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想吐,這區彆對待還能再明顯一點不。他生怕這猴子又在家裡吆五喝六,趕緊給司容扶起來。

被扶起的司容半截身子貼在音遙身上,語氣輕緩:“謝謝。”

音遙翻了個白眼,聽到樓梯傳來的腳步聲,他馬上擺出笑臉迎過去。

“垣宇,你回來了。”

廖垣宇飛速看了他一眼,秒,繼而馬上握住司容的手,看著他略微淩亂的頭發和皺巴巴的衣服,以及那紅通通的嘴唇,不禁問道:

“怎麼弄成這樣?”

廖垣宇蹙著眉,眼中儘是關懷。

不用看音遙也知道他此時的表情,一定比何書桓還深情。

“沒關係,不小心摔了一跤。”司容的眼神空洞的看向音遙,身體依然貼著他沒離開半步。

“嘴巴呢?吃什麼了?”

說著說著,廖垣宇的眼神便狐疑地看向了音遙。

種種跡象表明,音遙趁他不在家的時候,欺負了司容。

音遙仰起頭,笑得毫無城府,他看向廖垣宇:“抱歉,我誤把魔鬼辣椒當成了普通紅椒。”

“誤把?”廖垣宇的聲音陡然提高八度,“沒長眼睛?瞎了麼?這也能搞錯。”

按照一般發展,司容肯定馬上要嬌弱扶額然後身體猶如枯葉般墜落,最後自己依然要招致廖垣宇的指責謾罵。

“不是他的錯。”但奇怪的是,司容隻是這樣淡淡說了一句,“聽說魔鬼辣椒聲名遠揚,所以也想嘗嘗,音秘書大概是想替我保留三分薄麵才這麼說。”

廖垣宇啞然,他奇怪地看了一眼音遙,又看看司容緊緊抓著音遙衣角的手。

他忽地走過去,順手將司容拉到自己這邊,聲音輕柔的不像話:“這東西一般人嘗試不了,你胃是不是很痛,我給你倒點涼水。”

於是乎,音遙同樣被魔鬼椒折磨的嫣紅的嘴唇就被廖垣宇順理成章無視掉了。

後來晚飯怎麼解決的音遙不知道,他也不想過問,包括司容現在身體如何,都跟他沒任何關係。

夜晚降臨,音遙獨自一人待在熟悉的房間,打開窗戶,三月份還不算暖的夜風吹進房間,拂起他的發絲。

他的眼睛很亮,琥珀色的瞳孔中沾染了細碎的星光。記得廖垣宇第一次對他坦露心聲時,說的就是:

“你的眼睛很美,我可以擁有它麼?可以讓它永遠隻注視我一個人麼?”

現在想來,原來所謂的“擁有”就是字麵意義上的擁有。

想起這人就反胃,音遙隨手關上窗打算睡覺。

突兀的。

“嘭嘭。”

房門響了兩聲。

不用猜也知道,肯定是廖垣宇發完火後考慮到還要用自己的角膜討好他的白月光,生怕把人氣走趕緊來道歉。

音遙低低應了聲“進”。

門把手傳來一陣奇怪的響動,音遙下意識抬眼看過去,才想起來自己早就沒了這個功能。

“怎麼還不睡。”他輕聲詢問著,努力維持自己以前那種溫柔和氣的形象。

“有點失眠,我可以進來坐坐麼?”

