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嘴。

陸明鶴轉頭,正巧對上對麵沙發上的那波人,兩方笑嘻嘻地揮手打招呼,隔著通道互騷了一波。

傅延樂隨意抬眼,被對麵那群擠眉弄眼、夾腿抖%e8%87%80的騷蝴蝶騷得喉嚨發麻,酒氣直往腦門上湧。

屁/股下的沙發被陸明鶴抖得跟水床似的,傅延樂喉間一陣翻騰,撒潑道:“操!”

陸明鶴立馬不動了。他兩腿並攏,雙手疊放於大腿,微微側頭朝向傅延樂,端莊有力地道歉:“爸爸,對不起。”

傅爸爸沒搭理,靠坐在側,雙眉微蹙,比林黛玉還憂鬱。

“你今天不對勁啊。”陸明鶴擺出思考者的造型,梳理傅延樂今天的心情:從剛開始到家時的莫名小興奮、小快樂,到中途的沉思和糾結,現在又時而躁動時而抑鬱——

他有理有據地猜測:“你又被綠了?”

傅延樂幽幽地說:“你死了。”

“在我死之前,請爸爸賞賜我最後一次為您排憂解難的殊榮,這樣我死也無憾,否則我憂憤積於心,下了地獄也會夜夜來站爸爸的床頭,和爸爸臉貼臉的。”陸明鶴端起溫水,哄著說,“爸爸,喝點水,潤潤喉嚨。”

傅延樂紆尊降貴地喝一口。

陸明鶴放下水杯,將傅延樂往沙發邊抵了抵,逼問道:“虞京臣欺負你了?”

“沒。”傅延樂語氣懨懨,“以前是我聽信讒言,平白誤會了他,他真挺好的。”

陸明鶴借機試探,“和蘇風遙比呢?”

直到現在,陸明鶴依舊覺得“傅延樂和虞京臣領證”這件事非常魔幻,畢竟他兄弟之前迷戀蘇風遙到了一種不正常不現實的地步,這怎麼一轉眼就放下了呢?

“臣哥這輩子最屈辱的一件事就是和蘇風遙比較。”傅延樂盯著陸明鶴,仿佛再看十惡不赦的大王八,“你好毒!”

“……好吧,你能這麼說,看來是真的對蘇風遙那狗逼沒什麼留戀了,很好!”陸明鶴心情複雜,“雖然我覺得虞京臣也不是什麼善茬。”

“你對他有偏見。”傅延樂諄諄教誨,“他要是善茬,虞家輪得著他掌家嗎?你以為誰都像我們倆啊,不需要跟自家兄弟爭,就能坐擁金山銀山?何況管他善茬壞茬,他又沒茬咱們。”

“像他那樣的人,外人都對他有‘偏見’,因為外人沒辦法了解真實的他,他也不會讓外人了解。不過——”陸明鶴戳了戳傅延樂的臉盤子,“還圓潤了點,虞京臣應該也沒有苛待你。”

“是嗎?”傅延樂摸了摸臉,“飲食規律,早睡早起,少酒少辛辣,給生活減壓。”

虞家的每頓餐食都是精心搭配的,葷素均衡,營養富足。何況自從入住虞家後,他一頓沒少吃,臣哥還會不定時給他投喂甜品,不在的時候也會讓管家看管他。

在這種全方位的照顧下,他不健康都不行。

陸明鶴打量著傅延樂嘴角那抹不自覺揚起的詭異弧度,嘲笑說:“那虞京臣是把你當兒子養,還是當媳婦兒養?”

傅延樂懶得問候陸家祖宗十八代,沉默了半天才說:“小陸,我覺得有點奇怪。”

“小陸”兩字一出,陸明鶴立刻正襟危坐,輕咳一聲,語氣嚴肅,“小傅,請說。”

傅延樂說:“臣哥為什麼要和我協議結婚?”

