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重生之貴婦 笑佳人 4299 字 5個月前

又忐忑,她希望殷蕙被燕王府厭棄,卻又怕連累殷家。

殷蕙沒有理會趙氏,一直到進了廳堂坐下,殷蕙才看著趙氏問:“聽嬸母的意思,怎麼好像盼著我犯錯一樣?”

趙氏就嗔怪道:“你這丫頭,都當娘了還喜歡跟長輩開玩笑。”

殷蕙看趙氏虛偽的笑臉隻覺得膩味,故意道:“我在王府過得很好,不勞嬸母掛念,倒是姐姐,嬸母還沒挑好合適的姐夫人選嗎?”

殷蓉的臉一下子沉了起來,嫉恨地瞪著殷蕙!

她一直都覺得不公平,那年燕王需要殷家的銀子解決軍需,又不願明搶,便對祖父提出想與家裡結親,如此殷家姑娘可以高嫁,燕王也能得到銀子,兩全其美。

按理說,她是殷家的大小姐,祖父該把她嫁給燕王府的三爺才是,可祖父卻偏心,將機會送給了殷蕙!

殷蕙知道殷蓉在恨什麼,隻是想到那十年裡的小心翼翼如履薄冰,丈夫也從未給過她嗬護與關心,殷蕙倒很像問問殷蓉,如果她知道嫁給魏曕後會過那種日子,殷蓉是否還會嫉妒她。

不過,殷蕙並不認為自己搶了殷蓉什麼,燕王要結親的時候並沒有指定非要娶殷家大小姐做兒媳,所以她與堂姐的機會是均等的,再說了,殷蓉與她同歲,隻是生辰大了幾個月,姐妹倆誰先成親都沒關係。

殷蓉要怪,就怪她自己不夠穩重吧,正式定親之前祖父跟她說過心裡話,說殷蓉的脾氣嫁進王府肯定會闖禍,祖父不放心,所以才定了她。

姐妹倆互相看對方不順眼,趙氏插話道:“哎,一直沒找到合適的,要不阿蕙你幫你姐姐牽牽線?”

殷蕙轉向趙氏:“我如何牽線?”

趙氏充滿希望地道:“燕王手下那麼多官員,裡麵或許有年輕有為的,若是你姐姐能嫁過去做官夫人,以後也能幫襯你與三爺嘛。”

殷蕙上輩子沒機會回娘家,也就沒機會聽趙氏說這些,如今才知道趙氏打了什麼好算盤。

她再次看向殷蓉。

上輩子,殷蓉一直拖延到十八歲才出嫁,難道就是在等她幫忙牽線?因為她一直不回門,趙氏不等了,最後將殷蓉嫁給了一個舉人為妻,那舉人卻不成器,考了兩次春闈都沒考上,最後居然找上魏曕,希望魏曕幫忙舉薦,讓他做個替補知縣。

還是魏曕跟她提起,殷蕙才知道這茬。

當時她坐在魏曕對麵,羞愧地無地自容,先表示自己不知情,再勸魏曕不用費心去理會。

後來魏曕就沒有再提此事了,過了半年左右,魏曕才告訴她,他給那位姐夫找了個偏遠地方知縣的替補,如果姐夫有才華,自能憑借政績一步步升上去,否則這輩子做到底也就是個知縣了。

殷蕙與殷蓉從小不和,殷蓉總是喜歡跟她搶東西,明明祖父送了她們一樣的首飾,殷蓉總懷疑她的更好一點。

雖然沒什麼姐妹情,殷蕙卻從未盼著殷蓉發生什麼不好,但殷蓉害她在魏曕麵前失了體麵,殷蕙很不高興。

“我平時都在後宅,如何結識那些官員?”殷蕙硬邦邦地道,絲毫不掩飾自己的不悅。

趙氏有求於人,繼續堆笑:“你不認得,三爺認得啊,彆的不說,燕王身邊三個護衛軍,每個護衛軍裡麵都有統領千戶百戶等官員,總能挑到一兩個條件合適的。”

殷蕙想了想,道:“好,等三爺從京城回來,我會同他說說。”

趙氏驚訝道:“三爺去了京城?為何而去?”

