蘇進行試探,看蘇蘇是否知曉對方的“危險”。

他希望蘇蘇知道,然而某種程度上,他又希望蘇蘇不知道。

對於薩菲羅斯的複雜想法,一無所知的蘇蘇麵對自家爸爸的試探,眨了眨眼睛,“不太方便在這裡說。”

確定自家女兒知道的薩菲羅斯:“……”

蘇蘇或許看不出薩菲羅斯的複雜感情變化,然而站在蘇蘇身邊的拉莫卻察覺到了對方對自己的忌憚,和對蘇蘇的擔憂。

因為察覺到對方的情緒變化,拉莫故意向對方泄露了一些氣息,並在對方不帶任何感情/色彩的注視下,伸手摟住了蘇蘇的腰肢,笑著對薩菲羅斯做出了承諾,“請放心,我永遠不會傷害她。”

在薩菲羅斯審視的目光注視下,拉莫輕眨了下眼睛,泄露了些許自身氣息的他讓對方看到了自己的銀眼。

從那雙銀眼和對方的氣息上,薩菲羅斯突然意識到了對方的身份,不同於他曾經在羅馬揍過的死神塔納都斯,麵前的男子是比塔納都斯更高的存在。

如果說塔納都斯代表“死亡”,那麼麵前的男子就是“死亡”。

明白蘇蘇招惹到了什麼樣的一個存在以後,不同於沒接觸過規則所以“無知無畏”的蘇蘇,曾經差點成為“世界”的薩菲羅斯難得的沒能崩住表情,目光複雜的看向拉莫,“你……”

“我對蘇蘇的愛,直到靈魂的儘頭。”

拉莫以死/神/的/名/義,對蘇蘇許下了承諾。

同時,在蘇蘇將戒指帶上左手,無形之間答應了他求婚的時候,屬於死神和死神的新娘之間的契約,便在天地的見證之下,烙印在了蘇蘇和拉莫各自的靈魂深處。

哪怕是曾經差點成神的薩菲羅斯,即使經曆過“我即世界”的階段,也仍舊無法察覺到這個契約的存在,否則此刻的他不會用審視的態度麵對拉莫,而是直接將“八刀一閃”揮向對方。

當然,作為契約的簽訂者之一,蘇蘇也不知道這個契約的存在。

等到蘇蘇知道這個契約以後會發生什麼事情,那就是拉莫需要麵對並且解決的問題了。

作者有話要說:

1:登幽州台歌

唐代:陳子昂

前不見古人,後不見來者。

念天地之悠悠,獨愴然而涕下。

——“往前不見古代招賢的聖君,向後不見後世求才的明君。隻有那蒼茫天地悠悠無限,止不住滿懷悲傷熱淚紛紛。”,在此順應文案要求,讓索爾向蘇蘇表達自己真誠的歉意【笑】

第三十六章

結束了同複仇者聯盟之前的合作,除了薩菲羅斯要留下來處理一些後續問題之外, 完成了任務的龍組等人明天就要離開。

意識到爸爸要在紐約暫時停留一段時間, 要和過來紐約開畫展的蘇德佳女士一起回國以後, 夾在爸爸和男友中間的蘇蘇努力保持住了微笑,開口邀請爸爸停留紐約的這段時間來她公寓住。

酒店?

不可能的,她怎麼能讓自家爸爸去冷冷清清的酒店。

結束了宴會, 薩菲羅斯跟著蘇蘇去了她的公寓。

一路上,在蘇蘇的努力下,薩菲羅斯和拉莫之間的氣氛稱得上和諧,哪怕薩菲羅斯全程都沒給過拉莫一個眼神,拉莫全程都不知道是否故意的拉著蘇蘇在薩菲羅斯麵前秀恩愛,他們之間至少沒有出現劍拔弩張的情況。

夾在兩人中間的蘇蘇總覺得哪裡不太對……然而任由她想破腦袋, 也完全不知道到底哪裡不太對。

明明爸爸和拉莫之間相處得那麼好,為什麼她總覺得背後發冷呢?

