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個笑來打招呼,可是嘴角剛彎,鼻子就疼得厲害,逼得他又放下,點點頭,神情冷漠道,“恩。”

這一聲應答聲音太小,下麵的人根本沒聽見,阿福還想再問,卻見溫禪已經轉身往樓梯處走。

阿福見溫禪那樣的神情,以為他心情不虞,便轉頭問身邊的書畫,“是不是你們昨日兩人與公子同擠一間房,惹得公子不高興了?”

琴棋也在一旁附和,“是啊,怎麼能三人擠一間呢?萬一打擾到公子休息該如何是好?”

他原本就對鐘文晉沒什麼好印象,到現在心裡還惦記著鐘文晉那日罵溫禪小雜種的事情。

一旁的鐘文晉埋頭吃著肉包子,心道,聽不到聽不到,我什麼都聽不到。

書畫自知做錯,低聲道,“此事是我考慮欠妥,我待會想公子請罰。”

“行了,不過是一件小事,我想溫少爺寬宏大量,應當不會在意這些的。”謝昭雪聽不下去了。

“可是公子方才沒笑,若是他休息好了,每日早起來都會麵帶笑容的。”阿福道。

“不笑可能是因為鼻子疼吧。”梁宴北在一旁插話,若有所思道,“想來是鎮痛的藥效過了。”

此話一出,眾人才擺出明了的神情:原來如此。

此時溫禪也走到一樓來,走到阿福等人的桌前,還未開口,旁桌坐著的司徒舟蘭便伸手遞來一顆白色藥丸,溫禪疑惑的看去。

司徒舟蘭麵上帶著淡笑,“溫少爺,這藥丸是鎮痛的,比昨日的藥效還要好一些,鼻痛連心,你吃了這個會好受一些。”

溫禪想都沒想,下意識要拒絕她的好意,阿福卻順手接過來,笑嘻嘻道,“司徒姑娘真是菩薩心腸,多謝了!”

道完謝還獻寶一般的舉到溫禪麵前,“公子,快吃了快吃了。”

溫禪:“……”

他遲疑一瞬,引得眾目看來,似乎都在用眼神詢問他為何不吃,溫禪嘴唇動了一動,最終沒能說出拒絕的話,拿起藥丸塞進口中。

藥丸入口即畫,帶著絲絲甜味,隨著溫禪“咕咚”一吞,什麼都沒了。

司徒家的藥是百年傳承,藥效沒有半點誇大,溫禪剛吃了不久,鼻子的痛意就慢慢淡去,最後他動一動嘴巴,總算說出了醒來的第一句話。

“我想吃麵條。”

第30章 勸導

極樂城籠罩在祥和之下, 日光高照,街道上卻難得安靜。

城內的人都在夜晚載歌載舞,是以這樣的清晨,並無多少人從夢中醒來。

阿福和書畫興顛顛的去給溫禪買早膳,剛出門就碰上了買東西歸來的喬妍詞。

“你們去哪?溫少爺醒了嗎?”她攔住兩人。

“醒了,我們正要去給他買吃的。”阿福性子活潑,心思活絡, 早已與這群人都打了交道。

“那你們可要快些,好讓溫少爺吃完早食咱們早些離開。”喬妍詞叮囑了一句,便錯開他們, 往客棧裡走。

大堂之內,幾乎隻有梁宴北等一幫人,眼下除了還在吃東西的梁宴北和鐘文晉之外,其他人都乾坐著, 尤其是溫禪,顯然是剛醒沒多久, 雙眼直愣愣的出神。

“溫少爺,日安。”喬妍詞一邊走進來,一邊對著溫禪道。

本來在外麵溫禪掩了身份,周遭人都會以常人相待。

可是梁宴北一連幾日都對溫禪給足了規矩:不準共成馬車, 不準共用餐食,不準打擾休息,甚至連在這個所有人都已經起來的清晨,都不允許有任何人吵到九殿下休息, 一直坐著等他自己醒來。

出宮在外,梁宴北依舊把九殿下的身份抬的明明白白,所以喬妍詞見到他時,還能時刻記著他是宮中高貴的皇子,不是所謂的富貴少爺。

溫禪也沒想到喬妍詞會主動對他打招呼,先是愣了一下,而後才慢慢點頭,回應道,“喬姑娘日安。”

喬妍詞把買的一些小玩意放在桌子上,在溫禪的對麵坐下,問道,“聽聞昨夜有人用杯子傷了你的鼻子,不知道現在可有好些了?”

