出問題的蘇蘇睡到九點才起了床。

起床之後,蘇蘇一邊吃著拉莫特意為她製作的三明治,一邊打開了筆記本電腦,為寫出能夠讓導師漢尼拔·萊科特教授感到滿意的報告而努力。

等到將報告的大致框架構造完畢,被餓意提醒的蘇蘇這才看了眼電腦屏幕下方顯示的時間。

【13:14】

“原來已經這個時候了?”左右活動了下脖子,同時看到屏幕下方顯示的日期,意識到白衫今天休息之後,蘇蘇乾脆打電話對其發出了邀請。

在電話另一頭的白衫表示已經吃過午飯的時候,歪靠在椅子上的蘇蘇翹著二郎腿,順著對方的話頭,自然而然的改變了邀請的內容,“那約下午茶嗎?”

電話另一頭,站在落地窗前,白衫垂眸思索片刻之後,接受了蘇蘇的邀請。

昨夜,白衫接受了布魯斯·韋恩的道歉。

然而第二天的時候,她雖然與布魯斯·韋恩在一張床上醒了過來,然而她卻根本不知道睡在身邊的布魯斯是何時離開的。靠坐在床頭,身處於隻有她一個人存在而不見布魯斯身影的房間,白衫的神色漸漸黯然。

布魯斯是一個好上司,也是一個好總裁,然而卻不是一個好戀人。

跟在布魯斯·韋恩身邊那麼多年,作為對方的助理以及女友,她知道對方的很多事情,也被對方隱瞞了很多事情。

她不在乎,所以他不說,她便不問。

白衫不在乎是否會有下一個“娜塔莎”,她在乎的是對方心裡是否有她。

然而在這一刻,最近本就處於糾結狀態的白衫身處於這個空蕩得可怕的房間,再一次產生了懷疑——布魯斯的心裡真的有她嗎?

當年,對方為什麼那麼輕易的就答應了她的告白?從未說過愛她的布魯斯真的愛她嗎?她真的不是一個幫布魯斯·韋恩擋住各種麻煩的擋箭盤嗎?

白衫陷入了自我懷疑。

此刻,她需要一個人給她提供可行的意見。

百般糾結,白衫終究還是選擇向蘇蘇尋求幫助。

畢竟,在周圍的人中,對她和布魯斯之間的感情發展,也就隻有蘇蘇了解得最清楚。

一邊吃著意大利麵,蘇蘇一邊傾聽了白衫的困惑和苦惱。

吃完意大利麵,蘇蘇也聽完了白衫的講述,她放下叉子,用紙巾擦了擦嘴,並喝了一口檸檬水後,抬眸看向坐在對麵的白衫,“那麼,你是怎麼想的?”

作為知曉布魯斯·韋恩身份卻礙於承諾而無法向他人透露的存在,蘇蘇有時候會以開玩笑的方式,詢問白衫什麼時候和布魯斯分手,然而她卻從來沒有做出過能影響白衫和布魯斯之間感情發展的實際行為。

正因為如此,白衫在因為布魯斯而陷入困惑和迷茫的時候,首先想到向蘇蘇尋求意見。

麵對蘇蘇的問題,白衫抿著嘴,緩緩垂下了眼簾,“我不知道。”

看著陷入糾結的白衫,蘇蘇有些無奈的輕歎一聲,緊接著問道,“那你和布魯斯之間有好好談談嗎?”

“談談?”白衫抬起頭,忍不住輕嗬了一聲,“那也要他願意跟我談。”

“我知道他有很多事情瞞著我,我也不在乎他是否瞞了我許多事情,我隻在乎他心裡有沒有我!但是你知道嗎?我問他是否愛我,是否準備跟我結婚的時候,他選擇了沉默。”

“他居然選擇了沉默!他憑什麼選擇沉默?!憑什麼!”

