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重生之貴婦 笑佳人 4420 字 5個月前

日早上,魏曕走到窗邊的書桌前,鋪開宣紙,在一側寫了一行小字,墨跡一乾,他扯下細細一張紙條,疊好。

出發去陪父王之前,魏曕將紙條交給長風,低聲吩咐道:“儘快辦好。”

長風鄭重領命,等三爺走了,長風走到一個僻靜角落,神色嚴肅地展開紙條。

看完之後,長風的神色變得無比複雜。

這叫什麼差事?

他寧可再去挨廖十三的打,也不想辦這個。

.

八月十三,燕王白日狩獵,黃昏命廚人將獵物扒皮,架起篝火吃烤肉,還讓人把未能參與狩獵的三個兒子以及諸位文官叫了過來,眾人同樂。

有酒有肉,自然也有歌姬獻舞。

考慮到徐王妃等女眷不在,今晚歌姬們所穿的衣裙清涼多了,舞姿也更妖嬈動人。

武官們在狩獵場上出儘了風頭,今晚燕王有意親近文官,叫他們以這次秋獵為題,分彆賦詩一首。

世子爺魏暘、二爺魏昳終於有了表現的機會,率先%e5%90%9f出了自己的詩句。

燕王點點頭,看向魏曕。

魏曕道:“兒子不擅詩詞,就不獻醜了。”

燕王沒有勉強,老四魏昡是同樣的說法,老五魏暻雖然才十三歲,卻也出口成章,作了一首好詩。

燕王很滿意,老五身上不愧也流了一半崔家的血。

接下來,就輪到崔玉賦詩了。

魏曕默默將目光投了過去。

說起來,因為崔玉曾經住在王府且與他們一起讀書,魏曕與崔玉還算熟悉,但隻限於見麵次數多,很少交談。

崔玉長他四歲,今年二十六了,其人風姿卓越,聲音清潤,與太監的尖細聲調完全不同。

那謠言簡直就是無稽之談,也不知道是什麼人整天在殷氏麵前搬弄口舌。

回想她近日常接觸的,魏曕想到了二嫂紀氏,不過,紀氏又是從何處聽來的?

魏曕瞥了一眼身邊的魏昳。

二哥最風流,難道他男女不忌,難道他就是那個覬覦崔玉的男色跑去窺視崔玉沐浴的人?

這時,眾人為崔玉的好詩喝起彩來,喧嘩聲打斷了魏曕的猜疑。

宴席吃到一半,燕王忽覺腹痛,叫眾人繼續飲酒作樂,他先行回了彆院。

他一走,武官們放得更開,尤其是馮騰,喝高了,居然拉著廖十三要去一邊摔跤,其他武官跟著起哄,廖十三沒辦法,隻好決定陪馮騰摔一場。他這一應戰,立即帶走了一大波人,勾肩搭背地走到幾丈遠外,圍成一圈看兩人摔跤,等馮騰被廖十三撂倒在地,又有其他武官上場。

留在宴席上的人屈指可數,有麵無表情的魏曕、沉迷於歌姬舞姿的魏昳,以及自斟自飲的崔玉,當然,魏家兄弟喝的是酒,崔玉喝的是茶。

這時,崔玉忽然離席,朝下風處的淨房走去。

魏曕不著痕跡地看向長風,就見長風已經跟了過去。

魏曕給自己倒了一碗酒,剛要端起來,忽然聽到女子的嬌呼聲,偏頭一看,卻是魏昳拉了一個歌姬倒在懷裡,他自己喝一口酒,再低頭去喂那歌姬,兩個人四片嘴唇緊緊地貼到了一起。男的才大口大口地吃過烤肉,女的濃妝豔抹一嘴的口脂……

