又增添了新的煩惱。

每當父母給他張羅相親的時候,他就會求助地看向遠夏。遠夏隻是同情地笑,有時候還會說:“那就去見一見吧,說不定就遇到合適的了呢。”

背著父母的時候,鬱行一就折騰遠夏,罵他沒良心:“你居然還鼓勵我去相親!”

遠夏喘得上氣不接下氣:“不然我能怎麼辦?你媽問我呢。”

鬱行一氣呼呼地說:“反正我不想見。”

遠夏說:“你就去見一麵吧,也算是應付了你媽。”

“你就不怕我跟人跑了?”

遠夏挑眉:“我倒要看看誰比我的魅力還大!”

鬱行一看著他得意的小表情,愛得要死:“當然沒有,不會再有誰比得過你了。”

遠夏說:“我明天就去廣州了,你自己應付你爸媽吧。他們過兩天走的時候,我也不在家,你自己送他們。”

想到要分彆一個多星期,鬱行一頓時沒精打采起來:“好吧。”

經濟雖然不景氣,廣交會還是如期舉行,行遠也依舊報名參加了廣交會。

其實廣交會不用遠夏去也可以,他就是想找個借口避開一下,讓鬱行一和他父母去解決一些問題,有他這個“外人”在,有些話他們不方便說。

廣交會依舊熱鬨,雖然參展商和采購商看著要比從前少,但總成交量卻比春季要多,大概來參加的都是真正有需求的客戶。

遠夏在廣交會上目睹了一場電動縫紉機價格戰。好幾家電動縫紉機都從行遠拿到了技術轉讓,他們現在不受行遠的價格約束,各憑本事吸引客戶,最具競爭力的自然是價格。

最大的贏家自然是飛碟,他們知名度最大,客戶自然也願意認他的牌子。

遠夏沒有跟他們打價格戰,比起另外幾家品牌,行遠的銷售與售後模式已經成熟,在業界也算小有名氣了,所以這次的銷售量並不差。

甚至還比春季銷售量大,倒是有點出乎遠夏的預料。

等遠夏回到越城的時候,鬱振興夫婦已經回北京了。

他們回來的這半個月裡,給鬱行一張羅了兩場相親,每一場鬱行一都沒能逃過。

等遠夏回來,鬱行一便拉著他訴苦:“我媽讓我去北京過年,我估計肯定又要安排我相親。我不想去,你給我想個輒吧。”

遠夏說:“這我實在沒有辦法給你出主意,你跟你爸媽分開了二十多年,重逢後的第一年,不一起過年,怎麼也說不過去。”

鬱行一愁眉苦臉地看著他:“那我們的全家福怎麼辦?”

遠夏歎息:“今年全家福注定要缺人了,冬冬在美國,小秋臘月也要嫁人了。”

鬱行一說:“對啊,人本來就少了,怎麼還能少了我!”○思○兔○在○線○閱○讀○

遠夏說:“那就在小秋結婚的時候拍吧,還能多一個人。”

鬱行一隻能認命地點頭:“好吧。”這事確實也是躲不過去的。

從廣交會回來之後,遠夏開始動手建廠。

他請了一個專業的建築公司,建築材料都是他自己去挑的,本著五十年的使用年限挑選的材料,用了最好的水泥、磚頭、鋼材等。

他親自監督工程,當前工廠運作已經成熟,又有梁洪昌坐鎮,不太需要他操心,他的工作重心就是跟進新品研發進度以及工廠建設,還有就是給遠秋準備嫁妝。

天公作美,這年秋冬雨水非常少,工期進展順利且迅速,到臘月停工休息的時候,建築的主體結構已經修建完畢,且封了頂。就算來年春天雨水多,也不會妨礙裝修,不會延誤工期。

遠秋的婚禮定在臘月二十日,屈文淵學校放了寒假,遠春也從學校回來了。

遠夏給兩位姑媽都發了請柬,也給胡美蓮發了請柬,妹妹一生中最重要的日子,他得讓她風風光光地出嫁。

馬安民夫婦也被請了來參加婚禮,比起胡美蓮,李玉英更像他們的母親,這些年無微不至地照顧他們兄妹,從吃飯到穿衣,遠家兄妹對她要比對胡美蓮更親近。

遠夏給胡美蓮發請柬,於禮是該請的,於情是為了顧全她的麵子,讓她能在郭家有些尊嚴。

馬建軍開了卡車來到越城,幫遠秋送嫁,車上拉了滿滿一車遠夏為妹妹準備的嫁妝,全套組合式家具、電器、被褥等,應有儘有。

婚房是屈文淵學校分的單身宿舍,家具塞不下,還有一部分被拉到了遠秋的宿舍。

婚禮很熱鬨。

遠秋在自己的婚禮上發言,說起了自己的成長經曆,尤其表達了對爺爺和大哥的感激之情。

她說得自己幾番哽咽,在場的賓客無不動容,唯一如坐針氈的便是胡美蓮。

兩個姑媽和李玉英當著胡美蓮的麵,使勁跟她誇兒女有出息,豔羨之情溢於言表。

很難說她們不是故意的,因為這並不會讓胡美蓮感到驕傲,而會覺得她在被公開處刑,兒女越有出息,她的損失就越大。

儘管鬱行一害怕被父母拉去相親,但他不得不帶著木拉提一起去北京過年。

遠夏和家人第一次在書屋過年,畢竟鬱行一都不在家,他們總不能去他家過年。

不過遠夏還是讓重陽寫了對聯,給小院裡的每個房間都貼上了喜慶的春聯,裝點得頗有年味兒。

第一次隻有四個人過年,一家人都覺得格外冷清。

直到正月初二,遠秋帶著屈文淵回來拜年,有屈文淵這個活寶在,家裡總算熱鬨了起來。但遠夏還是覺得心裡空,因為鬱行一不在。

鬱行一這個年也不好過,這麼多年,頭一次跟父母一起過年,不自在多過團圓的喜悅。

鬱振興夫婦那些年都是封閉式生活,每年過年都是所有的工作人員一起慶祝,過年幾乎也沒有休息,吃完年夜飯就投入到緊張的工作中去了。

如今回歸正常生活,放鬆下來,竟十分不自在,空閒得不知道怎麼打發時間。

鬱振興夫婦由於缺席了兒子的成長,不知道怎麼跟已成年的兒子相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