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經不知道該怎麼勸誡這個男人,該用的法子都已經用過,下一步可能就真的隻能指著他的鼻子喊他滾。

司容抬起頭,嘴角是寵溺的笑:“因為我是你的狗,對於你做出的任何決定都會沒有理由地舉雙手讚成。”

但音遙卻不這樣認為,他寧願司容聽到這句話後大發雷霆把他臭罵一頓或者扇兩耳光都行,至少會讓他心裡好受點。

“音秘書,我不知道你有什麼秘密,如果願意你可以說出來我會儘全力幫你,如果你不願意說,我就在一邊陪著你,對你,我沒有理智,也不分是非。”

音遙在心裡暗暗歎了口氣,如果換做任何一個人對他這樣說他都會感激涕零以身相許,但這個人是司容,所以他絕對不會主動跨越雷池。

“叮咚——”門鈴忽然響了聲。

音遙皺起眉,馬上站起身對著司容道:“去我臥室躲一下。”

司容也不過問為什麼,站起身走進臥室隨手關好門。

音遙打開門,門口站著徐小北探頭探腦。

“這麼晚才吃飯?”徐小北的視線順著門縫往裡使勁擠去。

“嗯,有什麼事。”

“沒有,就是找你聊聊天。”徐小北直接進門上炕,也不管音遙同意與否。

他看著桌上的碗筷,眼球轉了一圈,笑嗬嗬問道:“你家來人了?”

“沒有。”音遙淡淡道。

“自己一個人吃這麼豐盛?”徐小北卻很是奇怪,好像非要音遙承認家裡不止他一個。

“我不可以犒勞下辛苦的自己?”音遙笑眯眯問道。

徐小北聳聳肩,一點都不客氣地往沙發上一坐,忽然壓低了聲音:

“我看到司容的車停在樓下。”

“是麼,他怎麼會過來。”音遙明知故問。

“但是我悄悄看了眼,他人不在裡麵,你說,他是不是躲在哪裡偷偷看著我啊。”徐小北激動的雙眸亮晶晶的,完全沉浸在自己的幻想中無法自拔。

“有可能。”音遙認真思索一番道。

“說起來,我打聽到他會出席本周日會長的九十大壽,你說我要不要趁那個時候探探他的口風。”

音遙點點頭,示意他自己決定好就成。

徐小北又在這絮絮叨叨半天,一直到音遙忍不住出聲告訴他自己要休息了,這人才頗沒眼力勁兒地道彆離開。

徐小北走後,司容也很自覺,打開門走出來,從容地吃完已經涼透的晚餐,期間沒有再說一句話,也猜不透他到底什麼心思。

音遙聽到樓下傳來車子發動的聲音,確定司容真的離開後這才長長鬆了一口氣。

小司支棱著前腿趴在桌上%e8%88%94著空空如也的餐盤,%e8%88%94了半天發現司容沒給它留一點吃的,委屈巴巴地哼唧兩聲就去睡了。

*

司祁嚴九十大壽那天,全公司放起大假,司老爺子似乎很會拉攏人心,大壽那天上至公司董事會CEO,下至保潔門衛,無一例外被邀請參加壽辰宴會。

他們買下了整個高爾夫球場,花費一周的時間將這裡改造成宴會所,隆重的像是國家總理蒞臨參觀,各大報刊記者一早在這蹲點,隻為見一見這位傳說中的大人物。

老爺子被保鏢們簇擁著下了車,他穿著一身高級西裝,白色淺藍花紋的內襯,領帶夾也是國外大師純手工打造,拐杖龍頭上一枚藍寶石,據說是十六世紀索菲亞皇後皇冠上的寶石,拍出了十二億的天價,可以說這老爺子從頭到腳都透露出一股富逼的氣息。

