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住司容,身後幾個彪形大漢跟著摩拳擦掌。

司容抬眼,眼神似刀:“滾”。”

“兄弟,好東西大家一起分享唄。”越來越多人湊上來堵住司容的去路,看那架勢是不打算放他們走。

音遙跟著笑:“就是,彆這麼自私嘛。”

司容抬手擋住他的臉,低聲道:“建業,這裡交給你。”

話音剛落,幾個穿著黑西裝的彪形大漢從角落裡跳出來站成一堵人牆,擋在眾人麵前,虎視眈眈地看著他們。

接著,酒瓶炸裂夾雜著肢體相撞的聲音在身後此起彼伏,尖叫聲淒厲刺耳。

出了酒吧,司容將音遙帶到酒吧後麵的巷子中,把人放下來,眼見他要走,一掌拍在後麵的牆上。

音遙被困在臂彎中,抬起頭,迎上司容銳利的目光。

“司先生這是乾什麼,不願分享還想獨占?”

司容後槽牙咬得發酸,他俯視著音遙幾乎是一字一頓道:“你想怎麼樣。”

音遙聳聳肩,月光映的他薄薄的嘴唇水光點點,似琥珀一樣的雙眸中宛若散開了細碎的星光,他笑問道:

“奇了怪,我想怎樣跟你有關係麼?這年頭家養犬還管到主人頭上來了。”

司容重重出了口氣,抬手按住音遙的肩膀:“是,我今天就要造反,天王老子來了也沒用。”

說完,他低頭咬上那張薄薄的嘴唇,像是發泄一樣廝磨亂咬。

音遙使勁推了他兩下,反倒被更用力地摟住了腰。

他張開嘴,狠狠咬在那個王八蛋的嘴唇上。

司容痛地吸了口涼氣,但並沒打算就這麼算了,看著那些人對著音遙吹哨叫好,真是二十多年沒這麼窩火過。

直到他感覺口腔中混入了鹹鹹的味道,愣了下,這才慢慢直起了身子。

月光下,音遙小臉掛著淚水,眼神倔強又滿含恨意地看著他。

司容一下子亂了陣腳,抬手去給音遙擦眼淚,語氣軟了七八分:“對不起,弄疼你了?”

音遙彆過頭:“找你的徐小北去,管我做什麼。”

他也不知道自己到底怎麼想的,腦袋裡亂糟糟的,隻有這句話不斷清晰地冒出。

司容皺了眉,雙手無處安放,最後還是選擇抱住音遙,摸摸他的頭發輕聲哄道:“我找徐小北做什麼,放著你不要我瘋了?”

音遙推開他抬腳踹在他的小腿上,像是發泄一樣大喊道:“你和徐小北談天侃地做什麼不行,來我這找什麼罪受!”

司容冥思苦想半天,終於恍然大悟。

原來他也會吃醋啊,那是不是就代表他心裡還是有自己的一席之地呢。

“去跟他聊原子粒子加速器,聊陳子昂賀知章,聊熱鍍鋅化學螺栓,反正我聽不懂的你們都可以聊!”

“音秘書你,吃醋了?”司容小心翼翼問道。

“嘭咚——”心臟忽然猛跳了一下。

音遙這才反應過來,自己這種行為和吃情人的飛醋有什麼區彆,也難怪司容會誤會。

他緩了緩情緒,聲音也隨著冷靜下來:“我吃什麼醋,你多大臉啊,我就是煩徐小北這個人,和徐恩是一家子的我都煩,你跟他談朋友我連你一塊煩。”

司容噗嗤笑出了聲,他俯下`身子儘量和音遙保持平視,輕輕道:

“我不接近他怎麼套取情報。”

音遙聲音低了幾分,但語氣依然不善:“套……什麼情報。”

“今晚和他聊天時你應該也聽到了,他對鬆山集團的業務特彆熟悉,連合作過哪些公司都知道,建業告訴我,徐小北可能和鬆山集團有關係,但這人嘴巴很緊,背景也用某種手段洗得清白乾淨,所以跟他套近乎是唯一的辦法。”

司容鬆了口氣,擺出笑臉,抬手用食指指節碰了碰音遙的臉蛋:“我知道這幾天你心裡有氣,所以就想幫你快點解決這些事,不要生氣了好不好,我們音秘書這麼漂亮的小臉可不能哭哭啼啼。”

“彆用這種語氣跟我說話,惡心死了。”

懟完了,音遙又問:“說,”你想要什麼。”

反正音遙就是這種性格,拿人手短,特彆不愛欠人情。

司容想了想,露出一點惋惜:“上次你送我的草莓大福沒舍得吃,擺床頭每天看著,結果發黴了。”

“你沒生活常識麼?”

“可那是你第一次送我禮物。”

音遙翻了個白眼。

“那……我想要個鑰匙掛件,最好是小……”

“你敢說小熊。”音遙打斷他,想起徐小北送給他的小熊就覺得PTSD。

“小……豬,和你一個屬相,看到它就等於看到了你。”司容趕緊改口,但後麵那句實屬多餘。

“知道了。”音遙說完拔腿就走。

雖然嘴上不饒人,但要問他爽到了沒,其實……還是有點暗爽的。

*

深夜,司容正望著床頭那盒已經腐爛變質的草莓大福出神,一個健壯的身影從角落鑽出來。

“司先生,我去了案發現場,在陳望生家的書架裡找到了這個。”

建業將文件遞過去。

“是陳望生和徐恩簽署的保密協議,我懷疑,當初您受捐獻的角膜並非通過正當途徑而來,因為在這份保密協議裡有一個用字母Y代替的人,而在角膜移植流程中,這個人會按照計劃進行體檢,然後以活體移植的方式將其角膜移植給您,但我把現場翻了個遍也沒找到這個Y的任何信息。”

