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家裡有鵝 五軍 4371 字 5個月前

“那個……”

“那……”

倆人同時開口,江彥忍不住笑了笑:“這次你先說。”

“嗯。”程以寬緊張起來。

他翻了個身躺著,深吸了一口氣,問,“我說的你都看到了嗎?就是我跟王嫣形婚,還有……”

江彥心裡一蕩,有些發慌。

“想問你同不同意,”程以寬說到這忍不住摸了摸鼻子,聲音低柔了一點,“我們試著處一下?”

他的口氣十分小心,江彥幾乎想要立刻答應,卻又想到了自己的現狀。

動不動穿鵝身上,這事說出來會被當成神經病吧!可是這個很危險啊,萬一他跟程以寬一起約會,自己走著走著就暈倒了,豈不是很嚇人。

再退一萬步講,萬一自己有一天變成鵝後再也回不來了怎麼辦?現在答應了,那豈不是給程以寬安不定時炸彈嗎?

“我可以考慮一下嗎?”他握著手機,抿著嘴,既不想拒絕也不敢答應,小聲道,“就考慮一下下。”

程以寬道:“可以。不過你能跟我透露主要考慮哪方麵嗎?”

江彥:“……”

“我看看自己該注意哪裡。”程以寬看他沒回答,語氣溫柔道,“除了帥沒法改,彆的地方都可以留意一下。”

“你哪兒都挺好的。”江彥想了想,琢磨著措辭道,“我就是覺得有點難以置信,太意外了,一點兒準備都沒有……”

“這個我倒是猜到了一點。”程以寬笑了笑,又有些好奇,“那你之前一點兒預感都沒有嗎?”

這個是真沒有。

江彥如實說了。

“……”程以寬忍不住疑惑道,“我以前對你不好嗎?你都不多想啊?”

“好啊,”江彥無辜道:“但是你對誰都挺好啊!而且因為你太善良,我們私底下還偷偷喊你小唐僧呢。”

“這個外號我知道。”程以寬愣了下,“但那不是因為我帥嗎,西遊記寫的,此人極其英俊……什麼的。”

“帥是帥,”江彥說,“主要還是因為你處處行善,像個活菩薩。”

程以寬:“……”

日了狗了,至少一小半殷勤是衝著江彥獻的。另外的多半是自己的偶像包袱,他可是學生會主席,能不完美著點嗎?

江彥說完,聽他在那邊“嘿”了一聲,像是不太服氣,忍不住笑了起來。

他以為自己說這種話會讓程以寬不高興的,畢竟以前都是他追著程以寬,現在後者主動,他反而猶猶豫豫,跟矯情似的。但是沒想到程以寬表現的很輕鬆。

江彥這會兒穿著浴袍在被窩裡裹著,舒服地不行,又不想掛電話,便沒話找話地問,“你在乾什麼呢學長?”

程以寬枕著胳膊看著天花板,也笑問:“你呢?”

“我在床上。”

“我在……”程以寬愣了下,這才意識道自己還躺在地上。他趕緊爬起來,又把被麻瓜糟蹋了的被子床單和枕頭一塊丟地上,也躺上去,“我也在床上。”

江彥笑了笑。

程以寬又問:“那你考慮的這段時間裡,可以和我一起吃飯嗎?”

江彥很想答應,但是不敢。

“我這幾天比較忙,”江彥說,“可能需要連著忙幾天,如果忙完了我就給你打電話,行嗎?”

程以寬本來有些失落,一聽最後倆字似乎帶著請求的意味,又立刻心軟。

“行。”程以寬道,“不著急,按你的時間。”

江彥立刻鬆了口氣,心裡又有些小小的愧疚。

倆人正聊著,程以寬就聽外間突然傳來一陣丁零當啷的聲音,那隻大鵝不知道弄翻了什麼東西,聽著聲音不太妙。

“我先去忙一下,”程以寬坐起來,道,“一會兒我再給你回過去。”

“不用,你忙就行。”江彥笑笑,忽然又道,“對了,能不能再跟你商量個事情。”

“什麼事?”

“可以讓麻瓜睡在屋裡嗎?”江彥想了想昨晚上的冷風,軟聲說,“外麵有點太冷了。”

程以寬:“……”

“好的。”程以寬答應道,“我讓他睡屋裡。”

“嗯,那可以給他喂點你吃的東西嗎?”江彥說,“隻要不會食物中毒就行,什麼麵包啊,火腿腸啊還有水果啊之類的,也給它一些。”

他說完覺得自己這樣好像太奇怪了,補充說,“這樣營養比較全麵。”

“好的,我去問問王嫣。”程以寬在那邊道,“沒問題的話,就給他吃點麵包水果。”

江彥這下徹底放心,高高興興掛了電話。

他心裡還挺掛念麻瓜的。這次穿回來的時候,他剛睡醒要回陽台,也不知道麻瓜回去了沒有。

應該回去了吧?江彥心想,自己當時都邁出去一隻鵝掌了,鵝應該不會走回頭路。而且程以寬剛剛表現的好像很平靜。

鵝子的食宿解決了,這樣以後自己過去不會遭罪。

程以寬的表白也解決了,也沒有惹他生氣。

江彥越想越開心,在床上幸福的眯了眯眼,這才拿起手機點了些好吃的。

商家很快接了單,江彥一邊看著騎手的路線一邊琢磨自己的事情。

總變鵝不行。

尤其是不知道什麼時候變,萬一他正在做飯或者開車,這樣暈過去就太危險了。

要不然明天去醫院看看?江彥開始糾結,自己應該看什麼呢?