“不是為了應付他老媽?”陸明鶴說,“難道你覺得他彆有所圖?他和蘇風遙那死逼孫子可不一樣,從財、勢、人脈上來說,他圖不了你什麼。虞家和老陸家也沒舊仇,他應該也不是想利用你對付老爺子。”

“所以我才越想越奇怪。”傅延樂深沉地歎了口氣,“我見過虞夫人,客觀來說,她是位很開明的女士,我不覺得她會強迫臣哥結婚。而且臣哥挺講究挑剔的,他肯定不是為了省麻煩就將就結婚的人。”

還有最重要的一點,上輩子的傅延樂死在25歲,那時候接近三十歲的虞京臣依舊是一條高不可攀的單身狗。沒道理這輩子的虞夫人會催婚,上輩子的虞夫人就不會,那既然上輩子的虞京臣能高貴到三十歲,這輩子的虞京臣為什麼就輕易選擇脫離單身貴族呢?

傅延樂蹙眉:難道……虞京臣上輩子也和一個人協議結婚了,隻是不是他?那為什麼這輩子又選擇他呢?

“哦。”陸明鶴摩挲著下巴,保持微笑,“所以你當時為什麼要同意和他結婚?”

傅延樂語塞,“……當時沒想這麼多。”

當時剛重生,他滿腦子都在想怎麼儘快報複一下呆逼林和呆逼蘇,冷靜值下降一半,再加上虞京臣美貌惑人,他哪能想得那麼仔細?

“都是衝動惹的禍。”陸明鶴伸手戳傅延樂的腦門,“我又不了解虞京臣,我怎麼知道他是怎麼想的?我幫不了你,要不你直接問他?不,直接問不行,萬一他真有目的,你不就打草驚蛇了?還是迂回作戰,先試探一波!”

傅延樂發出一聲冷冷的“嗬”,“我要是能從他那裡試探出什麼,現在虞家掌權人就是我了。”

“……也對哦,你比他笨點。”陸明鶴惆悵地歎了口氣。

傅延樂咬牙,無從反駁。

這時有位侍者端著幾瓶酒走過,陸明鶴腦光一亮,一拍大腿,“有了!把他灌醉,乘虛而入。”

傅延樂搖頭,“行不通。他不放縱,自律得一批,無緣無故找他喝酒,他肯定會懷疑我彆有用心。”

“這男人真難搞!” 陸明鶴有一搭沒一搭地玩弄著傅延樂頭上的呆毛。

他們離得近,傅延樂潤紅的臉就在眼前,薄薄的眼皮壓著睫羽,慵懶又漂亮。陸明鶴福至心靈,突然湊近,神秘一笑,“有了!他不醉,你醉。”

傅延樂抬眸,嚴肅地說:“我可能已經醉了,我跟不上你的思路了!”

“我的意思是!”陸明鶴小聲地說,“你有沒有想過,他的確彆有所圖,但他圖的就是你?”

“你的意思是:他圖我絕美的皮囊和完美的身體?”傅延樂思索了足足半分鐘,語氣多了幾分篤定,“雖然我有這個資本,但我們當初說好了,協議結婚也不包夫夫義務。何況,他對我那麼妥帖,不像是對我有色心的樣子。”

陸明鶴痛心疾首地說:“男人在床下的話是放屁,在床上的話是為了遭雷劈!厲害的男人從不盲衝直撞,‘溫水煮青蛙’才能考驗一個男人的真功夫!”

“說得對。”傅延樂摳了摳酒杯,“但是……我為什麼要醉?”

“色那個誘啊!”陸明鶴激動地攬住傅延樂,“借著酒醉賣弄你的美色,降低他的防備!如果他真的是彆有所圖,那你不就試探出來了?如果他沒有,第二天你直接說:‘啊對不起虞giegie我喝多了昨晚沒有冒犯你吧以後我會小心的’——”

“合乎情理!”傅延樂一拳捶在陸明鶴的大腿上,眼睛裡冒出名為“興奮”的光,“好主意!”

陸明鶴按住那坨不禮貌的拳頭,“事不宜遲,現在就開始計劃!”

傅延樂立刻虛心求教,“第一步怎麼做?”

“讓他知道你喝醉了。”陸明鶴說,“拿出手機,跟那位管家帥比說:我喝醉了,麻煩你來接我。”

“好。”傅延樂立刻實施計劃,“第二步呢?”

陸明鶴快速地說:“讓他知道你喝醉了,想辦法和他獨處!”

