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家。”

想了想,又道:“說起來,

我可以把小司接過來麼?如果你不想那就算了。”

小司已經被他寄樣在寵物店一個月了,

估計見不到他狗都給想瘦了。

“如果我說不想你會失望麼?”司容問道。

“會。”

“……那你接過來吧。”

“多謝。”

“音秘書。”司容眨眨眼,“如果我和小司同時掉進水裡,

你會救誰。”

好家夥,

這人思想這麼老舊麼?和一條狗爭風吃醋就罷了,竟然還問這種上世紀的問題。

音遙思忖半分,

道:“救你。”

司容的眼睛一下子變得明亮,如畫一般的眉眼似水霧般蒙上一絲期盼:“為什麼啊。”

似乎在期待音遙說出“因為你對我來說是最重要的”這句話。

“因為小司會狗刨,

如果它不會,

那……就不好意思了。”

不去理會司容有可能會失望的表情,

他隨手將手機放在桌上進了浴室洗澡。

洗完澡出來,

卻看見司容正坐在桌前,

目光直勾勾看著他的手機。

音遙拿過自己的手機:“怎麼還有偷窺的毛病呢。”

司容緩緩抬起頭,

良久,

語調晦澀地問道:“你舉報,我姑姑了。”

音遙看了眼手機,剛好界麵停留在他向微博法治大V發送那晚在海關拍到的視頻。原來司容不傻啊,他早就知道所有的事都是他姑姑一手策劃出來的。

“是啊,違法犯罪要付出代價,沒人教過你麼?”音遙回答的振振有詞,他並不覺得自己的行為有什麼不妥。

司容眉頭皺了皺:“再怎麼說,她也是我姑姑。”

聽到這句話,音遙直呼真他媽聽到了本世紀最好笑的笑話。

“你把她當家人,她可是拿你們當傻逼,連自己的親弟弟都能陷害,連親侄子都不放過,請問還有什麼是她做不出來的。”

司容抬起頭,目光沉然:“所以你鋌而走險和她對著乾,是因為她傷害了司年,對不對。”

不可否認,有這層因素在裡麵,畢竟司年是他的恩人,恩人有難,他當然竭儘所能幫忙,但也不全是,隻是以司容的腦回路,也就能考慮到那些情情愛愛風花雪月的層麵。

音遙拿回自己的手機,一邊修改鎖屏密碼一邊往臥室走。

而司容,就坐在原位一動不動,凝視著音遙離開的背影。

隻是剛走到門口,卻看見音遙赫然止住了腳步,他摩挲著手機,像是在思考又好像很猶豫,良久,他終於緩緩開口道:

“如果我不這麼做,司雅蘭計劃內的下一個冤大頭就是你。”

他的確給各個法治大V發送了當晚在海關拍下的視頻,但卻沒有向任何人說幕後主使到底是誰,算是給司雅蘭最後一次機會等她主動認錯,也算是看在她是司容的親姑份上給她留最後一點麵子。

隻要,她懂得收斂。

司容特彆好哄,任憑前麵怎麼猜測也好,隻要他從音遙嘴中聽到最後是為了他,一瞬間,傻孩子火速站起身,高大的身形幾步邁到音遙身後,從背後抱住他。

“你說得對,就算是家人,也應該有明辨是非黑白的能力。”

音遙覺得司容最大的優點就是通人氣兒,給根杆知道順著爬。

“笨蛋,去睡覺啦。”音遙拍怕他的手,示意他抱得太緊了。

“這周末,一起去接小司回來吧。”司容閉著眼睛輕聲道。

“知道了,順毛驢。”

睡到半夜,音遙忽然聽到細微的手機振動,他迷迷糊糊從睡夢中醒來,摸過手機試探了下,屏幕上赫然顯示“司總”兩個大字。

他輕輕起身,探過頭聽了聽司容的呼吸聲,確定他沒有醒過來之後才慢慢下了床,躲到衛生間鎖好門,接起了司年的電話。

電話那頭傳來幾聲病懨懨的咳嗽聲,接著,是司年沙啞低沉的聲音:

