子,傅延樂沒想過要和蘇風遙上/床。他想把甜蜜都藏在平常的瑣碎裡,想要情和愛,唯獨沒想過欲,這是他對“初戀”的定義。
蘇風遙喜歡將自己包裝成溫柔體貼、甚至有些傳統的正人君子,他給不了傅延樂任何壓迫感,這讓傅延樂在麵對虞京臣時,根本想不到任何抵抗的辦法。
“不要走神,好嗎?”虞京臣語氣微沉,警告般地說,“我會不高興。”
“臣哥……”傅延樂搖頭,“我不敢了。”
“你看,你真的很擅長運用自己的漂亮。”虞京臣伸手撫平他皺起的眉毛,“放輕鬆,延樂,不要用潮/熱的眼神向我求饒,那樣隻會適得其反。”
傅延樂有些費力地思考虞京臣的話,“你是想讓我哭嗎?”
就像《替身情人·虐戀99日》裡麵寫的那樣,那個攻一直欺負受,就是為了看他哭?
虞京臣目光如初,沒有回答。
“我……我可以的。”傅延樂自顧自地將這當做默認,連忙伸手攥住虞京臣的袖子,“我哭給你看,你讓我走,好不好?”
傅延樂覺得自己擁有可以和宇宙獎影帝媲美的演技,他完全可以做到三秒落淚且真情實感令人唏噓!
“好乖,但是,”虞京臣語氣溫和,語意卻殘忍,“你看起來已經要哭了,這樁買賣對我來說並不劃算。”
傅延樂簡直氣急敗壞:“那你到底想讓我怎麼樣!”
“把你的《玫瑰人生》唱給我聽。”虞京臣的手指從傅延樂柔軟的臉頰滑下,鼓勵似的抬起他的下巴。傅延樂的唇抿得很緊,整張臉就像被水淋過的紅蘋果,虞京臣完全可以想象它的香甜。
香甜可口的紅蘋果再可愛,也要被吃掉的,甜蜜的汁濺出來,裹入喉嚨,漫過心臟,流入腹內,簡直比多巴胺好使。
虞京臣笑了笑,儘量讓自己顯得不那麼像餓虎饑鷹。
“去吧,傅延樂。”
第24章 玫瑰陷阱
傅延樂被迫坐到白色皮椅上, 放在琴鍵上的手還在輕輕的顫。虞京臣專注的目光無疑是一種無聲的壓迫和催促,他做了次深呼吸,抬眼說:“我唱了,你就放我走。”
虞京臣沒有回答, 隻提醒他:“好好唱, 不要敷衍我。”
傅延樂轉頭, 試彈了十秒左右, 頭也不抬地說:“我怕我太認真,以後讓你認輸的就不止是我的漂亮了。”
“……”
虞京臣啞然失笑。
“Des yeux qui font baisser les miens(他的輕%e5%90%bb仍留在我的眼梢)
Un rire qui se perd sur sa bouche(一抹笑意掠過他的唇角)”
慵懶的聲音從傅延樂口中溢出,隨即輕柔的%e5%90%bb落在他的眼梢。
傅延樂瑟縮,恍如被柳絮%e5%90%bb過的風。
虞京臣的手撐在扶手上,貼著傅延樂的後背俯身,像花瓣環抱花蕊。他像覬覦許久後終於能偷腥的貓, 因為得意而唇角上揚,又因為在渴求太久後終於能夠得到些許回應, 而目光幽沉,患得患失。
“……”
傅延樂的心跳失去規律, 被驚慌散掉的醉意重新彙集,這個%e5%90%bb的度數遠比兩瓶洋酒高。他%e8%88%94了%e8%88%94乾燥的唇, 暗自唾罵虞京臣是世界上最狡詐的捕獵手。
“De l'homme auquel j'appartiens(我屬於這個男人)
Quand il me prend dans ses bras(當他輕擁我入懷)
Qu’il me parle tout bas(低聲對我細語)
Je vois la vie en rose(我的眼前便浮現玫瑰色的人生)”
虞京臣站在身後,好像一堵高大堅實的牆,給了傅延樂無可替代的安全感和危險感。這樣的錯覺太過矛盾複雜, 傅延樂理不清。
他眼梢還在發熱。
虞京臣的%e5%90%bb太輕太快, 像讓人來不及細想的錯覺, 沒辦法回味的最後一塊奶油蛋糕。
他眼梢還在發熱。
歌曲的進度條在他分神之間逐漸往後, 最後一個音符顫唞地落地, 傅延樂不可控地唱錯了調, 並且發現了這個失誤。
他眼梢還在發熱。
——越來越熱。
“真好聽。”虞京臣用呼吸抵著傅延樂的右耳,毫不吝嗇自己的讚美和壓迫,“你做得很好,延樂。”
眼梢的熱度在臉上肆意蔓延,本就發燙的耳朵再次遭受災難,傅延樂感覺是他自己親手將腦袋按進了溫泉,平白受了一輪折騰。
陸明鶴出的的確是損招,但他也是個自作自受的蠢東西!
