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3頁(1 / 1)

重生之貴婦 笑佳人 4392 字 5個月前

回去吃席。

這其實就是告訴殷蕙他一切都好,不需要孫女擔心牽掛。

傍晚魏曕回來,殷蕙把祖父的信遞給他。

娘家的事她基本沒有瞞過魏曕什麼,現在殷聞的事有了結果,魏曕也該知道。

魏曕看完信,對老爺子隻有欽佩:“分家容易,分得如此平和卻難,他老人家真是睿智。”

殷蕙隻覺得前所未有的放鬆。

祖父將不孝的罪名扣在二叔一家頭上,殷景善、趙氏、殷聞相當於身敗名裂,絕不好意思再回來。

這三人一走,祖父身邊再沒有什麼煩心事,可以真正地頤養天年了。

次日,魏曕在衛所碰到了馮騰。

魏曕問他:“殷家分家之事,你可有所耳聞?”

馮騰一臉茫然:“分家?他們家有啥可分的?”

殷墉就倆兒子,一個已經死了,隻剩一個,老爺子還舍得分?

魏曕沉默。

馮騰瞅瞅他,忽然想起一事,道:“對了,前幾天殷老爺子去我嶽父家裡道喜,嶽父還把我叫過去一起喝酒,哎,殷老爺子送了我們百兩銀子的禮錢,弄得我有點不好意思。”

去的時候,他還以為殷老要為殷聞的事找他對峙,沒想到人家純粹是為賀喜他與秋娘大婚而來。

魏曕:“除了道喜,沒說彆的?”

馮騰:“沒有,害我白白準備了一肚子的話。”

全是罵殷聞罵殷老不會教孫子的難聽之言,結果老爺子隻笑眯眯喝酒,沒有先指責他。

作者有話要說:  馮騰:是,人是我打的,你想怎麼著吧!

殷墉:打得好,喝酒喝酒。

馮騰:……

第91章

殷家將於六月二十五為老爺子慶六十大壽,月初殷家就把請帖發出來了。

澄心堂收到了兩封,一封是給殷蕙魏曕夫妻倆的,一封是給燕王的。

其實殷墉知道燕王肯定不會來吃他的壽席,隻是燕王可以不來,他不能不送。

魏曕拿著請帖去拜見父王。

燕王看過帖子,笑道:“我叫人預備一份壽禮,到時候你一並帶過去。”

魏曕道是。

燕王看看兒子,好奇問:“你準備了什麼壽禮?”

魏曕道:“殷氏說老太公喜歡喝飄香樓的酒,兒子已叫人買了兩壇,除此之外,兒子準備再送老太公一幅鬆鶴延年圖。”

燕王好武,但他也愛畫,聞言來了興致:“誰的圖?”

他猜測著,兒子肯定是買了一幅名家畫作。

麵對父王詢問的目光,魏曕神色變了變,慚愧道:“送禮貴在心意,兒子準備自己畫一幅。”

燕王眉峰微挑:“你還會作畫?”

五個兒子,每個兒子各有所長,燕王對老三的印象,除了性子冷便是功夫好,竟不知道他還會作畫。

魏曕謙虛道:“略有所通。”

燕王:“畫好了拿過來給我看看。”

兒子敢送畫,說明對自己的畫技有些信心,所以燕王想看,萬一兒子高估了自己的畫技水平,那燕王更得看了,免得禮物送出去丟他的臉。

商量好請帖的事,魏曕就回了澄心堂,飯前待在書房,飯後又去書房待了兩三刻鐘。

“最近很忙嗎?”躺在床上後,殷蕙隨口問了句,沒有戰事,衛所的差事勞動身體卻並不繁忙,魏曕很少會在書房待太晚。

魏曕看看她,忽然想起有一年母親提過,殷氏給她講過畫。

“你可懂畫?”魏曕問。

殷蕙聽糊塗了:“什麼話?”

