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著一個個光怪陸離的世界在觸手可及的地方閃閃發光,那種心情就像是被媽媽勒令不準玩心愛的玩具一樣焦灼難耐,卻又不得不聽話。

但這個進退維穀的狀態在某一天,因為一個意外被打破了。

一位有收集癖的魔女一時不察,在某個世界旅行的時候弄丟了自己其中一件收藏品——

那是一位世界守護神死亡後留下的靈魂結晶。

非常漂亮的藍色寶石,晶瑩剔透,仿佛蘊含著整個世界的秘密。

當然,也隻是仿佛而已。

對於魔女而言,這就是一顆還算漂亮的石頭,除了那位有收集癖的魔女以外,沒有任何人對它產生過興趣。

而就是這樣一顆看似毫無價值的靈魂結晶,成為了打破平靜湖麵的那一顆石子。

這顆靈魂結晶被那個世界的原住民撿回了家,經曆了多年的沉寂,突然有一天,那位魔女感應到結晶被激活了。

那是一種很特彆的感覺,她近乎在結晶被激活的瞬間就感覺到自己的靈魂與結晶連接在了一起,然後一個聲音在她的腦海中響起:

【我希望我媽媽的病能夠早日康複。】

接下來,她的力量流失了一部分,與那顆結晶的聯係就中斷了。

沒有誰會對這種特彆的經曆沒有興趣,更彆提這世間擁有最強好奇心的魔女了。那位魔女回到了那個世界,找到了那塊曾經屬於她多年的結晶。

她意外地發現,當初那個在她腦海中出現的聲音的主人就是現在這塊結晶的擁有者,而他在許願之後,他的母親也確實在短時間內就康複了——從原本絕對不可能治愈的絕症之中。

這位魔女立刻就察覺到了,這就是她們這麼久以來一直想要做卻束手無策的事。

這就是,她們魔女可以使用的,編織她們想要的故事的方式。

而代價就是她們實現願望時所耗費的力量。

願望涉及的麵越廣,她們耗費的力量也越多。

這部分力量會永遠消失,再也不會回來。

而魔女本身其實就是能量的聚合體,失去力量就相當於消耗生命。

但那又怎麼樣呢?

這份力量(生命)對她們而言本就毫無用處,拿來換取活下去的意義(不無聊的人生)簡直不能是更棒的選擇。

因此,所有的魔女都義無反顧地走上了這條路。

她們無欲無求,唯恐無趣的活著。

為了排解“無聊”,便對各個世界予取予求。

最終,在一個又一個故事中心滿意足地化為塵土,度過一生。

飛蛾撲火,心甘情願。

但是在某一天,一位特彆的魔女誕生了。

祂曾是一個世界的守護神,從睜開眼睛開始,兢兢業業地愛著、守護著那個世界的一切,到看著它走到壽命的終結,跟它一起閉上眼睛。

祂的靈魂結晶被一位路過的魔女撿到,成為了一顆被投往萬千世界的棋子,等待著一個無知的有緣人許下願望,喚醒祂的意識,成為魔女意誌的具現,成為實現那個人願望的載體。

等待的時間並不長久,幾乎隻是在祂落地的同時,就被人撿了起來。

那是一個普通的小女孩,似乎經曆過這世間不少的苦難,但眼中的光卻倔強地亮著,永不熄滅。

女孩許下了願望,那是一個單純美好,寄托了所有善良的憧憬與少女苦澀夢想的願望。

若真的能實現,大抵能讓故事走向一個童話般的結局。

可惜,擁有祂的魔女很不巧,是一個不喜歡甜膩故事的存在。

壓迫,痛苦,怨恨,責難。

絕望才是最甘甜的美酒。

永遠沒有未來的未來,才是最棒的甜點。

她想要一個比起愛來,恨更強烈的故事。

她想要一個比起擁有,卻更多失去的故事。

她想要一個比起擁有希望,卻隻能背負著絕望的故事。

她想要一個可以一直持續下去的故事。

於是,故事的舞台拉開了帷幕——

女孩因為這個願望,失去了獲得幸福的可能性,曾經擁有過的東西再次失去,終於走上了魔女想要她走上的道路。

祂想要阻止魔女的計劃,萬般計算,千般掙紮,但終究無法逆轉,隻能看著她一步一步地淪陷,踩進魔女精心準備的陷阱裡,成為她這故事中的悲劇女主角。

可我不想就這麼結束。

我上輩子愛了那個世界一生,那個世界等同於我的全部。

我這輩子愛了撫子一生,撫子就是我活下去的全部意義。

世界已經無法挽回,但撫子還有救。

我要救她,我想救她,我一定要救她!

所以我必須重新睜開雙眼,我必須擁有挽回一切的力量。

想要對抗魔女,就隻能成為魔女。

所以——

奧菲利亞從一個世界守護神,成為了隻為藤原撫子而存在的魔女。

但是,魔女是不能動用力量對世界進行乾擾的,她們能做的隻有通過語言來影響個彆的人,或是使用守護神的靈魂結晶,讓運氣去挑選許願者。

其實,讓撫子知道一切並協助她是最快捷的方式。隻是可惜,這樣做的話,在計劃開始之前,編織故事的魔女也會發現她的存在。

魔女無法對這個世界的任何事物出手,但她們彼此之間卻並不受此限製。雖然大部分魔女沒有這種浪費時間和生命去自相殘殺的行為,可凡事總有例外。

麵對已經活了無數年月的可怕魔女,她還太過弱小,一旦對麵察覺到她的意圖,必然會傾儘一切來跟她死戰到底。畢竟對於魔女而言,故事幾乎等同於生命本身。

她必須小心謹慎,在那位魔女無法察覺的情況下布局,閃電一擊破壞掉她整個故事的核心框架才行。

想要脫離那位魔女的掌控,最重要的一點就是離開她的主場。魔女不能使用特殊力量,因此她必須時刻待在故事的女主角身邊,以便獲得情報,第一時間應對變化更改計劃。

這世間最安全的距離,就是時間。

特彆是當許願石的因果鎖定了一定範圍內的時空時,沒有被鎖定的部分就會成為那位魔女無法觀測的盲點。

“所以,我需要你的協助,白蘭·傑索。”