魏曕胃中一陣輕微翻滾,隻後悔自己為何要看,重重放下酒碗,沉著臉朝摔跤場那邊走去。

魏昳聽到了他摔酒碗的聲音,分心看了眼,暗暗好笑,這老三,不知道的還以為他是個童子雞。

魏曕來到摔跤場邊上,前麵的人看到他,自動讓出位置來。

此時摔在一起的已經變成了廖十三與指揮使楊敬忠,兩人都脫了外袍,赤膊上陣。

魏曕看到了廖十三身上的一道道舊疤,明明醜陋,可在他眼裡,這些疤痕比那些歌姬順眼多了。

“老三要不要比一場?”魏暘走過來,笑著拍拍他的肩膀。

魏曕搖頭,在衛所有將士找他切磋,魏曕大多時候都會應下,但他並不喜歡這種赤膊摔跤。

淨房這邊,崔玉、長風幾乎是一前一後地走到了門口。

崔玉回頭,看了眼長風。

長風駐足,垂眸道:“不知公子介不介意……”

崔玉笑笑:“進來吧。”

草原上不方便,連燕王都與官員們共用這一處淨房,他又豈會介意與三爺身邊的侍衛同用。

隻是,裡麵那麼多位置,當長風跟過來挑了他旁邊的位置,崔玉多少還是覺得有些奇怪。

好在,都是男人,崔玉並沒有多想。

長風低頭解開腰帶,拿餘光往崔玉那邊瞟,卻見清風朗月的公子做這種事也十分講究,竟特意用垂落的袖口做了遮掩。

水聲一響,長風更加著急起來,一邊是窘迫緊張,一邊是三爺的紙條。

雖然長風不明白三爺為何要他查這個,可他一定不能讓三爺失望!

情急之下,等崔玉準備提上褲子時,長風突然直直地朝崔玉那邊倒了下去。

“你……”

崔玉下意識地伸手來扶他,隻是文人動作終究慢了一步,長風重重地撞到他身上,兩人再一起倒落下去。

“你沒事吧?”見長風一動不動,崔玉迅速穿好褲子,再來扶長風。

雙眼緊閉的長風悠悠轉醒,一臉茫然:“崔公子?”

崔玉關切地看著他:“剛剛你摔倒了。”

長風緩緩坐正,摸摸腦袋,仿佛他也不明白究竟是怎麼回事。

崔玉想起這些侍衛們無論風吹日曬都要守在主子們身邊的筆挺姿態,主子們跑馬他們得跟著,主子們坐下來休息他們隻能站著,便對長風道:“去找隨行軍醫看看吧。”

長風站起來,低頭抱拳:“多謝公子,煩請公子替我瞞下此事,不要告知三爺。”

崔玉自然應下。

長風先行告退。

待這場持續到快二更天的晚宴終於結束,長風才找到機會向主子交差:“三爺,謠言不可信。”

他可以證明,崔公子不但是個真男人,還是一個真正的君子,被他冒犯了,卻隻想著關心他。

魏曕聽不懂他在說什麼似的,徑直朝彆院走去。

他回來的太晚,又要洗漱沐浴,殷蕙早睡著了,直到魏曕提著一盞燈來到床邊,光亮驚醒了她。

“您回來啦?”殷蕙拿手擋住眼睛,困倦地道。

魏曕坐下來,黑眸審視地看著她:“長風去查過了,他身體無恙。”

殷蕙反應了一下才明白他話裡的意思,眉頭就皺了起來,下意識地道:“既然不是,誰那麼壞……”

“總之與你無關,勿傳謠,也少信謠。”確認她沒有為此事欣喜,魏曕滅了燈,躺好睡覺。

殷蕙暫時是不困了,在黑暗中陷入了沉思。

崔玉不是太監。

既然不是,當年公爹登基,崔玉乃大功臣之一,又是後宮四妃之一的親弟弟,前程似錦,為何要因為一道可以簡單澄清的謠言出家離去?公爹又為何要為他的離開嚎啕大哭?

