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何一間很認真地看著塗慕遠,希望他能明白自己的意思。

塗慕遠把何一間的話都聽進去了,他抿嘴一笑,給人感覺有些無奈。

“沒關係,我從來就沒有想過要你為我做什麼。”

“但我想把自己掰彎,和你在一起,我不想再錯過像你這麼好的人了。”

何一間說出了他最後的想法,把那些心思全部倒出之後,他居然鬆了口氣。

塗慕遠沉默了幾秒鐘,搖了搖頭。

“一間,從我喜歡你開始,我就知道你和我不是一類人,我不強求你為了我改變,你真的不需要去做到這種程度,會發生這種事情,從一開始就全是我的問題。”

何一間沒有理他說的話,直接伸手勾住了他的脖子,將他按到了桌子邊沿。

“塗慕遠,我們之間的距離就隻差了一點而已,你知道那一點是什麼嗎?”

塗慕遠看著何一間入了迷,他不肯斷開與何一間的對視,連眼都不眨一下。

仿佛被符咒定住了額頭似的,他艱難而呆滯地小幅度搖了搖頭。

“什麼?”

塗慕遠說這句話時聲音很輕,語氣有點飄,就像一個浮在空中的氣球一樣,不知道自己降落之後最終命運該是如何。

何一間使勁摟緊了塗慕遠的後頸與肩膀,貼上去%e5%90%bb住了他的嘴角。

這一下實際上是親歪了……他原本打算親他嘴的。

何一間有點懊惱的在他嘴角親了親,然後又把%e5%90%bb放到了他的唇瓣上。

塗慕遠的嘴真的很軟,呼出來的氣息也好聞,嘴巴裡有一股淡淡的薄荷牙膏味。

何一間感到安心,於是一開始心理上的那種不知所措,也終於慢慢被扔到了笤帚疙瘩裡。

宿舍裡十分安靜,陽台外麵有夏蟲在鳴叫,夜風透過打開的落地窗吹進來,可是何一間卻隻能感受到塗慕遠。

這一%e5%90%bb十分的成功,何一間完美的發揮上了自己上輩子積累下來的%e5%90%bb技,硬是來了一個長達四分鐘的撩人濕%e5%90%bb。

直到看見耳廓緋紅、眼神癡情又迷離的塗慕遠,何一間這才意識到,自己究竟對單純的老塗耍了個多大的流氓。

不過既然已經開始搞起來了,那就沒必要中途歇場。

何一間本來就是奔著把自己掰彎去的,有些騷話,就算不是他發自內心的,該說的依然一句都不能少。

早彎早投胎啊!

“親愛的,其實我早想說了。”何一間側過臉親了一下塗慕遠的耳垂,按捺著想揍自己一頓的衝動,很王八蛋的在他耳邊撩了起來。

“你身上的味道真的特彆好聞。”

這TM什麼玩意兒……媽的,真的是騷到沒臉見人了。

何一間說完之後立馬就有了想哭的衝動,對自己的土味情話感到羞恥心爆表。

他覺得接受無能,可殊不知,對於真正將他放在心尖子上的人來說,這簡直完全就是一種甜蜜的折磨了。

塗慕遠看起來憋了很久都沒有喘氣,直到何一間的氣息從耳邊離去之後,他這才急促的輕輕呼吸起來。

何一間此時正努力繃著一臉王八之氣,明明已經彆扭到要人間蒸發了,卻還是異常執著的保持著“請叫我何一撩”的不服架勢。他深吸一口氣,低頭醞釀了一下,然後很認真地開口說道:

“塗慕遠,你已經夠喜歡的我了,所以現在隻差我主動,你站著彆動就行,等我過來。”

說完,何一間像個哥們一樣——鄭重其事的伸手拍上了塗慕遠的肩膀。

天啊……終於!