魏曕就提了他預備的壽禮,意思是如果殷蕙懂的話,可以以局外人的身份評判一下畫的布局是否合適。

他沒告訴妻子的是,他先前已經畫了半幅,本來還算滿意,父王突然說要看,魏曕就覺得他那畫有很多不足,得換。

殷蕙隻當魏曕十分重視送給祖父的壽禮,難得一個平時清高自傲的皇孫肯如此對待祖父,殷蕙很高興,笑著道:“我畫不來,不過從小看了不少畫,幫您品鑒一下還是可以的。”

兩人就約好明日黃昏一起去書房。

因為是酷暑時節,次日魏曕回來,先去衝了一個澡。

殷蕙已經在書房等著了,書桌上擺好了文房四寶,還有一盤丫鬟們剛剛送上來的青葡萄,一顆顆有鵪鶉蛋那麼大,晶瑩剔透。

外麵傳來腳步聲,殷蕙抬頭,看到魏曕換了一件茶白色的錦袍,他很少穿這種淡色的衣裳,此時竟顯出幾分文雅來,很附和他接下來要做的事。

殷蕙遞了一顆葡萄給他。

葡萄的青色襯得她的指尖白皙如玉,很是好看。

魏曕的目光便也順著她的手落到她身上,今日殷蕙穿了件白底繡青蓮的褙子,素雅輕盈。

吃過葡萄,殷蕙安靜地磨墨,魏曕拿起畫筆,將他昨晚新設想的構圖簡單幾筆勾勒於宣紙之上。

近處是蒼鬆與仙鶴,遠處是雲海崇山。

殷蕙站在魏曕旁邊,專注地看了一會兒,指著畫雲海崇山的那片墨影道:“我覺得這裡可以留白,在樹旁一筆勾勒出山線輪廓便可,突出鬆與鶴來。”

魏曕順著她的提議想了想,點頭道:“是該這樣。”

然後他重新鋪了一張宣紙,改擬鬆樹的形狀、仙鶴的姿態。

人一旦沉浸在什麼事情裡,會忘記時間。

殷蕙提醒道:“該吃晚飯了。”

魏曕頭也不抬:“你去吧,我餓了再說。”

殷蕙便去陪孩子們了。

衡哥兒坐在娘親身邊,七個多月的循哥兒坐到哥哥那把特製的餐椅上,也開始吃一些粥了。

“娘,爹爹呢?”衡哥兒問。

殷蕙笑道:“爹爹在作畫,畫好了送給曾外祖父做壽禮。”

衡哥兒的壽禮早準備好了,是一首祝壽詩,小家夥背得滾瓜爛熟,隻等著去曾外祖父麵前表演。

現在聽說爹爹要送畫,衡哥兒就也想送畫。

殷蕙:“那你就畫顆壽桃吧。”這個最簡單。

飯後衡哥兒就跟著娘親去後院的書房學畫桃了,練習到天暗,殷蕙叫小家夥先去睡覺,明天再繼續練。

父子倆都要送畫,勾得殷蕙也想畫點什麼,思來想去,她決定跟衡哥哥兒合畫一幅壽桃圖,她畫其他的景,最後讓衡哥兒把壽桃添上去。

於是白日父子倆去當差或讀書,殷蕙就琢磨自己的壽桃圖。

到六月二十這日,衡哥兒帶上曹保去花園裡玩了,魏曕在前麵畫他的鬆鶴延年,殷蕙在後麵畫她的壽桃圖。

兩人都到了收尾最後潤色的時候,吃午飯前,魏曕正式收筆,將畫留在桌麵上晾乾。

為了這幅畫,他清心寡欲了一陣子,晌午用飯時目光就頻頻在殷蕙身上逗留。

誰料他準備歇晌的時候,殷蕙卻要去書房:“我的畫也快好了,下午一口氣弄好,後麵就等衡哥兒了。”

魏曕便道:“我去看看。”

到了書房,就見書桌上鋪著兩幅壽桃圖,一模一樣的。

殷蕙解釋道:“我多準備一幅,看衡哥兒哪邊壽桃畫的好,就送哪幅,另一幅我自己留著。”

