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玩家的錢包不是新世紀好人類的作風,打劫前同事收下他們的遺產更合我的胃口。”

她立刻做出了決斷:要找機會和許淵分開!

在他身邊祈秋壓根沒有出手的餘地,遊戲體驗極差。

“下班了下班了,八小時工作製已經超時了,小白花要下班了。”

祈秋心裡門清:她心心念念寤寐思服的BOSS同樣也是許淵魂牽夢縈牽腸掛肚的夢中情人!

在心上怪麵前,他們不是相親相愛的隊友,是你死我活的情敵!

“主動放手祝他們幸福是不可能的,隻能靠搶人頭勉強維持生活這樣子。”祈秋擰開保溫杯喝她的枸杞紅棗茶,在心底盤算跑路的大事。

她暫時不能走,福利活動裡禮物喪屍前進的方向是指向她最閃耀的明燈。祈秋人在哪裡,喪屍蹦迪的巨閃迪斯科燈球就在哪裡。

刀光如雪於烈日下湛湛生輝,怪物頭顱與身體的連接麵被一線光芒分成兩半,透過脖頸橫截麵的空隙,許淵遙遙看見天台上單薄的身影。

小鹿般怯生生的眼睛努力向他張望著,腳尖費力地踮起來,又支撐不住地落下,循環往複。

許淵幾步躍上天台,隨意跨坐在欄杆上,刀尖挑著一遝銀白的道具卡片伸到祈秋眼前:“拿去玩。”

他招手讓祈秋走近些,把她本就被風吹亂的長發揉得更亂:“收了賄賂要好好乾活,啾啾乖,再堅持一會兒。”

遞到祈秋手裡的道具卡有厚厚一遝,她看了一眼前赴後繼奔向她的禮物喪屍,又看了看遠處躲藏著窺視他們的玩家,輕輕點頭。

差不多要到臨界值了,渴望道具的玩家們怎麼會放任許淵一個人吞下勝利果實?

如果隻有許淵,或許他們會出於忌憚放棄。

可祈秋還在這兒,最顯眼的位置,最弱小的外表,最豐厚的財產在這兒呢。

祈秋知道自己該怎麼合情合理不崩人設與許淵分開了。

許淵隻過來和祈秋說了兩句話,又全心全意投入找樂子的娛樂項目中。祈秋拉開校服外套,把道具卡妥帖放入裡麵的裙子口袋裡。

她盯著腳底的地麵,從零開始默數。

十六、十七、十八——

一圈淺色的白光突然出現在祈秋腳底。

白光迅速畫出飽滿的圓圈,天台地麵上驟然露出一處黑洞,祈秋身體落空直直掉入洞中!

遠處,許淵赫然回頭,天台空空如也。

下墜,眼前隻剩黑暗籠罩。

粗糙的手掌一把拽過祈秋的胳膊,冰冷的刀鋒貼在她的脈搏邊。

“老實點!”陌生男人狠辣的聲音在祈秋背後響起,她的視野由暗轉明,又看見兩個上下打量她的陌生男人。

“來了來了!”窗戶邊拿著望遠鏡的男人難掩驚喜,“禮物喪屍朝我們這邊過來了!全過來了!她真的能引怪!”

“他奶奶的,老子就知道裡麵有鬼。”挾持祈秋的男人啐了口濃痰,刀鋒威脅地向內用力,“小娘皮,都是你犯賤,害哥哥們一張道具卡都沒拿到,全歸了你姘頭。”

祈秋看了看周圍,幾個人正擠在一處狹窄的居民樓裡,把她從天台帶過來的黑洞應該是能夠強製位移的道具。

寧肯耗費道具也要劫走她,自然是為了禮物喪屍身上更多的道具。

“道具卡不在我姘頭身上。”祈秋輕聲說,她像不知道自己險惡處境似的細聲細氣解釋道,“他全給我了。”

三個男人的視線刷地聚焦到祈秋臉上。

被挾持的女生有副漂亮得驚人的好樣貌,垂下的眼睫細軟如鴉羽。

她緩慢地拉開淺藍色外套的拉鏈,拉鏈扯下時細碎的聲音在心跳如鼓男人耳邊如雷電轟鳴。

“彆殺我,都給你們。”祈秋鬆開手,“卡片在裙子口袋裡。”

