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重生之貴婦 笑佳人 4363 字 5個月前

這日魏楹單獨來約她去跑馬,說是紀纖纖身子不舒服今日就不去了,魏杉則因為前日燕王宣布了她與楊鵬舉的婚事,不好意思再出門。

殷蕙叮囑%e4%b9%b3母照顧好衡哥兒,她換上那套天青色的馬裝,與魏楹騎馬離開了彆院。

圍場附近都有燕王帶來的衛所將士戒備,所以兩人沒有帶任何侍衛,信馬由韁地四處跑著。

忽然,前麵一處小水泊前,露出兩人兩馬的身影,馬兒閒適地吃著草,一男一女二人坐在岸邊。

魏楹看了看,仿佛隻是出於禮數般笑著對殷蕙道:“好像是崔夫人,三嫂,咱們過去打聲招呼吧?”

殷蕙自然也認出了回頭望過來的崔夫人,以及陪在她身邊的崔玉。

“她們姐弟難得見麵,咱們還是彆去打擾了?”殷蕙試著勸道。

魏楹似乎猶豫了一下,但還是堅持道:“人家都瞧見咱們了。”

殷蕙無奈,隻好跟著魏楹一起朝姐弟倆跑去。

崔夫人、崔玉便站了起來。

“崔玉見過郡主、三夫人。”待二女下馬,崔玉垂眸行禮道。

他一身青袍書生打扮,宛如修竹。

魏楹笑著看他:“免禮,今日你不用陪父王嗎?”

崔玉慚愧道:“王爺去狩獵了。”

言外之意,他一個文人,不擅長騎射。

“好了,你去把馬牽回來,彆讓它們走遠了。”崔夫人柔聲吩咐道。

崔玉便行禮退下,始終不曾多看殷蕙或魏楹一眼。

“你們也出來跑馬嗎?”崔夫人笑著問道,“我們一早就出來了,這會兒正要回去。”

她避嫌的態度很是明顯了,當然她不用避什麼,卻不想讓自己的弟弟在王府內眷麵前失禮。

殷蕙客套道:“還是您會挑時候,這會兒日頭都有些高了,那您與公子先回,我們再玩一會兒。”

崔夫人頷首,微笑著看兩人重新上馬。

轉過身後,魏楹臉上的笑容就消失了,待跑得遠了一些,她目光留戀地回頭望去,卻隻看到崔家姐弟騎馬回返的背影。

清風吹拂,少女額前的發絲隨風而動,明澈美麗的眼裡一片戀慕與失望。

殷蕙不知道該不該勸一下,不勸,魏楹可能會越陷越深,勸了,堂堂燕王愛女,可能會惱羞成怒。

這時,魏楹突然看過來,苦笑著道:“三嫂,我喜歡玉郎,您一定看出來了吧?”

殷蕙難掩吃驚,小姑娘居然真的說出來了!

魏楹低頭,不安地攥著韁繩:“我從十歲的時候就喜歡他了,可我不敢告訴任何人,父王為他安排婚事,我什麼也不能做,女方家裡出意外,害得他被人傳成克妻命,再也沒有人家願意把女兒嫁給他,我明明不應該,卻忍不住還是竊喜,覺得自己還有機會。”

“三嫂,這個秘密我藏了太久,本來以為能藏一輩子的,可我受不了了,二姐定了婚事,明年可能就會輪到我了。”

她不想嫁給彆人,可她也不敢跟父王說,她真的不知道該怎麼辦了,跑馬跑得再快也甩不開這些煩亂的念頭,卻還要在眾人麵前佯裝無憂無慮。

兩行清淚無聲地滑落下來,魏楹無助地看向殷蕙:“三嫂,您比大嫂隨和,比二嫂溫柔,您一定不會笑話我,是不是?”

殷蕙催馬來到她身邊,遞過一方帕子,輕聲道:“三嫂肯定不會笑話你,隻是,你該清楚,你與玉郎根本沒有可能,又何必如此執著?”

魏楹沒有接她的帕子,隨便拿袖子抹抹臉,倔強地看向天空:“如果能不想他,我早不想了,可我做不到。”

殷蕙:“那你知道他的想法嗎?他是否明白你的心意?”