就這個破動作,他都忍了一晚上了。

如何幫向直男告白了的室友順毛,這個深奧的問題,到最後居然落到了他這個被室友告白了的直男身上。

做人真刺激,老天爺真是太他媽有意思了。

昨天晚上發生那個事情之後,塗慕遠大概是有點不好意思,反常的沒有按時叫何一間起床。

何一間早上是被太陽光給照醒的,他揉了揉眼睛,聽到塗慕遠在收拾東西的聲音。

他摸了摸肚皮,躺在床上發呆,抬手想摸手機,但是胳膊肘在床上橫掃了一大圈,卻沒有找到手機的影子。

出於上輩子就積累下來的懶癌的驅使,何一間在爬起來找手機和盯著天花板發呆兩者之間考慮了一下,發現自己不想動彈,於是很不甘心地選擇了後者。

自從上輩子走紅發財了之後,何一間就已經用金錢把自己的自理能力給腐敗掉了。

沒人看見的時候,他可以任由自己頭發淩亂衣衫不整,邋遢的跟乞丐有的一拚。

可是一旦出現了一個不了解他真麵目的人,何一間的動手能力立馬就能秒掉時尚雜誌的高級造型師,保準一秒讓自己還原出打光修圖後的硬照顏值水準——

他就屬於金玉其外敗絮其中的典型例子。

不過那個時候他有的是錢,家政保潔女傭全程服務一條龍,何一間出手也比較闊綽,到處都是人上趕著來伺候他,所以他過的也是很講究。

隻不過重生之後沒錢了,何一間自然也被打回了原形。

其實他自己倒是不在意生活品質如何,橫豎過著舒服就行了。

可是塗慕遠總是會幫他在意。

塗慕遠生活極為自律,他有著絕大多數男性所沒有的細膩與柔情,可能用這兩個詞來形容塗慕遠也不對,因為塗慕遠真的是個真男人,他既有主見也很有擔當,是個完全可以扛起大梁的人。

但何一間真的想不到彆的詞了,塗慕遠對做家務和整理房間這種事情完全不嫌棄,而且脾氣極好,何一間被他照顧的無微不至,很多時候都忍不住想開口喊他一聲媽。

何一間轉頭盯著他的動作,懷著打發無聊時間的心態,看著塗慕遠把床單被套和枕套全都拆了下來,塞進了裝了大半桶水的桶裡泡著。

桶裡有他慣用的草木清香洗衣液的味道。

“老塗。”何一間拉著長長的拖音,在床上掙紮著翻了個身,雙手極力的向前伸展,用以緩和腰部長時間不動彈的酸脹。

“嗯?”

塗慕遠聽見何一間叫他,轉頭看了他一眼,忙完手裡的事情,過來蹲在了他的床邊。

“我手機找不著了。”

何一間又翻了個身重新平躺回床上,他拎起被子,揉成一團抱在了懷裡,整張床頓時就一覽無餘。

塗慕遠起身在他床上環視一圈,把他的腳抬起來看了看,又扒著他翻了個身,最後在他的枕頭底下把手機給找到了。

“在這裡。”

他把手機給了何一間,然後把他床底下的兩雙襪子順手撿了起來,又拎起了他有點沾灰的鞋。

“今天太陽很好,被子要不要曬曬?”

何一間展開被子蓋在身上,隻露出了一個頭,“不,老塗,熱,幫我開下空調。”

塗慕遠聞言轉身在桌子上拿起遙控器,開到了二十六度,然後拎著他的鞋子和襪子走到了洗漱台前,順手把陽台玻璃門給關上了。

何一間窩在被子裡玩了會兒手遊,困勁突然又上來了,握著手機就這麼睡著了。

他睡了個回籠覺,再睜開眼時,是被房間裡傳來的食物香味鬨醒的。

何一間在床上翻滾了幾下,坐著醒了會神,然後踩上拖鞋,走到洗漱間,叼著牙刷又出來了。

塗慕遠這會兒正在洗碗,何一間單手抱住了塗慕遠的腰,把頭壓到了他的肩膀上麵。

“老婆,食堂今天吃啥菜?”

