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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的車後座。

等到了鬱行一家,進了門,鬱行一對遠夏說:“到床上去,把衣服脫了。”

遠夏:“?!”什麼情況?進門叫自己上床脫衣服?快進到這個地步了嗎?遠夏被嚇蒙了,這沒有任何征兆啊。

鬱行一催促他:“快點啊,讓我看看你的背。”

遠夏聽見這話,神魂才恢複了點理智:“我的背怎麼了?”

鬱行一將藥瓶拿出來,放在床頭的椅子上,說:“劉醫生說你昨天打球的時候撞到背了,你脫衣服讓我看看青了沒有。”

遠夏說:“應該沒有吧。”

鬱行一走過來,直接抓住他的衣服往上拉,不過遠夏不太配合,拉住了自己的衣服:“我說了沒事。”

鬱行一直接將遠夏推到床上:“趴下,給我看看。既然沒事,看看又能怎麼樣,你又不是姑娘家,還怕我耍流氓嗎?”

遠夏忍不住笑出聲:“我想象不出來你耍流氓的樣子,不過倒是有點期待。你等會兒,我脫開給你看看。”

遠夏將外套扣子解開,脫了外衣,再將毛衣和襯衫往上拉。

鬱行一看得倒吸一口涼氣,將手放在遠夏青紫了一大塊的背上,輕輕按壓:“你不疼嗎?這麼一大塊,都黑了。”

遠夏“噝”了一聲:“不碰好像就沒感覺到疼。很嚴重嗎?我感覺還好,可能是昨天撞在籃筐柱子上壓出來的。”

鬱行一拉開被子給他蓋上一點,說:“趴好,彆動。我給你上點藥。”

遠夏乖乖趴在床上,讓鬱行一給自己擦藥,笑著說:“其實也沒多大問題,就是毛細血管破裂,過幾天它就自動好了。看把你緊張的。”

鬱行一聽見這話,手上動作一頓,他們這種機械工廠,成天跟機器、鋼鐵等硬|物打交道,磕碰在所難免,一不留神就磕碰上了,身上留下青紫是非常常見的事,過幾天就好了,很少用藥油擦的。為啥碰到遠夏,自己就緊張起來了?

鬱行一說:“還不是那個劉醫生,特意跑來給你送藥。還說你撞傷了,我當然要來看看,畢竟你是幫我打籃球才受的傷。”

遠夏嘿嘿笑:“都是小事。昨天打籃球輸慘了,你知道了嗎?”

“嗯,聽說了。”鬱行一將藥油倒在手心裡搓開,然後在遠夏背上的淤青處輕輕按揉起來,很滿意他沒有繼續問起劉岸芷。

遠夏歎息:“可算是結束了,不然我還得每天往廠裡跑。”

鬱行一說:“辛苦了。重不重?”

“有一點點疼。”遠夏呲牙。

鬱行一並沒有放輕動作:“太輕了揉不開瘀血。今晚不回去了,睡我這兒吧。”

“行。你還沒吃飯吧?”遠夏問。

“還沒,你吃了嗎?”

“我吃過了。隨便揉揉得了,我去給你弄飯吃,你先看書。”遠夏知道他時間緊張,今天還花了那麼多時間去找自己,浪費了起碼一兩個鐘頭。

鬱行一還是堅持揉了一會兒才放開。

遠夏拉好衣服主動去給他做飯:“你沒買菜,給你蒸個雞蛋羹,湊合一下得了。”

鬱行一對吃的不是特彆講究,說:“好。”

遠夏做好飯,叫鬱行一來吃飯。

簡單的雞蛋羹也被遠夏做得滑嫩無比,鬱行一發現遠夏真是個全才,什麼都極為出色,不管是讀書、工作、賺錢、做飯,這麼優秀的男人,將來嫁給他的那個女人得多幸運,難怪劉岸芷會主動給他送藥來,倒是挺有眼光的。

可是鬱行一覺得,哪怕是像劉岸芷那麼漂亮的姑娘,也配不上遠夏。到底誰能配得上他,鬱行一想不出來。

遠夏看他吃著飯,慢慢停止了咀嚼,忍不住問:“你想什麼呢?”

