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重生之貴婦 笑佳人 4459 字 5個月前

裡很少踏足後宅的冷臉夫君:“您怎麼過來了?”

她這閒適的模樣,更加印證了魏曕的猜測,殷氏變了,不知為何變了。

“我來看看衡哥兒。”

魏曕道,同時掃了一眼屋裡的幾個下人。

%e4%b9%b3母與丫鬟們連忙告退。

魏曕脫了鞋子,坐到兒子身邊,衡哥兒仰麵躺著呢,手裡抱著一個赤金的鈴鐺球。

魏曕指著鈴鐺球問:“此物看著眼熟,是不是三妹的?”

殷蕙十分佩服他的記性,一個同父異母的妹妹的幼時玩物,他都能記得。

“是啊,七月裡我回娘家,帶了一箱海貨回來,給大家分著吃了,三妹妹客氣,送了這份回禮給衡哥兒,後來我們也就經常走動了。”

魏曕看著她道:“三妹性情爽朗活潑好動,難得你們能親近起來。”

殷蕙總覺得這話裡好像藏了什麼彆的意思,但還是順著他道:“其實我與三妹的性情挺像的,貪玩好動,隻是嫁到王府來,我怕無意間觸犯了什麼規矩,刻意收斂了一年,最近發現大家都挺好相處的,我也就放開了,敢吃敢穿也敢出門,正好合了三妹妹的脾氣。就是不知,您喜歡我保持哪個樣子。”

最後一句,她低頭對著賬本說的,刻意露出幾分羞澀。

魏曕想起了她剛嫁過來的時候,雖然一舉一動都緊張謹慎,一雙水潤的眼睛卻透出幾分不規矩來,隻是慢慢的,那份靈動越來越少,仿佛一匹野馬,終於被人馴服了。

“隨你喜歡,我都可以,隻是你與三妹不同,該守的規矩還是要守。”魏曕說完,開始逗兒子了。

殷蕙鬆了口氣,剛剛她真怕魏曕要她繼續做那個謹小慎微的三夫人。

“怎麼突然看起賬本了?”

沉默片刻後,魏曕又與她說話了。

殷蕙如實答道:“那日回家,聽祖父提起有個管事做假賬,所以我也看看,免得被下麵的人糊弄了還不知道。”

魏曕:“嗯。”

時間一點一點過去了,殷蕙看看窗外,廚房那邊的煙筒裡已經冒起了炊煙。

她收起賬本,對魏曕道:“我出去看看。”

魏曕頭也不抬地應了聲。

直到殷蕙走出去了,魏曕才抬眸,看了眼那微微晃動的棉布簾子。

他離家三個月,她竟然一點也不好奇他在京城都做了什麼,甚至連句“路途是否辛苦”都沒有問。

難道先前她對他的殷勤周到也都是裝出來的,因為陌生而怕他,現在不怕了,她索性也不裝殷勤了?

突然,一股暖流直直地落到了他手上。

魏曕猛地避到一旁。

衡哥兒的尿繼續打濕了一片墊子。

魏曕看看衣袍再看看手,冷聲朝外道:“%e4%b9%b3母!”

殷蕙與%e4%b9%b3母一起往裡趕,進來時,隻瞥見魏曕跨進內室的背影,以及榻上咿咿呀呀自己玩耍的衡哥兒。

“哎,五郎尿了。”

%e4%b9%b3母一邊檢查衡哥兒的褲子有沒有濕,一邊拋給殷蕙一個擔憂的眼神,會不會尿到三爺了啊?

殷蕙心想,尿了才好呢,叫他假乾淨!

作者有話要說:

三爺:有的地方可以變,有的地方不用變,明白嗎?

