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偷情。她既然和傑克結婚,不會不知道他每晚十點喝熱紅茶的習慣。

“你看到安娜夫人進了我的房間?”祈秋立刻出聲引回管家的注意力,“我了解你的為人,知道你對我的父親有多麼忠誠。你一定追了上去,想找她問個究竟。”

“……是的。”管家不情不願地承認,“我在少爺你的門前攔住了安娜夫人,她說她隻是想給少爺來自母親的關懷,因為您告訴她您從小缺失母愛,很想體驗被媽媽嗬護的小寶寶是怎樣的感覺。”

祈秋:“……”

祈秋:“是的,我是個缺少母愛的baby。”

許淵順著她接話:“一位敬業的母親企圖憐愛她的繼子又有什麼錯,順便借個廁所也是人之常情。”

祈秋:不要再提廁所!讓他忘掉那一岔不好嗎?

許淵:就不,我的人設我做主。

兩個人假笑著互相對視,把槍口一致對準無辜管家。

“之後呢?”祈秋問。

“我認為一對年齡相差不過三歲的繼母子不適合半夜見麵。”管家硬邦邦地說,“於是我試圖說服安娜夫人。這個時候,少爺您突然出現在我們身後,詢問我們在您房間門口爭執什麼。”

“當我問您怎麼不在房間時,您說。”管家麵無表情地複述,“您說衛生間的下水道堵了,您出門找船員借廁所。”

不約而同拿廁所做借口,這可真是一對默契十足的母子。

“隨後我和安娜夫人一起回了老爺的房間,中途去茶水間拿了那杯紅茶。”管家掏出手帕擦眼淚,“之後的事情,少爺您已經知道了。”

說完,管家忙忙碌碌去找醫生關注傑克老爺的情況,祈秋拿著記滿筆錄的病曆本對許淵使了個眼神,讓他和自己一起出來說話。

“抓捕犯人隻需要羅伯特少爺就好。”

前一秒在病床邊替傑克擦臉的管家下一秒陰惻惻地出現在許淵麵前,狹長的影子沉甸甸籠罩柔弱的女人,臉色恐怖:“安娜夫人,請和我一起照顧老爺。”

許淵對著管家可怖的臉思考了一秒,提問:“老爺的囑托是,隻要替他找到凶手,家產就給那個人,對吧?”

管家:“是的,有什麼問題嗎?”

“也就是說。”許淵對他微微一笑,“囑托中並沒有對他本人生理狀況的要求。”

“一個要把家產全部送出去的人,是死是活都沒差。”許淵悠哉悠哉地說,“既然如此,為什麼不乾脆去死?”

“我不樂意留下來照顧癱瘓在床的活人,但不介意對乖乖睡著的屍體念安魂詩。”許淵很好說話地攤攤手,“你來選吧,我都行。”

“安娜夫人!您、您以前不是這樣的!”管家驚疑不定。

“貴婦驟然變寡婦,性格改變多正常。”許淵堅決貫徹“我的人設我做主”的原則,還拉祈秋下水,“你說是不是,缺愛的baby?”

“沒錯,著名哲學家窩茲基碩德的哲學巨作上有類似的理論。”祈秋在良知和隊友間毅然決然選擇獻祭人性,將一個被愛蒙蔽雙眼的貴族少爺演繹得活靈活現。

“我需要安娜夫人,我需要母愛的力量,隻有愛能幫助我找出毒害父親大人的凶手。”

管家被少爺擲地有聲的說辭震在原地久久無法動彈,祈秋才不管NPC芝麻大小的腦容量能不能理解這複雜的禁斷愛情,帶著她的小媽離開了醫務室。

“關於毒害傑克的人選,我已經知道了。”名偵探祈秋開始她的推理秀。

“當晚十點前,羅伯特離開了房間。作為兒子他深知老東西每晚十點必喝茶的習慣,管家必然會來到茶水間。”

“在管家泡好茶後,羅伯特讓作為幫凶的安娜假裝鬼鬼祟祟在走廊徘徊。對新夫人早有懷疑的管家如羅伯特所願被安娜引開,他趁機在茶水裡下毒,事後若無其事地返回房間,目送管家拿著有毒的茶水送給父親。”

最高端的犯罪往往隻需要最簡單的作案手法。

更重要的是,管家的筆錄裡總共就三個人。排除一個管家,真凶要麼是祈秋要麼是許淵,要麼他們都是,壓根沒有第四個嫌疑人。

“那麼問題來了。”祈秋雙手抱臂,“把犯人上交才能換來傑克的億萬家產。怎麼辦,我上交我自己?”