魏曕默默地看著她的圖,留白很多,上麵一根桃枝橫伸出來,枝乾彎曲與深綠的葉子畫得惟妙惟肖。

可見她說自己畫不來,實在是自謙了。

這麼好的桃枝,讓衡哥兒添顆壽桃,有點暴殄天物。

殷蕙看出他技癢,笑道:“我還準備了幾句賀詞,您的字好,幫我題在這邊吧。”

有了題字,其他位置的留白便恰到好處了。

於是,夫妻倆一個繼續潤色,一個在另一幅畫上題字,忙好了再換過來。*思*兔*文*檔*共*享*與*線*上*閱*讀*

不知不覺半個時辰過去了,看著桌麵上的兩幅圖,殷蕙十分滿意,用手指指著桃樹枝中間一處道:“壽桃畫這裡,畫兩顆。”

魏曕腦海裡便浮現出兩顆紅潤潤的蜜桃。

蜜桃,兩顆。

思緒突然就歪了,餘光掃過她的衣襟,又掃過她白裡透紅的臉頰。

壓好鎮紙,魏曕握住殷蕙的手腕,拉著她朝裡麵的休息室走去。

他這人素來話少,可在這種事情上,他想了就做,直來直往的,從來不屑找什麼借口或暗示。

“畫得好好的,您怎麼突然來這興致了?”

被他抵在休息室的牆壁上,殷蕙揶揄地問。

魏曕頓了頓,在她耳邊道:“桃。”

如果這個字的提示不夠明顯,他的手則瞬間讓殷蕙反應過來。

她臉色漲紅,惱羞成怒地推開他,轉身就往外麵走。

魏曕的手從後麵撐住被她拉開一些的門板,再將人轉過來。

.

後來那兩幅畫的壽桃,都是魏曕手把手抓著衡哥兒的小手畫上去的,畫完魏曕還添了幾片葉子擋住一些桃子。

父子倆畫得很好,可殷蕙隻要想到那個午後,彆說看了,她甚至都不想把畫送給祖父。

魏曕知道她的心結,夜裡道:“桃就是桃,你彆想太多。”

殷蕙輕怒:“不知道是誰想太多。”

然而在夜裡談這個,無異於將一隻兔子拋到狼麵前,魏曕就又掀開了她的被子。

六月二十四,魏曕帶著兩幅圖去見父王。

“這幅鬆鶴延年是兒子畫的,衡哥兒也想送畫,他娘就陪著他畫了這幅壽桃。”

燕王站在桌子前,看著兒子打開的兩幅畫。

壽桃圖簡單,他先看這幅,一眼就認出了兒子的題字,那兩顆壽桃行筆有些滯澀,顯然是大人帶著孩子畫的,桃枝畫得就非常好了,整幅圖的構圖也好。

“桃枝是你媳婦畫的?”燕王並不掩飾自己的讚許。

魏曕:“是。”

燕王笑著點點頭,殷墉教孫子不行,養孫女倒是有一套,不過,還是老三媳婦有慧根,殷家另一個孫女似乎隻是一個俗人。

看完壽桃圖,燕王再去看兒子的鬆鶴延年,兒子的畫風與兒媳婦自然不同,隻談畫功兒子還要略遜兒媳婦一些,不過兒子的畫自有一番風骨,從鬆樹的老乾虯枝上似乎能看到山間的日曬風雨,仙鶴的姿態與眼中,又有一份超然世外的淡泊從容。

燕王想,如果老三不從武,多花功夫在書畫上,定能成為一位大家。

不過,皇家的子孫還是要做實事,字畫隻是一時的消遣,或是拿來修身養性。

“不錯,這禮拿得出手。”

魏曕鬆了口氣。

他帶著兩幅畫與父王贈殷老的一幅字離開時,遇到了世子爺魏暘、二爺魏昳。

魏昳瞥眼他的手,笑著問:“三弟手裡拿的什麼?”

魏曕道:“明日五郎的曾外祖父過壽,父王得知我想送畫,叫我拿過來看看。”

魏暘道:“是嗎,難得你肯作畫,快讓我們也賞鑒賞鑒。”

魏曕取出那幅壽桃圖遞過來,道:“帶著衡哥兒一起畫的,讓大哥二哥見笑了。”

魏昳接過壽桃圖,展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