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件。”

遠夏說:“那明天和我一起去吧。”

於是第二天遠冬跟著遠夏去了越城,在越城選好了電視機零部件,回去開始搗鼓,真給他趕在開學之前組裝好了一台電視機。

遠德厚看著遠冬親手組裝的電視機,稀罕得不行,逢人就炫耀:“這是我孫子自己給我做的電視機,厲害吧?他在清華大學讀書,專門做這個的。”

以至於很多不懂的小學生形成了一個認識:清華大學是做電視機的。

遠冬可能也沒想到,自己為了炫技,將清華大學的逼格拉成了技校,不過他要是知道了,也許會嗬嗬笑一聲“我們本來就是五道口職業技術學院”。

倒是不用擔心重陽會偷偷看電視,因為爺爺管著呢。這兩年爺爺年紀大了,遠夏乾脆在房東家樓上再租了個房間,祖孫倆都住在店裡,基本不回農機廠住了,免去了奔波的苦楚。

農機廠的家裡平時隻有遠春在那邊住,小姑娘也不怕,因為隔壁就住著馬叔一家,李阿姨還常常在走廊上的煤爐子上燒著水供她用。

9月20日是爺爺的八十大壽,遠夏的兩個姑姑也從老家趕了過來,這次來的人比較多,兩個姑父都來了,還有幾個有空的表兄弟、表侄們,加起來來了十來個。

遠夏家裡隻有遠冬不在,他在北京上大學,雖然20號是周日,但周末這點時間是趕不回來的。

遠秋跟同事調了班,前後休了三天假。屈文淵以準孫女婿的身份跟著過來了,來了自然要接受兩個姑姑的仔細盤問,不知道他後不後悔。

鬱行一自然也免不了到場,他是周六晚上過來的,周一正好沒課,隻要跟實驗室請個假就行。

遠夏早就回來了,因為要招呼客人,他時間最自由,當然要先回來打理家中的事宜。

家裡地方太窄,壽宴還是選擇在飯店舉行,除了自家的親戚,遠夏這次還請了不少農機廠的領導和鄰居們,這些年多虧了他們照顧,他們祖孫才能安心在農機廠住下來。

書店的左鄰右舍,街對麵關係好的也都請了來,所以這辦起來就有七八桌。

兩個姑姑借了李玉英的廚房,包餃子、蒸壽糕和壽桃等,儀式傳統又隆重,壽宴辦得十分熱鬨。

兒孫輩給老人拜壽的時候,鬱行一也跟著遠夏兄妹一起跪拜了,以至於很多人都在問:“遠夏旁邊的那個小夥子是誰?不是遠冬啊。”

有認識的人說:“不是遠冬,遠冬在清華上學沒回來呢。那是遠夏的好朋友,關係特彆近,年年都來他家過年的,可能是認作乾孫子了。”

“是嗎?那關係真夠好的。真好,又多個孫子,老遠頭有福啊。”

第92章 展會

壽宴結束,遠夏少不了要被姑姑們拉著追問,說好的帶媳婦兒來拜壽的,怎麼不見影子呢?

遠夏隻好笑著找借口搪塞。心裡想的則是,明明都帶來了,壽也拜了,是你們自己眼拙沒看出來,這能怪自己麼?

爺爺雖然也想抱重孫,但他也隻會偶爾說一聲,並不怎麼催婚。

遠夏他爸結婚遲,快三十才有的他,還是那個年代,遠夏才25,這麼好的條件,不是找不到,隻是不想找而已。

忙完爺爺的壽宴,遠夏送走了姑姑他們,回程的票都是他買的。

如今家裡親戚都知道了他現在自己開廠當老板,雖然覺得有點可惜,但也都接受良好。二姑還跟遠夏打聽他們廠裡招人的條件,似乎想讓她的小兒子來遠夏廠裡。

遠夏沒有答應,他直接說:“表弟在老家那邊找點生意做得了,還能照顧到家裡,啟動資金不夠我借他點。”

二姑見他不答應,也就沒再說什麼。

等送走親戚們,爺爺跟遠夏聊起了這個事:“你二姑說她家小勇想去你廠裡上班,你沒答應?”

遠夏說:“嗯,我不想安排親戚來廠裡工作。不太好開展工作,乾得好,他們要邀功,乾不好,我也不能隨便說什麼,說了還要記仇。隻怕時間一長,他們還要狐假虎威,在廠子裡拉幫結派,中飽私囊。我要是不撕破臉,悶虧就得自己吃,要是撕破臉了,連親戚都沒法做了。爺爺您說是這個理不?”

遠德厚點頭:“你說得沒錯,親戚反而不好管。”

遠夏說:“他完全可以像新風哥那樣,自己找點生意做。我都說了,缺啟動資金我還可以借點。”

遠德厚說:“你二姑她不缺錢,她家店裡生意好得很。不過她有兩個兒子,一個店子不夠分。”

遠夏說:“這還不簡單,把配方教給兩個兒子,讓他們自己去開店,能乾成什麼樣,全憑自己的悟性和本領。”

“那你寫信跟你二姑說說。”遠德厚說。

遠夏答應下來:“行,回頭我寫信給新風哥,讓他轉交一下。”他跟大姑家聯係比較多,跟二姑家一直沒什麼往來。

臨回越城前,遠夏還去弟弟妹妹學校了一趟,跟他們的班主任聊聊,了解一下兩個小的的情況。

他對弟弟妹妹的管教方式屬於放羊式,除了鼓勵和提供物質上的支持,彆的一切都靠他們自覺。

好在幾個小的都爭氣,可能如鬱行一說的那樣他這個大哥榜樣做得好,小的都有目標,不會放縱自己。

遠春的老師對她讚不絕口,說她非常自覺,而且掌握了學習方法,平時學習也不見得多刻苦,花在課外讀物上的時間絕對要比班上其他人多得多,但成績就比人好。

不過呢,老師們還是不滿足的,他們希望遠春能更上一層樓,讓遠夏勸勸她最後一年少看課外書,多花時間在學習上。

這個情況遠夏倒是不太清楚,遠春的眼睛近視了他是知道的,是家裡唯一一個近視眼,他以為是學習用功的緣故,沒想到竟是看課外書導致的嗎?