“不如這樣。”許·幫凶·淵提議道,“我把你上交,你去坐牢,我繼承全部家產之後替你贖身。”

霸道養子和他的菟絲花小媽劇本改為黑寡婦和她的小狼狗劇本,不也挺有看點?

祈秋:“最毒婦人心,安娜,我對你太失望了。”

許淵:“你在罵你自己嗎,Q小姐?”

再說下去他們可能會打起來,打起來許淵就太開心了,祈秋決心不如他的願。

“找出毒害傑克的凶手即可得到家產。”祈秋重新念了一遍考題,她靈光一閃。

“你想到什麼了?”許淵好奇地問。

“假如A被B砍了一刀,沒有死,他在住院期間又被C砍了一刀,砍死了。”祈秋慢慢地說:“提問,最終殺死A的人是B還是C?”

許淵不假思索:“當然是C。”

“沒錯,是C。”祈秋眼眸亮亮,“同理,確實是羅伯特給傑克下了毒,但他沒死。在徹底死透之前,傑克可以被下無數次毒!每個下毒的人都滿足上交換家產的要求,不一定非要羅伯特!”

“走,我們去把羅伯特沒用完的毒.藥找出來,隨便抓個人再給傑克喂一次茶。”祈秋輕快地打了個響指,邁步走向船艙。

走了兩步,祈秋回頭疑惑地問:“怎麼了,走啊?”

“沒什麼。”許淵讚歎中混雜著敬佩地說,“我在告誡自己,不要再隨便得罪你。”

第22章 轉職第二十二天

她真的會尬死

祈秋在248房間浴室的洗發水瓶子裡找到了羅伯特藏起來的毒.藥。

可能是出於避免海洋汙染的考慮, 這位手刃親父心狠手辣的豪門大少沒有把它扔進海裡毀屍滅跡。

“為什麼要裝在洗發水瓶子裡?”祈秋薅了薅羅伯特茂密的秀發,“年紀輕輕就未雨綢繆為四十歲之後禿頭做準備嗎?”

何等可怕的未來,祈秋心有戚戚, 禿頭病毒已經從人類傳到NPC身上了嗎?她是不是也要囤兩瓶生發洗發水快快用起來?

“你準備怎麼讓替罪羊自願對傑克下毒?”許淵晃了晃隻剩一口毒.藥的洗發水瓶子, “按道理茶是管家遞到傑克嘴裡的, 但下毒的犯人依然是你,我猜係統在判定的時候包括了主觀因素。”

“這個嘛, 當然有辦法。”祈秋微笑地看向許淵,“隻是需要你犧牲一下。”

許淵為心中不祥的預感緩緩挑眉:“說說看?”

遊輪醫務室內,管家拿著一方沾水的手帕替臉龐青紫的傑克老爺擦臉。

可憐的傑克老爺,吊著最後一口氣提不上來咽不下去, 悲哀淪為布景板。

“還有一個小時。”管家默默計數,“倘若羅伯特少爺無能至此,我也隻能按照老爺您的吩咐求助偉大的船長,全船懸賞對您痛下毒手的真凶。”

“安娜夫人, 可恥的女人!沒羞沒臊跟著羅伯特少爺到處亂跑, 根本不管臥床的可憐老爺。”管家咬牙切齒,“不要被我抓到他們有染的證據,一定是她勾引了天真的大少爺!”

他們少爺不過是個缺愛的小baby, 哪裡敵得過惡毒繼母的心機!