在神色激動的白衫揚起手的時候,眼疾手快的蘇蘇挪開了桌上的水杯,避免了打破水杯賠償茶餐廳老板損失這一情況的出現,“彆激動,好好說話。”

蘇蘇拯救了水杯,避免它被白衫打破,然而在白衫激動的揚起手的時候,一把叉子在力的作用下,飛向蘇蘇的裙子,落在了地上。

幸好叉子上沒有油漬,也沒有刮花蘇蘇的雪紡長裙,否則她便又能找到一個買新裙子的借口(?)。

“抱歉。”將落在的叉子撿起來,白衫向蘇蘇道了歉,“對不起,我太激動了。”

“沒關係,我能理解的。”

心下感歎了一番布魯斯·韋恩的作死,蘇蘇麵上則是控製住了對其的幸災樂禍,認真的給白衫提出了建議,“你準備怎麼辦?”

分手?

——不想分。

不分?

——不甘心。

冷處理?

——不願意。

麵對將她的建議一一拒絕的白衫,覺得戀愛真麻煩的蘇蘇單手托腮,手肘撐在了桌子上,滿臉無奈的看著白衫,“這也不行,那也不行,你到底想怎麼辦?”

“如果我知道該怎麼辦,還需要你嗎?”說著,白衫有些嫌棄的看了蘇蘇一眼,“當我的‘知心姐姐’,你到底行不行?”

被嫌棄不行的蘇蘇:“……”你知道不能對人表示“你不行”嗎?

深吸一口氣,看著這頓下午茶和意大利麵是白衫請的份上,蘇蘇決定姑且不計較白衫對她的嫌棄,轉而繼續思考所謂的解決辦法,努力提出一個能讓白衫采納的建議。

沉思片刻,蘇蘇戳了戳白衫的肩膀,“不然,想辦法讓布魯斯·韋恩意識到你對他的重要性?”

待得意識到白衫對他很重要之後,布魯斯也許會將自己“蝙蝠俠”的身份告知給白衫?

蘇蘇不確定的想到。

“那麼,我要怎麼做,才能夠讓他意識到我很重要。”

“失蹤上幾天?”瞥了眼白衫的臉色,單手托腮的蘇蘇歪了歪頭,“好吧,那麼……罷工幾天?”

白衫:“……”

麵對白衫嫌棄的目光,蘇蘇放下了搭在桌子上的手肘,瞎出起了主意,“或者來一個自導自演的綁架戲碼,不給錢就撕票?讓布魯斯意識到你對他的重要性。”

看著真的在思考這個主意可行性的白衫,蘇蘇滿臉驚恐的扯住了白衫袖子,“不不不,我瞎說的。請你一定忽略我剛剛說的話,這個主意一點兒也不好,千萬彆采取。”

麵對生怕她采用建議的蘇蘇,白衫笑著揉了揉蘇蘇的頭發,“放心,我不會采用這種蠢主意。”

“那就好,那就好。”要是白衫真的采用這個主意,萬一中途玩脫,那她的罪過就真的大發了。

為了避免繼續說錯話,蘇蘇乾脆選擇保持沉默,安靜的喝起了檸檬水,給白衫留下了足夠的思考空間。

在白衫陷入自己思緒的時候,蘇蘇靠著椅子,漸漸打起了瞌睡。

等到白衫回過神來,日頭已經偏西。

白衫一口喝掉了剩下的檸檬水,看了眼手機上顯示的時間之後,她抬頭看向蘇蘇,“蘇蘇,謝謝你,我心情好很多了。走吧,我請你吃飯。”

忍住將要打出來的哈欠,蘇蘇對白衫彎了彎眼睛,“好,感謝白白同學的慷慨。”

笑著揉了揉蘇蘇的頭發,心情變好的白衫對著蘇蘇揚起了笑臉。

白衫結了賬,與蘇蘇並肩向外走去。

前往吃飯地點的路上,肩並肩的蘇蘇和白衫手挽著手,頭碰頭的聊著日常瑣事。

嘟著嘴的蘇蘇一臉不忿,對著白衫抱怨蘇德佳女士,“好不容易脫離她的掌控,結果又要被她逮回國,難過。”

“你媽媽都給你報銷了機票錢,順便回國去看看不好嗎?”說著,白衫撞了撞蘇蘇的肩膀,“我想回國,還不一定有時間。”