鬱行一回過神來:“哦,沒什麼。”

遠夏笑起來:“吃個飯還能走神,不會又在想題目吧?”

鬱行一看著他溫暖的笑容,心情莫名熨帖起來,自己胡思亂想什麼呢,吃飯吃飯。

實習了一個月,遠夏接下來的課程排得非常滿,每天幾乎上滿八節課,所以也沒多少時間往鬱行一這裡跑。

鬱行一也是全力衝刺考研,很少再來越大,到鬱行一考試前,他們就見了一次麵,就元旦放假的時候,遠夏去了鬱行一家,給他做了一天飯。

今年是第一年重啟考研,國家尚未出台統一的政策和規定,考試時間和內容都是由報考學校定的。

越大的研究生考試時間定在元月10號與11號,周末兩天,考卷由越大出,地點也在越大校園內。

遠夏早早就跟鬱行一說了,考試前一天就來越大,來他們宿舍住,免得早上太過匆忙,出現什麼意外趕不及。

鬱行一接受了遠夏的建議,9號下班後就來了越大,10號是星期六,鬱行一不放假,他休了一天假。

接受這個建議絕對是正確的選擇,因為這兩天特彆冷,天氣預報說要下雪。果不其然,9號晚上,就開始下雪了。

先是雪粒子跟撒鹽似的沙沙墜落,下了足有半寸厚,踩上去滑溜溜的,一不留神就要摔倒。雪粒子過後,便是鋪天蓋地的鵝毛大雪。

劉楊趴在窗戶邊朝外看,說:“雪真大啊。鬱哥你提前來就對了,明早不管是公交車還是自行車,估計都沒法走,絕對會耽誤考試。”

坐在被窩裡看書的鬱行一碰了一下遠夏的腳,朝他用氣聲說“謝謝”,遠夏朝他比了個大拇指。

宿舍裡很安靜,遠夏提前就打好了招呼,這兩天鬱行一考研,在他們這裡休息學習,大家要保持絕對的安靜,不能影響他休息和複習。

宿舍的人經常吃鬱行一的,有點嘴軟,當然不敢不配合,所以宿舍此刻異常安靜,大家都在悄無聲息地乾自己的事,已經是考試季,所有人都在複習,準備期末考試。

跟遠夏擠一張床,鬱行一睡得很安穩。早上起來的時候,雪還沒有停,隻是下得小了,地麵的積雪厚得能沒過人的膝彎,這樣的日子,不管是步行還是坐車,都困難重重。

好在鬱行一就住在校內,不管去哪個角落考試都時間充足,可以從容以對。

報考研究生的還是在校學生居多,主要都是恢複高考後的第一屆大學生,78年春天入學的那批,往屆畢業生極少有報考的。

越大就隻有鬱行一一個往屆生,應屆考生也很少,畢竟畢業之後就能分配工作,不是對科研感興趣的,不會報考。

鬱行一坐在跟冰窟窿一樣寒冷的公共教室內考試,和另外十幾個考生一起答題,他沒有感覺到寒冷,一直沉浸在答題思路中,顧不上。

研究生考試題量大,幾乎沒有空餘時間去琢磨彆的。

遠夏記掛著鬱行一,快到考試結束的時候,他便抱著暖水袋去接他,等他出來,就把懷裡的暖水袋拿出來塞進他手裡。

吃完飯回宿舍後就用熱水給他泡腳,儘量讓他身上保持暖烘烘的狀態。

宿舍裡的同學都取笑他:“小六(六兒)你這後勤措施做得比女朋友(對象)還到位。”

遠夏說:“以後你們誰考研,我也這麼給你們做後勤。”

