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時就說過,他沒辦法做到為了複仇心安理得踩著彆人上位,所以司容想要,他並不會拒絕。

因為成年人不會對自己說過的話做出的決定感到後悔。

他抬起手,在司容的衣襟前摸索著,找到他的扣子嫻熟解開,順便解下自己的領帶扔到一邊。

他雖然看不見,但能感受到司容溫暖的體溫完全將自己包裹起來,那具緊緊貼著自己%e8%83%b8膛的軀體內,一顆心跳得火熱激烈。

“你很敏[gǎn],音秘書。”他輕笑一聲,手上的動作加快幾分。

音遙翻了個白眼:“快點,廢話真多。”

音遙這個人從來都是直言不諱,好像在他的世界裡這些都是無足掛齒的小事,他根本不在乎。

然而把人拉進車裡迫不及待想要做某事的某人見到此情此景卻忽然慫了。

他看了半天,還是老老實實穿上衣服:“算了,我看你狀態不好,還是改……”

話沒說完就被音遙拉住了衣領,主動送上嘴,完全堵住了他接下來想說的話。

他雙眼微微眯起,雖然不是發熱期,但也漸漸失去了理智,畢竟誰都有那方麵的需求,音遙又不是修仙的,當然也不例外。

司容皺著眉,雙手還護在他的身體兩側怕他一不小心磕了碰了,心裡緊巴的難受,輕輕親了下他的嘴角。

“為什麼……不。”音遙咬住下唇質問道。

司容抬起頭,汗水濡濕了他額角的碎發,但還是搖搖頭:

“等你真的想好了那一天,再說吧。”

音遙瞪大眼睛,眼底泛起一片溼潤,心頭震顫著。

半晌,他輕輕道:

“我從來不會為自己的決定後悔。”

……

夜幕垂下,幾顆星星在天空中亮晶晶眨著眼,月光被薄霧籠罩,像罩了一層紗。

黑色的車子停在會場外,裡麵的人早已散去。

音遙緩緩睜開眼睛,隻覺得呼吸不暢。

想起白天發生的事,心裡是說不出的感覺,好像也並沒有很排斥,但仔細想想,這事要是擱到廖垣宇身上,自己恐怕是連隔夜飯都要吐出來。

他動了動身子,大腿一陣酸麻,他咬了咬牙,從司容的懷中掙脫出來,穿好衣服,抬手打開車門。

“音秘書。”身後的人輕輕喚他。

音遙沒理他,從前麵扯過紙巾用力擦拭兩下,然後紙巾隨手一扔,打開車門。。

“我不會忘記今天的。”司容笑道。

“有病,不要惡心我,快點忘了當沒發生過。”音遙踉蹌著下了車,用儘全身力氣甩上車門。

清醒過來,心裡又覺得很亂,果然不能相信每一次曖昧氣氛下的衝動,刹不住車的。

“我送你回去。”司容低低道。

“不用,我自己叫車。”

“這個地方很偏,而且這麼晚可能叫不到車。”司容還在最後爭取。

音遙打開叫車軟件,果然等了很久也沒有司機接單,他隻好訕訕坐回車裡。

司容穿好衣服,果真像是音遙要求的那樣裝作什麼也沒發生,平靜的把他送回了公寓。

下車前,司容又依依不舍地說道:“如果身體不舒服就給我打電話,我隨叫隨到。”

音遙沒理他,進了屋直衝浴室,甚至無暇顧及等了他一天的小司。

他扶著瓷磚牆壁,激躥的水流讓他一點點清醒過來,沒有後悔,隻是覺得這人好像憋了太久,弄出來太多,怎麼洗都是黏糊糊的。

音遙洗完澡換好睡衣,一瘸一拐給小司準備了晚餐後才疲憊地躺在床上。

這時候他才發現司年給他發了消息,透過簡短幾個字都能體會到他冷漠的性格:

【你想要什麼。】

他知道司年問的肯定不是他想要什麼禮物,畢竟司年也不傻,當然知道音遙不會無緣無故幫他奪回遺產,所以司年想知道,音遙為他做了這麼多是希望他能幫什麼忙。

音遙暗笑這人也是個明白事理的,乾脆回了一句:

【鬆山集團是個很有發展前景的公司,司總可以考慮一下。】

司年很快回了消息,隻有簡單一個字:

【好。】

音遙能看得出司年是個說話算數的,因為這兩年受到政策衝擊,樓市以及建築行業都萎靡不振,他還在鬆山集團任職的時候就知道廖垣宇已經開始大幅度裁員來減少成本,再加上城建局那事的影響,公司這一年創收都很差,廖垣宇也不過是在死撐罷了。

收購這樣的公司無異於接手了個爛攤子,但司年沒有絲毫猶豫答應下來,或許他有那個自信能把這爛攤子收拾明白。

也或許,因為自己他得到了他想要的,出於補償心理,所以才言聽計從。

第二天去到公司的時候,所有人一見到他都露出了疑惑的表情。

在會長的壽宴上做出那樣的壯舉,公司竟然留他苟活?

但大家對他也多少多了點忌憚,畢竟老爺子昨天可是當著所有人的麵修改了遺囑,雖然不知道到底改成了什麼內容,但估計八九不離十,最好的一定要留給這個受儘了委屈的長孫。

音遙剛進電梯,就被一隻手拉了出去。

這感覺太熟悉了,用褲腰帶想也知道是哪位做過後就念念不忘的。

他被拽到隱秘的樓梯拐角,聽到略顯擔憂的聲音:

“怎麼不休息幾天,身體可以麼?”

