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青瞳和蘇風遙的關係告訴顧霽明?讓他先綠著,等綠到發出極光的時候再告訴他,不好嗎?”

“唉?”傅延樂捧著水杯轉過頭,“你怎麼知道顧霽明和林青瞳有關係?”

“兩個人走得近,就算再狗狗祟祟,也能查出蛛絲馬跡。”管家語氣謙虛,“身為全能型人才,這是小case。”

“牛哎!”傅延樂嗦了口熱水,“時間一長,顧霽明雖然綠入味了,但他和林青瞳的感情也深了。現在他們沒有正式確認關係,還在互相拉扯的曖/昧期,感情沒那麼深。”

管家瞬間了然,“所以現在顧霽明心中的憤怒和恥辱大於傷心和吃醋,他一定不會放過蘇風遙,而也會對林青瞳心存芥蒂,到時林青瞳再要尋求顧霽明的幫助,也會多一些困難。”

這樣既挑起顧霽明和蘇風遙的爭鬥,又挑撥了顧霽明和林青瞳的關係,還能讓顧霽明情場失意,一石三鳥!

管家彈出大拇指,“妙啊!”

“小意思。”傅延樂抱著水杯,掌心是熱的,但心還是有點涼。

他曾經以為蘇風遙是真心喜歡他,所以才對他那麼體貼溫柔,也以為顧霽明是真心拿他當哥哥,所以才耍小孩心性,總是喜歡上門纏著他。他雖然混賬,但對真心對待自己的人,卻恨不得拿十倍真心償還,所以儘力幫助蘇家,對顧霽明也是有求必應。

可都是假的。

他略顯可笑。

管家看出傅延樂心情不佳,忍不住搓了搓白手套,卻憋不出一句安慰的話,畢竟他的先生從不需要安慰,他也沒有機會學習這門本領。

就在這時,傅延樂放在桌上的手機一亮,一串熟悉的號碼映入管家的眼簾,他頓時飛快地拾起手機放到傅延樂眼前,“傅少,有電話。”

傅延樂心不在焉地接起,“喂?”

“是我。”

清越而磁性的聲音在此時略微發沉,傅延樂瞬間聽出對方的身份。

“臣哥?”傅延樂放下水杯,“怎麼給我打電話?”

“我猜你現在可能不太高興。”虞京臣說。

傅延樂一愣,隨即笑嘻嘻地說:“牛啊,臣哥你還會遠距離讀心!”

“看來我讀對了。”虞京臣說,“晚上不賺錢了,我來接你。”

傅延樂下意識地說:“管家在,你不用過來接我。”

虞京臣循循善誘,“你有不高興的權利,我也有哄你高興的權利。”

“……哦。”傅延樂捏緊手機,有些反應不過來,“啊?”

“延樂,你應該準許我行使這項權利。”

第10章 丁香經典

晚上九點,傅延樂從小獨樓出來。

他換了衣服卻沒有卸妝,頭上還多了頂白色的毛線帽,正心不在焉地垂著眼皮,長而濃密的睫毛蔫了吧唧地垂著。就這麼又漂亮又脆弱地落入虞京臣的目光裡。

“先生。”管家向虞京臣點頭後毫不猶豫地轉身走向車庫,接下來他要為自己一個人當司機,享受孤獨的浪漫。

傅延樂聞聲抬頭,在虞京臣麵前幾步的位置站住了腳。虞京臣的衣擺打在膝蓋邊,他順著那毫無褶皺的大衣往上瞧,看見虞京臣手裡的奶油色花籃,還有簇擁其中的藍紫色花朵。

這捧花籃看起來甜蜜又優雅,和一身黑的虞京臣不太搭,倒是有一種割裂的俏皮感。

傅延樂走了過去,虞京臣將花籃遞給他,說:“不知道你喜歡的品種,就挑了丁香經典,至少顏色符合你的喜好。”

傅延樂抱住花籃,用拇指蹭了蹭其中一片花瓣。以前蘇風遙也經常給他送花,清一色的紅玫瑰,他曾經覺得浪漫,當然此時也不否認紅玫瑰在愛情中的天賦,但想起來還是有些反胃。

虞京臣垂眸看著傅延樂,“如果不喜歡就告訴我你喜歡什麼,我避免再犯錯。”

傅延樂其實也沒什麼特彆喜歡的品種,抬頭笑了笑,“好吧,從現在起我喜歡丁香經典了。臣哥不愧是臣哥,很有先見之明!”