“睡了麼。”

聽他這舌頭打結的語調,明顯是喝了不少酒。

音遙看了眼時間,低聲道:“已經淩晨三點多了,司總你也早點去休息吧。”

“不要。”對方卻固執地拒絕道。

音遙揉了揉眉心,睡眠不足導致太陽%e7%a9%b4蹦著蹦地疼。

電話那頭是極不穩定的呼吸聲,良久,司年才低低道:“音秘書,我想你了。”

音遙打了個大大的哈欠,嘴上敷衍著應付道:“好好好,明天就能見到了,晚安,我會去你夢裡看望你。”

“不要掛電話。”司年卻忽然喊住他。

音遙剛打算掛電話的手隻好停在那裡。

“音秘書,你彆說話,聽我說。”司年的聲音聽起來很著急,好像迫不及待要和音遙宣泄自己的感情。

“好好好,我不說,你說吧我聽著。”音遙乾脆坐在馬桶上,翹著腿一副準備促膝長談的架勢。

那頭卻忽然沉默了,過了一個世紀之久,音遙就快睡著之際,司年才輕聲道:

“晚安,做個好夢。”

說完,自己先把電話掛了。

音遙隻覺得哭笑不得,收起手機,剛打算回去繼續睡,淩晨三點忽然蹦出的新聞推送卻引起了他的注意。

起因還是有關Y.S司年涉嫌走私一事,但一條橫空出現的熱評論,卻將話題徹底推上了風口浪尖。

在該條新聞下麵點讚最高的一條評論稱:

“我今晚收到了有人匿名發來的一條視頻,是Y.S進行走私交易的全過程,有興趣的可以來我主頁看我的詳細分析。”

另一邊,月色與薄霧籠罩下的司家大宅,此時更是布滿陰雲。

*

司祁嚴倚在床頭,麵前擺著一台ipad,打開的界麵,正是這個自稱有視頻證據的博主主頁。

他凝望著那幾大段足以將司雅蘭摔入深淵永遠也爬不上來的證據,%e8%83%b8口劇烈起伏。⑩思⑩兔⑩在⑩線⑩閱⑩讀⑩

而一旁,則站著司雅蘭,隻見她嘴唇緊抿,一聲不吭,低著頭不知在想什麼。

良久,司祁嚴將ipad推到一邊,似乎不想再看,蒼老的手指不住顫唞著:

“雅蘭,我覺得,你從小到大,我從來沒有虧欠過你什麼,你想出國,我砸重金幫你買學位買文憑,你想在國外開公司,我也一個子兒不少地支援你,你想收養一個劣性O,我可曾說過一個不字?到頭來,你卻用陷害你親侄子這種手段試圖拉他下馬,你到底想做什麼,把Y.S搞垮你就滿意了?”

司雅蘭聽到這話,知道老底兜不住了,乾脆也懶得演了。

她抬起頭,稍顯狠厲的鳳眸直勾勾盯著床上這個垂垂老矣的老父親,半晌,露出森白的牙齒發出一聲意味不明的笑。

“你一說要回國,我連夜把自己手下的所有股份全部轉移到你名下,我就怕你離開我太久,覺得我冷落了你,我自覺對你問心無愧,你告訴我,你到底還想要什麼。”

司祁嚴渾濁的瞳孔擠出兩行清淚,他不敢相信,打小捧在手心的掌上明珠竟然長成了這副樣子,她這些年在國外到底都學會了些什麼。

司雅蘭俯視著他,神情倨傲,一點也不像一個女兒看待父親該有的眼神。

“外界都說,我研製改變第二性彆的藥,是為了羞辱鄭恩成,把他變成一個Omega,向光都已經化作塵土了,我對鄭恩成還有恨麼?早沒了,我研製這種藥,不就是因為你打小就對自己beta的性彆耿耿於懷!你說想變成一個Alpha,我才守著這個不確定的項目過了大半輩子!”

