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經暈乎乎地睡著了,隻是嘴裡還時不時發出一聲哼唧,像是睡得不舒服。

床具都已經全部換新了,虞京臣還刻意添了一層軟墊,讓床麵更柔軟了一點。他將傅延樂放進被子裡,伸手探了探他的體溫,見沒有發燒,才輕輕地鬆了口氣。然後從床頭櫃裡拿出小藥箱,取了眼貼,輕輕地放在傅延樂的眼睛上。

虞京臣關掉臥室的主燈,就坐在昏黃的暖光裡,靜靜地看著傅延樂的睡顏。等十分鐘一到,他將眼貼取下,扔進了垃圾兜裡。

他從另一側上了床,他將動作放得很輕,就坐在傅延樂的身邊,沒有立刻睡覺。等會兒要再試試傅延樂的體溫。

一旁的手機震了震,虞京臣拿起來,設置靜音,關掉明早的鬨鐘,然後才點進了消息。

阿棲:【哥,早上好,借我點錢。】

虞京臣看了眼時間,已經是淩晨一點。他打字回複:【這個點借錢?】

對方幾乎是秒回:【你還沒睡?我還說這條消息是發給明早的你呢,最近集團這麼忙?】

虞京臣回複:【還好。】

他看了眼睡得正香的傅延樂,又發了一條:【陪男朋友。(小熊貓摸肚皮)】

這回對方足足過了兩分鐘才回複,而“對方正在輸入中”這一欄字在虞京臣的手機屏幕上也顯示了兩分鐘。

阿棲:【哥,祝福你!隻是弟弟最近手頭有些緊,紅包以後再補給你。】

虞京臣搖搖頭,打字:【窮到要問我借錢了?】

對方再度秒回,可見心情急迫。

阿棲:【之前我看上一輛機車,但是限量發售,我因為競賽的事兒沒搶到。昨天我通過個人渠道,找到了一輛!我真的想了好久了,你不知道我茶不思飯不想的,都麵黃肌瘦了!】

瞎扯。虞京臣想,前幾天舅舅還說這小子麵色紅潤,青春洋溢。

阿棲:【你知道我媽不讓我碰這個,所以我都不敢擅動賬戶上的錢。這筆動靜也不小,要是被我媽發現了,我的錢和車都保不住了,還要被念叨好久。】

虞京臣好歹是當哥的,見狀也得說一嘴:【危險,少碰。】

阿棲:【我又不是經常騎,我就是偶爾去轉一圈。真的哥,您是我親哥,求求了,您就幫幫我吧。】

虞京臣心如磐石,無動於衷。

阿棲:【祝您和您男朋友百年好合,死了都埋一起!】

虞京臣挑眉,微微有些鬆動,回複:【你要是摔了?】

阿棲:【我要是摔了,我這輩子都不碰車了,行了吧?哥,哥哥你最好了,幫幫我吧!(跪)】

虞京臣聞言也不繼續為難了,回複:【多少?明早打給你。】

阿棲:【給我七位數取個整就行,零頭我自己添,愛您!(比心)】

傅延樂突然翻了個身,循著熱度往虞京臣身邊挪了挪,嘴裡還哼唧了一聲。

虞京臣連忙伸手將他背後鼓起來的被子掖好,又替他拍了幾下背,等傅延樂再次睡安穩,才收回手。

他回複:【知道了。】

阿棲:【愛您!全世界最好的哥哥,早點睡哦,小燕子給您跪安了~】

虞京臣笑了一聲,將手機放到床頭櫃上,側身摸了摸傅延樂的額頭。溫度還是如常,他這才躺了下去。

傅延樂立刻就蹭了過來,像是已經習慣在虞京臣的懷裡睡,所以不用睜眼,不用清醒,就會下意識地做出這個動作。

虞京臣心尖微麻,伸手將他抱住,輕聲說:“晚安,傅延樂。”