她是昨晚唯一一個出了那麼大動靜之下,還尚在沉睡的人,今日一早才從阿福的口中聽說了一點。

“已無礙,喬姑娘無需掛念。”溫禪客客氣氣道。

“真是飛來橫禍啊。”喬妍詞低低的歎息一聲,“溫少爺往後還是少湊點熱鬨為好。”

彆人可能不知道,但是她可是實實在在的知道溫禪因為湊熱鬨吃了兩回虧了。

上次是被誣賴偷王姑娘的錦帕,這次是被人砸壞了鼻子,下次怎麼樣還難說呢……

溫禪聽了這話,也想起之前那次在東湖橋邊的事情,他略有些尷尬的清了清嗓子,還是想掙紮一下,“東湖橋之事……真的不是我所為。”

“我相信以溫少爺的品行做不出那種事。”喬妍詞竟表現的十分善解人意,“是那些姑娘無端誣賴了你。”

這一句話可真令溫禪舒心,雖然時隔已久,他早已忘記,可被人誣陷到底令他不爽,如今聽見作為旁觀者喬妍詞的一句相信,溫禪的心情頓時明朗起來。

嘴角不自覺的彎彎。

這方梁宴北喝完粥,一抬眼,便看見溫禪與喬妍詞正聊著。

他慢條斯理的擦了擦嘴,突然出聲,“喬姑娘,能否過來一下,我有事相問。”

喬妍詞聽見梁宴北叫她,當即就結束了與溫禪的對話,俏麗的臉暈開甜甜的笑容,同溫禪道彆之後跑到梁宴北身邊坐下。

這下溫禪剛晴朗沒多久的心情又沉下去,瞥了梁宴北一眼,默默閉上嘴。

一旁的鐘文晉端著飯碗湊過來,“哎,溫少爺,你有沒有看出……”

“沒有。”溫禪果斷的回答,“我什麼都不知道。”

“你聽我問完啊。”鐘文晉癟著嘴。

“不用了,我知道你想問什麼。”溫禪十分冷酷的拒絕,並對他說,“你彆坐這裡,待會阿福和書畫就回來了。”

“哼。”他氣得又捧著碗回到原位置。

“喬姑娘,你此行來五月島的目的是什麼?”梁宴北一點也不廢話,開門見山。

喬妍詞沒想到他會突然會問這個問題,自打前夜在巴坊城見麵之後,她也有想過如若梁宴北問她來五月島作何該怎麼回答,隻是梁宴北一直沒問,捎帶著她一起來了內島。

然而這時候卻問起,很明顯就是想要和她分道揚鑣了,喬妍詞一時間有些急,實話實說道,“我見你們來了五月島,所以也就跟著一起來了。”

“你跟著我們是為何?”梁宴北滿目疑惑。

喬妍詞和鐘文晉兩人雖然是結伴來到五月島,但是狀況卻不一樣,鐘文晉是被逼逃命,而喬妍詞卻是偷偷跑出來的。

她前兩年跟著父親出遊金陵時,曾因父親的粗心大意走失街頭,臘月寒冬的天氣裡,當時的喬妍詞又怕又餓,一個人哭了很久,直到遇到了同單柯一起玩耍的梁宴北。

她在京城裡第一眼看見梁宴北時,就將人認出來了,仔仔細細打聽了他姓甚名誰,家住何方之後,喬妍詞本打算多製造幾次與他見麵的機會在相識,可還沒來得及,梁宴北和謝昭雪就領著皇命出了京城。

