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曉!”

安覺曉被張小紈的呼喚聲驚醒,從回憶中抽離出來,此時她已經錄完了節目,坐在回家的保姆車上,她心不在焉的看向張小紈。

“你怎麼了?一天都魂不守舍的?”

安覺曉猶豫著,該不該把這件事告訴張小紈。

張小紈見她遲疑,便勸道:“從化妝時你就不對勁,錄節目的時候也有走神,但好歹是靠專業素養蒙混過關了,錄完節目一上車又開始走神,有什麼事你可以直接跟我說,不一定是工作的身份,而是朋友。”

安覺曉看著張小紈關心的神色,心裡感動之餘也覺得沒必要再隱瞞了,她抹了一把臉,幽幽道:“我遇上麻煩了,我以前的爸爸來找我了。”

安覺曉望著窗外的夜色,緩緩將自己的家事告訴了張小紈。

聽完她的訴述,張小紈怔愣了許久,然後氣憤道:“他那麼久沒管過你,沒儘過一點做父親的責任,現在看你出名了,有錢了,就想來占便宜?這世界上怎麼有這樣的人!”

張小紈氣呼呼地捶了一下車椅的扶手。

安覺曉不確定道:“我隻是這麼猜測,現在還不知道他真正的目的。”

“那也彆管他,這個時候冒出來,費儘心思打聽你的聯係方式,肯定不懷好意,我們不見他就行了,你現在大部分時間在外麵飛,發在他也找不到你。”張小紈想了想,覺得不夠保險,又建議道:“這樣,我們請幾個保鏢,他就算真的找到你了,就讓保鏢把他轟走。”

安覺曉沉默了一會兒,說,“真讓保鏢轟了他,可能還會惹出麻煩,我覺得躲避他,不是解決的辦法。”

張小紈剛才的建議隻是氣話,她也知道行不通,憤怒過來就是冷靜了,“你打算見他?”

“嗯,弄明白他到底想做什麼。”安覺曉淡淡道:“麻煩不會因為你視而不見就自動解決,藏著捂著反而更容易變成大麻煩。”

張小紈覺得安覺曉說得有幾分道理,正所謂知己知彼百戰不殆,弄明白對方的目的,才能更好的做出應對,她點了點頭,算是讚同安覺曉的做法,她又問:“這事要不要告訴顧總?有他陪著你,或許會好些……”

“彆。”安覺曉慌忙阻止張小紈的念頭,她抿了抿唇,目光黯淡地說:“我暫時不想讓他知道這些事。”

不用安覺曉多說,張小紈也猜得到是為什麼,“好,暫時不告訴他,你也彆擔心,到時我陪你去這渣男。”

張小紈都恥於把父親這個頭銜安在孟樂豪身上,所以乾脆直接叫他渣男,連渣爹都算不上。

雖然萬般不想麵對,但孟樂豪的電話還是打來了,安覺曉聽著電話那頭陌生的聲音,平靜地和他約了見麵的時間地點,為了保密,安覺曉將見麵地點定在一家安保和保密措施都很好的高級會所。

到了約定那天,安覺曉提前到了見麵地點。

張小紈忐忑又擔心,一副生怕她入虎%e7%a9%b4的模樣:“要我在這陪著你嗎?”

安覺曉笑了笑,安慰她道:“不用了,我是見許久沒聯係的爸爸而已,又不是見土匪。”

“說不定土匪還好一些呢。”張小紈吐槽了一句,“那我去旁邊等著你,要是有事你大聲叫我。”

安覺曉點點頭:“好。”

不一會兒,穿著西裝的孟樂豪來了,安覺曉看他擦得鋥光瓦亮的皮鞋,就知道他是專門打扮過才來的。

孟樂豪一見安覺曉就親熱的伸出手,“曉曉啊,你看上去比電視裡還要漂亮啊,也比電視裡瘦。”

安覺曉無動於衷地看著他伸過來的手,任由他尷尬地立在那,孟樂豪察覺出安覺曉不想和他握手後,便悻悻收回了手。

“你約我這地方一看就消費很高吧。”孟樂豪的眼睛四處打量著,嘖嘖感慨著,“真的是女大十八變,我女兒出息了啊。”

安覺曉冷冷道:“我媽媽已經和你離婚了,從法律上來說,我們不算父女。”

孟樂豪一愣,厚著臉皮訕訕道:“但血緣上……”

安覺曉臉色不善的打斷他的話:“不用跟我寒暄了,直接說吧,這麼多年沒聯係我,現在突然聯係我,是想要做什麼?”

