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重生之貴婦 笑佳人 4373 字 5個月前

齊心協力才成全此役,實非我一人之功。”

魏昳笑道:“三弟就不要客氣了,喝吧!”

魏曕無奈,仰頭飲下一碗烈酒。

酒碗擋住了他的臉,殷蕙隻能看到他規律滾動的喉結,想到這是自己的丈夫,他並非純粹是為了泄憤才去冒險,殷蕙便也生出幾分敬佩來。

“三弟妹是不是越來越仰慕你家三爺了?”紀纖纖探頭過來,低聲調侃道。

殷蕙裝羞,心裡則想,魏曕怎麼都比二爺魏昳叫人順眼的。

燕王誇過兒子,終於講起了他帶兵繞路去截斷金兵的退路,結果金兵擁護著他們的可汗正好逃到了他們麵前,抓了個正著。

他講得簡單無比,眾人卻齊齊站立起來,向燕地百姓擁護愛戴的燕王殿下、他們的一家之主敬酒。

燕王笑著再飲一碗,喝得紅光滿麵。

宴席結束時,已經近二更天,外麵冷風呼嘯,冰寒刺骨。

燕王哪也沒去,留下徐王妃宿在勤政殿。

李側妃四妾各懷心思回了西六所。

東六所這邊,因為天冷,魏暘幾兄弟沒有再拉著魏曕攀談,各自快步離去,徒留魏曕扶著殷蕙慢吞吞地走著。

孩子們都早早回去了,不必挨這個凍。

金盞、安順兒一前一後地提著燈,燈籠被風吹得直晃,更添寒氣。

“我抱你?”魏曕一手扶著殷蕙的肩膀,一手扶著她的胳膊,兩人挨得很近。

殷蕙笑:“抱得動嗎?”

魏曕便停下來,脫下`身上礙事的大氅,小心翼翼地將她橫抱起來。

意外的是,她並沒有他預想中的那麼重,可能隻比懷孕前重了十幾斤。

一口氣抱回澄心堂也沒關係,但因為久抱她也不舒服,中間魏曕就放下她兩次,走一會兒再接著抱。

順順利利回到澄心堂,殷蕙好好的,魏曕出了一頭的汗,累是一方麵,心裡還緊張。

兩人分彆洗漱,再一塊兒躺到床上。

“您過來。”殷蕙忽然道,“咱們再說說話。”

魏曕就鑽到她的被窩,捏捏她的胳膊捏捏她的腿,問:“怎麼這麼瘦?”

他記得她懷衡哥兒時,整個人胖了一圈,臉蛋紅撲撲圓潤潤的,氣色特彆好。

殷蕙目光流轉,摸著他的%e8%83%b8膛道:“想您想的唄,一想到您在邊關吃風咽土,我哪還吃得下去。”

這純粹是瞎說呢,她隻是不想再生一個大胖小子或大胖女兒,刻意控製著飲食,沒暴飲暴食,但也沒餓著。

魏曕卻信以為真,大手握緊她的手,沉默半晌,隻責備了一聲“傻”。

殷蕙哼道:“我傻,您也傻,那麼大的雪,彆人都不敢去,就您人傻膽大。”

魏曕笑了下,原來她想說這個。

“金兵跑得快,大雪確實是咱們的戰機,一旦錯過,繼續追下去,這場戰事不知何時才能結束。”

若戰事拖延,皇祖父不高興,大軍白白耗費更多的軍餉糧草,他也不知道何時才能回來。

她生衡哥兒時那麼艱險,她害怕,他亦怕。

早點回來,還能陪陪她。

第77章

殷蕙懷孕後用的都是殷家胭脂鋪精心為她調製的一種麵霜,無色無香,塗在臉上輕薄透氣。

第二天魏曕洗過臉,她就遞了一盒給他。

魏曕下意識地看向兩個丫鬟。

金盞、銀盞早低下了頭。

大男人還在彆扭,殷蕙將他拉到屏風後麵,按在床邊,打開盒子挖了一指頭出來,飛快抹在他臉上,低聲嫌棄道:“都快糙成樹皮了,我都親不下嘴。”