尋常人家,怎會一直留意燕王府眾人的動向,所以趙氏並不知道魏曕等人進京去給建隆帝祝壽的事。

殷蕙簡單地解釋了一下。

殷蓉總算找到機會,陰陽怪氣地道:“三爺怎麼沒帶你去?兩個多月呢,你就不怕三爺收通房?”

魏曕來殷家迎親那日,殷蓉偷偷見過他一麵,那般俊美無雙又身份尊貴的男人,哪怕給他做妾殷蓉都願意的,更何況做魏曕的妻子。平時沒有機會也不會妄想,可她曾經距離那個機會隻有一步之遙,最後卻被殷蕙搶走,殷蓉如何甘心?

殷蕙不想理她,看向金盞。

金盞便笑著回殷蓉道:“瞧大小姐這話問的,咱們五少爺還小,夫人哪裡丟的下手。”

提到衡哥兒,趙氏、殷蓉母女的嫉妒之色就更明顯了。

商戶女身份低又如何,殷蕙是魏曕明媒正娶的妻子,又有了兒子傍身,這一世的榮華富貴就穩了。

而這樣的尊榮,差一點就是她們的!

“老爺回來了,老爺回來了!”

下人的聲音傳進來,殷蕙頓時忘了趙氏、殷蓉,也忘了什麼燕王府兒媳該有的禮儀舉止,腦海中隻剩慈愛的祖父,上輩子連最後一麵都沒能見到的祖父!

視線變得模糊,她不管不顧,一路從廳堂朝外跑去。

殷墉騎馬回來的,風塵仆仆,才繞過影壁,就見久彆的小孫女一手提著裙擺,一手抹著眼睛,朝他奔來。

千言萬語都堵在了喉頭,殷墉唯一能做的,就是站穩身形,張開雙臂,將不知為何哭成淚人的小孫女抱入懷中。

“祖父!”

“哎哎,祖父在呢,阿蕙不哭。”

第8章

殷墉的衣襟都被殷蕙哭濕了。

德叔將無關的下人都打發走了,殷墉也用眼神示意愣在旁邊的趙氏娘仨先退下。

趙氏不敢違背公爹的意思,揣著一肚子疑惑,帶著殷蓉、殷閬先行告退。

殷墉這才看向金盞:“你們在府裡可是遇到了什麼麻煩?”

金盞也沒想到主子會哭得這麼傷心,絞儘腦汁回憶一番,她茫然地搖搖頭:“沒有啊,府裡一切都好,早上夫人出發時還高高興興地打扮呢。”

雖然燕王府裡沒有殷家自在,但也不至於害夫人哭成這樣吧?肯定是有彆的什麼理由。

“祖父,我沒事,就是太久沒見您了,想的慌。”

終於將積壓在心底多年的委屈與想念都哭出來了,殷蕙拿出帕子擦擦眼睛,一邊擦一邊從祖父懷裡退了出來。

殷墉總算能夠細細端詳自己的小孫女了,就見她除了鼻尖哭得通紅,人也比出嫁的時候瘦了。

過得不舒心才會瘦,光這一麵,殷墉心裡便犯起疼來。

走南闖北了一輩子,他很清楚女子高嫁未必是幸事,尤其是燕王府與自家,行事做派上簡直是天壤之彆,隻是當年燕王以結親之名暗示他主動獻銀替朝廷籌集軍需,殷墉無法拒絕,拒絕了,等待殷家的便是燕王的另一種取銀手段,自古富商,又有幾個能在皇權下得以善終?

朝廷不缺銀子還好,缺銀子了,最先盯上的就是富商貪官。

不過,殷墉安排小孫女嫁過去,還是藏了私心。

同住在平城,燕王對殷家的情況了如指掌,殷墉對燕王的五個兒子亦有所了解。當年燕王派人來商議婚事,世子爺、二爺都已成親,四爺五爺年紀還小,隻有三爺魏曕正當適婚之年。魏曕其人,殷墉曾遠遠見過幾麵,長得俊又沉穩,的確是個好夫婿人選。