“貧嘴。”虞京臣抬手揉了揉傅延樂頭頂的帽子,被柔軟紮了滿手。他手指蜷了蜷,轉身拉開副駕駛的車門,“走吧。”

傅延樂抱著花籃入座,正想伸手去拉安全帶,就見虞京臣的手扣上安全帶,利落又熟練地替他係上了。

整個過程不超過五秒,但他們至少有兩秒的呼吸交錯。

傅延樂因為這個認知而心跳加速,搭在花籃上的手微微蜷縮,不小心薅下一片花瓣。他指尖一片滑膩,花瓣從中掉落,輕輕地躺在了腳邊。

虞京臣好像沒有察覺這點微末的反應,輕輕地關上了車門。

顧霽明出來時正好看見車屁/股,“劇組還有人能開得起這車?”他都舍不得買。

“傅少不是剛走嗎?”助理也認識傅延樂,合理猜測說,“可能是傅少?”

“他隻買花裡胡哨的跑車,這種低調奢華的黑色款不是他的口味。”顧霽明說完頓了頓,又抽出根煙來,煩躁地罵了聲“操”,“媽的拍了半天,傅延樂都沒主動跟我說過話!”

如果放在以前,傅延樂肯定會跟他湊在一起,興衝衝地跟他分享“戀愛小日常”,順帶把蘇風遙吹成宇宙第一好男人,哪像今天對他愛答不理,一理也是陰陽怪氣的?

助理猜測說:“傅少他心情不好,可以理解。”

“綠他的又不是我,他在我麵前裝什麼孤傲的鷹?”顧霽明狠狠地吸了一口,在煙霧中吹了口氣,“我總覺得他看我的眼神很不對勁。”

那種厭惡又帶著點戲謔的眼神……他說不太清楚,但傅延樂以前從來沒有這麼看過他。他就出去一個多月,傅延樂怎麼變了個樣?

兜裡的手機震了震,顧霽明掏出來一看,頓時發出一聲冷笑。

助理了解這位小祖宗的脾氣,試探道:“怎麼了?”

“不怎麼。”顧霽明將煙蒂按滅,“蘇風遙這逼敢讓我帶綠,我今晚就要讓他見紅。”

助理:……雖然但是,“見紅”不是這麼用的!

*

傅延樂本來以為虞京臣要帶他去什麼高檔餐廳享受一頓法式燭光晚餐,卻沒想到跑了一路,又到達熟悉的地方——虞家車庫。

傅延樂下了車,跟在虞京臣身邊,“怎麼帶我回來了?”

虞京臣說:“你想我帶你去哪兒?”

“不是我想去哪兒。”傅延樂抱著花籃,一板一眼地說,“彆家霸總哄人高興,不是去遊樂園的摩天輪、西餐廳的小天台、總統套房的情侶大床,就是買古董、送珠寶、戴鑽戒,臣哥你一點精髓都沒學到,你不是合格的霸總!”

“今天工作了這麼久,你還有精力到處跑?”虞京臣站在鞋櫃前,彎腰將拖鞋放到傅延樂腳前,“如果想去,明天帶你去。”

傅延樂突然產生了“他是兒子,虞京臣是爸爸”“爸爸哄著兒子:明天帶你去遊樂園玩啊”的詭異錯覺。他快速脫鞋,踩著棉拖說:“我沒說要去。”

“至於鑽戒,”虞京臣在傅延樂逐漸懵逼的目光中拿出絲絨盒,“我們已經領證了,應該有這個。”

傅延樂的眼神落到那盒中的對戒上,情不自禁地抿緊了嘴巴。

“戒指是我自己設計的,不比市麵上的繁雜精巧,但是獨一無二。”虞京臣抬眼,語氣微沉,“延樂,希望你不要嫌棄。”

