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2頁(1 / 1)

興地說:“沒事,大作家都是從小作者積累起來的,哥看好你哦。繼續再接再厲!”

屈文淵說:“早就給你們準備好了。我買了六本,我一本,遠秋一本,小夏哥、行一哥還有你們家裡各一本,還有一本我要拿去給彆人看的,我自己那本要收藏。嘿嘿嘿!”

鬱行一說:“小秋,你發表文章,雜誌社不給你寄雜誌嗎?”

遠秋說:“應該會寄吧,稿費和雜誌我都還沒收到。”

屈文淵得意地說:“我昨天在咱們圖書館看到小秋的文章了,今天叫上她去買雜誌的。雜誌社的應該還沒寄到。”

遠秋紅著臉說:“要不是他告訴我,我還不知道呢。”

遠夏看在眼裡,記在心裡,這小子還挺上心。

國慶假期這兩天,遠夏去探望的人不少,包括屈俊清等關係比較好一點的老師們。

遠夏離開越城之後,鬱行一心裡的不安和恐慌也隨之放大了起來,經過這兩天的測試,他已經可以確認,自己對遠夏的感情早就變了質。

他竟然會對遠夏產生那種不能言說的感情,這簡直是對他們友情的褻瀆,虧得遠夏毫無保留地信任他,把自己當朋友當兄長。

如果遠夏知道自己對他有這種齷齪的心思,會不會逃得遠遠的?想到遠夏可能會嫌惡自己,鬱行一就慌亂得不行,千萬不能讓他知道了。

分隔兩城,隻能通過書信聯係,遠夏自然不會知道鬱行一的糾結。

他們依舊保持著從前的通信頻率,不過遠夏也察覺到了,鬱行一的信有時候熱情洋溢,有時候禮貌克製,風格變得有些不太穩定,不知道是什麼原因。

遠夏自然不會知道,此刻鬱行一正在進行情感上的自我撕扯。

直到過年前,他們都沒再去過對方那兒,鬱行一不去遠夏那兒,是覺得自己沒臉去,遠夏沒去鬱行一那兒,是因為何永清說的那些話,兩個大男人互動太密切了,怕何永清懷疑,給鬱行一帶來不便。

日子就這麼不鹹不淡到了年底,遠夏早就邀請鬱行一過來過年,但鬱行一沒有答應,氣象局把他家的房子騰出來了,假期他要收拾一下房子,還要重新搞一下裝修。

遠夏想到他一個人過年就難受。

鬱行一寫信告訴他,屈教授聽說他在學校過年,邀請愛徒去他們家吃年夜飯。

遠夏知道他過年有去處,倒是稍稍放了心。雖然他很想過去看看他家的房子,但他根本沒幾天假期。隻在假期結束前,坐火車去了越城,打算直接從越城回單位,他實在太想念鬱行一了。

遠夏推開鬱行一虛掩的宿舍門,屋子裡一股難聞的味道撲麵而來,遠夏差點沒被嗆住,他趕緊將門大開。

鬱行一此刻正躺在床上呻[yín],遠夏大驚失色:“行一,行一你怎麼了?”

鬱行一胃病犯了,噦得床邊都是汙穢。

他睡得迷迷糊糊的,聽見遠夏的聲音,以為自己產生了幻覺,可憐兮兮地喊:“遠夏。”遠夏現在正在和家人一起過年,怎麼會來這裡。

遠夏顧不得臟,將自己的包放在桌上,伸手去探鬱行一的額頭,溫度正常,不是發燒,但是臉色蒼白:“行一,你哪裡不舒服?”

鬱行一伸手抓住額上的手,滾燙的手,他將臉貼上去,真舒服:“胃疼。遠夏,真是你嗎?”

遠夏用手指撫掉他眼角滲出的淚珠,心疼的揪成一團:“是我。你怎麼把自己搞成這樣了?是不是很疼?快起來,我帶你去看醫生。”

鬱行一抓住遠夏的手不放,縮在被窩裡不出來,他覺得丟人。

遠夏看了一圈房裡,桌上竟然還放著煙和酒,這哪裡還是那個嚴謹自律的鬱行一啊:“行一,你到底怎麼了?又抽煙又喝酒,這完全都不像你,失戀了嗎?”

