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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個人就跑了。

其實何一間能看得出來,那人隻是受不了和他單獨在一起,何一間想乾點什麼提升一下自己的gay值以及兩人之間的關係,可是塗慕遠不是臉紅就是一驚一乍的,純情的讓何一間都不知該從何下手。

坐在陽台上看了會天氣,又眯了個小盹。何一間養完老之後,用發膠抓了抓頭發,換了套不怎麼張揚但很耐看的衣服,準備去酒吧裡上班。

下午的太陽還有點刺眼,何一間把棒球帽又壓低了一點。他搭地鐵的時候運氣很好的看見車廂裡還剩下最後一個位置,於是坐下來開始玩手機。

何一間最近其實挺閒的,畢竟重生之前是累死的,所以他比誰都更明白,高強度工作帶來的壓力究竟有多大。

不計劃將來的話,隨便打點工也能勉強養活自己,沒有進入娛樂圈後的那種繁忙,他自然也就過起了退休養老的日子。

他現在晚上就在學校旁邊的酒吧裡駐唱,白天偶爾會去餐廳和快餐店兼職當服務員。

何一間對自己這一世其實並沒有什麼太大的規劃,娛樂圈他熟的就跟自家後院似的,讓他在這個圈子裡乾啥他都挺在行的。

地鐵離高峰期還有幾個小時,所以車廂裡的人並不多,但是座位也全坐滿了。

到了一個站點之後,何一間看見有個大腹便便的孕婦扶著肚子進來了,於是下意識的站起來想要給她讓座。

可是還沒等他讓那孕婦過來,坐他對麵的一個男人就先站起來了,他讓那孕婦坐下,然後找了個地方站著。

那地方離何一間挺近。

何一間看見那男的讓了座,於是便坐了回去,繼續低頭玩手機。

“小哥,你微信多少呀?咱交個朋友唄。”

何一間正玩著手機,胳膊突然被人拍了一下,他抬頭一看,發現剛讓座的那個男人不知何時已經站到了他身前,他拉著何一間跟前的扶手,說話一口東北大碴子味。

何一間看了他一眼,長得人高馬大的,一身腱子肉,大約三十多歲,五官端正,臉有點長,大夏天的,卻穿了一身很正式的三件式黑西裝。

他衝那男人搖了搖頭,把手機揣進口袋裡,起身往另一個車廂走了。

那男人立馬跟了上來,頗有點窮追不舍的架勢。

“小哥,我看你晚上總是去酒吧唱歌,我經常在那邊玩,其實我認識你,你老唱beyond的歌,我特喜歡你唱他們的那首不再猶豫。”

那位漢子扒著地鐵裡的支撐柱,看著何一間笑的滿臉褶,硬是扯著話題,和他套著近乎。

何一間正想說點什麼,這時手機突然叮了一下,他低頭一看,發現是塗慕遠發來了一條信息。

塗慕遠說今天試鏡的劇組裡有幾個角色還空著,問他要不要過來試一試,地址也順帶給發過來了。

何一間看了一眼,發現要去那個地方的話,還需要換乘地鐵,不過時間上倒也還來得及。

“好,那我過來,你稍等我一下。”何一間直接開了語音,說完之後鬆手,發送。

剛好這時地鐵又到站了,這一站剛好能轉換乘線,何一間衝那個男人擺擺手,說道:“謝謝支持,不過我有點事,今晚不去唱了。”

“哎,有啥事兒啊?要我幫忙不?”

“不用了,再見,我先走了。”何一間匆匆往外麵走,準備去換乘地鐵。

那男人愣了一下,看著何一間下了地鐵,抬腿想要繼續追上去。

“胡總,您不能再去了,跟客戶約好的時間隻剩最後二十分鐘,遲到很不禮貌,我已經讓司機把車開到餐廳下麵了,您先忙完這筆生意吧……”

一個穿著職業OL裝的女性連忙緊張地拉住了男人,磨蹭了一下,地鐵門已經關了。男人看著何一間的背影徹底不見,不甘心地擺了擺手。

“行了行了,彆說了,你坐那吧。”男人抬手指了指車廂裡僅剩的最後一個空位。

“不不不,胡總,您坐吧,我沒關係的。”女秘書拎著包,就差彎腰請他了。

“讓你坐你就坐,你咋還沒完了呢,踩這麼高的鞋,我看著都替你累得慌。”

男人不理她了,抬手拉著吊環,順手扶了扶自己的領帶。

女秘書噤若寒蟬,立馬閉嘴坐了下來。

胡總人還是很不錯的,典型的東北爺們,還是個鑽石王老五。

就是有一點,胡總是個gay,而這個gay,最近似乎瘋狂迷上了一個在酒吧駐唱的大學男生。

今天下午本來是開著奔馳準備去談生意的,結果胡總一見著那男生,立馬下來跟他一塊進了地鐵,女秘書怕生意黃了,隻得跟了上去。

沒想到的是,胡總進了地鐵,居然就那麼老實拘謹的坐在他對麵。

沒有讓座那事之前,他甚至連一句話都不好意思開口跟人家說。

女秘書扶了扶額,感覺自己最近工作壓力很大。

何一間趕到試鏡的地方之後,給塗慕遠打了個電話,沒過一會就有一個男人出來接他了。

男人是劇組裡的副導,姓李,兩人進入走廊之後,何一間看見房間裡至少還排了一兩百個等著試鏡的人,而那個姓李的男人對此並不理睬,直接帶著他往導演的屋子走去。

進去之後,何一間沒看見塗慕遠,隻見著一個黑發裡參雜著灰發的男人正坐在椅子上,跟一個女人聊著天。

這兩人何一間都認識,灰頭發的那個男人叫許程,現在估計也四十多了,是個名導,擅長拍商業喜劇片。

他剛出道那會瘋狂喜愛的是警匪片,隻不過那時警匪片已經過時了。

他拍了幾年警匪就撲了幾年街,最後惱羞成怒拍了個迎合市場的爛俗喜劇片,在春節賀歲檔跟一幫大製作搶票房,沒想到還真讓他搶贏了,他那部喜劇片,成了當時最大的黑馬。

票房口碑全都爆炸,而他也憑借著這部“爛俗片”一飛衝天。

至於另一位女士……三十來歲,叫做陳德齊,是塗慕遠的經紀人。

第5章 5./5/:第五章

“小何?快,過來坐這。”陳德齊見人帶進來了,連忙拍了拍旁邊的椅子,示意何一間過去。

何一間靦腆的走了過去,老老實實地叫人:“德姐。”