遠夏聽從了老師的建議,將遠春抓來準備好好批評教育一番。

遠春見到他滿臉難以置信:“大哥,不是隻有問題學生才被叫家長嗎?”

遠夏瞪她:“我關心你還不成嗎?虧得我來了,不然我還不知道你這眼睛是看小說熬壞的!”

遠春嘻嘻笑:“才200度而已,不高。大哥你來得正好,我有個事想跟你說,我想轉到理科去。不想讀文科了。”

這下輪到遠夏錯愕了:“你現在讀的是文科嗎?你不是一直說要讀理科的?而且你的理科成績很好啊。”

遠春嘟著嘴點頭:“唉,一言難儘啊。我被我現在的班主任蠱惑,選了文科,可我現在後悔了。我不想學法律了,我還是喜歡天文,將來想要造宇宙飛船。”

遠夏開始反省自己,他對弟弟妹妹是不是太不夠關心了,居然都不知道她學的是文科,不對,是這丫頭自己沒跟他說:“這都開學兩個月了,你現在才說要轉理科,你趕得上嗎?”

遠春說:“正式開學還不到一個月。不會有問題的,我高二就學完了三年新課,現在都是複習階段。哥,你幫我跟老師說吧,我想學理科。我跟他說過,他不同意,說我隻是頭腦發熱,說我的理想就跟小時候寫的作文一樣不切實際。我辯論不過他。”

“那我不來,你是不是就不打算轉理科了?”遠夏問。

遠春歎氣:“是啊,這大概就是成人的煩惱吧,唉!”

遠夏看她一副少年老成的樣子有點好笑,說:“行吧,我幫你跟老師說去。你這回是確定要學理科,不是一時興起?”

遠春舉手:“我發誓,我說的是千真萬確,我要學理科,造宇宙飛船,矢誌不渝!”

遠夏將她的手拍下來:“行了,記住你自己的話啊。下次可彆被人幾句話就違背意誌改變心意,搞科學可不是朝三暮四的人能做的。”

遠春噘嘴:“哥,你這麼說你妹妹,未免太毒了吧。”@思@兔@網@

遠夏咬著牙,在她額頭上彈一下:“我這還是說得輕的!”

說服老師同意遠春轉理科,少不得要費一番口舌。

其實每年學校都試圖遊說幾個成績好的學生學文科,這樣考重點大學更有保障。遠春這成績,學校給她定的目標是人大,當初老師也是這麼給她畫餅的,小丫頭就屁顛屁顛選了文科。

遠夏跟遠春的老師辯論許久,終於說服了他同意遠春轉到理科班去。

老師認為遠春的理想太不切實際,中國的航天事業前途微茫,學出來也未必有用。

遠夏則認為,如果大家都覺得沒有前途不去做,那不就永遠沒有進步了嗎。

其實也不能怪老師這麼想,東方紅衛星發射成功的時候,曾經激起過全國人民征服星辰的豪情,但那之後就一直沉寂,沒出過任何成績。

他不知道,要等2000年之後,我國的航天領域才會取得井噴式發展。

航天事業不是空中樓閣,哪怕是沒出成績的這些年,也依然有航天人在默默地耕耘奉獻,夯實萬丈高樓的基礎。

好在重陽還算老實,沒整什麼幺蛾子,雖然成績不算突出,但老師說考高中問題不大。

四個弟弟妹妹,兩頭的性格都比較本分,中間兩個都活潑跳脫,主意特彆大。不過遠夏都很喜歡,每個人性格都不一樣,所以這世界才會如此多彩,隻要都走正道就行。

遠夏回到越城,已經快國慶節了,馬上得去廣州參加廣交會。

鬱行一隻在肅陽待了一天兩晚,就趕忙回去了,就是要趕著回來做鎖邊機。

這次總算不像上次那樣倉促,鎖邊機在國慶節前就弄出來了,並且還有時間生產出幾台樣機。

又是遠夏親自帶隊去廣州參展,梁洪昌也跟著一起去了,他要跟著去熟悉一下廣交會的運作模式,不過應該會提前回來安排發貨和訂單。

隨著改革開放的時間越長,廣東地區的工廠是一年比一年多,廣交會規模也是一年比一年大,一年比一年熱鬨。

這次國內能夠叫得上名的縫紉機品牌基本都來參加展會了,他們可能也意識到了,不跟上時代的發展,也許就要麵臨被淘汰的危險。

行遠機械今年的展位總算不再在犄角旮旯裡蹲著,而是跟立人、標準這樣的參展商一樣的規格,不僅展位比原來寬了數倍,位置也在主通道邊上,非常顯眼醒目。

畢竟春交會上的成交額已經足以讓主辦方看重了。

而且遠夏也早早報名了新品發布會,這麼好的打廣告機會,不用白不用。

立人的廠長薛賢跑到行遠的展會,滿臉羨慕:“遠老板,你這可真是鳥槍換炮啊。這才多久,就趕得上我們發展了幾十年的廠家了。”

遠夏笑嘻嘻地說:“那得承蒙薛廠長的提攜。”

薛賢在展位裡轉了一圈,看著鎖邊機,忍不住試了試:“這是你們這次的新品?怎麼每次都有秘密武器啊,不給我們提供幾台?”

遠夏說:“也是新鮮出爐的,緊趕慢趕才趕上展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