蕙蕙:不明白,也不想明白。

第16章

%e4%b9%b3母在外麵照看衡哥兒,殷蕙去了內室。

魏曕穿著中衣,背對著她站在東麵那一溜的八門黃花梨衣櫃前,他已經連著打開四個門了,都沒有看見一件屬於他的衣裳。

“您的都在最裡麵的櫃子裡。”殷蕙輕聲提醒道。

魏曕在前院留宿的時候更多,所以隻放了一小部分衣裳在這邊,前陣子她收拾衣櫃,將他那點都放一個櫃子裡了。

魏曕瞥眼還沒有打開的四扇櫃門,反而不開了,走到屏風前,冷聲道:“你去找。”

殷蕙偷偷撇嘴,但人還是走向了衣櫃,誰讓人家是尊貴的王子龍孫呢。

魏曕側目,注視著她的一舉一動。

那一排黃花梨衣櫃比她高很多,站在櫃子前的她,仿佛麵對著一座大山,顯得她嬌小單薄。

今日她穿了件橙紅緞麵繡寶藍花的夾襖,一手扶著櫃門,五指纖細白皙,然後微微點起腳尖,用另一隻手取了一件天青色的男式外袍下來。因為伸著胳膊,夾襖往上一動,不經意就露出一截窄細的小腰來。

在她轉身之前,魏曕垂眸,目光瞥見被他丟在一旁的沾了兒子尿的袍子,他抿了抿唇角。

男人臉色不好看,殷蕙沒敢拿喬,抱著袍子走到他麵前,溫溫柔柔地道:“衡哥兒還小,您彆生他的氣。”

魏曕隻是伸開手臂,讓她服侍穿衣。

殷蕙伺候好他,轉身提著他脫下來的臟衣裳走了出去,叫銀盞拿給小丫鬟去洗。

都要吃午飯了,魏曕依然待在裡麵不出來,殷蕙想了想,抱著衡哥兒進去了。

魏曕坐在床上,不知在想什麼。

幸好殷蕙有了那十年的經驗,沒有被他的冰塊兒臉嚇到,抱著衡哥兒坐到他身邊,笑著道:“您還真生衡哥兒的氣啦?”

魏曕臉上的肌肉繃緊了。

殷蕙就抓起兒子的兩隻小胖手,擺成作揖的姿勢朝他晃了晃:“衡哥兒快給爹爹賠罪,說你以後不敢了。”

衡哥兒懂什麼呀,對著爹爹傻笑。

魏曕皺眉,對殷蕙道:“我在想事情,與孩子無關。”

說著,他搶走衡哥兒,去了外麵。

殷蕙還真不知道他在琢磨什麼,也不在意,想辦法來叫他吃飯,隻是不想全後院的下人因為他戰戰兢兢如履薄冰。

這晚魏曕宿在了前頭。

殷蕙習以為常,魏曕一直都比較節製,很少會連著在她屋裡睡,昨日下午再加上今天早上,次次都很久,他肯定也得歇歇。

次日上午,魏曕來靜好堂坐了坐。

溫夫人看見兒子很高興,隻是有點奇怪:“怎麼你自己來的,阿蕙跟五郎呢?”

魏曕道:“兒子想單獨陪陪您。”

溫夫人就露出了一副受寵若驚的表情,自打兒子懂事後,可再也沒有說過如此貼心的話了。

母子二人互相看了看,還是溫夫人慈母心腸,主動詢問起兒子去京城的見聞來,譬如燕王提到的皇孫比武,具體都比了哪些,兒子有沒有受傷什麼的。

魏曕言簡意賅地回答著母親,心裡下意識地又比對起來。

三個月前的殷氏在某些方麵與母親很像,都是一樣的在意他關心他,事無巨細地對他噓寒問暖,過於殷勤乃至經常令他覺得聒噪,如今母親的關心與嘮叨依舊,殷氏卻變了。

這其中肯定發生了什麼,促使了殷氏的變化。

可無論魏曕如何回憶,都找不到原因,最開始的苗頭,是臨彆前的那晚,半夜時分溫存時,殷氏突然一反常態,不但抗拒,還罵他混蛋。

難不成,殷氏還是在怨他沒有帶她去京城,如今做出來的冷淡疏離都是她怨怪的方式?