傅延樂沒有回答,在暖光中像一尊安靜神聖的天使雕塑。

*

第二天,比傅延樂的眼睛更先清明的是從四麵八方傳來的異樣感覺。他呆呆地躺在床上,沒有立刻起身,而是伸手去薅左右兩邊,卻沒薅到熟悉的人。

傅延樂不呆了,立刻坐起身來,這下從腰身往下就鬨起了脾氣,疼得他是齜牙咧嘴,連忙緊急避險,翻了個身。

虞京臣走進內室,就見起床後的傅延樂正雙膝跪床,下巴擱在枕頭上,屁/股高高翹起,兩臂貼在床麵,雙手各比出國際友好手勢。

“這是……在做早操?”虞京臣走過去,輕輕拍了拍傅延樂,“快起來,下巴不難受嗎?”

傅延樂緩慢地直起上半身,指著自己的臉說:“看——三分幽怨三分心有餘悸兩分控訴兩分我去你大爺的!”

“挺豐富的。”虞京臣笑著捏了捏他的臉,“問罪之前先仔仔細細地回憶一下昨晚你說的所有話,然後告訴我,我隻要了兩回,是不是已經心地善良到極致了?”

“……”所有的虎狼之詞在傅延樂的眼前、腦海中、耳朵邊快速地加粗、標上熒光紅,以各種方式咕嚕咕嚕地滾動起來。

他無法反駁,大聲說:“是!你善良,你清高,你隻是把我逼上了連坐下都不行的絕路,你有什麼錯呢?我隻是失去了兩瓣屁/股,但你失去的可是崇高的人格啊!”

虞京臣被逗得直發笑,忍不住捏著他的臉問:“你怎麼這麼可愛?”

“老子不壞,兒子不愛!”傅延樂猛地揮出猛男流星拳,“我打死你!”

虞京臣一個後退,緊急避險。

傅延樂扯住他得衣服後擺,猴兒似的爬上了他的背,還搖晃了兩下。虞京臣連忙勾住傅延樂的膝彎,笑著說:“你知道你這種行為叫什麼嗎?”

傅延樂用拳頭按他的腦袋,咬牙切齒地說:“慈父之愛子,必須打一頓!”

虞京臣任他鬨,將人背進了浴室,又親自替他擠好牙膏,遞到身後,“刷牙。”

“哼!”傅延樂俯下`身去,用下巴抵著虞京臣的前肩,慢悠悠地開始刷牙。

等他快刷完的時候,虞京臣放好熱水,替他浸好洗臉帕。

傅延樂接過帕子,輕輕擦了把臉,非常享用這種周到的伺候。

眼看著自己被背著出了浴室,就要被背下樓,傅延樂連忙阻止,說:“我不要下去!”

難道他要在虞京臣的背上吃早飯嗎?會被笑死的吧!雖然他早已經在管家麵前社死過了,但是人不能死豬不怕開水燙啊!

傅延樂語氣堅決,“我要在臥室吃!”

“行,你想在哪吃就在哪吃。”虞京臣將傅延樂放到床邊,轉頭親了親他的眉心,“好了,我去把早餐端上來,彆苦著張臉了。”

傅延樂大放厥詞,“我就趴在沙發上吃,你給我端碗!”

“好。”虞京臣說,“小老板,對今天的早餐有沒有什麼要求?”

傅延樂努了努嘴,“一碗甜豆漿,半根油條,兩個蝦仁包,一個糯米團子,還有——”

虞京臣忽然在他嘴上親了一下,說:“還有今天的早安%e5%90%bb。”

第66章 玫瑰手

吃完早飯後, 傅延樂趴在沙發上畫設計圖,經過一番思想鬥爭,他決定發揮自己的卓越才能,設計一款女式項鏈, 送給那位ID名為“傅延樂的狗頭掛件”的粉絲。

臥室門被輕輕推開, 又關上, 虞京臣拿著文件走到沙發邊, 俯身看了眼傅延樂大師設計出的半成品,指著其中一處,問:“這是浴球嗎?”

“神他媽浴球。”傅延樂握筆的手腕輕輕一顫,“這是繡球!”