晚飯很快就送到了,江彥吃完飯,給彆人回了下消息,又在微博上發了一條之前才解禁的商稿。忙完這些,手機也沒有旁人來找,他便早早躺回床上,等著變鵝。

誰想這次一夜安睡。

江彥醒來後見在自己家,飯也沒吃,立刻打車去了醫院。

早上醫院的人也超多,自動掛號機前麵排滿了人。江彥不知道自己該看哪兒,於是直奔了導醫台詢問,隻說自己最近經常暈倒。

導醫問:“你家裡有無遺傳病史?”

江彥不確定地搖了搖頭:“我不知道,沒聽說過。”

導醫看他麵嫩,猜著還是個學生,於是微笑著提示他:“如果經常突發性暈厥的話需要重視,你先打電話問問家裡吧,主要是心血管和神經方麵的。”

她才說完,旁邊又有人過來谘詢。

江彥便等在一旁,等接連幾個人問完走了,他才舉了舉手。

“我家裡人聯係不上。”江彥道,“我爸媽早就離婚了,我沒我爸的聯係方式。”

導醫一怔,問他:“那你媽媽呢?她或許知道的多一些。”

“她在國外。”江彥看了看時間,那邊正是半夜,不好意思道,“不太想打擾她。”

“那你先掛個心內科的號吧。”導醫善意地笑了笑,又提醒,“如果什麼時候方便了,最好還是問問,這樣便於篩查。”

江彥連連點頭,又去掛號。等見到醫生已經是中午了。

“你是突然喪失意式?”醫生問,“家裡有遺傳病史嗎?你以前有沒有過心臟的疾病?”

江彥搖頭:“不知道有沒有遺傳病,我以前一直好好的。”

“第一次昏迷是什麼時候?”醫生在他的頸動脈那按摩了一下,又問,“是突然發生的嗎?大概多久?你把情況都說一下。”

江彥想了想,撇去了變鵝的那部分,把自己昏迷的時間和次數講了。

醫生點點頭,沒說話,示意江彥測血壓。

血壓正常。

他又開單子讓江彥去做心電圖。

江彥做完已經是下午了,拿了報告回來看,還是正常。

醫生的表情愈發嚴肅,又讓他去做個超聲。

超聲檢查最早隻能預約到明天上午,拿不出結果醫生也沒法診斷,江彥隻得先約上回家等著。

還好這次情況穩定了很多,江彥第二天醒來,發現自己還是個人,立刻繼續去醫院。

然而等做完超聲,把報告拿給醫生看,結果還是一切正常。

這次是另外一個醫生坐診,看樣很謹慎。▂思▂兔▂網▂

“首先我們要再次確定一下,你這是不是暈厥。”醫生道,“你確定你倒下後,是意識喪失了嗎?”

“是……吧?”江彥迷茫了,“這個除了意識喪失還能有什麼?”

醫生耐心道:“你倒下去,可能是摔倒啊,或者意識改變。”

江彥一怔:“什麼是意識改變?”

“簡單的說就像夢境,瀕死經驗,還有催眠啊,精神紊亂等等這些。”

“那變鵝呢?”江彥覺得聽著有點像,忙問,“我是感覺自己成了一隻鵝,這算是嗎?”

醫生的表情古怪起來。

“你是說你覺得自己成了一隻鵝?”醫生確認。

“是的,”江彥點頭,“很真實,就是鵝,還會飛會擰人。”

“你不是說你昏迷了嗎?”

“就是昏迷之後變的鵝。”江彥認真道,“每次都這樣,昏過去就成鵝了。”

“……哦。”醫生道,“那你就不是暈厥了。”

江彥激動地站了起來:“這是意識改變嗎?”

“這麼說也行。”醫生看著他,“當然,我們通常稱之為……做夢。”

江彥:“……”

他被醫生客氣地請了出去。

心內科沒法看了,江彥苦中作樂地自我安慰,心想起碼說明自己心臟沒毛病。

接下來是神經內科了……

江彥忍不住猶豫起來,自己會被當成神經病嗎?會不會被關起來電擊啊?

江彥:“……”

有點害怕,不敢自己去。

醫院小廣場上積雪已經被清理乾淨。江彥垂頭喪氣地往外走,路過花壇的時候,看到了一片新雪。江彥忍不住走過去踩了一腳,又抬起來看了看留下的形狀。

像個大花生。

還是麻瓜的楓葉好看。

也不知道麻瓜現在怎麼樣了,江彥在旁邊的長椅上坐下,忽然很想看看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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程以寬剛在機場接到人,就收到了江彥的電話。程媽媽正跟幾個兄妹在那聊天,程以寬看了看,走到遠處接了起來。

“學長,”江彥問,“可以去你家看看大鵝嗎?”

程以寬一愣,下意識地往遠處看了一眼。

“當然可以,”程以寬道,“就是今天可能不行,我媽他們回來了,要暫時在我那住一晚。等他們走了我給你打電話可以嗎?”

江彥不知道自己能維持多長時間,想了想道:“可以。”說完又打了個預防針,“就是我有時候畫畫會比較投入,你打電話我沒接的話不要著急,可能過個幾天就給你回複了。”

程以寬心想畫畫怎麼還要幾天,不吃不喝嗎?但是江彥一直很乖,這麼說估計是有自己的安排,便答應了下來。

等倆人才掛電話,程以寬就聽後麵就有人喊他。

程媽媽等他走過去了,先是表現不滿:“幾個長輩都在這裡,你有什麼要緊的電話非接不可?讓大家在這兒等著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