鬱行一不說話,可不是失戀麼,還沒戀就注定會失去。

他獨自在學校過年,發瘋一般想念遠夏,想念去世的爺爺奶奶,想念遠在天邊的父母姐姐,可是一個都抓不到,他聽人說喝酒抽煙能消愁解悶,便都買了來嘗試,煙真難抽啊,嗆得肺疼,酒也不好喝,喝完了還得吐,很久沒犯的胃病也犯了。

遠夏見他不動,不由分說將人從被窩裡薅出來:“起來穿衣,上醫院!”

鬱行一睜眼看著遠夏,他生氣的樣子都那麼好看,隻是這麼看著他,他的心花就怒放起來。

遠夏看著剛剛還在皺眉喊疼的人,此刻嘴角卻帶著笑意,忍不住伸手去掐他的臉:“多大的人,怎麼還跟個小孩一樣任性。有什麼事解決不了,偏要喝酒抽煙解悶?真失戀了?”

鬱行一乖乖穿上衣服,搖頭說:“沒有。想家,想我爺爺奶奶、爸爸媽媽和姐姐了。”還有你。

遠夏一聽,心裡又難受起來:“是不是看到老房子睹物思人了?”

鬱行一點頭。

遠夏去看熱水瓶,還有半壺水,不過已經涼透了。他提著兩個水壺,一個是何永清的,說:“我去打水給你洗把臉,一會兒出去看醫生,順便吃個飯。我還以為你很會照顧自己呢,結果也是一塌糊塗。”

鬱行一說:“水票在桌鬥裡。”

“我會買。”遠夏說這頭也不回地走了。

鬱行一嘴角高高揚了起來,遠夏來了,覺得胃疼也減輕了,遠夏就是他的藥啊。

第53章 留校

遠夏打了熱水回來,鬱行一已經起來了,並且將床前的穢物給打掃乾淨了,正在用墩布拖地。

遠夏忙說:“放下,我來弄,你胃還疼著呢。”

鬱行一衝他虛弱一笑:“沒事。我感覺已經好多了。”他覺得自己這樣太埋汰遠夏了。

遠夏放下熱水瓶,劈手從他手裡奪過墩布:“我來,你去洗臉。”

他幾下將地拖乾淨,拿去水龍頭邊洗了,又重拖了兩遍,這才將墩布扔在衛生間裡。

鬱行一在水龍頭邊洗漱,遠夏過去洗手,水龍頭的水冰冷刺骨,洗得得手指頭疼。鬱行一含著牙膏跟他嗚嗚嗚說話,用手指指熱水瓶,又指指盆。

遠夏秒懂他的意思,倒了點熱水在盆裡,兌些冷水,泡了泡手。

鬱行一漱完口,遠夏將盆裡的水倒了,倒水給他洗臉:“以後再這麼糟蹋自己的身體,我可不管了。”

鬱行一羞赧地笑:“我不會了。”

他是真高興,遠夏會跑來看他,見到他,所有的不安和恐慌都消散了,唯獨剩下歡喜,早知如此,就不該拒絕他,應該去他家過年的。

隻要他不說,遠夏就不會知道,就讓他把自己一直當朋友好了,他可以一直以朋友的身份陪在他身邊。

遠夏等他洗完臉,才跟著一起回宿舍:“胃還疼嗎?先去看醫生吧。”

“還有一點兒。”鬱行一的胃其實還疼著,但遠夏來了,他就覺得不那麼疼了,而且也不能讓遠夏太擔心自己。

“那就先去看醫生,再去吃飯。我騎車,你坐車。”遠夏找到鑰匙,又將桌上的酒瓶拿起來,看了一下,瞥著鬱行一,嘖嘖道,“行啊,鬱行一,53度高粱酒,你能耐了,都喝起高度酒了。”

鬱行一無比窘迫地擺手:“我以為一醉解千愁,結果喝下去之後,愁沒解掉,麻煩反而多出來一堆。喝酒誤事,我以後都不喝了。”

遠夏冷哼一聲:“知道就好,也不看看自己幾斤幾兩,跟人學起買醉來。還有這煙也不要抽,吸煙有害健康,這麼大的字你看不到?”