“哎,行,小何你看,這位是許程,許導,他今天在給角色試鏡,你看見外麵排著的那幾百號人了吧,這電影是個大製作,奔著今年的賀歲檔去的。”

何一間連忙與許程問好,許程不冷不熱地看了他一眼,用力吸了一口煙,把還剩半根的中南海香煙給泡進已經快被煙給塞滿了的礦泉水瓶裡。

“你外型不錯。”他伸手在桌上翻了翻,拎出來一份簡曆,往椅子上一靠,垂著眼皮看了起來。

“二十三歲,科班出身,浙江杭州人,你這底子也太乾淨了,以前沒演過戲?”

演過不少,但是事業痕跡……沒有。

何一間點了點頭,默認了自己現在隻是個出廠模式,說道:“在學校裡學到過不少老師的經驗。”

“噢,這樣啊。”許程導演沒什麼反應,何一間的資質和回答估計也都在他的預料範圍之內。

他放下簡曆,又從桌上撿起了一個A4紙裝訂成的冊子,遞給何一間。

“這裡麵有幾個角色,你瞅一眼,看哪個順眼演哪個就行了。”說完,他拿起煙盒,又拋了一根煙叼進嘴裡,隨手擦亮一根火柴,把煙給點燃了。

許程的態度挺隨便的,而塗慕遠的經紀人陳德齊臉上一直帶著姨母笑,何一間拿到這個臨時弄出來的劇本,心裡對裡麵安排的角色差不多已經有了數。-_-!思-_-!兔-_-!文-_-!檔-_-!共-_-!享-_-!與-_-!線-_-!上-_-!閱-_-!讀-_-!

他仔細看了一下,果然就是幾個小配角,但也算塗慕遠麵子大,每一個的台詞都超過了十句,而且裡麵有一個角色,甚至還有一場彈吉他唱歌的戲。

“就這個吧。”何一間看到這個之後,也不再往下看了,直接鎖定。

許程見他選中的角色之後,手裡的煙灰落到了桌上的簡曆上。

“你確定?你再仔細看看這段人物描寫,我跟你說,我可不會讓你改我的劇本跟人設。”

“不改你劇本跟人設,我能演。”何一間笑了笑,“我演糙漢很在行的。”

“可是這位老郭快四十歲了,在街角開家小麵館,沒錢,有個胖媳婦,還是個妻管嚴,就是一個最普通不過的小人物,要不你再看看這個角色吧,主角的富二代同學,雖說是個反麵人物,但你也能好好耍個帥不是?”

“我又不帥,哪來的帥可耍。”何一間貧了下嘴,然後認真的說道:“許導,不是你說的,讓我隨便挑一個?”

許導糾結了一下,然後挑了下眉,夾著煙送到嘴裡吸了一口。

“行,你愛演哪個就演哪個,我都隨你啊。”

他看起來一點也不在乎,可實際上何一間還是能看出來,他有點擔心這個角色被演砸了。

“謝謝許導,我會努力演的。”

許程擺了擺手,示意他可以走了,他還要趕下一波試鏡。

陳德齊見完事了,連忙也站了起來,說道:“那許導,我也先去找我家慕遠了,小何這孩子,他也很不錯的。”

“嗯嗯,你給塗慕遠安排一下,等他學校裡的事一忙完,就收拾收拾準備進劇組吧,主角戲挺多的,得好好琢磨一下才行。”

“行,那今天就先謝謝許導了,耽誤您這麼多時間,我給大家都點了外賣,估計馬上就到了,有您最愛吃的大閘蟹。”

許程聽到有吃的,臉色頓時也好看了不少,他起身來送,一路把陳德齊跟何一間給送出了門外。

剛才接何一間進房間的男人見屋裡沒外人了,便起身走到了許程身邊站定。

“許導,那角色不是已經談好讓一個搖滾樂隊的主唱來演的嗎?那主唱還是你親自讓人去請的。”

“你拿那個何,什麼何來著,就剛剛那小年輕看的那個劇本拿給主唱再看一看,就讓他隨便在裡麵挑一個來演吧,那主唱之前跟我說了想演裡頭那富二代來著,臨時換下角,我估摸他也沒意見……記得把老郭那頁給撕了。”

許程擺擺手,進入了專門試鏡的房間,裡麵還有好幾個和他一起挑角色的人,他進來時剛好又刷下一個來試鏡的男人。

許程正準備坐下的時候,臨時又想起了什麼,招呼副導過來了,說道:

“對了,那劇本是誰裝訂的?趕緊辭了,已經有主的角色還敢拎出來讓彆人選,這萬一要是個得罪不起的,我看大家都得吃不了兜著走。”

副導連忙點了點頭,白了一眼房間裡站著的年輕女孩,朝她招了招手,喊道:

“蔣茵,出來!”

那姑娘大概也聽到了許程說的話,臉色頓時就變得慘白,連腳都軟了一下。

她走了出去,還沒離開房門幾步,副導就伸手攬住了她的腰,用自己骨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