傅延樂翻開腦中的小本本,記了兩筆,“然後呢!”

“媽的色/誘啊!”陸明鶴狠戳傅延樂的腦門,“你是誰?你是銀河最耀眼的光芒!宇宙最奪目的光彩!夜空最閃亮的星光——光之子!釋放魅力對你來說和呼吸一樣簡單,還用得著我教你嗎?彆害臊,千萬彆害臊,把他往死裡勾,知道嗎!”

“知道!”傅延樂倏地端起桌上的酒杯,一飲而儘,隨後豪邁一抹嘴,自信一挺%e8%83%b8,邪魅一輕笑,“100G的青春教育片,可不是白看的。”

陸明鶴見傅延樂這蠢樣,突然又有些擔心。

操了,怎麼感覺有點不靠譜?

第22章 我欲即你

晚上十一點,傅延樂蹲在馬路邊等待管家。

對麵街邊站著一排槭樹,在暖色的夜燈下綿延出紅黃相間的秀麗,這是獨屬於晚秋的溫柔。⊿思⊿兔⊿網⊿

頭頂的路燈罩住傅延樂,讓他在馬路的陰影中裹成一團。

牛仔外套被陸明鶴拽開,彆扭得搭在胳膊肘裡,打底的衛衣也被扯成斜肩的款式。因此一小片白皙的肌膚在秋夜裡瑟瑟發抖地擺拍,替身體的主人草“柔弱可憐”的虛假人設。

陸明鶴信誓旦旦地保證:這是色/誘的絕招之一!

傅延樂本就直覺性的質疑,此時更是冷得打顫,更加篤定陸明鶴的可靠性。他有一搭沒一搭地戳著自己的鞋尖,“我這是圖什麼呢?”

明明和虞京臣領證也是一時私心所起,彆有所圖,多少沾了點利用的意思,為什麼突然開始在乎虞京臣的真實想法?就算虞京臣真的想圖他什麼,那最多也算互相利用,各取所需吧。

操!傅延樂握拳,狠狠砸向自己的鞋麵。

真是吃多了,閒得蛋疼!

就在此時,一截皮鞋尖驟然闖入眼簾,傅延樂指尖稍頓,下一秒就被這皮鞋尖抵住了腳尖。

管家不會這麼做。

傅延樂似有所感,遲緩地抬起頭。就像在陸家看到虞京臣那次一樣,他用綿密的眼神,從腳到頭的將虞京臣看了個遍。隻是這次是從魔鬼角度。

媽的,還是好帥!

虞京臣好似並不介意這過分專注仔細的打量。他伸手將刻意擺拍的外套和衛衣拉回原位,俯身說:“起得來嗎?”

“起得——”傅延樂腦海中的小本本及時打開,“使勁勾他”四個字如悶雷砸下,迫使他硬生生地改了口,“起不來。”

虞京臣直視傅延樂的目光,沒有做出反應。

傅延樂%e8%88%94了%e8%88%94乾燥的唇,清純地補充說:“我緩緩就好了,臣哥你不用抱我。我已經是個成熟的大人了,不能給你添麻煩,我要獨立自主,頑強堅定!”

虞京臣看了傅延樂幾秒,突然笑了一聲,蹲身在傅延樂驚恐的注視中一手攬住他的腰、一手抱起他的腿,將他——端了起來。

“!”

傅延樂下意識地抱住虞京臣,強烈要求:“換個姿勢換個姿勢!”

虞京臣端著傅延樂轉身,“為什麼?”

傅延樂苦著臉,“我好像一個被你從地裡端起來的西瓜!”

“西瓜可不會醉酒,更不會躲在馬路邊吹冷風。”虞京臣將皺了臉皮的傅西瓜端進後座,拍了拍他的小腿,“往裡麵滾滾,小西瓜。”

“哦。”傅延樂順從地往裡麵滾了滾,給虞京臣騰位置。

管家瞥了眼後視鏡,隨後驅車離開,並且貼心地放緩了速度。

傅延樂靠著椅背,雙手抱腿,拘謹地將自己縮成一團,“臣哥,你怎麼來了啊?”

“端西瓜。”虞京臣捏了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