傅延樂漂亮的臉蛋紅得可愛。那些豔麗的鋒芒早就發軟,成了被輕輕一吹,就會害羞繾綣的小絨毛,這張臉的攻擊性在此時歸零,變得全然無害。虞京臣覺得隻要他伸手,就能掐出潮/汗。
“你現在就像一朵泡在秋雨裡的紅玫瑰。很多人都覺得紅玫瑰俗氣,隨處可見,可我覺得它真實直白,熱烈大膽,比如它的漂亮和馥鬱的花香。在我看來,你很像紅玫瑰,當然不同於其他的萬萬朵,宇宙的沃土隻孕育了一朵序名為[傅延樂]的紅玫瑰。”
而[傅延樂]現在長在他的領域。
或許他現在有資格發誓,[傅延樂]以後也不會移植到彆處去。
“你太漂亮,秋雨都要收斂幾分,怕害你頹敗,於是它輕輕地灑下來,拍打你的花瓣,點綴你的花蕊。”
虞京臣目光溫和,神態和語氣像極了一位念書的老師,可傅延樂感覺自己快被燒穿。
不要再說了!
他伸手去罩虞京臣的臉,想捂住這張攻擊力過強的嘴,順便將自己的耳朵從溫熱的危險領域中救出來。可虞京臣已經置身高地,才不會選擇退讓。
兩人在推拒中同時站直身子,一米九二的身高給了虞京臣優勢,而他順理成章地選擇繼續發難:
“你在雨幕中竭力保持冷淡,被泡軟了瓣。壞心的盜花賊停在你麵前,無視你可愛的警告和叫囂,伸手捏住你的枝。他輕輕一搖,就害你灑了一地的水。軟——”
“閉嘴!”傅延樂猛地跳到椅子上,終於成功抱住虞京臣的腦袋。
“不許說!”他惡狠狠地警告,“閉嘴!”
“我有說話的自由。”虞京臣微微皺眉譴責“延樂,你在剝奪我的權利。”
“可你在用你的權利欺負我!”傅延樂比他委屈十倍,“我不是你的對手,你這麼欺負我的確可以滿足你的惡趣味,但是我怎麼辦?你必須閉嘴!”