孟樂豪沒想到安覺曉一上來就這麼不客氣,心裡便有了不好的猜測,“你該不會是不想認我這爸爸吧。”

安覺曉冷笑:“你配?”

這十幾年孟樂豪的確沒儘過做父親的義務,不僅缺席了女兒人生所有重要經曆,就連撫養費也沒給過多少,他自知理虧,窘迫地摸了摸自己的臉,然後端起茶壺給安覺曉倒茶,“來來,喝茶,以前的事咱們就不說了,你媽媽去世後,我也是你唯一的至親了,有什麼恩怨不能化解呢?我知道你對我誤會很多,以後……”

安覺曉聽他提起母親,心裡更煩躁,“孟樂豪你到底想要什麼?”

孟樂豪幾次試圖轉換話題,都被安覺曉打斷,他麵子也有些掛不住,不過由於這些年,他的確沒有帶過安覺曉,便也不好意思擺爸爸的架子來教訓她,便軟著語氣,哀傷道:“那天在電視裡看到你那麼漂亮,我都認不出了,沒想到這麼多年不見,女兒出落成立大姑娘了,而我也成老骨頭了。”

聞言,安覺曉眼睛微微一酸,小時候父母離婚後,安媽媽從來沒有給她灌輸過對原來家庭的仇恨和敵視情緒,而在無數的童年記憶中,她和孟樂豪也有幾件溫暖的事,比如騎在父親的肩頭看動物園裡的大猩猩,比如背著她媽媽,偷偷給她塞糖吃。

安覺曉不由收起了利刺,心情複雜地聽著孟樂豪絮叨。

孟樂豪回憶了許多安覺曉小時候的事情,不過說著說著他就尷尬的卡殼了,平心而論,他和安覺曉共同擁有的愉快記憶並不多,再小一些時候關於安覺曉的事,安覺曉自己也不記得了,他說了也沒用。

孟樂豪歎氣道:“其實現在我覺得女兒也不一定比兒子差。”

安覺曉沉默地摩挲著茶杯。

“雖然我有兩個兒子,但兩個兒子本事都沒你大,一個工作一般般,一個想進附小都沒門路,哪像你,成為大明星,一天賺得錢估計比我大兒子工作幾十年賺得都多。”

安覺曉摩挲茶杯的手指頓了頓,她驟然清醒,詫異地看向孟樂豪:“你說什麼?”

“兒子啊。”孟樂豪以為她沒聽清,重複了一遍。

安覺曉知道孟樂豪壓根沒有意識到自己的錯誤,他不覺得在她麵前提起出軌生出的兒子有什麼不對,他不覺得當年對不起他媽媽,安覺曉的心又漸漸涼了,孟樂豪絕對不是來敘舊和道歉的。

安覺曉握緊了茶杯,目光逐漸冷淡。

果然,在閒聊一陣後,孟樂豪按耐不住自己的小心思,一會兒說自己住的房子小,一家四口在裡麵擠得慌,一會兒又說大兒子工作不如意,賺的少不說連女朋友都不好找,一會兒又說自己年紀大了,病痛也多了。

“你們明星認識的人應該很多吧?你看啊,你那個小弟弟一直進不了附小,你有沒有門路把他弄進去?”孟樂豪唉聲歎氣地說,“現在好學校太難進了,不止要錢,還要人脈。”

“把你小兒子弄進附小以後弄進附中,出錢給你大兒子做生意再介紹一些資源給他讓他事業能順順利利,然後再給你在市區買一套房給你養老,最好把你大兒子的婚房和小兒子的學區房都安排好了?”安覺曉臉不紅氣不喘的說了一大段話。

孟樂豪呆了呆,拿不準她一口氣說那麼多的目的是什麼。

“孟樂豪,你本事不大,夢想不小啊。”安覺曉冷笑:“你要是我親爹,你說的那些,都有,可惜你不是。”

孟樂豪氣道:“我怎麼不是你親爹了?!”