音遙一下子從床上坐起來,他眯起眼睛,空洞的眼神看向門口。

因為出現在那裡的不是心機頗深的廖垣宇,而是白天被自己喂了一嘴魔鬼辣椒的……司容。

“是來找我算賬的麼?”音遙很坦然,他從不打算和這人藏著掖著。

一陣輕微的摩挲聲過後,對方似乎是將輪椅搖了進來,也沒有繼續往前,就大概停在床尾的位置。

第03章 先恭喜你了。

“為什麼要找你算賬。”對方含著笑,語氣中透出他前半生良好的修養素質,就連咬字發音都像是經過專業訓練。

如果單是聊聊天,音遙確實沒什麼和他促膝長談的想法,雖然不知道他是否知情,但後來奪走自己角膜的是他,因為法律明確規定不可活體捐獻從而導致自己變成“遺體”的,也是他。

“我聽說,你要和垣宇結婚了。”

闃寂的房間裡傳來這樣一句詢問,語調平緩,仔細聽才能察覺尾音的顫動。

音遙大方承認:“是,下周三就去婚檢,所以你有什麼祝福想送給我們?”

黑暗中,對方的動靜聲非常清晰,音遙聽到他似乎是在摩挲著輪椅扶手,甚至還不知為何地沉默著。

良久,就在音遙打算攆人睡覺的時候,司容終於開了口:

“我希望能成為你的情人。”

音遙覺得要麼是自己耳朵出了問題,要麼就是他腦子進了稀粥。

“我覺得你可以再組織下語言。”音遙直起身子道。

“我是認真的。”司容坦然地勾起唇角,笑容昳麗,“我會小心不被彆人發現。”

雖然看不到對方的表情,但透過他低沉堅決的嗓音,音遙可以確定他沒有在開玩笑。

真他媽想笑,前一世,廖垣宇就是為了這個男人聯合徐恩哄騙他簽署了遺體捐獻書,因為法律規定不可活體捐獻,所以最後徐恩把他帶到了海邊,而廖垣宇鋌而走險所做的一切都是為了眼前這個隻能坐在輪椅上度日的男人。

結果這個男人卻半夜偷偷潛入他房間,問可不可以做他的小三。

終於,音遙沒忍住,噗嗤一下笑出了聲,他笑聲放肆,在空蕩的房間內不斷回響。

司容似乎並沒有被這突如其來的笑聲嚇到,他隻是用他無神的雙眼平靜含笑地凝望著聲音來源地。

“想笑死我繼承我的十平豪華大宅?”音遙勉強止住笑,“讓我偷偷摸摸照顧一個連行動都不能自理的殘疾人?”

他真的很好奇,圖什麼?

還是說,角膜捐獻的事這人根本也有份,隻是今天廖垣宇對自己動了怒,所以他也來想辦法拉攏人心,目的還是為了眼角膜。

“因為所有人都對我很好,無微不至,但你不一樣。”司容給出的解釋也讓人啼笑皆非。

“你抖M?”音遙諷刺道,“對你好還不知足,致命彎道照著你腦回路修的?”

“……”

一陣冗長的沉默,音遙心說該不會真被自己說中了,這人就是有那方麵的癖好。

“我摔倒時你沒有扶我而是讓我自己站起來,我去摸水杯時你也沒有幫我,我並不喜歡被區彆對待,隻有你不拿我當特殊人群。”

他無比真誠的語氣說得煞有介事的,要是再多說一點音遙覺得就要被他說動了呢。

“好啊,如果你真的這麼真心,過來,上我,叫得大聲點,讓睡在隔壁的廖垣宇好好聽聽,我不喜歡偷偷摸摸,我這人向來行得正坐得端,一點也不怕半夜鬼敲門。”

音遙乾脆張開雙腿,語氣極儘諷刺,特彆加重了“不怕鬼敲門”幾個字。

但有些人就跟耳朵上長了個竊.聽器一樣,敏[gǎn]地捕捉到自己的名字後火速出現在門口。

廖垣宇敲了敲房門,問道:“音遙,我聽見你房間有說話聲,在做什麼。”

音遙看向司容的位置,嘴角是得意地笑。

他低聲道:“過來啊,你怕什麼。”

