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轉身去了書房。

待得蘇蘇從書房出來並且關上了書房的門以後,出現在瑪麗麵前的她手中多了一樣東西——雞毛撣子。

為了她不遠萬裡帶過來的書籍,蘇蘇特意將雞毛撣子也帶來了。

現在,這個平時隻是用來打掃灰塵的雞毛撣子有了新的作用。

倒拿雞毛撣子,麵無表情的蘇蘇抬起眸子,對麵前的瑪麗緩緩露出了一個微笑,“瑪麗,你能變回人形嗎?”

瑪麗晃了晃腦袋,對蘇蘇表示自己做不到。

“是嗎?”保持微笑的蘇蘇輕歪了下頭。

在蘇蘇靜靜的注視下,蛇皮莫名一緊的瑪麗停下了自己晃腦袋的動作,不知出於何種想法,並不知道自己要怎麼做才能夠變回人身的她對著蘇蘇點了點自己的蛇腦袋。

隨後,在蘇蘇的注視下,瑪麗身上的鱗片以肉眼可見的速度漸漸褪色,墨色的鱗片逐漸變得透明並且消失不見。

不過片刻,占據了整個客廳的巨蟒消失不見,出現在蘇蘇麵前的,是一個赤/身/%e8%a3%b8/體滿臉茫然的望著她的女人。

看著赤/身/%e8%a3%b8/體的瑪麗,不待對方有所反應,字正腔圓的中文從蘇蘇的唇邊吐出,“咬定青山不放鬆,立根原在破岩中。①”

隨著蘇蘇的話音落下,原來想要撲到蘇蘇懷中的瑪麗突然發現自己連眼球都無法轉動了。

瑪麗·蘇:“……嘶?”

雖然瑪麗·蘇變為了人形,然而她皮膚的堅韌程度仍舊不同於普通人類,意識到雞毛撣子打過去會斷以後,蘇蘇緊接著又開口用中文念起了瑪麗根本聽不懂的詩,“欲渡黃河冰塞川,將登太行雪滿山。②”

連眼球都不能轉動的瑪麗徹底失去了所有的反抗能力。

在瑪麗·蘇委屈而又茫然的注視下,唇角微勾的蘇蘇揚起了手中的雞毛撣子,用實際行動教會了瑪麗如何做一條蛇。

“知道錯了嗎?”

啪!

“……知道了QAQ”動不了也反抗不了的瑪麗委屈的吐了吐蛇信子,完全不知道自己錯在哪裡的她乖乖的認了錯。

——蘇蘇好凶。

——她都那麼乖了,為什麼還要凶她?

“下次還敢嗎?”

啪!

“……不敢嘶~”不自覺“嘶”了一聲,瑪麗委屈極了。

麵對這條積極認錯但是完全不知道自己錯哪的蛇,蘇蘇揚起的手突然落不下去了,她再一次後悔自己當時的突發奇想——養一條蛇,尤其是養一條半蠢不蠢的蛇,果然是一件麻煩的事情。

懶得繼續教訓的蘇蘇輕歎一聲,放下了抬起的手。

她隨手將手中的雞毛撣子丟到了一邊,“不揍你了,去陽台思過。”說著,蘇蘇念了一句“長風破浪會有時,直掛雲帆濟滄海③”,解除了對瑪麗的限製,對著瑪麗揚了揚下巴,指了指陽台所在的方向,同時將自己身上的外套披在了瑪麗身上。

“你原諒我了?”披著蘇蘇的外套,還有些委屈的瑪麗試探性的問道。

蘇蘇輕“恩”了一聲,隨後被激動的瑪麗%e8%88%94了%e8%88%94臉。

麵無表情的抹了把臉,蘇蘇抬眸看了眼瑪麗,“穿好衣服以後,去麵壁。”

“好。”

完全不記恨蘇蘇打她的瑪麗吐了吐蛇信子,無比乖的將衣服穿好,按照蘇蘇吩咐的去陽台思過了。

關上陽台玻璃門,看了眼蹲在陽台角落,認真觀察養在陽台的多肉並且思考是否能吃的瑪麗,蘇蘇按了按有些抽痛的太陽%e7%a9%b4,終究還是做下了決定。

算了,就這樣吧。

站在一片狼藉的客廳,蘇蘇揉了揉自己的臉,再次念起了詩,“破鏡重圓,分釵合鈿,重尋繡戶珠箔。④”

