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重生之貴婦 笑佳人 4382 字 5個月前

隻好將銅盆放到地上,他再拿了一把丫鬟用的矮凳放到床邊,坐下,打濕巾子,示意她把手伸過來,一根一根地幫她擦拭手指頭。

兩輩子,殷蕙第一次見他如此做低伏小,心裡彆提多痛快了,笑著調侃道:“為了那片刻歡愉,您可真是能屈能伸呢。”

魏曕看她一眼,剛剛她確實累到了,雙頰一邊浮著一團酡紅。

這樣的她,說什麼做什麼,都隻讓人覺得嬌蠻,並不會惱。

“還有香膏,您也再幫我塗一遍,不然我的手粗了,以後就沒法子伺候您了。”殷蕙一語雙關地道。

魏曕長睫低垂,掩飾了眸中一閃而過的笑意。

全都伺候好了,殷蕙才滿意地跟著他出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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自此之後,魏曕又開始隔三差五地來後院睡了,弄得殷蕙很是後悔,真是自己給自己找苦差乾。

一晃到了四月底,王府裡正在籌備今年的端午,北境邊城突然傳來八百裡加急戰報,金國率十萬鐵騎來襲!

十萬鐵騎,光憑郭嘯手下的十萬禁軍,很難抵擋。

遇到這種緊急軍情,燕王有權越過朝廷,直接帶兵出發,並統領指揮郭嘯的十萬禁軍。

接到急報,燕王馬上叫來馮謖、高震、楊敬忠三位指揮使,讓他們整頓軍隊跟著他即刻出發,再讓世子爺魏暘、魏曕籌備糧草,次日由魏曕護送糧草去追大軍。

隻來得及將王府托付給徐王妃看守,燕王便披上戰甲出發了。

魏暘、魏曕馬不停蹄地籌備糧草,待所有糧草都裝上馬車,已經是三更天。

兄弟倆一起檢查了一遍,魏暘鬆了口氣,對魏曕道:“忙了一天還沒吃飯,你隨我一塊兒回王府吧,也跟弟妹五郎道個彆,特彆是弟妹,肚子裡還懷著一個,這會兒肯定很慌。”

魏曕能想到她在家裡急得團團轉的樣子,點點頭。

兄弟倆快馬加鞭,從衛所回了平城。

魏暘先去見徐王妃了,魏曕大步疾行來到東六所,遠遠就見澄心堂還亮著燈。

他以為會看到殷氏焦急等待他的身影,沒想到隻有安順兒在前院迎他。

安順兒:“三爺,您的行囊夫人已經命我收拾好了,隨時都可以出發。”

魏曕道:“叫人先送去衛所。”

安順兒馬上去安排。

魏曕來到後院,卻見她也剛剛從耳房那邊走了出來,目光相對,她麵露驚喜,隨即朝他跑來,一如他想象的那般。

魏曕卻心驚肉跳的,懷著身孕,她跑什麼跑?

殷蕙也不想跑,可對於魏曕來說,這是夫妻倆第一次因為戰事導致的離彆,她若平平靜靜的,魏曕會怎麼想?

“仔細動了胎氣!”

張開手臂將撲過來的她抱到懷裡,魏曕不悅地道。

殷蕙隻緊緊抱著他:“馬上就要出發了嗎?”

魏曕看向遠處黑漆漆的夜幕,道:“明早黎明啟程,衡哥兒剛睡?”

殷蕙搖搖頭:“早睡了,沒跟他說,不過你不在,我心裡慌,隻有陪在他身邊才好受點。”

魏曕拍拍她的肩:“你先去屋裡等我,我也去看看他。”

殷蕙應了。

魏曕一直在耳房待了快兩刻鐘,才回來找她。

殷蕙替他寬衣:“有話去床上躺著說,明天一早就走,騎馬奔波不停,都沒時間好好休息。”

魏曕見她衣裳還穿得好好的,道:“我自己來,你先照顧好自己。”

殷蕙猶豫的功夫,他已經飛速脫去外袍,再來幫她。

很快,夫妻倆就躺在了一個被窩,殷蕙枕著他的肩窩,一手緊緊地抱著他:“您是隻管運送糧草,還是也要上前線打仗?”

