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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音秘書,玫瑰收到了麼?——司容】

音遙不想浪費時間回他的消息,隨手刪掉信息。

但是司容這人就跟死腦筋一樣,即便是得不到音遙的一點回應,他還是每天堅持請人往他辦公室裡送玫瑰,花束中小卡片上的內容也極其無聊,甚至還為自己的拆線日期做起了倒計時。

越是看到這種消息音遙越覺得窩火。

下班後他直奔司容的臥室,敲開門,劈頭蓋臉就是一句:

“這是我給你最後的警告,以後不許送花,不許發消息,再有一次警局見。”

司容抵著門框,手指輕輕撫摸著輪椅把手,語氣有些失落:“那我可以做什麼,給我列個清單可以麼。”

“隨你想做什麼,隻要和我無關。”

“可以想你麼?”

“不行。”

司容笑笑:“我儘量控製。”

接著,他微微低下頭:

“對不起,給你造成了困擾。”

音遙揉著眉心:“你知道就好,所以能乖乖的彆再煩我了對不對?”

司容直起身,臉上是恰到好處的標準微笑:“我知道了。”

但有些人就是記吃不記打,雖然嘴上答應的好好的,但到了第二天,一覺醒來第一件事還是給音遙發了消息。

【音秘書,我今天要去拆線了,如果一睜眼第一個看到的人是你,或許我前半生所有的遺憾都能彌補了。】

殊不知,他抱著手機一個字一個字費勁手寫下來的短信音遙根本沒看到,畢竟他的號碼早就被音遙拖進了黑名單。

*

音遙坐在辦公室裡,桌上是一束嬌豔欲滴的粉色玫瑰,附帶一張小卡片:

【音秘書,彆太勞累,注意休息。】

看著怎麼說也沒用、怎麼說都死皮賴臉的粉玫瑰,他痛苦地揉著太陽%e7%a9%b4,隻覺得腦袋嗡嗡生疼。

如果再這樣下去,倆人那點破事鬨得人儘皆知,到時候廖垣宇那邊肯定也包不住火,自己的計劃就得被迫中止。

現在,必須,得想個什麼辦法讓司容反感他離他遠遠的才行。

第07章 做我的狗怎麼樣。

這幾天廖垣宇又飛去了國外,反正這種人除了忙也沒彆的,正好給音遙提供了大好機會。

回到家,司容已將拆完線回來,他看起來心情特彆好,還在客廳擺弄花草。

“等我休息幾天就去拜訪一下捐獻者的家屬,王姐,你說我送點什麼好。”

“當然投其所好,您看對方缺點什麼喜歡什麼,全整上十套八套。”

司容點點頭,他抬起眼,望著窗外溫柔的晚霞,雙眸中映照出淡淡的橘色。

十一年過去了,他終於再一次看到了世界的模樣,美麗、絢爛,期待了十一年的光明今天終於重回眼中,但最期待的,還是一會兒下班回家的音秘書。

意料之中的,他拆線後見到的第一個人並不是音秘書,但來日方長,也不急這一時。

猜想著音秘書到底是個什麼模樣呢,如果真像他說的醜到人神共憤其實也沒關係。

他喜歡音秘書不是因為他的外表,而是他不把自己當成特殊人群對待的博愛,他真的很好,所以當他聽到廖垣宇和彆人商量婚期要延後後,明知對方是自己的朋友,也明知朋友妻不可欺,卻還是不免得動了些心思。

音遙在門口站了很久,聽到他重見光明後稍顯愉悅的語氣,心裡忽然空落落的。

“音秘書?”

倏然間,一道聲音從客廳飄了過來。

“是你麼?”

緊接著他聽到略顯急促的腳步聲,伴隨著無法抑製的喜悅向自己走來。

“音秘書,你……竟然和我想象的一模一樣。”

司容抬起手,指尖即將觸碰到音遙的臉頰,但似乎又覺得不妥,還是默默收了回去。

“恭喜你,重見光明了。”音遙的聲音淡淡的,像個沒有情緒的機器人。

司容的視線牢牢黏在音遙的臉上,雖然不知道為什麼他不願意正眼看自己,但司容還是覺得他好漂亮,像是畫中走出的人,如同白玉一樣潔淨純雅。

“音秘書,我在餐廳定了位子,今晚能賞臉共進晚餐麼。”

本想拒絕他讓他滾一邊去,但念頭一轉,音遙反倒笑盈盈地點頭:“可以呀,我超級期待呢。”

司容特地穿上早幾天量身定製的西裝,深灰色的西裝勾勒出寬肩窄腰,半長發綰成一個丸子鬆散紮在腦後,幾縷墨茶色的發絲不聽話地拂在唇邊,卻更顯得明豔昳麗。

與其說是英俊,不如說是豔麗,這是打小起周圍人對他一致的評價,大概是遺傳了母親的絕佳基因,聽說他母親就是國內頂尖的Omega,美豔不可方物,就連總理見她一麵後都差點拋棄發妻執意要娶她為妻。

他站在車門前,打開車門後貼心的用手擋住門框怕音遙撞了頭。

車子緩緩行駛於繁華的中心大街,司容和音遙一起坐在後麵,雖然司容知道一直盯著彆人很不禮貌,但他的視線總是有意無意探向身邊的人。

音遙深吸一口氣,彆過臉看向窗外,雖然他看不到對方灼熱的目光,但就怕自己側臉被他的目光鑿個大洞出來。

“音秘書,你很可愛。”司容看著看著,情不自禁脫口而出。

“謝謝,我知道。”

“你平時有什麼愛好麼?可以多說一點,我想了解你。”

音遙:“你不是特彆擅長從彆人那裡打聽我的事麼?還問我做什麼。”

司容羞赧一笑,精致的眉尾舒展開:“我就是想聽聽你的聲音,說什麼都可以。”

“這種情況多久了。”

“什麼?”