不得其他兩個人回話,劫持她的男人迫不及待伸出手,臉上火熱和貪婪一閃而過。

“真上道,等會兒叫的好聽哥哥就留你一命——”

男人急切的嘴臉上閃過一絲疑惑,他遲疑地捏了捏手下濕滑柔韌的觸?感,形狀怪異的黏液纏上他的手腕。

他後知後覺地低下頭,一條布滿漩渦花紋的漆黑觸手懶洋洋地探出裙擺晃了晃,像在和男人打招呼。

看到觸手的瞬間,男人腦袋一空。

漆黑的怪物從雪白長裙下緩緩遊出,每一根觸手都卷著一張銀白色道具卡,貼心遞到三個男人麵前。

“不是想要嗎?來拿啊。”

“拿去吧拿去吧,收下它們。”

“彆客氣,遵從你們內心最渴望的……”

紛亂的囈語聲回蕩在男人們耳邊,無數影子竊竊私語,眼前的世界仿佛隔著一層毛玻璃,看什麼都模糊不清,腦袋昏昏沉沉。

不可名狀的喃喃聲如一根釘在額葉攪動的巨針,將人的理智攪成稀碎的雞蛋液。

“哈哈哈……哈哈哈哈!”站在窗邊拿望遠鏡的男人突然大笑,他笑得眼淚飆出,用力拍打大腿。

“我好開心!我好開心!”他手舞足蹈地用望遠鏡砸開窗戶,舉著雙臂朝喪屍衝去,“哈哈哈哈哈哈!”

“嘔!嘔!”另一個男人跪在地上瘋狂地嘔吐,他用力卸開下巴,另一隻手夾著舌頭把它從喉嚨裡扯出來,沾了滿手涎水。

劫持祈秋的男人眼神空洞地呆立在原地,大顆大顆淚水從他眼眶湧出,兩顆眼珠與淚水一起吧嗒砸到地上,砸出兩朵小小的血花。

祈秋輕輕移開扣在她喉嚨上的刀,她拎著裙擺,觸手如腳足在地板上留下一道道濕痕。

【SSR·舊日支配者】:沉睡於海底之城的古老神明,不可名狀的怪物,祂的身影隱沒在群星閃爍間,祂的囈語藏在夢境的角落裡。當你窺見祂的真容,當你聽見祂的聲音……瘋狂,隻剩混亂無序的瘋狂。

“這副馬甲自帶鬥篷就很好。”祈秋滿意地戴上兜帽,觸手退回鬥篷的遮擋中,了無痕跡。

舊日支配者有一旦被人看到真容不管三七二十一那人必瘋的強製技能。為了克製誰看誰GG的慘劇,祈秋搭配了一件即使迎著八級狂風迎麵暴吹也絕不翻車的強力膠鬥篷。

除非她自己掀開,否則旁人使出吃奶的力拔都不可能拔掉。

祈秋從口袋裡掏出許淵給她的一遝厚到能打撲克的賄賂道具卡,往身上拍了一張暫時隱蔽氣息卡,讓被動引怪buff歇會兒。

她現在所處的位置離天台很有些距離,沒有禮物喪屍引路許淵找不到這裡。

“不是啾啾不乖,是你自己大意了,可怪不得我。”

祈秋輕巧地躍出窗戶,抬頭望向城市另一邊的研究所。

“小白花營業時間結束。”她眉眼彎彎,對不在這裡的那人說,“BOSS戰再見,我們就是敵人了。”

第8章 轉職第八天

你隻值一百塊

陰綠的爬山虎鋪滿整座牆,風吹過泛起森冷的綠浪,見不到一絲陽光。

死一樣的寂靜彌漫在建築物內,地麵上縮起身體的西瓜蟲外殼乾枯,褐色的死蚯蚓扭成長條,綠地的草腥味中混雜著腐爛麻雀屍體的氣味。

李羅英翻過一扇被打碎的窗戶,跳進研究所的女廁所。

她慶幸自己是女生,不然真的好像個變態。

“我不是來和BOSS硬碰硬的,我就來看看情況。”李羅英在心裡給自己打氣。

她有一張能讓BOSS暫時無視她的道具卡,想碰碰運氣。

李羅英決定暫時把女廁所當作據點,這樣等BOSS進來她就能站在道德製高點大聲逼逼。◢思◢兔◢在◢線◢閱◢讀◢

“如果BOSS是女的呢?”她猶豫,“叫聲姐妹套個近乎?”