魏楹搖搖頭,曾經崔玉還住在王府還與兄長們一起讀書時,她就喜歡去旁聽,然後偷偷地看崔玉,有時候也會請教他問題,崔玉會溫潤地為她解答,但很快崔玉就搬出去了,她隻能抓住各種能見麵的機會遠遠地看他一眼,而崔玉的視線,從來不會特意投向她。

“我不敢問,也不想問,我喜歡他就夠了。”

“父王不同意也沒關係,反正除了玉郎,我不會嫁給任何人,不會像二姐姐那樣隻能從父王定下的人選裡挑一個。”

像是自己開解了自己,魏楹重新笑出來,對殷蕙道:“好了,我沒事了,三嫂就當我什麼都沒說過吧,走,咱們再比一場!”

說完,她催馬朝前奔去,一身紅衣似火,張揚耀眼。

殷蕙心不在焉地追上去,耳邊還盤旋著魏楹的那些話。

原來小姑娘對崔玉如此癡情,喜歡了這麼多年。

可是,魏楹說她非崔玉不嫁,上輩子魏楹卻在十八歲那年遠嫁蜀地,成了燕王三女中嫁得最遠的,後來公爹宣她回京,她都不從。

難道,那時候魏楹是在與公爹賭氣?因為公爹不同意她與崔玉的婚事,魏楹就賭氣嫁給了彆人?

可崔玉的太監謠言又是怎麼回事?如果崔玉真是太監,燕王必然知情,隻要他告訴魏楹,魏楹何至於賭氣遠嫁?

.

下午魏曕回來的比前幾天早了些,衡哥兒還在睡覺,他沐浴過後便來了內室。

殷蕙坐在窗邊的書桌前看書。

魏曕走到她身後,看看書頁上的內容,一手自然無比地搭在了殷蕙的肩膀上,指腹有意無意般觸上她的側頸。

這意思十分明顯了。

殷蕙斜了他一眼。

魏曕便合上她的書,將人抱去了榻上。

殷蕙想到他這幾晚都累得沒興致,這會兒倒也能理解,隻囑咐他彆拖延太久,衡哥兒下午的午睡時間基本在一個半時辰,快醒了。

彆院小,做什麼都不方便,又是大白天的,魏曕隻能速戰速決。

事後他還想睡一會兒。

殷蕙重新梳了頭,穿得整整齊齊地坐到床邊,默默地看著他。

魏曕見她欲語還休,打起精神問:“有事?”

殷蕙點頭:“之前咱們打賭,您還欠了我一件事。”

魏曕抿唇,父王平時重規矩,誰能想到他來狩獵,還會帶上女眷同行。

但魏曕願賭服輸,問:“想要什麼?”

殷蕙就笑了,湊到他耳邊:“我聽到一個閒話,說崔夫人的弟弟崔玉根本不想成親,克妻的謠言都是他自己傳出去的。”

魏曕先往床裡挪挪,避開她的呼吸,然後才皺眉道:“馮騰的事我就跟你說過,少信這些毫無根據的閒話。”

殷蕙:“怎麼沒根據,據說有人貪慕崔玉的男色,趁崔玉宿在外麵時偷偷窺視其沐浴,卻發現崔玉竟然是,是個太監!”

魏曕突然咳嗽起來,撐著床坐正,咳得臉都紅了。

殷蕙體貼地去倒茶。

魏曕沒心情喝茶,瞪她道:“你從哪聽的這些胡說八道?”

殷蕙目光躲閃:“反正就是聽見了。”

魏曕:“這與你要我做的事又有何乾?”

殷蕙的臉便也透出緋色來,垂著頭,攥著手,囁嚅道:“我想讓您幫我查查,看他究竟是不是……”

魏曕沉下臉:“他是不是,與你何乾?”