管家越想越氣, 柔弱可憐的安娜在他心中已經變成了一個徹頭徹尾的高段位綠茶:瞧瞧她說自己是寡婦時得意的樣子, 以往的弱不經風都是裝出來的!

許淵對安娜角色的演繹深深震撼了管家的心靈。縱使他演技差到令祈秋歎息搖頭的地步,他的成就無疑是顛覆式的。

——雖然NPC原劇情貌似是羅伯特戀慕小媽強勢進攻, 安娜半推半就心懷罪惡感。

——不重要, 許淵愛演壞女人。^思^兔^在^線^閱^讀^

“砰砰砰!”醫務室的門被人粗暴地梆梆敲響。

管家皺著眉頭去開門, 門外空無一人, 隻有一封躺在地板上的信。

他咽下嘴裡的嗬斥, 疑惑地撿起信封。

【出門左轉,有驚喜。】

管家扭頭看了一眼直挺挺躺在病床上的傑克老爺,捏著信紙遲疑地走出房門。

“你不是拒絕我了嗎?還靠這麼近做什麼?”低沉的男聲引起管家的高度警惕。

是羅伯特少爺的聲音!他在和誰說話?

管家屏住呼吸,偷偷扒在牆角探頭。

淺藍色的魚尾裙自管家的瞳孔中晃過,窈窕的背影纖細優美,看背影便是百裡挑一的大美人。

“我想你了。”女人的聲音哀怨憂愁,有種嬌滴滴的嫵%e5%aa%9a,“我想念你寬厚的%e8%83%b8膛、漂亮的人魚線和被我抓出紅痕的肩膀……”

管家腦袋轟的一下,眼睛充血。

傑克老爺在上,他看到了什麼?那個女人——安娜夫人,無恥的蕩.婦——在對他天真無邪純潔缺愛的羅伯特少爺說什麼虎狼之詞!

“安娜,”羅伯特喉結滾動,“我的父親還在病床上……”

“豈不是更好?”安娜夫人語氣中帶著令管家氣到發抖的無所謂,“正好方便我們。”

“我再也無法忍耐了。”安娜夫人又上前一步,和羅伯特貼近到幾乎沒有空隙,“我等這一天已經太久了!羅伯特,我的摯愛,不要辜負我一腔深情。”

假如管家稍稍有些理智,他會發現安娜夫人的台詞過於戲腔,好幾處念詞是莫得感情的棒讀,全靠羅伯特帶著演才沒有出戲。

“呼、呼……”管家氣喘如牛,雙眼充血,他赤紅的眼睛裡隻有安娜夫人的背影,耳畔隻聽得見她對羅伯特的一句句勾引,如一拳拳重錘狠狠砸在他脆弱的心臟上。

“我要——殺了——這個——蕩.婦!”

指甲摳破血肉,氣到發抖的身軀停不住顫唞,管家哆哆嗦嗦地扶著牆壁一步一挪回到醫務室,對著傑克老爺癱瘓在床的病體臉皮抽搐。

老爺,他的老爺被可恥之徒下毒,在病床上進氣少出氣多,他的繼妻卻和他唯一的繼承人勾搭在一起,隻等老爺死後雙宿雙飛。

“不會讓你得逞!決不讓你得逞!”管家神經質地喃喃,從口袋裡掏出一枚老舊的紅茶包。

嗬嗬,他珍藏已久的茶包,終於等到用上的一天了。

管家一個動作一個動作地泡茶,香氣濃鬱的紅茶盛滿安娜夫人最喜歡的孔雀茶杯。

他耐心地等啊,等啊……

等到了和羅伯特少爺協同而來的安娜夫人。

“茶真香。”羅伯特少爺不知為何手裡拿著一瓶隻剩個底的洗發水瓶子,他瞥了茶盤裡的紅茶,邊嘀咕“居然用不上”邊把洗發水瓶子隨手放到桌子上。

管家陰騭的眼神一直盯著安娜夫人。這個勾引繼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