“病成這樣都不去治的麼?拖時間長了會變成神經病吧。”

司容一點也不生氣,身姿挺拔,兩隻手交疊放在膝蓋上:“如果我病了隻有一種可能,對音秘書你相思成疾。”

音遙倒吸一口涼氣。

錯了,他真的錯了,從一開始他就不該招惹這個玩意兒,就應該把魔鬼辣椒全塞他嘴裡徹底了結他的腦部大病。

來到餐廳,這是一家專供特色菜高級餐廳,人均消費四位數起,一般家裡不趁個千八百萬都不好意思來這吃飯。

停車的時候司容碰到了以前的老同學,得知他複明,兩人熱絡地交談起來。

司容說外麵冷,讓音遙先進餐廳暖和暖和,他一會兒就過去。

音遙獨自一人來到餐廳門口,剛要進門,迎賓冷著張臉攔住了他:“不好意思我們這裡是會員消費製,沒見過您,最好還是先去總部辦理會員。”

音遙本就看不見,麵對未知有點發怯,被迎賓這麼一說心裡更是不痛快。

“不好意思,是有人請我來的,001號桌,司容預定的位置。”

迎賓狐疑地看著他,又從耳機裡和同事確認了一遍後,才冷著一張臉好像家裡剛辦完喪事一樣欠開了身體。

因為看不見,進門後他也不能通過撫摸感知路線,隻能聽著迎賓的腳步聲跟著他慢慢往前走。

他走得很慢很慢,怕看不到撞了桌子,但迎賓用餘光瞥了他一眼,於是音遙就聽到他心裡嘲笑道:

“沒見過世麵的雜種,瞧你怕的那樣。”

音遙找到位置坐下後,遲遲不見有人來送茶。一般這種餐廳,客人入座後第一件事就是感受他們專業化的熱情服務,免費的茶果餐點要先安排上,不然說出去都要敗壞餐廳的名聲。

音遙默默等著,身姿如鬆一樣挺拔。■思■兔■在■線■閱■讀■

十分鐘過去了,依然沒人搭理他。

“我沒看錯吧,這裡竟然有劣性Omega,他的信息素味道真差勁,怕不是剛從糞坑裡爬出來的。”

身後傳來竊竊私語的一聲。

“可不是剛從糞坑裡爬出來的,第三區那是人能待的地方?興許是哪個就好這一口的帶過來常常鮮,嘗吐了後隨便找個地兒扔了唄。”

本來還是竊竊私語,但那些人看到音遙沒有一點反應後膽子就打了幾分,甚至開始故意對著音遙大聲議論。

音遙笑笑,也不看他們,輕聲問道:“吃飯時候還能討論糞坑這種問題,您的口味夠特彆的。”

“雜種,你說什麼呢!”身後的男人一拍桌子猛地躥起來,瞪著一對牛眼怒不可遏地死死盯著音遙。

“我發現這邊人特彆喜歡‘雜種’這個詞,我很好奇,你學會的第一個詞應該不是爸爸媽媽而是雜種吧,你父母在你小時候抱著哄你教你學說話的時候難道是雜種雜種地叫麼?”

想到這個場景,音遙控製不住笑出了聲。

那男人塊頭很大,跟座小山一樣,但身體卻格外靈活,腳尖一轉來到了音遙身邊。

他揪起音遙的衣領將他從座位上拖了起來:“你再說一遍?”

“不好意思,剛才說得太長,記不住了。”音遙還是笑。

“哎呀乾嘛呀,好好的氣氛都被破壞了,雜種就趕緊出去吧,野雞插兩根羽毛就是鳳凰了?彆搞笑了,滾出去啦。”

其他吃飯的客人飯也不吃了,都在抱著手臂看起笑話,甚至有幾個還看熱鬨不嫌事大地起哄架秧子。

“對,滾出去!滾出去!”

越來越多的人加入了這場起哄,這讓音遙更覺得可笑,第一區的精英人群們到底什麼時候才能學會獨立行走,而不是隻敢在集體中尋求短暫的安慰。

“再不滾老子讓你今天爬出去!”拎著音遙的男人紛紛舉起拳頭。

一陣肉.體刺破空氣的聲音響起,音遙默默歎氣,看來這頓揍今天是免不了了。

“啪”的一聲清脆響起,音遙愣了下。

他聞到了司容身上特有的香氣。

一瞬間,原本情緒高昂的人群瞬間安靜如雞。

“在做什麼。”司容笑眯眯地問道。

雖然他在笑,但眼中沒有一絲半點笑意。

“哪來的野狗,滾一邊去!”男人騰出另一隻手狠狠向司容飛去。

“你不會真的以為,打了我今天還能活著走出這間餐廳吧。”司容繼續笑眯眯詢問道。

雖然感知不到他身上信息素的程度,但男人還是一瞬間拳頭轉了個彎,乖乖收回身體一側。

因為眼前這個長發小子帶來的壓迫感實在是倒拔山河之勢,他笑%e5%90%9f%e5%90%9f的模樣卻讓人覺得不寒而栗,似乎再多說一句對方就會化作修羅惡鬼血洗整間餐廳。

“老公,老公彆,彆!”一旁一直在看好戲的另一個男人驀地衝出來,雙手緊緊扼住男人的手,低聲道,“你彆發瘋了,他是Y.S財團的司容,求求你了,咱們走吧。”

聽到這個名字,男人瞬間萎了三分,眼睛瞪成大小眼。

半晌,他訕訕地放開音遙,腳步慢慢向後退去,接著老婆都不要了拔腿就往外跑。

“你這個該死等等我啊!就這麼把我丟下了?!”另一個男人在後麵憤怒地尖叫起來,趕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