司雅蘭一下子皺起眉頭,聲音尖銳喝止道:“你住嘴!你有什麼資格拿我的第二性彆說事!”

司雅蘭忽然就想起來,在她十歲那年,家裡舉辦司祁嚴的生日宴會,商政兩屆有頭有臉的人物都齊聚一堂,但那時司祁嚴對她說什麼:

“雅蘭,今天的生日會很重要,你今晚就待在自己房間,不要出來。”

那一天,她透過小小的窗戶看見父親領著自己的哥哥和弟弟嫻熟的同那些大人物交談,並將他們一一介紹給那些人,那些人也毫不吝嗇自己的誇讚之言“哎呀司家的小子們個個都是頂尖Alpha,不愧是司總您的強大基因”。

有多事的賓客還問道:“不是說司總還有個女兒?怎麼不喊這位小美女出來讓我們見見呢。”

而當時的司祁嚴又是怎麼說的呢。

“我女兒今天身體不舒服,在房間裡休息,就不讓她出來了。”

說到底,司祁嚴還是暗暗嫌棄司雅蘭是個beta罷了,就是這一件事,給當時司雅蘭幼小的心靈造成了難以磨滅的傷害。

她後來選擇出國,也是因為賭氣,而她今日所作的一切,都隻不過是在向這個全是優質A的家庭挑釁叫囂。

聽著司雅蘭聲嘶力竭的怨訴,司祁嚴怔了怔。不可否認,當初的他的確為了臉麵做過這種事,但這麼多年過去了,他對這個女兒隻有心疼和愧疚,所以想儘一切辦法彌補她,甚至把名下所有股份都轉給她,還給她留了一筆豐厚的遺產。

“如果是我做錯了,你大可以找我報仇,你侄子又做錯了什麼!”

“他們這些人最大的錯誤就是生下來!那個司容,不費吹灰之力就得到了你所有的寵愛,你的心是偏著長的麼?!他有什麼資格繼承Y.S的大頭!”

一瞬間,陳向光的臉在司祁嚴的腦海中一閃而過。他之所以對司容疼愛有加,就是因為他和陳向光長得最像,在陳向光還活著時,最疼愛的也是司容,人的心本來就是偏著長的啊,即便手心手背都是肉,可也還是遠近有彆啊。

倏然間,司祁嚴隻覺得渾身血液倒流,直衝大腦,強烈的窒息感鋪天蓋地襲來。

“還有司海興他那兩個孩子,一個比一個沒出息,他們倆加起來都不及司卿半分,你還是喜歡兒子對吧,你看看司卿回來你給了他什麼,一棟平層就打發了?遺囑裡提都沒提他的名字是吧!”

司雅蘭越說越激動,忽然一個箭步衝過去,雙手揪住司老爺子的衣領使勁搖晃著:“我這輩子最討厭的就是拿血緣說事,彆說什麼司卿是領養的,我倒是你親生的,我又得到了什麼!”

歇斯底裡的怒罵像是一把把利刃,重重插.進司祁嚴的心頭。

他渾身癱軟無力,隻憑著一口氣兒苟延殘喘,甚至麵對一個女性都毫無還手之力,意識也漸漸變得模糊,他伸出手,向床頭的呼叫鈴摸索過去想喊自己的秘書進來,但手指在觸碰到按鈕的一瞬間卻猛地被人扯了回來。

司雅蘭瞪著血紅的雙眼,嘴唇不住顫唞:“你想做什麼,想叫人對吧?”

司祁嚴此時一個字都說不出來,血液還在不停倒流,他的呼吸也越來越緩慢鈍重,隻能無力地搖搖頭。

“你問我想要什麼。”司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