鬱行一心虛地嘿嘿笑:“煙也不抽了。”

他拿起來就要往垃圾簍裡扔,被遠夏拿過去了:“花錢買的,送給有需要的人吧。”

鬱行一說:“你拿去吧。”

遠夏將酒扔在垃圾簍裡,帶鬱行一去看病。◢思◢兔◢文◢檔◢共◢享◢與◢線◢上◢閱◢讀◢

學校的醫務室還沒開門,他們去了對麵醫學院的附屬醫院。

大過年的,醫生還得上班,給一些胡吃海塞可勁作死的人收拾爛攤子,有吃喝出胃病的,有喝醉了乾仗開瓢的,還有被鞭炮崩壞手指頭眼睛的……你說醫生大過年的看到這些糟心事,情緒能好麼?

鬱行一自然少不了被值班醫生一頓批,這年頭醫生脾氣本來就不好,這個時候就不可能會好了。鬱行一隻能裝孫子乖乖聽著數落,其實也沒多大事,就給開了點胃藥。

鬱行一今天特彆配合,他自知理虧,遠夏說啥他就乾啥,指東不敢朝西,怕惹他不高興。

從醫院出來,遠夏找地方吃飯,在學校周圍轉了個遍,終於找到一家開了門的小飯館,其實人家也沒開始營業,而是家就在住那。

遠夏央著對方給他們炒倆清淡的菜,隨便對付一下午飯。

吃飯的時候,鬱行一終於問了起來:“你什麼時候上班?”

遠夏看著他:“明天就上班了,我最遲晚上就得走。”

剛才還津津有味吃飯的鬱行一頓時覺得嘴裡的食物索然無味:“這麼快?”

遠夏看他眼中的光芒瞬間就消失下去,也心疼起來:“是的,假期太短了。你身體不好,我去打電話請一天假。”

鬱行一搖頭:“沒事,我就是胃病,不是什麼大病,你去上班吧。”

遠夏看著他:“彆人過年長肉,你過個年居然還瘦了。你彆拿自己身體不當回事,看你糟蹋身體,我難受,回去上班都不安生。”

鬱行一聽見他的話,說:“我以後一定會好好吃飯。”

情緒真的會影響食欲,自打他明了對遠夏的感情,又知道可望不可即,便覺得日子仿佛都失去了奔頭,每天都是機械地去吃飯,吃得也不多,瘦了不少,過年這段時間不規律的飲食加上醉酒,還直接將胃病給勾了出來。

遠夏說:“你要是還鬨胃病,我就直接下海,回越城來守著你吃飯。”

鬱行一眨巴眼睛:“你是指辭職嗎?”近來能常聽到這個詞。

“對,辭職創業。”

鬱行一忙擺手:“彆著急,還是等你評了職稱再說。”

遠夏點頭:“我本來是這麼打算,這就要看某人配不配合了。”

鬱行一聞言莞爾,舉手表示:“我一定配合你。”

他們相聚的時間隻有短短幾個小時,遠夏連晚飯都沒吃,就坐車去車站了,他得早點到建寧,晚了公交車都停了,大過年的,他可不想走兩個小時的路。

鬱行一堅持送他到車站,儘管遠夏說他還病著不讓送,可拒絕的時候,鬱行一的表情真叫他不忍心,仿佛被遺棄的狗子一樣,他隻好同意了。

遠夏進了站,回頭看著還在進站口站著的鬱行一,朝他擺擺手,示意他回去,鬱行一點點頭,這才轉身離開。

遠夏坐在候車廳的長椅上,望著來來往往的行人,眼神卻是放空的,他慶幸自己過來的決定,要是不來,都不知道鬱行一在遭罪。

鬱行一是個很自律的人,他很少這麼失態,能讓他這麼失態的原因,必定不僅僅是因為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