正躲在遠處賣空調的管家聞言瞥了一眼過去,發現他家先生姿態依舊筆挺,就是挺得太過了,肩膀都繃緊了。

也可以理解,畢竟初出茅廬的虞“設計師”隻有傅少這麼一位裁判,是通過還是否決,全聽傅少一句話。

傅延樂回過神,有些窘迫地說:“你準備得太周全了,顯得我很不上心……”

雖然他的確不上心,畢竟隻是協議結婚,但沒想到虞京臣做事這麼周全,就算是協議結婚也搞得比真的還真。→思→兔→在→線→閱→讀→

大意了,協議結婚界竟有恐怖如斯的卷王!

“沒關係。”虞京臣的睫毛輕輕垂下,認真而專注的眼神就那麼不輕不重地抵在傅延樂眼前,溫和而強勢,“戴上它,好嗎?”

“哦!”傅延樂連忙將花籃挎上手臂,捏出其中一枚,“我先給你戴吧?”

“好。”虞京臣緊扣絲絨盒的手指終於鬆開,隨後將左手伸出。

傅延樂握上虞京臣的手,發現這隻手真的好看斯哈斯——啊不是,他連忙按壓住男兒本性,將戒指套進虞京臣的無名指。

虞京臣的其餘幾根手指微微蜷縮,不經意間蹭過傅延樂的手背時,兩人都不約而同地僵了僵。

傅延樂自然而不做作地放開虞京臣的手,伸出自己的左手,“臣哥,幫我戴。”

他的手指細長而白皙,修剪整齊的指甲蓋都透著粉色,乾淨又漂亮。虞京臣將戒指推入裡側,按在傅延樂手背上的拇指微微一壓,隨後又輕輕鬆開。

冰涼的戒指從內側蹭過,最後停在最裡麵的位置,傅延樂在這一瞬間體會到了被禁錮的感覺。他連忙假裝自然地抬起手,“好看嗎?”

“好看。”虞京臣頗為愉悅,“很襯你,也很合適。”

“我也覺得!”傅延樂又抱起花籃,“謝謝臣哥,那我先上去了?”

虞京臣說:“聽肖嶠說你下午隻喝了一杯咖啡,吃了一塊小蛋糕,要吃點夜宵嗎?”他頓了頓,“我為你準備了白桃玫瑰酒。”

傅延樂頓時心動,“小酒一倒,彆說不要,你我碰杯,煩惱飛飛!吃什麼呀?燒烤還是火鍋!”

“火鍋。”虞京臣說,“走吧。”

傅延樂浮誇地張了張嘴, “臣哥你會吃火鍋啊?你看起來像不食人間煙火,隻喝三兩露珠的人類品種。”

“那不是人類,是青蛙。”虞京臣拉開椅子,示意傅延樂入座,“而且我現在不寡。”

“鵝鵝鵝鵝!”傅延樂笑著將花籃遞給一旁的管家,“嶠哥,你幫我把它放到臥室好不好,彆成火鍋味的了。”

“嶠哥”兩個字瞬間讓管家如芒刺背,他接過花籃,溫和地說:“傅少,還是叫我管家吧,傅少每喊我一聲,我的職業素養就會更上一層。”

傅延樂彈出大拇指,“你真勵誌,我喜歡你這種隨時隨地提升自己的人才!”

管家露出一記神秘的苦笑,轉身抱著花籃飛快地逃離了飯廳。

傭人很快將火鍋和配菜擺上桌,傅延樂盯著紅通通的、咕嚕咕嚕的辣底,忍不住咽了咽口水。

虞京臣在對麵落座,撬開了酒塞。傅延樂看了眼火鍋又看了眼虞京臣,一時間嘴裡香,眼睛也香。

美食美人在前,他真是天底下最幸福的男人!

虞京臣倒了半杯酒,推到傅延樂麵前,說:“嘗嘗。”

“謝謝臣哥。”傅延樂仰頭就是一大口,酒液入喉,他驚訝地說,“咦,這不是我之前經常在酒吧裡喝的嗎?”

傅延樂雖然經常泡吧,但他隻去陸明鶴開的那家。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