而司容隻是坐在那裡沉默,因為他看不見,確實沒有辦法去做這些事。

聽這人半天也沒個動靜,音遙也不打算繼續逗他,衝著門口輕聲道:“抱歉,在看電視劇,吵到你了麼?我馬上睡了。”◆思◆兔◆網◆

“嗯,早點休息,明天合作商會議彆遲到。”廖垣宇的聲音帶著一絲猶疑。

走廊上傳來一陣節奏的腳步聲,確定廖垣宇真的離開後,音遙又麵向司容,伸手做了個“請”的動作,但又忽然意識到他現在還看不見,笑道:

“以後請你做事三思而後行,好好考慮一下後果。”

“謝謝,我知道了。”司容點點頭,半長發溫柔地搭在肩頭,隨著他點頭的動作微微拂動。

但音遙一點也不為他彬彬有禮的教養所動,因為比起偽君子,真小人還是差點火候。

*

一早起來,音遙打開櫥櫃,摸索著裡麵熟悉的外套,外套的顏色、款式無一不真切地映現腦海中,他挑了一件墨藍色西裝,黑色斜條紋領帶,裁剪合身的高定西裝勾勒出他纖細的腰身,又根據肌肉記憶打理下頭發,確認無誤後提上電腦包昂首闊步出了門。

他打小在貧民窟長大,母親因為染病而亡,他也不知道父親是哪來的沒有責任心的渣男,反正一直也沒見過,記憶中是那些形形色色的男男女女塗脂抹粉扭動腰肢招攬客人的場景,但這並不妨礙他活得光彩。

如果說前世是因為受到廖垣宇的照顧所以對他惟命是從,但重活一次絕對不是讓他再次陷入這種囫圇境地而生,音遙十分相信,即使不依靠廖垣宇,他也能擁有自己的美好人生,劣性O又怎麼了,起碼智商沒有任何缺陷。

當初缺少的隻有自信和尊嚴。

而今天的合作商會議,非常重要,可以說直接影響接下來的工程進展。

對於這一次會議,他記憶猶新。

當時的自己明明起了個大早,卻因為譚叔執意走大學路而遲到了半個小時,自己風塵仆仆趕去,頭發亂的像雞窩,還因為U盤中了病毒導致整個係統癱瘓,最後合作商們憤怒拂袖而去,廖垣宇臉上掛不住,散會後扯著自己的衣領大聲質問自己是不是瘋了。

雖然事後他還是抱著自己好聲哄勸說那隻是臨場做戲。

哪那麼多臨場做戲,當自己奧斯卡影帝?

司機譚叔照例在樓下泊車等候,見到音遙,他熱情地打招呼:

“音秘書,您今天還是一樣光彩照人。”

但音遙卻聽到他內心那句不屑的:“狗雜種就隻會把自己弄得跟隻花蝴蝶一樣勾引彆人。”

音遙一挑眉,笑得極有禮貌:“譚叔,今天還走大學路吧,這個點估計伊春路還是堵。”

譚叔從後視鏡裡看了他一眼,指指導航地圖,扯出一個比哭還難看的笑:“您看這一片紅,大學路反倒更堵。”

音遙抬眼,淡色的眸子水光瀲灩,手指百無聊賴地點著膝蓋:“走大學路。”

結果,走大學路的後果就是——

車輛大擺長龍,導航地圖上標紅一片,長達數百米的堵車大軍在這上班高峰期一動不動,喇叭聲此起彼伏聲聲尖叫,氣的譚叔在內心急赤白臉怒罵音遙是個喪門星。

最後,音遙果然不負眾望地遲到了。

廖垣宇坐在會議室等著音遙的企劃報告,他手指一度攥緊,眼神能把人生吞活剝,而一旁合作商的臉色也越來越差,甚至有一個直接道:

“廖總,我看會議不如改天。”

“為什麼要改天,今天可是百年難得一遇的大好日子。”輕柔似絹絲的聲音響起在會議室門口。

大門打開,修長俊美的男人從門口自信走進來。

看到音遙,廖垣宇這才暗暗鬆了口氣。

音遙輕車熟路走到投影前,精準找到USB插口接入U盤,他稍稍擦拭了下電腦屏幕,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