他精神頭十足,頭發也染成了年輕的黑色,一點也看不出來是個風燭殘年的老爺爺。

一下車,Y.S財團的董事會以及家族成員都一擁而上上前道賀,那場麵,當初司容的生日晚宴和這比起來就相形見絀了。

“會長,您今天看起來真是褶褶生輝,人好像都年輕了幾十歲。”一旁的董事會成員馬不停蹄拍著馬屁。

司老爺子衝他輕輕點了下頭,目光開始在人群中遊離。

半晌,他湊到身邊人的耳邊低聲道:

“怎麼沒看見司容。”

“爺爺,您就隻惦記我哥,我這麼一如花似玉的美少女站您麵前您都不多看一眼。”司琪撒嬌道。

司老爺子寵溺地拍了拍司琪小堂妹的肩膀,笑道:“爺爺倒是很關心你有沒有心儀的郎君,都這麼大姑娘了,什麼時候給爺爺領回來個好孫婿?”

“好孫婿可是要大紅包相配,就看我親愛的爺爺什麼時候準備好紅包咯~”

爺孫倆一派和樂,周圍的人也都跟著笑。

唯獨在看不見的角落,有兩人安靜到恍若隔世。

“司總,您不去問好麼?”看著默不作聲的司年,音遙主動提醒道。

“不了,老爺子九十大壽這麼開心的日子,我就不去礙他的眼。”司年垂了眼瞼,聲音淡淡的聽不出任何情緒。

確實是,老爺子看起來開心的很,就連那個敗光他十幾間公司的小孫子都被他愛撫著腦袋問道要不要再送他兩間公司。

相比之下,司年在他心中的地位還真還不如他養的那條瑪爾濟斯犬,起碼這小狗從下車起就一直被老爺子寵溺地抱在懷裡,見了生人還狗仗人勢的汪個不停。

老爺子進門起攏共說了十句話,有六句都是在問‘司容怎麼還沒到’,還不停催人給司容打電話。

不大一會兒,司容的父親一臉懊惱地走到老爺子麵前,低聲道:

“爸,司容說他昨天去了外地,今天可能趕不回來。”

按理說聽到這種消息,但凡有點脾氣的肯定要氣得渾身顫唞怒斥不孝,但老爺子卻一臉孫奴相地擔憂問道:“司容在那邊錢夠不夠,趕不回來沒關係,告訴他安全第一。”

眼見著老爺子在眾人簇擁下馬上要進宴會廳大門,音遙對司年道:

“進去了可就沒機會了,去和爺爺說句生日快吧,司總?”

司年手指動了動,抬眼看向音遙,就見他雙眼無神地對著自己微笑,原本心中緊張的情緒瞬間消除了大半。

他點點頭,疾步走到司老爺子麵前,微微頷首:

“爺爺,好久不見。”

老爺子隻是淡漠地看了他一眼,連回應都沒施舍一句,繞開他徑直向宴會廳走去。

司年還保持那個動作,像個奮力表演卻換不來一點掌聲的雜技小醜。

人群中已經開始竊竊私語,說的多半是司年命苦不受寵,更有過分的直接說他沒出息不會為人,連一個老人家都拿不下,還長孫嘞。

司年默默聽著,眼中平靜無波。

音遙判斷了老爺子的位置後,疾步走過去,突如其來擋在他的麵前,對著他恭敬鞠了一躬:

“祝會長如日月之恒,鬆鶴長春,天倫永享。”

司老爺子眯起眼睛,感受到音遙身上平庸的金桔信息素後,本該無視走開的他卻忽然張口問道:“你是?”