魏曕安撫地摸著她的頭發:“要看父王如何安排,不過無論做什麼,你都不必擔心,照顧好衡哥兒,照顧好這胎,安心等我回來。”

殷蕙想到了上輩子。

上輩子她沒有再懷上,這一晚魏曕除了囑咐她照顧好衡哥兒,便是發瘋地那般,她的擔心與恐懼都沒有機會說出口。

當時她多害怕啊,害怕自己的男人死在戰場上,害怕衡哥兒沒了爹爹。

那時候,魏曕就是她的天,他在戰場上待了半年,她便日夜牽掛了半年。

如今,她其實也有一點怕。

自從她重生,這兩輩子已經發生了很多變化,但誰也無法保證,這場戰事也會與上輩子完全一樣,可能金國某個大將的戰刀揮得更用力一些,魏曕的頭就掉了,可能本朝哪個將士的跑得快了或慢了一步,該射在對方身上的箭矢就會落到魏曕身上。

有太多太多的可能。

殷蕙還是希望魏曕能好好地回來,讓兩個孩子有一個冷冰冰卻很愛護他們的爹爹,讓她有個夫君可以說說話。

他冷歸冷,其實並沒有多壞,比王府其他幾兄弟好多了。

哪怕魏曕真出了事,她也能照顧好兩個孩子,可隻有魏曕回來,他們現在的家才是完整的。

“不用擔心我們,您保護好自己。”殷蕙終於還是濕了眼眶,淚水打濕他的中衣,涼意蔓延到他的肌膚。

燈還亮著,魏曕半撐起身體,看到她眼裡含著淚,源源不斷地落下來。

她很美,哭的樣子也美,可此時此刻,魏曕隻感受到了她對自己的濃濃情意。

這世上那麼多女子,除了母親,便隻有她會如此將他放在心上。

一股莫名的悸動湧上心頭,魏曕俯身,順著她淚水淌過的痕跡一點點地%e5%90%bb著,直到來到她的唇角。

頓了頓,魏曕親了上去。

腦海裡掠過魏昳與那歌姬油膩不堪的畫麵,可是很快又被她吃完櫻桃時清新嬌豔的唇替代。

她與彆的女人不一樣,彆人油膩可憎,她甘甜誘人。

殷蕙震驚地睜開了眼睛,長長的睫毛掃過來,魏曕有所察覺,不知為何,便打住了。

兩人麵麵相覷,殷蕙眨眨眼睛,忽然在他臉上親了一口。

她想看看魏曕會不會擦一下,看看他是臨時衝動,還是真的改了那假乾淨的毛病。

然後,魏曕就再次親了下來。

作者有話要說:  二爺:天天cue我,我親我的,誰讓你看了?

紀纖纖:你親誰了?

二爺:……烤羊腿,喝醉耍酒瘋來著。

第71章

運送糧草是大事,魏曕擔心自己睡過頭,昨晚吩咐過安順兒記得來叫他。

不過他先醒了,看看擺在帳子外麵的沙漏,距離出發還有半個時辰。

雖然是剛醒,腦海裡已經湧了一堆事情出來。

金國偷襲,一天一夜過去,郭嘯等人可丟了城池?匈奴向來對中原虎視眈眈,這次會不會趁機南下?

父王身經百戰,想來早已不會再畏懼戰場,他呢,雖然自幼習武,與人切磋也從來沒有怕過,可魏曕還不曾殺過一人,殺人又是什麼感覺,他自己會不會受傷,甚至丟了命?

如果第一次參戰便死在戰場,父王會很失望吧,早早讓他進衛所曆練,卻如此不頂用。

再有,他若死了,殷氏娘仨怎麼辦?