說實話,殷蕙根本想象不出公爹嚎啕大哭的情形。

此事疑竇重重,亦不知與魏楹的遠嫁有沒有關係。

上輩子掌握的信息太少,殷蕙揣摩半晌也沒有任何頭緒。

算了,作為隔房嫂子與好友,她能幫魏楹的都幫了,既然魏楹沒有白白為一個假男人執迷不悟,後麵的事她也愛莫能助。

觸怒公爹的代價太大,魏楹無畏,殷蕙付不起。

第62章

中秋到了,燕王傳下話來,今晚會在彆院舉辦一場賞月宴。

女客那邊的宴席自有徐王妃、徐清婉操持,殷蕙隻等著時候到了去吃席就是,白日裡依然清閒。

金盞去廚房走了一趟,帶回四盤水果,分彆是秋梨、蜜桃、橘子、葡萄。↑思↑兔↑文↑檔↑共↑享↑與↑線↑上↑閱↑讀↑

衡哥兒愛吃葡萄,殷蕙親手剝給小家夥吃,去了籽兒後一顆葡萄分成三份,免得一口氣喂下去卡到喉嚨。

吃了幾顆,紀纖纖帶著二郎、四郎來了,見到這場景,紀纖纖笑道:“三弟妹隻五郎一個,養得就是嬌氣,我可沒有這耐心,想吃就讓%e4%b9%b3母伺候他們。”

殷蕙笑著請她落座,然後讓%e4%b9%b3母們看著三個孩子,她過去招待紀纖纖。

二郎可以自己吃葡萄了,四郎、衡哥兒還得%e4%b9%b3母喂。

紀纖纖掃了一眼,歎氣道:“瞧瞧,五郎都快比四郎還高了,我們明明比你們大了一歲。”

殷蕙道:“也沒滿一歲,一個年前秋天生,一個年後春天生,滿打滿算也就半年,何況四郎隻是長得瘦些,說話已經跟大人差不多了,五郎還隻會幾個字幾個字地說呢。”

紀纖纖:“這倒是,今天天氣不錯,要不要出去走走?”

殷蕙點點頭,等孩子們吃完水果,便一塊兒出去了。

剛走到院子裡,魏曕從外麵回來了,瞥見紀纖纖娘仨,他也沒說露出笑臉客氣客氣,還是冷冰冰的,隻放慢腳步,朝紀纖纖喊了聲“二嫂”。

紀纖纖笑道:“三爺今日不用陪父王嗎?”

魏曕頷首。

紀纖纖就看向殷蕙:“那咱們就不去逛了,三爺難得空閒,你們一家三口多待會兒。”

殷蕙看向魏曕,見這家夥竟然默認了,隻好將紀纖纖娘仨送到門口,她又牽著衡哥兒折回來。

“出去玩!”衡哥兒卻不樂意待在這小小的院子裡,拉著娘親的手往回使勁兒。

“走吧。”魏曕走過來,抱起衡哥兒道。

衡哥兒高興地靠在爹爹肩頭,一副今天爹爹比娘親好的小模樣。

殷蕙不跟傻兒子計較。

結果他們走出院子,就見前麵二房的兩個%e4%b9%b3母帶著二郎、四郎,也是要去外麵玩,紀纖纖卻不見了。

“哥哥!”衡哥兒開心地叫了起來。

二郎、四郎看到他,也很高興。

到了草原上,衡哥兒丟下爹爹,與二郎、四郎一塊兒玩去了,殷蕙、魏曕坐在草地上,看著孩子們玩鬨。

這次草原之行已經過去了大半,衡哥兒天天在外麵撒歡,現在跑得越來越穩。

殷蕙剝了一個橘子,分一半給魏曕,留一半自己吃,目光始終跟隨著兒子。

魏曕無意看過來,就見她的嘴唇紅潤潤的,像才被雨水澆打過的海棠花瓣。

她小口小口地嚼著橘子,吃相文雅。

過了一會兒,三個孩子前後跑過來,個個都流了汗。

殷蕙招呼道:“過來喝點水。”

二郎道:“我不想喝水,我要吃橘子。”

殷蕙笑道:“先喝水,喝完才有橘子吃。”

二郎哼了哼,掃眼冷臉三叔,沒有再堅持。

二郎、四郎並肩坐在錦墊對麵,衡哥兒撲到魏曕懷裡,要坐在爹爹腿上。

知道魏曕不喜歡身邊圍太多人,等%e4%b9%b3母給孩子們擦了手,殷蕙就叫她們先退到一旁,她分彆給三個孩子倒了半碗溫水。

喝過水,她再給孩子們分橘子。

“三嬸真好,我娘就不會給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