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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好意思,大學路那邊堵得一塌糊塗,所以來遲了些,我馬上開始進行企劃演說。”

雖然合作商都因為東家這邊遲到倍感不快,但音遙的出現卻令他們眼前一亮。

身材纖長的美麗Omega,臉如璞玉般純淨光滑,就連手指都白皙的像是雕刻出來的一般,甲片瑩潤如同玻璃。

最絕的是,他說話的模樣從容且自信,聲音動聽到像是在故意勾引人,且對於合作項目的未來發展前景也是娓娓而談,條理清晰目的明確。

合作商們的視線全部被他一人牢牢吸引,仔細傾聽他說的每一個字,就連換氣的聲音都回味無窮。

廖垣宇在台下皺著眉,緊繃的手指一點點鬆開。

半小時後,演說結束,音遙一句“謝謝”引起下麵響起如雷般的掌聲。

“我可算是明白為什麼鄙公司一直追趕不上鬆山集團的步伐了,感情是缺少這麼一位美麗又能乾的秘書,廖總,您可真是撿到寶了!”

“謝謝李總誇獎。”音遙雙眸含笑,楚楚動人。

會議結束後,音遙正被合作商們纏著問東問西,就聽到辦公室傳來廖垣宇憤怒的罵聲:

“譚建國!你明知道今天是非常重要的會議竟然不提前做好路線規劃,要是出現任何損失這責任你能負得起嗎!”

緊接著,譚叔委屈巴巴的聲音傳來:

“可是是音秘書讓我走那條路的,我不敢不聽啊……”

“你是他養的一條狗?不敢不聽?你在我公司做了那麼多年司機,路況如何你到現在都不清楚?!明天起不用來上班了,去財務部領工資走人。”

“廖總!我保證下次不會再犯錯了,再給我一次機會!”

聽到劈頭蓋臉的訓斥聲,合作商們都互相對視一眼,尷尬笑笑。

隻有音遙,笑得如同陽春三月,從容坦然。

*

上午的工作結束,音遙沒什麼胃口不太想吃飯,打算去茶水間接杯咖啡提提神好繼續下午的工作。

剛走到門口,就聽見一陣窸窸窣窣的聲音傳來。他沒有偷聽的嗜好,剛打算推門進去,耳中卻敏[gǎn]地捕捉到了自己的名字。

音遙停下手,站在門口,表情淡漠。

“你看到沒有,音秘書的辦公室裡擺了那麼一大束粉玫瑰,粉玫瑰的花語是代表初戀,我好羨慕啊!”

音遙抬眼,玫瑰?什麼玫瑰。

“看到了看到了,快遞小哥說是什麼先生?司先生讓送來的?”

“不對吧,音秘書不是都快要和咱廖總結婚了嘛,司先生是誰?”

“這有啥稀奇的,你看音秘書那個樣,長得就不太像能安穩的,要不都說找老婆還是得找醜的,起碼不會像他一樣,這還沒結婚呢就開始在外麵招蜂引蝶,可憐咱廖總都不知道被戴了多少頂綠帽子。”

“就不說彆的,你是沒見他今上午開會和合作商眉來眼去那樣,你說這次合同簽得那麼順利,會不會是音秘書和那些年過半百的老頭子……嗯嗯?”

音遙也是佩服,他都看不見了,竟然在彆人嘴裡還能和合作商眉來眼去。

他推開茶水間的門,大大方方走進去。

談話聲瞬間戛然而止,即使看不到也能感受到氣氛中那強烈的尷尬意味。

他放緩摸索茶水機的動作,嫻熟地找到咖啡條拆開,加了一點淡奶,一塊方糖。

咖啡濃鬱微苦的香氣瞬間彌漫開來。

音遙輕呡一口咖啡,榛子咖啡微微發酸的口感在口腔中層層遞進。

他轉過頭,麵向這些剛才還嚼舌根嚼得開心的員工,嘴角是猶如方糖般甜津津的微笑。

他指指牆壁,又指指自己的耳朵,似乎是在說:

“噓——隔牆有耳。”

端著咖啡離開的時候,他又想起什麼忽然轉過身,笑容明豔:

“對了,我有個朋友是做製片的,他剛好找我抱怨說缺個狗血電視劇編劇,如果你們有興趣可以隨時找我。”

幾個員工的臉色瞬間像開了花一樣,什麼顏色都有,很是五彩斑斕。

回到辦公室,一進門音遙就聞到了鮮花特有的清香,循著味道摸索到桌邊,在花束中翻了翻,翻出了一張小卡片。

上麵有一行沒頭沒尾的小字:

【我想好了。】

署名是:司容。

不假思索撕掉卡片,連帶花束一齊扔進了垃圾桶。

合作項目正式啟動後,廖垣宇這幾天跟著合作商一起飛去了外地視察項目進展,家裡隻剩音遙和司容。

老板不在家,保姆更是放肆,三天曬網兩天打漁,更何況還有音遙這麼一個冤大頭在這頂著,她一點沒在怕的。

保姆摸完魚後早早下了班,音遙則在廚房繼續忙他的偉大複興計劃。

晚餐是蔬菜沙拉和清蒸鯽魚,廖垣宇總說,司容身體不好,需要吃點有營養的,最好是鯽魚湯,很適合冬天暖暖身子。

當他坐月子呢?還鯽魚湯。

音遙端著托盤來到二樓,敲響司容的房門。

沒有等來意料中的“請進”,而是隨著一陣踉蹌的腳步聲以及不知什麼東西被撞倒的聲音,房門打開了。

門後站的是光鮮亮麗的司容,他不知在忙什麼,套著畫畫專用圍裙,頭發綰起,露出整張清秀乾淨的小臉。

音遙嗅到了淡淡的顏料氣味,猜想他大概是在畫畫,也沒多想,冷淡的將餐盤放在桌上:“你慢慢吃,吃完喊我來收拾。”