“我沒那麼脆弱。”音遙推開他,“而且我不是說過在公司要假裝不認識。”

“不是……”司容歎了口氣,“我隻是擔心你。”

“不必。”音遙冷冷打斷他,“不要以為有了肌膚之親就有對我指手畫腳的權力,我隻是出於愧疚對你的彌補,換做其他人……”

音遙頓了下,似乎有些猶豫,但還是道:“我都會這麼做。”

司容臉上的表情一點點凝固,半晌,他才轉過身麵對著牆壁,努力露出笑容生怕讓音遙感到不舒服,臉上是非常勉強的笑,他聲音極輕:“如果真的覺得愧疚,就好好愛惜自己。”

音遙愣了下,這恐怕是除了母親外,第一個沒有把他當成工具,而是要他好好愛惜自己的人。

就在他沉思的工夫,司容從口袋裡掏出一隻小盒子塞進音遙手中:“還有,這個。”

音遙皺著眉,摩挲著這隻外包裝沒有任何說明的小盒:“是什麼。”

“人造角膜。”

音遙愣了下,緩緩抬起頭。

“是Y.S製藥最近的研發產品,一種比較安全的光學裝置,而且不用通過手術移植,像佩戴隱形眼鏡一樣即可,因為成本過高而且效果不穩定,所以公司沒有投入大批量生產,你試試,如果不舒服就彆戴了。”

音遙握緊了手中的小盒子,說實話,這對他來說是個很大的誘惑,但無功不受祿,他還是把角膜還了回去:

“謝謝,但我覺得瞎著挺好。”

倏然間,下巴被人猛地捏住了,迫使他隻能抬起頭。

“音秘書,我說了,如果真的覺得愧疚,就好好愛惜自己。”司容的聲音冷冷的,“我雖然隻是你的一條狗,但也有想反抗的時候。”

音遙怔怔聽著他離去的腳步聲,心裡忽然猛跳了下。

回到辦公室,音遙拿起那隻小盒子,半晌又放回去,再拿,再放,似乎是經過了激烈的內心掙紮後,他終於打開了盒子。

和隱形眼鏡很像,隻有薄薄一塊透明的圓弧形鏡片。

他拿起佩戴角膜用的小托棍,想了很久才慢慢掀起眼皮。

心裡怦怦直跳,有些緊張又有些害怕,畢竟失明了太久,不知道親眼所見的世界和通過觸摸感知的世界會有什麼不同。

一下子還有些不適應,他戴了半天戴的雙眼流淚才算是把角膜塞了進去。

角膜佩戴好後,他閉著眼睛,隨手擦去眼角的淚水,慢慢睜開了眼。

稍有些刺眼的光讓他有些睜不開眼,音遙趕緊閉上眼睛揉了揉,良久,再次睜開了眼睛。

辦公桌是絳紅色的,地磚是青灰色棉絮狀花紋,牆紙是浮雕細花的,陽光是暖黃色的,仿佛都能看見溫度。▼思▼兔▼文▼檔▼共▼享▼與▼線▼上▼閱▼讀▼

音遙一下子站起身,他激動的想說點什麼,但偌大辦公室隻有他一個人。

他嘗試著慢慢走到落地窗前,俯瞰而下,整座商圈的盛大景象都儘收眼底,這是通過觸摸感知物體無法體會的最直接的印象,世界好像一下子變得非常美好,美好到讓他覺得自己是在做夢。

又有點想哭,本來就該屬於自己的東西,卻要付出這麼多努力才能靠著人工製造才能勉強和普通人站在同一水平線,並且還要隨時應對可能出現的排異等種種不方便因素。

他攥緊了手,肩膀微微抽[dòng]了下。

廖垣宇這個垃圾,真是死一萬次都不足惜。

終於能夠看到周遭景象的音遙又覺得身邊環境這麼陌生,陌生的同事用熟悉的聲音和他打招呼,陌生的司年陌生的辦公室,但他並沒有覺得畏懼。

司年抬起頭,看著音遙無意間露出的笑,低頭也笑了笑,輕赧的。

音遙震驚,每天聽他頤氣指使冷冰冰的語氣還以為這個人不會笑來著。

但司年並不知道音遙已經佩戴了人工角膜,還在明目張膽盯著他看個沒完,試圖將他的一切都儘收眼底。

“音秘書,這是我擬定的收購合同,你可以看一下。”

音遙看著那份文件:“昨晚才說好,您是連夜趕出來的?”

司年點點頭,一向緊蹙顯得十足冷漠的眉宇這時候卻舒展開來:“雖然不知道你和這間公司有什麼恩怨,但你幫了我,這是謝禮。”

音遙拿過合同,喜悅爬上眉梢,精致的眉眼像水一樣化開,笑得甜甜的,像是水蜜桃:“謝謝司總。”

“小事,需要我送你去鬆山集團?”

“不勞煩司總。”音遙抱著文件,得意的表情掩飾不住出現在臉上。

“嗯,還有,我覺得你在任職私人秘書上還欠缺很多經驗。”

聽到司年這麼說,音遙心裡咯噔了下。

這人不是這麼快要卸磨殺驢吧,遺囑還沒捂熱乎就要先捂嘴了?

“司總,我有不足之處您儘管提出,我會努力改正。”音遙皮笑肉不笑道。

這時候,他卻看見司年詭異地撓了撓腮幫子,絕對不是真的癢!一般這個動作在電視劇裡肯定是在掩飾某種心理。

良久,就聽到司年緩緩說了句:

“要不你辭職?”

音遙:???

都說和有錢人的交情如危若壘卵,隻是他沒想到捂嘴來得這麼快。

“司總,我能知道為什麼嗎。”

第31章 徐小北送的小熊。

司年攥緊鋼筆,

垂著眼,一句話在喉嚨裡滾了十幾遍,

最終還是話頭一轉:

“開個玩笑。”

音遙卻覺得他並不是在開玩笑,如果讓他辭職結合他來應聘時說的那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