喬妍詞一直不是扭扭捏捏的深閨小姐,她甚至習過武,得知梁宴北出京城之後,她根本沒考慮什麼,就拿著自己私藏的銀子,調開貼身丫鬟,自己找了馬車跟在他們後麵。

然後在出京城的時候,恰巧碰見匆忙出逃的鐘文晉。

想到這裡,喬妍詞下意識朝鐘文晉望了一眼。

這一眼被梁宴北看見,他也看去,卻以為她是在看坐在鐘文晉身邊的謝昭雪,心中頓時明了。⊥本⊥作⊥品⊥由⊥思⊥兔⊥在⊥線⊥閱⊥讀⊥網⊥友⊥整⊥理⊥上⊥傳⊥

“五月島江湖人士彙聚,比京城危險許多,我奉勸喬姑娘一句,兒女情長不及性命重要。”梁宴北語重心長的勸道。

“你知道了?”喬妍詞怔怔的問。

“你放心,我不會跟彆人說的。”梁宴北考慮到她是姑娘家,很是貼心的主動保守秘密。

“如若你現在回去,我會派人一路保護你們。”

“我們?”

“你,還有溫少爺和鐘公子。”這才是梁宴北的目的,把偷跑出來的人全送回去。

“不行!我不回去!”喬妍詞臉色巨變,原本笑得開心的臉仿佛蒙上層層霧靄,一雙美眸漸漸變紅,直直的盯著梁宴北,“你都知道了,還想趕我回去?”

梁宴北一時有些摸不清頭腦,“讓你們回京城是為了你們的安危著想。”

“梁公子莫要再說了,我意已決,不會回去的。”喬妍詞隻覺得心痛難忍,當下站起身,僵硬的撂下一句,轉身快步走出了客棧。

留下一臉迷茫的梁宴北。

鐘文晉也聽到了一二,此時從飯碗裡抬起頭,對梁宴北道,“你也真是,竟然對一個姑娘家說這種話,哎……”

坐得有些遠的溫禪則是一句都沒聽見,隻看見兩人聊了一會兒,喬妍詞便雙眼紅紅的離開,不覺有些好奇,問鐘文晉道,“他對喬姑娘說什麼了?”

鐘文晉聽得也不多,方才那句不過是他故意調侃梁宴北的,這時見溫禪一臉認真的問,一時間還真答不上來,隻得裝作痛心疾首的樣子,“……你還是彆問了。”

越不讓問就越想問,溫禪更好奇了,眼睛一直往梁宴北那邊瞟。

梁宴北一轉頭就逮住了他的目光,無奈道,“我隻是勸喬姑娘回京城,她總是待在五月島,萬一遇到危險如何是好?”

“哦……”得到解答的溫禪頓覺無趣,不著痕跡的移開目光朝外看,若有所思道,“喬姑娘肯定不願意離開。”

“此話怎講?”謝昭雪在一旁插話問道。

“她掛念的人在此處,一路追來已是不易,又怎會輕易回去?”溫禪揚起淡淡的笑。

聽了這話,梁宴北看了謝昭雪一眼,而謝昭雪則是看了身邊的鐘文晉一眼,兩人不約而同的微微蹙眉。

“算了,既然她不願回去,那便讓她在此處住一段時日便是。”單柯思考問題就比較簡單,從不會因為這些事糾結,“反正有城主招待,總不至於出事情。”

司徒舟蘭也難得開口,“喬姑娘留下也正好可以與我作伴,一行人中就我一個女子,不免會覺得孤單。”

梁宴北自己也覺得喬妍詞是個不聽勸的,隻好妥協,“罷了,隨她去吧。”

他主要的目的並不是擔心喬妍詞的人身安全,而是擔心溫禪的,一來他是尊貴的九殿下,私逃出宮皇帝若是怪罪下來,必然會牽連一大片,二來五月島對皇子而言,確實不安全。

喬妍詞的脾氣來得快,去得也快,沒過一會兒,她就跟著買了早膳的阿福和書畫一起進來,雖然雙眼紅紅明顯是落過幾滴眼淚。

有幾人瞧見了,也當沒看見,沒敢出口安慰。

阿福給溫禪買的特彆豐盛,肉包子蒸餃豆花肉粥麵條各來了一份,末了還不滿意的對溫禪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