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桃花源 巫哲 4416 字 6個月前

躺好,現在送你去醫療室。”

“醫院嗎?”邱時問。

“不是,”邢必說,“知道你肯定不會去醫院,就在那邊休息室裡臨時弄了一個,你要做一些簡單的檢查。”

邱時這才發現他還在那個電刑椅子旁邊,屋裡的人都看著他。

他躺回病床上。

醫療助手推著床往外走的時候,邱時突然想起來一個非常嚴重的問題:“邢必。”

“嗯?”邢必跟在旁邊,應了一聲。

“你他媽說那些話的時候……”邱時低聲說,“是當著這麼多人的麵嗎?”

“嗯,”邢必說,“不光說了,還做了點兒動作。”

“我操……”邱時閉上了眼睛,“你真他媽不愧是個生化體。”

“你讓我來點兒刺激的。”邢必說。

“我沒讓你這麼刺激啊!”邱時說,“我的意思是……”

“我給你表白什麼的也沒用啊,”邢必說,“你內心想要的大概就是這種刺激。”

“放你的屁。”邱時說著又睜開了眼睛,“你表白了?”

“嗯。”邢必應了一聲。

“我操,我沒聽到。”邱時說。

“小組通話有錄音,”邢必說,“可以回放。”

“你居然還開著小組通話?”邱時說。

“嗯,”邢必應著,“大家一起刺激刺激。”

邱時笑了起來,笑著笑著發現低頭看著他的邢必眼睛裡有淚。

“一個一級潛衛,”他抬手在邢必眼角點了一下,“怎麼這麼愛哭呢?”

“怕你回不來了。”邢必說。

“怎麼可能,”邱時說,“我知道你在這裡,就一定要回來的。”

第69章 測試

病床還沒推到臨時病房,邱時就又暈了過去。

雖然邱時自己的感覺是很困,睡過去了,但他失去意識的那一瞬間還是能確定自己應該是暈了,畢竟他不會在跟邢必說到這樣的話題時還能睡著。

再醒過來的時候,整個人完全不一樣了,比起在電刑椅子旁邊醒過來的那一次,他現在才算是真的有一種清醒過來了的感覺。

而一向敏銳得連八百米外臭蟲放了一個屁都能聽到的邢必,居然沒有發現他醒了,正坐在病床邊,看著旁邊小寵投影出來的一個實驗室的結構圖,還時不時用手指撥動旋轉一下。

在最優範圍中隨機出來的一級生化體,連手指都非常漂亮,修長有力,邱時看得有些出神。

等他突然想起來邢必用這雙手在他身上不知道乾了點兒什麼的時候……操!

他頓時呼吸都有些不穩,不知道是自己太尷尬了還是真的就像邢必說的那樣,就想要來點兒這樣的刺激。

“醒了?”邢必手上的動作停了,轉過頭看著他,腳往地上撐了一下,帶輪的椅子滑到了邱時床邊。

“嗯。”邱時笑笑。

邢必趴到床邊,一隻手撐著下巴,一隻手伸到被子下麵握住了他的左手:“你的檢查已經做完了,神經還是有些受損,但因為加強過,可以修複。”

“神經受損是什麼意思,我神經了嗎?”邱時問。

“會有一些你不一定能覺察到的影響,但很快就能恢複,”邢必的指尖在他掌心裡輕輕劃了劃,“這兒還疼嗎?”

“不疼,”邱時說,“從頭到尾這個傷它就沒疼過。”

“我白掐了啊。”邢必說。

“是你掐破的嗎?”邱時問。

“嗯,”邢必的指尖順著掌心慢慢移動,到手腕的位置停了停,繼續順著小臂往上,然後到大臂,到肩,“我一直叫你,但你聽不到,就想試一下。”

邱時沒說話,注意力全在邢必的手指上。

邢必的手指在他肩頭繞了一圈,又開始往下,鎖骨,左%e8%83%b8,從肋骨向左滑到腰側,再往下。

“你乾嘛?”邱時問。

“複盤。”邢必說。

“複……你剛才還乾這種事兒了?”邱時震驚了,猛地轉頭看著他。

“昨天,”邢必的手指在他腰側稍做停頓,又向中間滑過去,在他小腹上一圈圈劃著,“不是剛才。”

“昨……天?”邱時的呼吸緊了一下,不是因為昨天這兩個字,而是因為邢必的手。

“你昏迷了一天了。”邢必的指尖輕輕往前一錯,掌心捂在了他小腹上。

“一天?”邱時愣了。

愣了兩秒之後又馬上反應過來,他伸手一把抓住了邢必的手,先往四周看了看,再次確定了一下這是在陳列室的地下某個休息室臨時改的病房,並不是在什麼無人知曉的角落。

他壓著聲音:“差不多得了啊!”

邢必沒說話,隻是笑了笑。

“你笑……”邱時的話還沒說完,邢必的手已經掙脫,往下滑了過去。

這一瞬間他隻覺得頭頂上那盞燈發出的白光猛地一下向四周擴散開去,炫目得什麼都看不清了,這光仿佛照進了腦子裡,腦子裡也瞬間一片空白。

邱時想要坐起來,剛起身,邢必已經俯身過來%e5%90%bb住了他,把他壓回了枕頭上。

“方案已經確定了。”病房門被人在外麵敲了兩下,能聽得出來是林晟的聲音。

“進。”邢必從旁邊的洗手間出來,臉上還掛著水珠。

林晟走了進來,看到邱時的時候問了一句:“醒了?”