魏曕隻好坐著不動,默默地讓她抹勻。

“以後您早晚都塗一遍,爭取年前養回來。”塗好了,殷蕙將盒子塞到他懷裡。

魏曕接住盒子,沒說什麼,吃完早飯牽著衡哥兒去靜好堂給溫夫人請安。

殷蕙身子重,就不走來走去的折騰了。

魏曕父子倆回來時,碰到了魏昳,穿著官袍,臉色很是難看。

“二伯父。”衡哥兒懂事地招呼道。

魏昳這才看見他們父子倆,強扯出一個笑臉來。

魏曕雖然心中疑惑,卻沒有問什麼,猜到二哥可能在父王那裡挨了數落。

他不問,魏昳歎口氣,大手揉揉衡哥兒的腦袋瓜,低聲朝兄弟吐苦水:“六月裡我多喝了一點酒,正好一個伶人路過,我一不小心著了她的道,這事不知怎麼讓父王知道了,剛剛把我叫過去好一頓罵,還罰我禁足一個月,你說說,你跟大哥都立了功,我卻……”

他被禁足的事根本瞞不住,還不如自己大大方方先自嘲一遍。

魏曕想到了殷氏的信。

他能理解父王的憤怒,如果將來他去打仗,衡哥兒還有心思花天酒地,他也會罰衡哥兒。

“喝酒誤事,二哥以後少喝些。”

“嗯,等我出來,再請你喝……吃席,替你慶祝。”

魏昳背影滄桑地走了。

魏曕趁機教導兒子:“祖父不喜歡咱們喝酒,你長大了少喝。”

衡哥兒點點頭,問:“爹爹,什麼叫伶人?”

魏曕抿唇,冷聲道:“戲子歌姬都叫做伶人,二伯父就是因為親近伶人被罰的,你長大後也不要接近伶人。”

衡哥兒懂了,喝酒不好,跟伶人玩也不好,都會被祖父懲罰。

回到澄心堂,魏曕提醒殷蕙:“二哥被父王禁足了,若二嫂過來,你說話注意些。”

殷蕙想了想,猜測道:“父王知道二爺屋裡又添人了?”

魏曕點頭。

殷蕙都有點同情紀纖纖了,要說紀纖纖也是個大美人,二爺怎麼還整天惦記外麵的野花野草,彆的時候惦記也就罷了,公爹在邊關抗擊金兵,他竟然還敢犯糊塗。

不出所料,下午紀纖纖就來朝她發牢騷了,從殷蕙歇晌起來一直嘮叨到黃昏天暗才離去。

“你們關係何時這麼近了?”

魏曕隱含不悅地問,擔心自己的妻子近墨者黑,也不滿紀氏占了她那麼長時間。

殷蕙笑道:“不是我與二嫂近,是她常常來找我,既然來了,我總不能不招待吧?”

魏曕:“她與你能說什麼?”

他可記得,殷氏剛進門時,紀纖纖在她麵前趾高氣揚的姿態。

殷蕙:“都是些後宅瑣事,譬如二爺、二郎、四郎怎麼氣她了,譬如她如何對付小妾,我就當聽書了,彆說,聽得多了,也學了些東西。”

魏曕挑眉:“學了什麼?”

殷蕙故意哼道:“學了如何與妾室相處唄,現在您不喜歡通房丫鬟,等我年老色衰了,您肯定會納幾個妹妹給我作伴,我這叫有備無患。”

魏曕發出一聲輕嗤,不屑理會此等無稽之談。

過了半個月左右,朝廷對此次抗金有功的將士論功行賞。

朝廷禁軍的將士可以憑軍功升遷,燕王府三衛裡都是燕王自封的屬官,官職數量都是固定的,除非有人死了或是觸怒了燕王被貶,高層武官們基本很難變動。譬如馮謖、高震、楊敬忠三位指揮使,立再大的功他們也無法往上升了,這種便會賜下豐厚的金銀綢緞。

燕王親自去衛所發放賞賜,魏曕五兄弟都跟著去了。

回來之後,魏曕對殷蕙道:“廖十三斬殺多位金兵大將,得了百兩賞銀。”@本@作@品@由@思@兔@網@提@供@線@上@閱@讀@

當初廖十三受封千戶便是破格提拔,直接封了彆人要立下無數軍功才能得到的職位,所以這次就隻有賞銀。

殷蕙很替廖十三高興,跟著想起一事:“馮公子與秋娘是怎麼回事?”