蘇蘇麵無表情的看向白衫,“我就是說說而已,你聽著就好,不用發表意見。”

白衫:“……哦。”

前不久被白衫嫌棄的蘇蘇,趁機愉快的報複了回去。

街角,走過一個穿著紫色西裝的男子。

……

兩周後,蘇蘇踏上了回國的飛機。②思②兔②文②檔②共②享②與②線②上②閱②讀②

當然這一次,她沒有選擇戰鬥民族的航班。

因為覺得見家長太快的緣故,為了避免被囉嗦,蘇蘇特意在臨上飛機前,以拉莫去了腐國出差為理由——當然拉莫也的確去了腐國——,將無法帶小男朋友回來這件事,以短信的方式告知給了蘇德佳女士。

隨後,蘇蘇上了飛機。

上了飛機的蘇蘇此刻還不知道,等到她回到米國的時候,一切已經物是人非。

作者有話要說:

蘇蘇的電話鈴聲是《離騷》朗誦,鬨鐘是《滕王閣序》朗誦,她對詩詞愛得深沉【正色】

第二十三章

趕在蘇德佳女士生日的前一天,蘇蘇風塵仆仆的踏上了屬於華國的土地。

因為今年是蘇德佳女士五十的整壽, 不同於往年上午宴請普通客人, 晚上宴請特殊客人, 蘇德佳女士今年改變了慣例,準備舉辦兩場生日宴會。

一場,在蘇德佳女士生日的前一天。所有被邀請的客人將衣裝革履的踏入宴會廳, 或和人寒暄,或結交他人,或炫耀自己……眾生百態。

另一場,將在蘇德佳女士生日當天晚上舉辦,是一場化妝舞會。帶著麵具的客人打扮各異的踏入宴會廳,或埋汰朋友, 或挑釁對手,或炫耀本事……群魔亂舞。

於是,待得蘇蘇回到家, 還沒等她倒一下時差, 便被蘇德佳女士帶著招呼起了過來的普通客人。

作為蘇德佳女士的“炫耀工具”和“掛件”,蘇蘇所需要做的便是安靜的跟在蘇德佳女士的身邊, 在他人提及到自己的時候微笑;在長輩想要給她介紹對象的時候, 笑著拒絕對方並表示自己已經有了對象;在蘇德佳女士向彆人炫耀的時候,表現自己的謙遜。

待得結束宴會並且送走客人,身心俱疲的蘇蘇靠在自家爸爸身邊,動都不想動一下,“媽媽, 你舉辦這個宴會的意義在哪裡?”

除了花費時間和金錢之外,還要耗費不少的腦細胞,確保能夠麵麵俱到的照顧到客人的同時,也要帶著麵具笑著同客人勾心鬥角。

意義何在?累不累?

她看著都覺得累。

蘇蘇完全無法理解宴會狂魔蘇德佳女士的想法。

對於蘇蘇的抱怨,蘇德佳笑著戳了戳她的額頭,“我樂意,你管不著。倒是你,都跟你對象談了兩年多的戀愛,什麼時候將你男朋友帶回來給我看看?”

“再說吧,我還沒和對方坦白我的身份。”

在蘇蘇身邊坐下,蘇德佳輕瞥了她一眼,滿臉不屑,“你能有什麼身份?”

蘇蘇將手搭在了身邊人的肩膀上,扭頭看向蘇德佳,“我有個爸爸,是國家特殊行動部門的部長,兼任龍組組長。”將另一隻手搭在蘇德佳手背上,蘇蘇揚起了笑臉,“我還有個媽媽,不但是一個知名畫家,還是一個星象女巫。”

“你說,我不算有身份的人嗎?”

作為沒被雷劈過也沒有奇遇,卻能夠將詩詞背出“特效”的存在,蘇蘇怎麼可能擁有一個普通的家庭?

彆說她的爸爸媽媽不普通,就連她家養的貓,都有九條尾巴。

因為家中有一條九尾貓的緣故,蘇蘇在很長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