“我是司年先生的秘書,我叫音遙。”音遙抬起頭微笑道。

這時候,司琪忽然湊到老爺子耳邊低聲同他說了什麼,老爺子點點頭,對著音遙伸出一隻手:“音遙先生你好,感謝你對我公司的貢獻,也感謝你能來參加我的壽宴。”

音遙聽到衣服摩挲的聲音,也伸出手,在半空中試探兩下手才摸到了司老爺子的手。思兔網

“爺爺,聽說他是個盲人。”司琪繼續耳語道。

其實不用猜也知道剛才司琪和老爺子說了什麼,無非就是司容很喜歡他,所以老爺子才一反常態主動同他握手。

這老頭,看來真是對司容寵愛的不行。

“會長您過獎了,看您被簇擁著走得太快,沒來得及接受司年先生的祝賀,我臉皮比較厚,代他向您請安。”

一句話把鍋都甩給了那些左擁右護的董事會以及家族成員,又適時為司年爭回了麵子,告訴那些嘴巴像破茶壺一樣的三八,老爺子連司年身邊的秘書都如此敬重,對長孫那肯定更是沒的說。

司老爺子笑了聲,拍拍音遙的肩膀,用隻有他才能聽到的聲音道:“我不在乎你是個劣性Omega,隻要你肯安分和司容過日子,我可以把你前半生所有的恥辱都洗掉,你想要什麼身份,隻要你開口。”

音遙笑笑:“看來會長您好像誤會了,我和司容先生沒有任何關係,我今天隻是作為司年先生的秘書前來向您祝壽,順便,我還為您準備了一份大禮。”

司祁嚴慢慢抬眼,笑容一瞬間僵在臉上。

不知道這人話中幾分含義,但看著他人畜無害的笑,恐怕也是自己想太多。

“吃好喝好。”扔下這麼一句話,老爺子沒有再和音遙過多寒暄,在眾人擁護下進了宴會廳。

宴會開始,公司所有人仿佛訓練有素的軍隊一般齊刷刷說著祝壽詞,然後照慣例為老爺子送上賀禮。

老爺子金貴一生什麼沒見過,那些名貴的賀禮讓他提不起半分興致,嘴裡隻是不住念叨司容今天會不會來。

得到了司容確定不會來的消息,失落上了臉,但還是寵溺的要求和司容進行視頻通話。

但打了許久,司容就是不肯接聽,雖然老爺子是沒說什麼,但司容他爸在一旁臉色越來越黑,畢竟說是壽辰宴會,是人知道老爺子這次這麼大排場肯定是有重要的事情要宣布,而這事一定和遺產繼承有關。

輪到幾個兒孫送禮的環節,大家紛紛使出渾身解數想逗老爺子開心。

司琪準備了一幅她親手寫的百壽圖,仔細看這偌大一個“壽”字又是用上百個不同字體的小“壽”組成,寓意很好且彆有用心,老爺子當場就令人把這幅百壽圖掛到他的臥房。

那個不成氣候的小孫子這次也卯足了勁兒,送上了他唯一一間沒有敗光的公司的效益表,告訴老爺子其實他還有救。

而所有人最關注的,還是那個不受寵的長孫,甚至有人已經開始暗戳戳發笑,因為他們覺得司年就是把地球買下來送給老爺子他都不會多看一眼。

畢竟重要的是送禮的人而不是送的什麼禮,就像司容,人沒到場不說,禮物也沒個影,卻還是惹得老爺子一直掛念著。

眾目睽睽之下,司年走到老爺子麵前,彎下腰鞠了一躬。

他用短短一年的時間吞並了本市所有的製藥公司,經過不懈努力終於研發出了能改變費洛蒙激素的藥,這是司老爺子一直盼望的事,現在可算是了卻他一樁心願,應該開心了吧,應該能注意到這個默默無聞一直遵循他意無私奉獻的長孫了吧。

“嗯,知道了。”老爺子淡淡道,然後扭頭對一旁的保鏢道,“再打電話問問,司容真的不來了麼?”

一句話,終於徹底擊垮了司年內心最後一道防線。

他站在那裡,眼神是說不出的迷茫。

甚至於,他第一反應是尋找音遙的身影。

但音遙並不在這裡。

會場外,幾個持槍保鏢如同沒有感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