奇怪。

蘇蘇懷著莫名的疑惑,被沒有喝過酒的拉莫開車送到公寓樓底下。

將要下車的時候, 蘇蘇下意識的如同往常一般的給了拉莫一個頰%e5%90%bb, 習以為常的被拉莫揉了揉頭發。

然後,穿了一身小禮服的蘇蘇突然發現有點冷。

反應迅速的拉莫從善如流的脫下外套, 披在了蘇蘇身上。

帶著拉莫體溫的外套披在身上, 被屬於拉莫的味道包圍,雙頰染上了些許薄紅的蘇蘇不好意思的低了低頭,“那我和爸爸先上去了,我們明天再聯係。”

“好。”

看著拉莫開車離去,待得遠去的車的身影徹底消失在視線內, 蘇蘇才收回依依不舍的目光,轉而對和她一起下車的爸爸揚起微笑,“爸爸,我們走吧。”

將拉莫和自家女兒之間的互動儘收眼底的薩菲羅斯:“……”

看著一無所覺,甚至真的覺得有些冷而拉緊了拉莫外套的女兒,薩菲羅斯此刻的想法和遠在華國還沒有來紐約的蘇德佳女士同步了——我的蠢女兒喲。

“哎?怎麼了?”

始終一無所知的蘇蘇下意識的眨了眨眼睛,“爸爸,你看我的眼神怎麼就這麼奇怪?仿佛我是拱了誰家白菜的豬一樣。”

薩菲羅斯靜靜的看了蘇蘇一眼。

那一眼,目光複雜得蘇蘇完全無法描述。

“恩?”

“……蠢女兒。”無話可說的薩菲羅斯伸出大手,揉了揉蘇蘇自暴自棄後就完全不準備掩蓋的狗啃頭發,一字一頓的糾正了蘇蘇的說辭,“你明明是白菜,不是豬。”

蘇蘇:“……!!!”

所以,豬是拉莫嗎?

蘇蘇的第一反應是這個,等到意識到自己無意間罵了自家男友以後,忍不住單手掩麵的蘇蘇挽住了薩菲羅斯的臂彎,“爸爸,我們還是彆站在這裡談論這種話題了。媽媽的畫展準備得怎麼樣了?說起來,她這次畫展的主題是‘七宗罪’還是‘山海經’?我比較喜歡‘山海經’……哎呀,您冷不冷?紐約的天氣還真是反複無常,我覺得有點冷了,我們先上樓去吧。我給您收拾房間。”

挽著薩菲羅斯的臂彎,蘇蘇一邊上樓梯,一邊雜七雜八的與薩菲羅斯聊著漫無邊際的天,努力將剛剛感受到的奇怪到無法描述的感覺丟到腦後。

在樓梯轉角,蘇蘇又一次碰到了與她同住一層樓的隔壁鄰居——史蒂夫·羅傑斯先生。

早在今天再複仇者大廈的時候,蘇蘇便見過了對方。

隻可惜當時因為注意力都在塑造了她新發型的索爾和洛基身上,蘇蘇全程都沒怎麼關注對方,就算後麵參與到了複仇者聯盟和龍組共同針對九頭蛇而開展的活動,蘇蘇也基本上作為後方支援成員給他們打call的存在,幾乎和身先士卒的總是處於最前方的美國隊長史蒂夫·羅傑斯沒有交集。

就連在由托尼·斯塔克發起的慶功宴,蘇蘇也沒有見到對方。

意識到對方沒去慶功宴而是回了公寓以後,蘇蘇才突然意識到一件事——今天的慶功宴上,和龍組的成員之間的和諧與互相打趣比起來,複仇者聯盟各個成員之間的氣氛有些奇怪。

除了托尼·斯塔克之外,宴會上還有哪些複仇者聯盟的人?

宴會上將“螳螂”逗得麵紅耳赤的禦姐娜塔莎·羅曼諾夫算一個,和鷹眼單方麵爭吵氣得像個河豚的布魯斯班納算兩個,因為將弟弟交給了神盾局而愧疚以至於無心宴會,不知道自家弟弟又雙叒叕準備“越獄”的雷神索爾也算一個。

參加宴會的複仇者聯盟的成員中,好像就缺了複仇者聯盟的核心與領頭人——美國隊長史蒂夫羅傑斯?