這樣的好兒郎,殷墉自然要留給他最疼愛的小孫女,小孫女過於美貌,也隻有嫁給皇孫,將來才不會在失去祖父的庇佑後被人欺負。

可惜想得再好,過日子又豈是嘴上說說心裡想想那麼簡單,在他眼裡還是孩子的小孫女,突然去到一個陌生又規矩森嚴的地方,不知該有多怕,該有多慌。

“阿蕙,這次回來能待多久?”殷墉有很多話想問小孫女,先打聽時間問題。

殷蕙放下帕子,目不轉睛地看著麵前的祖父,笑了出來:“吃完午飯還能再陪您待一會兒呢。”

殷墉放下心來,笑道:“好了,先進去洗洗臉,哭得跟小花貓似的。”#思#兔#文#檔#共#享#與#線#上#閱#讀#

小時候每次殷蕙哭,祖父都喜歡叫她小花貓。

殷蕙也喜歡做祖父身邊的小花貓。

她依賴地挽住祖父的胳膊,祖孫倆依偎著去了殷墉的書房。

金盞熟門熟路地端了一盆溫水來,伺候殷蕙將臉擦乾淨,殷墉笑眯眯地坐在一旁,好像要將之前少看的都補回來一樣。

殷蕙也抓緊所有時間看著自己的祖父。

祖父今年五十七歲了,經常打拳健身,身子骨很是硬朗,頭發也還烏黑烏黑的,不見一絲白發。

上輩子,殷蕙曾經以為祖父能長命百歲,沒想到就在祖父六十那年春天,在南下進貨的路上,遭遇變故,橫死他鄉。

本來祖父從江南回來,就該慶祝六十歲壽辰的,殷蕙也早早問過魏曕,得到了魏曕允許她回家給老爺子慶生的承諾。

她也確實回家了,隻是不是給老爺子賀壽,而是送葬。

光是回憶,殷蕙都受不了。

殺死祖父的是殷家養的一個商隊護衛,姓廖名十三。據同行的護衛、管事們所說,廖十三行凶的對象是她的堂哥殷聞,殷聞躲閃時推了祖父一把,導致廖十三的刀狠狠地插進了祖父的%e8%83%b8口。廖十三似乎也沒料到這種結果,瘋了一般拔刀再次衝向殷聞,後來眼看刺殺無望,揮刀自刎。

誰也不知道廖十三為何要刺殺殷聞,最該知道原因的殷聞也咬定不知,此案就成了一樁懸案。

那兩年,殷蕙不知有多少次從噩夢中醒來,不知有多少次怨恨為何死的不是殷聞。

用濕巾子蓋著臉,殷蕙將心中的恨與疼壓了下去,才露出笑臉來,走到祖父身邊坐下了。

金盞端走銅盆,從外麵帶上房門,留祖孫倆說悄悄話。

“阿蕙,三爺對你好嗎?”

互相凝望了片刻,殷墉率先開口道。

殷蕙想笑,可在自己最親的祖父麵前,她笑不出來。

在燕王府的那十年,她每日幾乎都戴著麵具過日子,太累太累了,如今回了娘家,她再也不想偽裝。

低下頭,她看著手指道:“說不好吧,他從沒有看不起我什麼,沒有言語嘲諷我,更不曾打我,也不曾收通房納小妾,可是說好吧,他幾乎沒有朝我笑過,沒有主動與我聊過家長裡短,更沒有哄我開心的時候。他那個人,就像一團冰,也不光光對我這樣,對他生母也是如此。”

整整十年,魏曕隻在衡哥兒做出天真可愛的舉動時露出過笑臉,且快到一閃而逝,隨著衡哥兒漸漸變成一個小冰塊兒,魏曕罕見的笑容也重新消失了。

殷墉默默地聽著,腦海裡接連冒出多個猜想。

小孫女這麼美,魏曕的冷淡絕非是因為小孫女的人,那麼,是魏曕不滿燕王拿他的婚事換銀子,遷怒到了小孫女頭上,還是魏曕從骨子裡嫌棄小孫女商賈女兒的身份,所以不喜?又或者,他隻是天生冷情,無論妻子兒女都無法讓他露出溫柔的一麵?

“這種人雖然少,祖父倒是也見過幾個,總的來說,祖父覺得三爺是個君子。”

殷墉比較公允地道,換成有些男人,身份尊貴卻隻能娶個商家姑娘,心裡一氣,可能會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