待得蘇蘇話音落下,原本被瑪麗破壞得不成樣子的客廳,以肉眼可見的速度發生了改變。

像是時光倒流一般,砸落在地的吊燈恢複原狀並且回到了天花板上;變成了四半的電視機完好無損的掛回了牆上;剝落了牆塊的牆麵變得光潔一新;不成樣子的沙發恢複原樣……混亂而狼藉的客廳變回了蘇蘇今天出門時的模樣,仿佛根本沒有遭受過某條蟒蛇的摧殘一般。

待得客廳恢複原狀以後,終於有了下腳地的蘇蘇靠坐在了沙發上。

坐在沙發上,臉色有些蒼白的她按了按太陽%e7%a9%b4。待得感覺好些以後,蘇蘇撥打了自認為自己絕對不會撥打的電話號碼。

比起養一條半蠢不蠢時不時給她帶來麻煩或者帶來不確定危險的蛇,她寧願和不想打交道的人打交道。

電話另一頭,看到來電顯示的布魯斯·韋恩沉默片刻,確定給他打電話的人的確是蘇蘇以後,微眯了下眼睛的他笑著拒絕了女伴的邀約,穿過熱鬨的人群,走到寂靜無人的陽台之後,布魯斯·韋恩接了電話。

任由布魯斯·韋恩如何猜測,他都沒有想到蘇蘇跟他說的第一句話,居然會是——“大佬,求拯救!”

沉默片刻,布魯斯·韋恩垂下了眸子,“什麼事?”

靠在沙發上,蘇蘇將自己撿到了一條成了精的蛇的事情告訴給了對方,並且就如何安置這條蛇的事情向對方尋求了幫助。

此外,蘇蘇還提醒了對方一件事,給對方挖了一個注定會跳的坑,“如果我的判斷沒有出問題的話,我撿到的這條蛇應該是從實驗室逃出來的,至於那個實驗室的實驗內容是什麼……我就不知道了。”

看了眼蹲在陽台角落的瑪麗·蘇,蘇蘇捏了捏自己的鼻梁骨,再次拒絕了對方的邀請,並且祝福對方和複仇者聯盟之間合作順利之後,她非常愉快的將麻煩甩給了絕對不會不管的布魯斯·韋恩。

得到了對方的承諾,確定自己隻需要在接手“麻煩”的人上門之前再養瑪麗幾天以後,蘇蘇乾脆利落地掛掉了電話。

電話另一頭的布魯斯·韋恩:“……”這種河還沒過就被拆橋的感覺,應該不是他的錯覺吧?

完全不知道也不在乎布魯斯·韋恩的想法,為了她的公寓著想,不想繼續養蛇的蘇蘇也放棄了自己原本想要養一條哈士奇的想法。眉眼彎彎的她在結束了同布魯斯·韋恩的通話以後,打開了同布魯斯·韋恩女朋友——白衫的聊天頁麵,就“你什麼時候和布魯斯·韋恩分手”這一問題,詢問她親親有愛的高中同學,並且非常愉快的表示——【你和布魯斯·韋恩分手的時候,記得告訴我一聲,我請你吃飯。】

和她相比,白衫是一個徹徹底底的普通人,也是一個根本不知道布魯斯·韋恩“蝙蝠俠”身份的普通人。

生活總是驚心動魄的布魯斯·韋恩,同隻是一個普通的沒有任何自保能力的白衫之間,絕無結果。

而且某種程度上來說,布魯斯·韋恩其實算得上是一個“渣男”。

更何況,他們之間,存在欺騙與隱瞞。

布魯斯·韋恩和白衫之間,注定毫無結果。

既然如此,還不如早分早結束。

懷著這樣的想法,蘇蘇總在玩笑之間,詢問白衫何時同布魯斯·韋恩分手,半是玩笑,半是真心。

隻可惜,效果不佳。

‘白白不是白衫:你為什麼總想讓我同布魯斯寶貝分手?’