在1200年前,創造一個可能會影響世界存亡的危機。

以危機和他本人的存在,來掩蓋她自身的真實目的。

白蘭本人已經超越了SHIFTER,成為了可以自由在時空中穿梭的能力者,這也是許願石的願力所影響的。他是那位魔女為撫子挑選的最終boss,是這個故事的最後縞潮。

所以他做出在過去的曆史中毀滅世界這種舉動,對於那位魔女來說屬於正常範疇,並不會被懷疑。

“可我為什麼要幫你呢,魔女閣下?這件事似乎對我而言沒什麼益處啊~”

奧菲利亞十分肯定地答道:“你會幫我的,畢竟這種毫無公平可言的賭局,讓人一點玩下去的興致都沒有吧?”

對於有趣的事沒有任何抵抗能力,就跟魔女一樣。

“說的也是啊,戰鬥就是要對等才有意思啊。單純地坐在雲端俯瞰下界,拿著棋子操縱棋盤,就跟看著彆人打RPG一樣,無趣得不得了。”▓思▓兔▓網▓文▓檔▓共▓享▓與▓在▓線▓閱▓讀▓

“那我們就一起,把那個家夥從天上拉下來吧。”

作者有話要說:  另一位魔女前文已經出場了,所以她就是那位會被拉下神壇的棋手。

魔女的設定來自《海貓鳴泣之時》,有二設,沒看過原著也沒關係。

下一章會寫奧菲利亞的計劃。

最開始的讀者才知道的,我曾經在文案上寫過花耶的“三個”男盆友,現在才出場了兩個。

你們那麼聰明,一定懂的!

第68章 擦肩而過

雖說要跟白蘭聯手, 但奧菲利亞並沒有將自己的所有計劃全盤托出的意思。

這個世界上最不可信任的, 就是全憑一時的興致來決定人生的家夥。

在鬼門之戰時, 白蘭的表現就徹底證明了她的想法。

他們的原定計劃中,將毀滅帶給人間的是真正居於黃泉比良阪的女神真身, 隻有這樣才能讓這平安京成為能夠被聯盟中央電腦檢測出的特異點, 才能吸引撫子獨自一人前來處理危機, 並以此轉移那位魔女的注意力。

然而,她沒想到的是, 在抵達這個時代的第一時間, 白蘭就屠殺了守護這片土地的所有神明。麵對她的質疑, 他隨便在路邊抓了一隻怨靈, 將她與黃泉女神留下的力量殘骸進行了融合,硬生生地造出了一個虛假的女神。

他當時是這樣解釋的:“一切都按照計劃進行多無趣啊, 你看這樣不是有意思多了嗎?”

考慮到他之後故意暴露在撫子麵前, 引她攻擊自己,以此來逼奧菲利亞出手這件事來看, 那些以“有趣”為幌子進行的舉動顯示就是早有預謀的了。其目的有二——

其一,是為了確定奧菲利亞所說的“無法乾涉世界”到底是什麼程度。想來她前後的一係列舉動應該已經讓白蘭得出了結論了。

其二,大概就是他個人的興趣了,他想讓奧菲利亞在撫子清醒的時刻跟她相見, 圍觀她們之間可能會發生的各種衝突, 以此來滿足他本人的好奇心。

不愧是觀劇魔女選擇的反派主角,真是不能對他放鬆警惕呢。

所以就算冒著被規則懲罰的危險,她也不能讓他繼續留在這個時代。

好在因為白蘭本身就不是這個時代的人, 將他踹回原本的時代並不算什麼太過影響世界的乾涉。最終降臨在奧菲利亞身上的懲罰並不會讓她長時間失去行動能力,不過是對靈魂施加痛苦而已。隻要熬過去了,不影響接下來的計劃就行。

即便如此,她還是得躺在破敗無人的院子裡,意識清晰地承受著電擊般的痛苦,身體卻像沉睡一般無法動彈。隻能數著日升月落的次數,感受著自己恢複行動能力的日子一天天臨近。

就在這個時候——

“就是這裡嗎?報告中所說有怨靈作祟的地方?”

半毀的院牆外,一個她絕對不會認錯的少女聲傳了進來。

青年男子的聲音回道:“是的,神子殿下。聽附近的居民說,這裡經常半夜有鬼火出現,還有小孩子聽到過女人的哭聲。”

“你感覺怎麼樣,朝顏?”少女再問。

“嗯……這裡確實有些陰森,不過這種廢棄的院落多多少少都有一些這樣的問題,但要說陰氣重到產生了怨靈的話,我倒是沒怎麼感應到。”聲音主人還很年幼,應該是不到十歲的小女孩。

奧菲利亞雖然不能動彈,也失去過幾天的意識,但她醒過來已經不少時日了,從沒在這院子裡看到過任何活著的或者死著的東西。想必所謂的鬼火和哭聲隻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