所以……複仇者聯盟內部發生了什麼事嗎?

這樣想著,看著麵前目光複雜的望著她的羅傑斯,蘇蘇先一步開了口,“羅傑斯先生,請問你有什麼事情嗎?”

不知道該如何和她搭話,卻正好擋住她去路的羅傑斯沉默片刻,回答了蘇蘇的問題,“蘇小姐,請問我能問你幾個問題嗎?”

他不知能向誰詢問,想來想去,認識他們複仇者聯盟中不少人,甚至還和正義聯盟都有交情的蘇蘇成為了他目前的選擇。

更何況,蘇蘇還是他的鄰居。

獨自一個人在房間喝了不少酒的羅傑斯出來醒酒的時候,正好碰上了蘇蘇,以至於在酒意的慫恿下,對蘇蘇起了傾訴的想法。

畢竟在麵對熟悉的陌生人的時候,或許更容易開口。*思*兔*網*文*檔*共*享*與*在*線*閱*讀*

對於史蒂夫·羅傑斯的請求,蘇蘇保持住了微笑的表情,笑著拒絕了對方,“不能。”正義聯盟的事情她都懶得管,更何況是複仇者聯盟的事情?

在對方怔愣的時候,早已經不耐的薩菲羅斯推開了對方,帶著蘇蘇回了房間。

留在原地的史蒂夫·羅傑斯眨了眨蔚藍的眼睛,似乎還沒有反應過來發生了什麼。

將要踏入房門的時候,蘇蘇腳步一頓,回頭看了眼還待在走廊上的男子。

高大得仿佛沒什麼能夠擊倒他的男子在酒精的浸染下,顯得有些頹然的蹲在走廊角落,低垂著眸子,不知在想什麼?

正當蘇蘇歪著頭思索自己要不要泛濫一下同情心的時候,早已經進門的薩菲羅斯的聲音傳了過來,“阿蘇,你還不進來?”

“哎?我馬上來。”

未免今天總覺得怎麼哄都哄不太好的爸爸又不高興,蘇蘇揚聲應了一聲以後,連忙進了門。

走廊上,蹲坐著的史蒂夫·羅傑斯看著緊閉的房門,緩緩的垂下了眸子,閉上了眼。

許久,閉上眼的史蒂夫·羅傑斯意味不明的輕笑了一聲。

他還真是……失敗。

……

在蘇蘇的鄰居羅傑斯難得陷入頹然狀態的時候,與他一牆之隔的蘇蘇也正被薩菲羅斯教訓。

薩菲羅斯踏進門,第一眼看到了門邊的男士拖鞋。

第二眼,看到了搭在沙發上的某件還沒人被帶走的男士外套。

第三眼……第三眼看到了沙發邊的垃圾桶裡的還沒被蘇蘇帶下樓的疑似“小雨傘”的垃圾。

第四眼,不,沒有第四眼了。

蘇蘇關上門,轉身便對上了薩菲羅斯的目光,平靜得她發慌。

“爸爸?怎麼了?”

——怎麼了?

——怎麼了!

——怎麼了。

麵對一無所覺的蘇蘇,作為她的父親,表情無比平靜的薩菲羅斯的情緒變化,完全可以用上麵的三個“怎麼了”來形容。

忍了又忍,自從有了蘇德佳後就越來越有人氣的薩菲羅斯終究還是保持住了平靜的表情,他甚至還能對著蘇蘇輕勾起唇,笑著詢問她,“阿蘇,你能告訴我沙發邊的垃圾桶裡的東西是怎麼回事嗎?以及,你對沙發做了什麼?”

順著自家爸爸薩菲羅斯的視線,蘇蘇看到了門邊的男士拖鞋,也看到了搭在沙發上的男士拖鞋,以及沙發邊的垃圾桶裡的“東西”。

蘇蘇眨了眨眼,再眨了眨眼。

拉莫一個月至少有二十天是和她住在一起,他們之間該做的不該做的都已經做了。

在邀請爸爸薩菲羅斯來公寓住的時候,蘇蘇完全沒想過自己的公寓會向觀察力敏銳的爸爸暴露些什麼不該暴露的東西這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