老婆這兩個字,是何一間讀大學時日常會說的瞎話,他作為騷氣boy的典範,一直相信著男生之間要是騷起來根本就沒女生什麼事。

當然,一個直男既然能輕易的對其他男生喊出老婆二字,那就說明,其實他才是最不把這兩個字當回事的人,隻是在開玩笑罷了。◆思◆兔◆在◆線◆閱◆讀◆

塗慕遠很久以前給何一間當田螺姑娘的時候,就已經習慣了何一間對他的稱呼,隻不過那個時候他還沒有和何一間告白,所以心裡一直都是酸楚占據了絕大多數感情。

可是,明明昨天都已經把話說白了,何一間還是照常這樣喊他,塗慕遠的臉咻的一下紅透了。

第4章 4./4/:第四章

“食堂都是你不喜歡吃的,我剛剛去外麵的餐廳買了一份回來。”

去的是你最愛吃的那家餐廳——這句話有點邀寵的話,被塗慕遠毫不猶豫的就吞進了肚子裡。

“哎,得此室友,夫複何求,我命真好。”何一間嗅著塗慕遠身上的味道,默默地想到了他那個收拾的相當整潔的衣櫃,覺得很舒服,於是把鼻尖貼到了他的皮膚上,很投入的聞了聞。

塗慕遠的身體突然就僵直了,感受到這異狀的何一間側目瞅了眼他的脖頸,隻見塗慕遠白皙的皮膚上麵起了一層細細的雞皮疙瘩。

他衝著那塊皮膚哈了一口暖氣,塗慕遠直接就條件反射地縮起脖子把他推開了。

他伸手捂住了自己的側頸,轉頭緊張盯著何一間看,眼眶有點充血,不知道哪來的這麼大反應。

“怎麼了?”何一間本來是沒有其他想法的,他隻是覺得塗慕遠人很好,想親近他,沒想到他有點不親人。

塗慕遠聞言看了他很久,喉結動了動,搖了搖頭。

“沒什麼,你先刷牙吧,待會過來吃飯。”

塗慕遠不再說話,著手開始刷盤子,然後把打包盒裡的食物往洗乾淨的盤子裡挪,一點也不嫌麻煩。

何一間被嫌棄了,隻能一個人晃蕩到鏡子麵前刷牙。他用眼角餘光看見塗慕遠整理完食物之後進了浴室,直到何一間洗漱好了,塗慕遠都依然沒有出來。

嗯?

難道說在解決生理問題?

瞎想到這的何一間,一顆心當場就提了起來。

那樣就有反應了?老塗他不是吧……不過也可以理解,大清早的,他的確不該衝人家脖子吹氣。

對時間可能有點誤解的何一間不知道現在已經是中餐飯點了,他過去敲了敲洗手間的門,醞釀了一下,腦子裡不停思索著這時候該怎麼說話,才最能戳中gay點。

最後他還是選擇了一個最簡樸的開頭,敲了敲門,一本正經冷靜地問道:“老塗,要不要我幫你?”

“不用了,馬上就好。”

隻過了一會,塗慕遠就開了門,他戴著膠手套,正在洗衣服。

何一間抿了抿嘴,看著眼前這位光榮的勞動人民,突然感覺自己有點猥瑣了。

塗慕遠是個很慢熱的人,儘管已經和何一間告過白了,可是兩人之間的關係其實也並沒有太大的進展。

這個結論是何一間吃飽喝足後,坐在陽台上曬太陽時得出來的。

因為塗慕遠把他一個人扔在了宿舍,跑去試鏡去了。

何一間本以為兩人剛來過一發感情上的坦白之後,多少也會有點黏糊勁的,可是沒想到,塗慕遠居然這麼正直,飽暖思工作,撂下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