宿舍裡沒人答話,因為就沒人想過考研,畢業後就有工作分配,誰去受那個罪啊。

就這樣,鬱行一順利熬過了這一年中最寒冷的兩天,他倒是沒覺得冷,學了大半年的東西此刻跟泄洪似的往外湧,泄完之後隻剩下累,還有一種如釋重負的感覺。

他也不知道考得怎麼樣,肯定還是有不少題答不出來,但他知道,沒有辜負這些日子的辛勞,他問心無愧。

遠夏覺得,鬱行一應該能考上,但也不敢這麼跟他說,萬一考不上,他自己得多難受,一切順其自然好了。

考完試的鬱行一一身輕鬆,年前廠裡也沒增加新的生產目標,工作也比較輕鬆,終於可以好好休息一下了。?本?作?品?由?思?兔?在?線?閱?讀?網?友?整?理?上?傳?

遠夏則進入了學期中最緊張的日子——期末考試。

放假前他還收到了一個大包裹,是司紅錦的堂哥司海波從溫州郵遞過來的。這是他之前寫信溝通好,郵錢過去,司海波幫他采購的貨物,除了皮革製品,還有一些其他商品。

這些商品連帶郵費一共是五百塊,遠夏打算賣完這些東西回去過年。

他本來沒打算在學校賣這些東西,但架不住舍友們好奇要求,打開來給他們看了。

舍友們被琳琅的商品看得眼花繚亂,這個買一點,那個買一點,準備拿回去送給家人當禮物,沒有錢的,就賒賬,等明年開學後再還。

舍友們知道遠夏有東西賣,隔壁宿舍的肯定也瞞不住,就這樣一傳十,十傳百,很快,整個樓的人都跑來了。

遠夏還得準備考試,哪來那麼多時間,便在門上貼上告示,讓他們某天晚上過來挑選商品,其餘時間閉門謝客。

賺錢是重要,但肯定沒有考試重要,畢竟這東西也不愁賣。

等到約定的那天晚上,遠夏的宿舍被圍得水泄不通,不知情的人還以為出了什麼大事。

遠夏在舍友們的幫助下,弄到熄燈時間,才勉強將那些選購的人打發走。

一晚上時間,那些貨物便清掉了一小半。

等到考完考試,遠夏又賣了一波。

放假後,他沒有馬上回去,而是和放了寒假的馬建設一起擺了兩天攤,將剩下的貨給處理掉了。

給馬建設工錢的時候,他死活不肯要,幫朋友的忙怎麼能要錢。

遠夏也沒堅持,反正以後互相幫忙的時候還多著呢。

馬建設感慨:“遠夏你也太有想法了,怎麼會想到郵寄的辦法買貨?”

遠夏說:“其實我就是想試試。郵寄成本高,也不安全,不過要是貨能安全收到,怎麼也能賺一筆。”

“說得我也有點心動了。”馬建設說。

遠夏說:“等暑假咱們再去溫州吧,還是當麵挑選比較靠譜。”

“好啊,好啊!”馬建設對賺錢興趣濃厚,忙不迭答應下來。

回家前,遠夏去百貨公司給爺爺和弟弟妹妹買了衣服鞋襪。他現在有能力了,不說讓家人過上優渥的物質生活,基本水準還是可以保證的,不比父母都在的時候差就行。

臨走前,遠夏去找鬱行一,依舊邀請他來自己家過年。

鬱行一答應了,但是過年的時候他並沒有來,一個聲稱是他父親同學的人接了他去過年,順便幫忙處理他爺爺平反的案子,以及設法要回他家的房子。

遠夏雖然有些失望,但也能理解,為爺爺平反,要回自家的房子,都是大事,也一直是鬱行一的心病。

寒假期間,胡美蓮帶著小女兒來了租書店一趟,遠夏看在小嬰兒的份上,沒給胡美蓮臉色看。

不過對她帶來的東西依舊沒有接,他將給弟弟妹妹買的東西展示給她看:“我現在有能力養活弟弟妹妹,以後你就不用操心我們了,好好過你自己的日子吧,彆總惦記我們,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