虞京臣真心地感慨:“延樂,你很霸道,很不講理。”
“是!我就是霸道不講理,怎麼樣!”傅延樂語氣凶狠,卻用表情來服軟,“臣哥……”
虞京臣被他話裡那顫巍的鉤子勾得血肉模糊。他掐住傅延樂的下巴,就像掐住雨中的玫瑰花,不甚憐惜地捏住香軟的瓣,殘酷地指責:“你還在撒嬌。”
“我沒有!”傅延樂驚慌鬆手,從椅子上跳了下去,雙腳踩著柔軟的地毯,躊躇不前,一頭漂亮的卷發在顫唞中潑出馥鬱的香。
朗姆酒強勢地擠入紅潤的玫瑰蕊,一起鉤織出引人沉淪上癮的危險夢境:這香味像極了微醺時的傅延樂。
“你一定不知道。”虞京臣突然說,“這瓶精油是我買的。”
“什麼?”傅延樂睜大眼睛,想起那瓶在昨天由管家送過來,被他放在浴室的精油。
虞京臣被他的表情取悅,說:“你每次洗頭之後都是一樣的味道,所以我猜測這是你慣用的精油。”
傅延樂對既定的生活用品十分念舊,不常更換,這是他的習慣。虞京臣知道。⑥思⑥兔⑥文⑥檔⑥共⑥享⑥與⑥線⑥上⑥閱⑥讀⑥
“我從中分辨出朗姆酒、玫瑰和檀香的味道。”虞京臣說。
傅延樂怔住。
為什麼虞京臣看他的眼神好像沒有異常,但他時常覺得不對勁?
這個問題的答案在此時得到了驗證。
因為他沒有察覺到那些藏在平靜眼神後的洶湧暗流,就好像他以為虞京臣隻是輕輕地從他身邊走過,那麼隨意平常,但人家其實是已經分辨出他的頭發精油的味道。
虞京臣是優雅斯文的捕獵者,他耐心而細心,將凶猛的利爪都藏在冷漠或平和下。獵物因此以為自己沒有進入捕獵者的視線範圍,但其實早已被鎖定,並且毫不自知地落入無害的陷阱之中。
可是……傅延樂有些疑惑,為什麼要捕獵他呢?
虞京臣說:“我谘詢了一位從事相關工作的合作夥伴,他給我列了張清單,上麵有二十三個嫌疑犯。我把它們全部買來,花了三天的時間,分時段去辨彆它們的味道,選中我認為的正確答案,讓管家帶給你。管家說你拿到它時很開心,所以我知道,我選對了。”
他低頭嗅了嗅傅延樂發間的味道。
“Piège à roses——它是我為你編織的‘玫瑰陷阱’。”
完了。傅延樂怔然:虞京臣是最狡詐的捕獵手。
“延樂。”虞京臣撥開貼在傅延樂嘴角的那幾根頭發,“你有什麼話想跟我說嗎?”
傅延樂不知所措,“我該說什麼?”
“說你不應該裝醉試探我,不該隨意撩/撥我,向我認錯,以此來求饒,或者,”虞京臣安撫性地撓了撓傅延樂的下巴,語氣含笑,“或者我今晚欺負了你,你可以向我索取補償。延樂,你說什麼都可以。”
前者是自作自受,願賭服輸。
後者是撒嬌賣好,得寸進尺。
傅延樂哪個都不選。
“我以前沒有喜歡的花,彆人送什麼就是什麼。後來,你送我丁香經典,那是我第一次對花有了細致的定義。”傅延樂聽見自己的心跳聲,它比《玫瑰人生》的旋律要快速很多倍,讓他感覺到一種莫名的壓力,說話都有些艱難。
“但是從現在起,如果你願意,”他大方地說,“我允許你送我紅玫瑰。”
*
周六晚九點,“星3”第一期正式上線,電視端網絡端同步播放。
那天晚上,傅延樂好不容易才從虎口脫險,但逃跑時不幸同手同腳了。儘管虞京臣這頭壞心的老虎沒有笑出聲,但他還是從對方的臉上看到了戲謔。
更不幸的是,羞憤的傅延樂在掀被子時把裹在其中的平板掀飛了,它以共工怒觸不周山的力道撞上牆麵,被迫壽終正寢。
虞京臣在家裡不怎麼用平板,傅延樂想了想,戳開微信,找到了回家給媽媽過生日的管家。
【嶠哥嶠哥,呼叫嶠哥!】
管家很快就回複道:【傅少傅少,叫我管家!】
傅延樂打字:【好的管家,家裡還有平板嗎?我想看節目,手機屏幕太小了!】
管家:【我的平板被我拿走了,電視屏幕不夠大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