魏曕對彆人的兒女私情沒興趣,但她問了,他便將自己知道的說了說:“他想娶廖秋娘,廖秋娘不想嫁吧。”

殷蕙已經知道馮騰喜歡廖秋娘了,隻是不知馮騰是想求娶還是納妾亦或是更輕浮的心思,不由追問道:“他親口跟您說的,他想娶秋娘?”

魏曕:“不曾,但廖十三救了他一命,他當眾要認廖十三做另一個爹。”

殷蕙驚呆了,當眾認爹,怕是想當眾認嶽父吧?

馮騰就是想認廖十三做嶽父,因為廖十三的救命之恩,父親母親都同意他娶秋娘了,馮騰便立即催促母親安排媒人去廖家提親。

馮夫人既然同意了,做事也很爽快,趁廖十三休沐的時候,托媒人上了門。

廖母一聽馮騰與馮家的情況,高興得不得了,問丈夫:“你就在馮大人手下做事,你說呢?”

廖十三想到了戰場上馮騰撲過來喊的那聲“親爹”,後來也經常因為救命之恩喊他爹。

現在看來,臭小子肯定早就看上秋娘了。

廖十三覺得馮騰不錯,但這事還得女兒自己決定。

先叫媒人回去,廖十三把女兒從前麵鋪子那裡喊回來,商量此事。

廖秋娘低著頭,手不停地攥著袖口。

廖十三見了,叫妻子出去,他單獨與女兒說話:“你想嫁,又覺得自己配不上人家?”

廖秋娘臉色一白,豆大的眼淚吧嗒掉了下來。

廖十三握緊了拳頭,片刻又鬆開,沉聲道:“阿吉與那兩個護衛被老爺賣去海外了,這輩子都不會回來,如今爹爹在王爺軍中做事,殷聞、王韞石不敢對外聲張,隻要咱們不說,馮家不會知道。”

廖秋娘搖搖頭,一邊擦淚一邊道:“馮公子誠心待我,我不能騙他。”

廖十三:“那你準備怎麼辦?不嫁他,這輩子也不嫁人了?秋娘,你真沒有喜歡的人,爹爹不會強迫你嫁,可你遇到了喜歡的,爹爹怎能忍心看你作繭自縛?”

廖秋娘沉默。

廖十三:“秋娘,彆說你沒被那畜生得逞,就算得逞了,你還是你,沒多什麼沒少什麼,旁人可以瞧不起你,你不能看輕自己。”

廖秋娘的視線再次模糊起來,哽咽道:“您彆說了,我都明白,這樣,您去叫他過來,我親自跟他說,如果他不介意,我嫁,如果他介意,提親的事就當沒發生過。”

廖十三:“好,他不同意,爹爹換個衛所做事。”

廖秋娘胡亂地點點頭。

廖十三去找馮騰了,廖秋娘也沒有心思再去賣饃,一個人在自己的屋子裡坐著。

不知過去多久,廖十三回來了,帶廖秋娘去了廳堂。

馮騰坐立不安,剛剛這一路,無論他怎麼問,廖十三都不肯說秋娘為何要見他,馮騰思來想去,覺得秋娘可能想當麵罵他一頓。

“你們說,我在外麵守著。”廖十三將女兒送進廳堂,便走開幾步,遠遠地守著了。

馮騰天不怕地不怕,一看秋娘紅著眼眶,突然不知所措起來,想靠近又不敢靠近的:“你不想嫁我,你爹娘逼你,所以你哭了?”

多傻的人才會這麼猜測,廖秋娘竟然被他逗得破涕而笑,杏眼清清亮亮的,唇邊露出淺淺梨渦。

馮騰巴巴地看著她的笑臉。

他就是被這張笑臉迷住的,見了一次,恨不得天天都去她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