殷蕙早有準備,委委屈屈瞥他一眼:“自然與我無關,就是聽了閒話好奇真相而已,畢竟他也算是父王身邊有頭有臉的人物,難道您就不好奇?也罷,您不願意幫忙查就算了,我就當沒跟您賭過。”

魏曕的眉心就跳了跳。

殷蕙最後看他一眼,轉身道:“我去看看衡哥兒醒了沒,您好好休息吧。”

魏曕怎麼可能還睡得著,自己的妻子,居然關心彆的男人有沒有根!

不過,崔玉真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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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61章

用過晚飯,%e4%b9%b3母抱衡哥兒去睡覺了。

衡哥兒很喜歡草原,喜歡在上麵跟著三郎他們跑來跑去,也喜歡撅著小屁股抓螞蚱,白天玩得儘興,晚上睡得便香。

殷蕙漱了口,見魏曕坐在次間榻上看書,她先去沐浴了。

至於魏曕會不會替她去查驗崔玉的“正身”,殷蕙毫無把握。

魏曕是個非常嚴肅刻板的人,隻有在那事上才會出格一些。

隻是,如今殷蕙與魏楹是閨中密友,她明知魏楹對崔玉情根深種,上輩子又聽說過崔玉是太監的流言,這種情況下若不幫魏楹確認一下,殷蕙良心難安。

如果魏曕幫忙查了,回來告訴她崔玉確實是太監,那她隻需轉告魏楹,魏楹必然死心,一個正值妙齡的好姑娘大可以嘗試去喜歡彆人,不用再背負沉重的心事。如果魏曕告訴她,崔玉是個正常的男人,那魏楹堅持喜歡他是她的自由,殷蕙就不用再摻和什麼。

她也不敢摻和,苦勸魏楹死心她未必會聽,支持她喜歡崔玉,燕王知道了還不休了她這個兒媳!

況且殷蕙並不願意支持魏楹,這事確實違背倫常難以善終,甚至殷蕙要驗證那道流言,就是希望找到一條有力的理由說服魏楹死心,彆為這事與燕王鬨不愉快。

等她穿好中衣走出浴室,魏曕正抱著換洗的中衣準備過去。

夫妻倆迎麵撞上,殷蕙見魏曕都沒有看自己,應該還在生氣,便避到一旁,待魏曕從旁邊經過,她自去睡覺。

一刻鐘左右,魏曕回來了,讓金盞、銀盞滅燈告退。

燈落之前,魏曕看向床頭,她麵朝這邊躺著,長睫合攏,眉頭舒展,仿佛已經睡著了。

丫鬟輕輕帶上門,魏曕也掀開被子躺了下來。

不知過去多久,魏曕朝她那邊看了眼:“你真想為了一道謠言,浪費一件事的機會?”

殷蕙終於弄出一點動作,證明自己還醒著,然後心平氣和地道:“其實這消息真假對我來說一點都不重要,可您體會過那種感覺嗎,就是您聽說了一個您認識的人的秘密,非常離譜的秘密,卻又沒人能告訴您這秘密是不是真的,這時候,您會不會特彆難受?”

魏曕沒有過這種體會,但他明白她的意思了。

“我會安排長風找機會去查。”魏曕應允道,不需要她使用激將法,他承諾的事就一定會做到。

殷蕙怔了怔。

這事他拒絕,她一點都不會覺得奇怪,可魏曕答應,殷蕙竟有種受寵若驚的感動。

她試探著去掀他的被子,得到默許,殷蕙便抱住他,臉貼著他的%e8%83%b8口道:“您真好。”

男人似乎哼了一聲,殷蕙沒聽到聲音,隻感受到有風從發梢吹拂而過。

“以後我不想再聽此類閒話。”魏曕冷聲道。

殷蕙笑著蹭了蹭他:“那您想聽哪類閒話?咱們剛到彆院,世子爺第一次跑完馬後不得不叉著腿走路的那種閒話?”

魏曕沉默片刻,忽然摸到她的嘴角,輕輕扯了扯:“那是大哥,你敬重些。”

殷蕙才占了便宜,故意拍他的馬屁:“我隻敬重您這樣文武雙全的,那日騎射比賽,您拿了頭名,彆人都羨慕我呢。”

魏曕被她這麼一膩乎,人便壓了上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