“嗯。”邱時清了清嗓子。

其實他已經躺這兒愣了起碼五分鐘了,算是緩過來了,本來想起身下床的,但現在林晟走進來,他頓時又沒了勇氣。

畢竟這可是昨天親自圍觀了邢必“喚醒”他全程的人。

“現在沒有辦法讓實驗室裡的人知道開啟方式……”林晟靠在門邊。

“我可以再進去。”邱時說。

林晟沒說話,看了邢必一眼。

“你在想屁吃,”邢必說,“你現在就算是內力散儘了。”

“什麼玩意兒?”邱時問。

“內力。”林晟說。

“末世佬沒看過武俠。”邢必說著拿過林晟手裡的小寵拋到空中,把開啟方案投影到了旁邊的牆上。

“這是實驗室的圖嗎?”邱時坐了起來,掀開被子下了床。

“嗯,”邢必看著圖,“實驗室被裝進陳列館的時候,是留了傾斜空間的……”

“這個開啟還得把實驗室斜過來嗎?”邱時愣了,“那裡麵不得摔成一片?”

“所以得給他們留出固定重要儀器的時間。”林晟說。

“什麼時候弄?”邱時問。

“今天晚上先動一下,再恢複原狀,”邢必說,“一晚上加一上午,有程固幫忙,他們應該可以把重要設備都固定好了。”

“李風又沒覺睡了啊。”邱時想想都覺得有點兒好笑。

“你為了救他差點兒死了,”邢必說,“他還睡什麼睡。”

“萬一……”邱時看著眼前慢慢旋轉著的實驗室結構圖,“萬一那組數字不是密碼怎麼辦?”

“那就準備給李風開追悼會。”邢必說。

“操。”邱時笑了起來。

“這一套數字和那個圖是在一起的對嗎?”林晟問。

“對。”邱時點頭。

“那就不會錯,”林晟說,“你也挺厲害,還能找到這個。”

“不是我找到的,”邱時看了看邢必,“是……老師的一點點意識。”

他用了白胡子最後的說法,他不是老師,他隻是老師最後的一點點意識。

邢必沒說話,看著圖出神。㊣本㊣作㊣品㊣由㊣思㊣兔㊣網㊣提㊣供㊣線㊣上㊣閱㊣讀㊣

“他還說了點兒彆的,你想聽嗎?”邱時問。

“嗯。”邢必應了一聲。

“他說老師早就死了,你和老師有過完整的回憶,從小到大,你現在已經不再需要老師,記得就可以了。”邱時說。

邢必沒有說話。

“他還說……”邱時說,“生化體很痛苦的弱點,是記憶不會模糊,也不會淡忘。”

“我想要,一直記得。”邢必說。

“生化體不是人類,我們是本來不應有的存在,”林晟說,“也許我們會更在意記得,不想失去在這個世界裡的每一秒經曆。”

邱時看著林晟,這還是他第一次聽到林晟這麼認真地說出這樣的話。

“會議室等你們。”林晟說,轉身走出了病房。

邱時走到邢必身後,伸出手摟住他,手指在他眼角輕輕碰了一下。

“我在你心裡是這麼容易哭的人嗎?”邢必問。

“你不是嗎?”邱時說。

邢必笑了笑。

“我還沒有見過除你之外的生化體哭呢。”邱時說。

“是麼,”邢必頓了頓,“其實我們幾個都會哭。”

“但隻有你總哭,”邱時說,“所以你們會是最強潛衛,不是因為你們會哭,是因為你們有最強烈的情感。”

“突然哲理了,搭檔。”邢必說。

“我那不是神經了麼,可能突然悟了。”邱時說。

“是神經受損,不是神經了。”邢必說。

邱時笑了起來:“你老師問我,在哪兒上的學,教學質量好像不怎麼行,雖然他說不是你老師,但我覺得他就是,無論他是哪一小片微弱的意識,他都是。”

“嗯。”邢必點了點頭。

實驗室裡很安靜,確切地說,隻要李風不開口,所有的人就都很安靜。

李風靠在椅子裡睡覺,玻璃牆兩邊的人無論是生化體還是人類,就仿佛一塊兒睡著了似的一言不發。

李風知道大家都沒有什麼心情開口。

起碼這幾個人類是沒什麼心情,五天了,距離他們集體憋死的期限一點點地接近。

李風看著掛在牆上的工作記錄,上麵被他用筆描了一個大大的5,往後翻一下就是4,接著是321。

這個工作記錄就掛在對著實驗室大門的牆上,這屋裡無論玻璃牆內外,所有人都能看得到。

吳館長從裡麵的實驗艙出來,剛拿了個罐頭吃,看到牆上的數字時愣了愣,轉頭看著李風:“這什麼?”

“純人類正式死亡倒計時,”李風枕著胳膊,“怎麼樣?是不是很有意義。”

吳館長想都沒想,手裡的罐頭對著他就砸了過來:“你純神經病!”

罐頭沒有砸中李風,吳館長的準頭不行,要換了邱時,隻要邢必不攔著,肯定能給他腦殼砸出個坑來。

“老吳,”李風起身撿起掉在地上的罐頭,拿過旁邊一個小盤子,把罐頭裡的肉和菜倒出來,再拿了個小勺慢慢吃了兩口,“外麵三天沒聯係過我們了,如果不是找到了密碼正在準備,那就是找不到密碼。”

“一共不就這兩種可能嗎!還用你說?”吳館長看著他。

“那你覺得哪種可能性更大呢?”李風掃了他一眼,“我個人比較傾向於找到密碼了正在準備。”

“為什麼?”玻璃牆那邊的高山問了一句。

“邱時不是那種輕易放棄的人,以他的性格,如果通過將軍這種方法找不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