虞京臣“哦”了一聲,在沙發邊坐下,說:“我們樂樂畫得真好。”

“那是, 雖然我不是專業水平,但是還是可以看的。沒辦法, 我就是天生完美。”傅延樂美滋滋地嘿嘿笑了兩聲,突然反應了過來, 轉頭看向虞京臣,“這都幾點了?你怎麼不去上班?”

“今天不去了。”虞京臣點了點筆, 轉頭說,“需要我看的文件都送過來了。”

傅延樂笑眯眯地說:“為什麼今天不去呀?”#思#兔#網#文#檔#共#享#與#在#線#閱#讀#

“還能為什麼?”虞京臣挑眉,“怕我不在, 你腰疼腿疼的, 都沒人抱你。”

“這能怪我嗎?哼, 趕緊看你的文件吧, 彆打擾我發揮才能。”傅延樂翻臉無情, 轉頭繼續畫圖。

虞京臣笑了笑, 也不說話了。

臥室裡很安靜,窗簾疊在兩端,玻璃門擋住了外麵的冷風,隻讓光照了進來。時不時的,傅延樂會聽見筆尖在紙上摩攃和紙頁翻麵的聲音,虞京臣的呼吸很輕,不動聲色地陪伴他度過這個上午。

傅延樂畫好第一版草圖,修修改改後又是一頓花樣操作,最終確定了第一版設計稿。他將橡皮渣倒進垃圾桶裡,正想讓虞京臣點評一下自己的傑作,矮桌上的手機就響了起來。

距離矮桌更近的虞京臣伸手拿過手機,眼神在屏幕上瞥了一眼,眉頭微皺。

“是誰啊?”傅延樂湊過去,見屏幕上標著【傅升】,也跟著皺了下眉頭,小聲和虞京臣嗶嗶,“晦氣。”

虞京臣頗為讚同地點頭,安撫般地捏了捏他的臉。

傅延樂接通來電,上前趴在虞京臣肩上,一隻手摟著他的脖子,一隻手拿著手機,語氣冷淡:“喂?”

“哦。”

“不想去。”

“我不在你吃不下嗎?”

“哦。但是我看著你,就很沒胃口。”

“……”

傅延樂宛如沒有情緒的小機器,語氣毫無波瀾,倒是忍不住和虞京臣貼貼臉,輕輕蹭了好幾下。虞京臣抬手要捏他,他就主動把臉湊過去,被輕輕捏了好幾下。

電話對麵的傅升還在叫魂,傅延樂聽得耳朵疼,不耐煩地說:“行了,我去,掛了。”

他說完就乾脆利落地掛了電話,懶得再給傅升多一秒荼毒自己耳朵的機會。

虞京臣說:“傅升讓你去吃飯?”

“他說馬上就過年了,讓我去跟他吃頓飯。我是真不想去,但我要是不答應他,他肯定要來煩我。”傅延樂撇撇嘴,在虞京臣側臉上親了一口,“你中午自己吃午飯嗷。”

虞京臣說:“樂樂,我不放心你去,你帶我一起去,好不好?”

傅延樂揮揮爪子,“有什麼不放心的啊?雖然傅升不是個東西,但是他也不會把我怎麼樣的,就算他想,有我家老頭子在,他也不敢。”

見虞京臣一副“我就要去我就要去”的樣子,傅延樂又說:“不過這頓飯肯定不會吃得太愉快,你要是不介意,我就帶你一起去。”

“我是去陪你的,又不是真的為了一頓午飯,當然不會介意。”虞京臣拍拍傅延樂的腦袋,“好了,去收拾一下。”

“遵命!”傅延樂下了地,雙手插在腰上,用不太專業的踢踏舞步伐向裡麵蹦去。

虞京臣欣賞了幾秒,覺得比起叫“踢踏舞”,傅延樂跳得更像“鴨子蹦”。他說:“身上不疼了?”

“疼!”傅延樂立刻調整走姿,一手扶腰,一手捂著自己的翹%e8%87%80,萎靡地向前挪動。

虞京臣放下文件,走過去拍了拍傅延樂放在身後的手,說:“太誇張,得舉報你碰瓷。”

“才不是碰瓷,我身上是有證據的好嗎?”傅延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