“我媽姓安,我爸也姓安,辛苦把我拉扯大的都是她,跟你一毛錢關係都沒有,我有錢。”安覺曉啪一下將一遝紅鈔拍在桌子上,“就是給服務生小費都不給你。”

安覺曉氣勢洶洶地喊了服務生結賬,然後拔腿離開。.思.兔.網.

“安覺曉,你是不想認我?”

孟樂豪不甘的聲音從身後傳來,安覺曉身體停了停,她回過頭,默默朝孟樂豪豎了一個中指。

孟樂豪:“……”

如果是以往,張小紈肯定要勸‘好女孩不能這麼粗魯’,但這次,她跟著安覺曉一起比了一個中指,然後跟著安覺曉一起闊步離開了。

孟樂豪在安覺曉這裡碰壁,無功而返,回去後還被老婆奚落了一番,夫妻倆大吵一架,他越想越不服氣,給安覺曉發去了短信。

孟樂豪:你不想幫你弟弟也可以,但我是你爸,我找你要贍養費總歸是合理的吧,我要的也不多,一千萬,你給我一千萬,以後我就不再找你。

安覺曉回得乾淨利落:滾。

中年女人瞥到安覺曉的回複,不由樂了,幸災樂禍道:“孟樂豪,我看你就是個窩囊廢,要不來錢不說,還給親女兒罵滾,她壓根沒把你放在眼裡,嘖,你還有臉得意吹自己女兒是明星。”

孟樂豪本來就是個大男子主義,被老婆一再刺激,他也惱火了,徹底破罐子破摔,撕破臉皮開始威脅安覺曉。

孟樂豪:你不怕我昭告天下嗎!我知道你們明星最在乎的就是形象,要是讓彆人知道你不願意贍養父親,我看你怎麼混!

安覺曉收到孟樂豪的信息,不慌不忙分享給了張小紈。

張小紈氣得跳腳,“他什麼意思?!拿不到錢就想魚死網破,就把你搞臭嗎?!”

比起張小紈的激動,安覺曉這個當事人反而更平靜一些,“他的威脅應該不止是嘴巴說說。”

張小紈一愣,“那……”

安覺曉深吸一口氣,眼神堅毅,決絕道:“與其讓他添油加醋的搶先爆料,不如我先說。”

張小紈沒想到安覺曉如此果斷,她在佩服的同時又有些於心不忍,這件事不管誰先爆料,不管安覺曉是不是占理,最後,安覺曉都會陷入輿論的旋渦中,被人議論指指點點,影響安覺曉的形象不說,後續的資源也會受到影響。

當然,現在張小紈最擔心的不是安覺曉的資源受影響,而是她的心理承受能力。

安覺曉看著張小紈戚戚然的模樣,強笑著說:“你不用一副世界末日的模樣吧,就像你之前跟我說的啊,網友都是金魚記憶,就算議論也隻是一陣的,熬過去就好。”

聽了安覺曉的話,張小紈忽然覺得自己太不合格了,身為藝人經紀助理,她竟然一直要安覺曉安慰自己,而不是她安慰安覺曉,她搖了搖頭,打起精神說:“好,我現在就跟溪姐彙報這件事,然後聯係媒體……”

“嗯,辛苦你們了,估計你又要被媒體吵得睡不了好覺了。”安覺曉自嘲地笑了笑,靜默片刻後,她垂下眼簾,開始在手機上打字。

張小紈瞥到手機屏幕上顧湛然的頭像,“你準備告訴顧總了?”

“從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