“音秘書。”司容卻喊住他。

“我聽說你在美術上頗有造詣。”

音遙:聽說不是胡說。

“今天在家沒事做,畫了幅畫,你能幫我看看麼,順便指點一二。”

音遙是不知道自己該用什麼去看,但隻要隨便說點什麼打發他就可以了吧。

他剛要循著氣味找過去,手就被人牽住了。

“音秘書,我希望我能帶你過去。”司容純真的笑容中透著絲絲倔強。

喜劇片都不敢這麼拍,一個盲人牽著另一個盲人熱情為他指路。

音遙站在畫前,眼前一片漆黑。

“乾了麼,我想摸摸肌理。”

“乾了。”司容牽著他的手,帶著他輕輕撫摸著眼前的畫作。

“我失明前也學過美術,隻是後來看不見就不太愛畫了,這幅作品還是保姆幫我挑的顏料,她也不太懂畫,幫我看看好不好。”

水粉顏料凝固後堅硬的凸起劃過音遙的指尖,落筆處乾涸的擦蹭透過指尖的感應一點點將影像導入音遙的腦海中。

是個人,而且是個男人,有著一頭黑玉般透亮的發絲,琥珀色的雙眸靜靜看向某處,唇角瑰麗,下巴精致,英氣的眉尾勾出一道細尖,非常漂亮,優雅動人。

隻是越看,越覺得這人似曾相識,甚至可以說是特彆熟悉。

“挺好的,畫的是誰。”音遙隨口問道。

司容抬手拂起唇邊的發絲,將它們攏到耳後,無神的瞳眸中卻多了一絲欣喜的星光:

“是你,音秘書。”

音遙嗤笑一聲:“你看得見我麼。”

司容搖搖頭:“看不見,但在我心中你大概就是這個模樣。”

音遙不禁開始懷疑他這番話的真偽性。

自己已經失明這是事實,如果現在的司容還沒有移植自己的角膜,那自己的角膜去了哪裡,如果他真的看不見,怎麼可能畫出一模一樣的自己。

他猶疑地探向司容,但沒辦法通過他的麵部表情變化來判斷他是不是在說謊。

“一點也不像,我根本不長這樣,已經醜到人神共憤。”音遙試探道。?思?兔?網?

“沒關係,我不介意。垣宇說,他已經通過遺體捐獻找到了角膜配型,就在後天,很快我就能看到你的臉,音秘書,我很期待那一天的到來。”

音遙的表情一點點凝固,他這才想起來自己的手還被司容握在手裡,冷冷抽出,決絕轉身:

“那先恭喜你了。”

第04章 你是狗麼,追著我的氣味跑。

回到房間,音遙打開電視,看不見,隻是無聊地轉著台聽著裡麵傳來的新聞播報,心裡卻一直回響起司容那句“後天進行角膜移植”。

他有些好奇,如果不是自己的角膜那會是誰的?曆史會這樣被改寫麼?

他剛要轉台,耳朵卻從主持人口中敏[gǎn]地捕捉到了一個字眼:

【司容】

音遙其實不太清楚司容到底是什麼人,隻知道是個有錢人,他的父母是國內頂級的Alpha和Omega,從小就坐享最好的資源,雙方也是商業聯姻,但通過主持人的介紹,他對司容的身世才有了淺顯的了解。

雖然基因很好,但不知哪裡出了問題,一般彆人都在十幾歲時就分化出了第二性彆,唯獨司容標新立異就是不著急。

醫生說出現這種情況的原因可能是父母其中一方攜帶隱性基因,也就是說司容將來很可能分化成beta,但礙不住他有錢,這也不是什麼大不了的,他照樣能過得風生水起。

新聞裡還說,司容在十六歲那年遭遇過一場車禍,導致角膜受損,而現在角膜稀缺,唯一一次角膜移植還發生了排異現象。

不過似乎最近有傳聞稱,經過不懈努力,有位參與了遺體捐獻的好心人奉獻出了自己的角膜,並且司容這幾天就會動手術。

看來大家對他的眼睛問題非常關心,以至於再轉兩個台,還是在報道他的角膜移植。

音遙默默聽著,手中的遙控器被他一度攥緊。

*

婚前檢查的前一天,廖垣宇終於從外地趕了回來。

而他下飛機第一件事不是去公司視察員工最近的工作情況,反倒直奔自己的彆墅。

音遙正在擺弄房間裡的盆栽,就聽到樓下傳來廖垣宇親切地喊聲:

“容容,你在樓上麼?我給你從外地帶了特產回來。”

音遙馬上放下盆栽,打開門迎了上去:“你回來了,累了麼?要不要先吃點東西。”

見到音遙,廖垣宇明顯困惑了下,這個點他應該在公司才對,在家摸什麼魚呢。

廖垣宇的語氣很淡,聽不出任何感情:“不了,我在外麵定了位子,不過抱歉,我不知道你在家,所以隻預約了雙人位置,你想吃什麼叫外送吧,不要太辛苦。”

音遙點點頭,話鋒一轉:“明天是婚檢的日子,我們大概幾點出發呢。”

廖垣宇沉%e5%90%9f片刻,忽然抬手按住音遙的肩膀:

“明天剛好有個商業聚會,你先自己過去,我可能會晚點,我讓徐恩陪你一起去。”

一模一樣的劇本,連標點符號都分毫不差。

音遙揚起唇角:“沒關係,以後我們有的是時間慢慢相處。”

“慢慢相處”四個字說得緩慢綿長,語氣中透著些許諷刺的意味,不過廖垣宇沒聽出來,嘴上還跟著附和:

“等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