無論是為了白衫著想,還是期望布魯斯·韋恩能夠親口跟白衫說,蘇蘇選擇了沉默,同時也由於對布魯斯做下了承諾的緣故,她從未將布魯斯·韋恩的另一重身份告訴給對方。麵對白衫的詢問,靠在沙發上的蘇蘇歪了下頭,一字一句打下了自己的回複,卻並未將真正的理由告訴給對方。

【蘇蘇有個瑪麗蘇夢想:因為——你是我的(笑)。】$思$兔$網$

‘白白不是白衫:你還記得你也有個男朋友這件事嗎?’

【蘇蘇有個瑪麗蘇夢想:記得呀,但是這並不妨礙我撬布魯斯的牆角。】

‘白白不是白衫:……’

蘇蘇又一次,成功的被白衫拉入了黑名單。

看著無法發送信息的聊天頁麵,蘇蘇忍不住眨了眨眼睛,決定下次就“成為彆人未來後媽是種什麼體驗”這個問題詢問對方以後,她神色平靜的收起了手機。

站起身,看了眼窗外,發現即將要下雨的蘇蘇輕歎一聲,打開了陽台的門,向某條委屈的蹲在陽台角落就沒動彈過的蛇表示,“你的麵壁結束了,去睡覺吧。”

吐了吐蛇信子,將並不好吃的多肉殘渣吐出來,捧著臉蹲在角落的瑪麗應了一聲,乖乖的跟在蘇蘇身後,出了陽台。

看著瑪麗進了她為其準備的房間,忽略瑪麗身後亂得不成樣子的房間,靠在門邊的蘇蘇揉了揉瑪麗的頭,“早點睡,我明天要去拜訪我的導師。你一條蛇在家記得乖一點,否則——”眯了眯眼睛,蘇蘇輕笑一聲,“我就真的不要你了。”

被蘇蘇的話嚇到的瑪麗乖乖的點了點頭,表示自己明天一條蛇在家也完全沒有問題,蘇蘇千萬不要不要她。

然而,原本答應得好好的瑪麗,在第二天的時候卻反悔了。

看著抱著她大腿不放死活要跟著她一起去的瑪麗,蘇蘇第不知道多少次後悔自己曾經的“大發善心”。

她想,當時如果她晃一晃腦袋的話,說不定能夠聽到水在晃動的聲音。

第十一章

出爾反爾的瑪麗不但抱住了蘇蘇的大腿,甚至還將自己整個人的重量壓向了蘇蘇。若非蘇蘇身後就是牆壁,她說不定就要被對方壓倒在地,而非隻是一個踉蹌,並借著牆壁的力量撐住了自己。

靠著牆壁,蘇蘇動了動被瑪麗抱住的腿,結果卻是使得對方收緊了手中的力道,甚至因為對方非人類身份的緣故,在瑪麗收緊力量的時候,她也感覺到了來自大腿的刺痛感。

肯定都青了。

看著抱著她大腿不放就差整個得盤在她腿上的瑪麗,蘇蘇再次認清了一個事實——她前久腦子果然進了水,而且還一不小心進多了。

不然,她這種隻想當圍觀群眾的人怎麼會將一條蛇帶回家?

麵無表情的蘇蘇拍了拍瑪麗的腦袋,“放手。”

“不要,我不要一個人在家,我要跟你去。”難得說了一個長句而且還吐字清楚,為自己感到驕傲的瑪麗說完以後,還仰起頭咧嘴對著蘇蘇笑了笑,表示自己的進步。

完全沒察覺出瑪麗表達的意思,靠著牆的蘇蘇看了眼手機上顯示的時間,考慮到紐約的交通狀況,明白再拖下去就真的來不及以後,蘇蘇不得不選擇了妥協,“首先,你是一條蛇,不是人。其次,如果你要我帶著你一起去的話,那就放開我的大腿。最後,換套能夠將你不該露的身體部位都包裹住的衣服。”雖說紐約街頭不少人的著裝都挺大膽,然而這並不代表蘇蘇能夠接受和她走在一起的是一個隻穿了內衣的人——如果不是蘇蘇的態度足夠強硬,瑪麗甚至準備在家裡都保持赤/身/%e8%a3%b8/體的狀態,而不是至少穿上內衣。

對於瑪麗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