想到這裡,魏曕偏頭。

她背對著自己,似乎睡得很熟。

魏曕貼過去,一手隔著中衣,放在了她依然平坦的腹部,那裡,有他們的第二個孩子,還不知道是兒是女。

殷蕙醒了,下意識地想轉過來麵對著他,魏曕卻用下巴抵著她的後腦,低聲交待起來:“我不在府裡,衡哥兒隻能靠你,你且記住,什麼也沒有你自己的身子重要,若是受了委屈,儘管去找王妃做主,萬一哪裡不舒服,也儘快請郎中,不必瞻前顧後。”

殷蕙握著他的大手:“昨晚不是都說過了嗎?”

魏曕輕輕捏著她的手指:“若我回不來……”

殷蕙猛地轉身,捂住了他的嘴。$思$兔$網$文$檔$共$享$與$在$線$閱$讀$

黑暗中,魏曕能看見她眼中的光,出乎意料的冷靜:“一定會回來,我們娘仨一起等著你。”

魏曕笑了,摸著她的臉道:“好。”

又抱了她一下,魏曕便起來了。

殷蕙跟著起身,她沒有他那麼利索,隻穿上外裳,披散著一頭長發送他出門。

黎明前的天色伸手不見五指,魏曕朝耳房看了眼,再看看殷蕙,勸道:“回去吧。”

殷蕙:“送到東華門。”

魏曕:“太遠了。”

殷蕙拉住他的手,無聲地堅持著。

魏曕隻好反握住她的手,一起往外走。

金盞、安順兒提著燈籠走在前麵,腳步聲驚動花叢裡的蛐蛐鳴叫起來,護城河裡亦有蛙聲相和。

走出東六所,拐進分隔王府前朝後宮的長長巷道,殷蕙忽然笑了,邊走邊道:“去年有次咱們一起出門,撞見父王也要外出,您可還記得?”

魏曕記得,當時她很緊張,他麵上沉穩,其實也有點擔心會被父王教訓,還好,父王雖然不滿她在初七以外的日子多出了一趟王府,卻隻是單獨提醒他管一管,顧全了她的麵皮。不然以她的膽量,恐怕會被父王訓哭。

“等您回來了,再陪我走幾趟。”

這才是殷蕙想說的話,她由衷地盼望他與公爹像上輩子一樣凱旋。

魏曕微微握緊她的手:“嗯。”

巷道很長,今日卻似乎又變得很短,守門侍衛見到一身戰甲的三爺,直接打開了門。

三道門依次打開,吱嘎聲打破黎明的沉寂,旋即又消失於黑暗當中。

長風與一隊侍衛已經在外麵候著了,隻有白蹄烏還在等待他的主人。

魏曕翻身上馬,朝裡麵看去,隔著寬闊的護城河,看到她站在燈籠昏黃的光暈裡,晨風吹起她披散的長發,仿佛要化成絲絲縷縷的線來纏住他,不許他離開。

或許燈光再亮一些,他能看見她臉上的淚。

“駕!”

多看無益,魏曕催馬離去,長風等護衛緊緊跟隨,幽靜的王府東街頓時響起急促的馬蹄聲。

侍衛們再依次關上三道門。

“夫人,咱們也回去吧。”金盞一手提燈,一手扶著主子的肩膀道。

殷蕙點點頭,臉上並沒有淚。

上輩子魏曕參加過太多戰事,這中離彆她也早已習慣了,如果不是想與魏曕保持好互敬互重的夫妻關係,和和睦睦地過好這一生,殷蕙都不會送他到東華門外。

隻是,魏曕走了,安順兒還在,路上殷蕙便還是一副心事重重的樣子,不時朝魏曕離開的方向望去,直到回了澄心堂後院。

金盞服侍她睡下便出去了。

殷蕙躺在自己空了一夜的被窩中,一時竟也睡不著了,對著魏曕的枕頭出起神來。

這家夥,昨晚因為不能發瘋,竟肯親她了,而且功夫像他親她頸子的功夫一樣好。

可能武藝高超的人在這方麵悟性也高吧,要麼不來,來了就叫人……

殷蕙搖搖頭,將那些不合時宜的念頭甩了出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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殷蕙在被窩裡補了一個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