過於謹慎的李羅英一步步挪著小碎步走到廁所門口,透過鎖孔向外麵張望。

“黑漆漆的。”她嘀咕,“啥都看不到啊。”

“因為有東西站在女廁所門口,他的身體擋住了鎖眼。”

沙啞低沉的聲音在李羅英背後響起:“你可以開門看看,記得護住脖子。”

她身後什麼時候冒出個大活人?!

汗毛一根根從李羅英脖子上豎起,她不敢動,不敢回頭,不敢轉動眼珠,整個人宛如一座死去的石雕直勾勾望著鎖眼。

門外偽裝等待的怪物聽見了門內的交談聲,鎖眼外的黑暗陡然後撤,一雙渾濁布滿血絲的黃眼睛猛地撞向鎖眼!

李羅英發出一聲壓在嗓子裡的無聲尖叫,保命道具卡瞬間出現在她手中。

她忘記自己下蹲的姿勢,整個人向後仰倒,被一隻裹在鬥篷裡的手輕輕推回原位。

門外的怪物砰砰砰撞門,李羅英手腳並用地轉過頭,看見一個渾身籠罩在墨黑鬥篷裡的女生。

那人的聲音沙啞低沉,推在她背後的手卻格外纖細,幾縷不聽話的黑色長發溜出兜帽。

“謝、謝謝。”李羅英驚魂未定,慌慌張張站起,“你也是來查看研究所的嗎?”

“這棟建築物隻有一個入侵口。”祈秋言簡意賅地說,“就是女廁所的窗戶。”

不僅她要從這兒進來,過會兒許淵也得走這裡。

“啊這,副本也太惡趣味了。”李羅英有點想跑路,“門口的怪是等著給玩家開門殺嗎?”

開門殺是遊戲老套路了,都是祈秋玩剩下的內容。她曾經設計過一個副本,玩家安全屋中央畫著BOSS的召喚陣,當玩家一路被追殺掙紮跑到安全點鬆懈無力地坐在地毯上時,BOSS直接借由召喚陣瞬移,一秒把玩家嚇得肝腸寸斷。

“無限求生遊戲的BOSS還不夠狠。”祈秋搖頭,但轉念一想她正是因為太過恐怖才慘遭公司破產裁員,淚不禁流了下來。

眼前的黑袍女生莫名消沉,李羅英有心安慰她又不太敢,尷尬地說:“我實力不夠打算撤了,你一個人嗎?沒有隊友?”

“一個人比較方便。”祈秋走到女廁所門口擰開門鎖,一根觸手在李羅英看不見的地方躥出,洞穿門口獠牙突起的喪屍頭顱。

祈秋踏入牆麵發黃的研究所走廊,漆黑袍角卷起獵獵風聲。

她身上隱蔽氣息的道具時限已過,小白花被動引怪的天賦異能卻好像突然失去了效果。

“舊日支配者的氣息蓋過了吸引怪物的甜香。”祈秋抬起袖口嗅了嗅,“得換個馬甲開BOSS。”

克蘇魯係的神明與喪屍都不是一個戰鬥力體係,太欺負人了。

自帶兜帽鬥篷的馬甲祈秋有不少,她對著卡池挑挑揀揀,翻出一張披著猩紅鬥篷手持長柄獵.槍的卡牌。

【SR·猩紅獵手】:沾滿血的人皮縫製線腳密密的鬥篷,戴上兜帽的女孩甜甜微笑。漆黑獵.槍的槍口指向下一件漂亮衣服的肉材料,紅色,多麼惹人喜愛的紅色。

祈秋壓低兜帽,抬高槍口,一槍打碎走廊上方的白熾燈。

短促槍聲響起的地方一片片陷入死寂的黑暗,整個研究所仿佛被外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