司容看著協議中那個字母“Y”,腦海中忽然一閃而過一個奇怪的場景。

音遙指著那片大海,告訴他“這就是原因”。

但仔細想想,又覺得可能性不大,他也早就因為事故失明,角膜多半也有損傷不適合移植。

建業低聲道:

“陳望生收了徐恩一千萬,但我覺得一千萬不是一個普通上班族能支付得起的,徐恩可能是代替某人辦事,直覺告訴我這個人是鬆山集團的廖垣宇,因為陳望生是他找來的,徐恩又是他的員工,而且這兩人最後全都死了。”

“徐恩怎麼死的。”司容問道。

“說是在拘留所突發心臟病,但他沒有心臟病史,而且在死前曾經感冒。”

“那你去案發現場查到什麼沒。”

建業仔細回想一番:“門鎖沒有被撬過的痕跡,說明是陳望生給凶手開的門,而且根據現場血跡來看,陳望生死前也沒有掙紮痕跡,說明他對那個殺害他的人毫無防備,所以斷定可能是熟人作案。”

“警方那邊怎麼說。”

“說調取過陳望生所住小區的監控,案發當天除了音秘書外再沒有陌生人出入過小區,都是小區常住居民。”

司容點點手中的協議書,沉思半晌,忽然道:“這就對了,熟人作案,還沒有陌生人出入過小區,說明凶手就是那裡的居民。”

建業看著他們家老板一本正經的模樣,一個不注意沒憋住笑。

司容睥睨他:“笑什麼。”

“沒有沒有,就是覺得您以前才不會對這種事感興趣,還看了那麼多刑偵工具書,看來……音秘書誘惑力很大哦。”

“你有沒有聽過一句話,知道太多會引來殺身之禍。”司容單手托腮笑眯眯地看著他。

建業打了個寒顫:“給我七秒鐘,我會丟失所有記憶。”

*

第二天一大早,音遙帶小司在樓下遛彎的時候碰上了出門買早餐的徐小北。

徐小北看著小司很是疑惑:“公寓不允許養寵物,你怎麼還敢帶它下來遛。”

小司低下頭在徐小北腳邊嗅了嗅,忽然齜牙咧嘴衝著他狂吠幾聲。

音遙摸摸小司的腦袋示意它安靜一點,然後對徐小北說:“公司給的特權,不滿可以找公司舉報。”

徐小北尷尬地笑笑:“還生我氣呢。”⑧本⑧作⑧品⑧由⑧思⑧兔⑧網⑧提⑧供⑧線⑧上⑧閱⑧讀⑧

“看你把我說的心眼比針都小,我一直都這樣,懟天懟地對空氣,小時候沒教好,現在打也來不及了。”

徐小北在心裡暗罵一句“煞筆!”

音遙也懶得搭理他,牽著小司回了家。

今天難得的休息日,音遙打算出門給司容買他最想要的鑰匙掛件。不知道是不是這幾天過度勞累,人工角膜的排異頻率很高,索性悠閒,他也沒戴角膜就牽著小司出了門。

剛下樓,就聽到一聲鳴笛聲。

開始他還沒在意,以為是自己擋了人家道,往牆角貼近幾分,結果那喇叭響得更歡了。

直到他聽見一聲淡漠的“音秘書”,這才反應過來在那喇叭按不停的是他老板司年同誌。

“司總,您怎麼來了?”音遙走過去問道。

司年探過身子給他打開車門:“帶你兜兜風,上車。”

“可是司總,休息日沒人想看見老板的臉。”

“那今天就彆當我是老板。”司年輕輕拽了下音遙,小司也跟著開心地跳上了車。

“你養的狗?”看著小司,司年抬手擼了擼狗頭。

“導盲犬,叫小司。”

聽到這個名字,司年說不上是覺得哪裡不對勁,但也沒考慮太多,話鋒一轉:

“打算出去?”

“嗯,買點東西。”

“去哪,送你。”

音遙想了想,本想拒絕,但知道這人的個性索性也懶得和他吵吵,道:“就近的飾品店吧。”

到了地方,音遙把小司拴在店門口進去逛逛,本以為像司年這種大人物在車裡坐著等就好了,結果他就像個跟屁蟲一樣從音遙下車開始就緊隨其後。

音遙在掛件區摸索了半天終於找到一隻粉色小豬,應該是促銷品,針腳粗糙顏色也有些暗沉,不知道在這裡擺了多久。

思忖片刻,他抓起小豬去付錢。

“先生,這隻小豬有錄音功能哦,你可以把想說的話錄下來送給對方。”服務員熱情介紹道。

錄音啊……不免就想到了那隻會說話的小熊。

音遙抓起小豬放了回去,又隨便扯了隻小狗掛件去付錢,並且還特意問了句“這個沒有錄音功能吧”。

在得到對方肯定的答複後,這才心滿意足付了錢。

這時候,飾品店門口一閃而過一道黑影,悄悄舉起手中的單反相機,對著二人“哢嚓”拍了一張照片後火速離開了現場。

回到車上,司年去買了星冰樂,給音遙一杯,自己拿一杯打開手機,找了個視頻。

雖然他將視頻聲音調至最小,但音遙還是聽到了裡麵傳來的歌聲,是一首外文歌,周圍還有源源不斷的掌聲尖叫聲。

音遙隨口問道:“司總原來您也追星。”

司年抬起頭,表情淡漠,隨手關掉手機甩到後車座:“倒不是,是我爺爺發來的,隨手點開了。”

“哦,原來追星的是會長,看不出來。”

“什麼星,就是我和你說的那個溫蕭寧,這是他巡回海外的演唱會視頻,老爺子對他稀罕著,見人就發,讓大家跟著一起欣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