果真如此,簡直是無理取鬨。

“娘,您覺得殷氏可有什麼變化?”魏曕忽然問。

溫夫人愣了會兒才反應過來兒子在說誰,先勸兒子:“你叫她阿蕙吧,殷氏聽著怪生分的。”

魏曕不置可否。

溫夫人開始思索兒子的問題,沉%e5%90%9f片刻,笑道:“阿蕙好像比以前開朗了,會主動給我講畫,嗯,膽子也大了,居然敢派丫鬟出府給我買烤肉饃吃,這孩子真孝順,又美貌又有才華,你可要好好對她。”

魏曕:“她給您講畫?”↑思↑兔↑文↑檔↑共↑享↑與↑線↑上↑閱↑讀↑

溫夫人笑著叫丫鬟把那幅秋菊圖拿出來,叫兒子過目:“這畫畫得真好,你父王也喜歡看呢。”

魏曕見了秋菊圖,唯有沉默。

溫夫人見兒子似乎賞畫的興致不高,就叫丫鬟將秋菊圖掛了回去,反問兒子:“你怎麼突然問起阿蕙了,難道你不喜歡阿蕙現在這樣?”

魏曕抿唇,他不喜歡的是殷氏對他的忽視,仿佛他隻是一個外人而不是她的夫君,也不喜歡猜不透她究竟為何變了的煩躁。

“她很好,兒子隻是隨便問問。”

在母親這裡找不到線索,魏曕就準備告退。

溫夫人想起一件事來:“阿蕙生辰,你可記得?”

魏曕想了想,道:“十月初六。”

當初兩人議婚,雖然已經是板上釘釘的事,但該走的流程都走了,合八字的時候,他看過殷氏的庚帖,也就記下了她的生辰。

兒子對答如流,溫夫人頓覺欣慰,她的兒子麵冷如冰,其實心裡對兒媳婦很上心呢,瞧瞧,生辰記得這麼清楚。

“那你彆忘了給阿蕙準備生辰禮物,她雖然做了娘了,卻也才十六歲,還是姑娘心性呢,你多哄哄她。”

魏曕敷衍地點點頭,走了。

去年她生辰,他差事正忙,忙過了某一日才突然記起這事,不過已經過了,她也好像不記得這回事,魏曕就沒有補什麼禮物。

今年,如果不是母親提醒,他大概也不會想起來,就像他也從來不會特意去記要給自己過生辰這事。

又去書堂看了看老四、老五讀書,快到晌午,魏曕才回了澄心堂。

他一走一上午,殷蕙也沒有問問他去了何處,這種問題,上輩子她問了太多次,魏曕總是不願回答,這輩子又何必再問?

她也不好奇了,左右就是那幾處地方。

午飯端上桌,依然是魏曕單獨坐在一側,殷蕙與%e4%b9%b3母坐在一邊,中間夾著衡哥兒。

前陣子殷蕙叫木匠給衡哥兒做了一張椅子,後麵有靠背,前麵有放吃食的托盤,這樣大人給他喂飯也方便,省著抱著了,等衡哥兒再大一些,還可以早早練習自己吃。

椅子上麵鋪滿了緞麵的墊子,無論衡哥兒怎麼拍打玩耍,都不會有劃傷手指的危險。

“這椅子哪裡買的?”魏曕罕見地在吃飯的時候說話了。

殷蕙看他一眼,道:“我突發奇想想到的,您覺得如何?”

魏曕:“有些危險,平時彆讓他自己坐在上麵,小心摔下來。”

殷蕙本想解釋下麵都有帶子係著的,見他低頭吃飯了,就把話咽了回去,看向%e4%b9%b3母。

%e4%b9%b3母立即站起身來,彎著腰向魏曕保證,她會寸步不離地守在小主子身邊。

魏曕淡淡地應了聲。

衡哥兒急著吃東西,呀呀地朝%e4%b9%b3母叫,%e4%b9%b3母忙重新坐下,拿勺子舀煮成粥狀的紅薯泥喂他。

一勺下去,衡哥兒兩邊嘴角都沾了金紅色的糊糊。

即便如此,殷蕙也覺得兒子漂亮可愛,一頓飯的時間,她除了自己夾菜吃飯,視線幾乎沒有離開過兒子。

魏曕放下筷子,去了書房。

不過到了晚上,吃完晚飯他沒有再走了,逗會兒衡哥兒,等%e4%b9%b3母抱走衡哥兒,他徑直去了內室。

殷蕙梳頭時,他靠在床上看書。

丫鬟們端來洗腳水,夫妻倆並肩坐在床邊,叫丫鬟們伺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