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陛下有個黑月光 延琦 4294 字 6個月前

來。

拂清卻似乎並不介意,還笑著點了點頭,替他緩解了一下尷尬,道,“如此,那便請長史替我轉告一下趙管家,叫他操心著備些禮物,送去安王府吧,眼下王爺不在,我也不好隨意出門。”

孫長史趕緊應是,笑得比花兒還好看,眼見再無其他要事,便跟她告辭,退出了房中。

來人一走,一直在旁侍立小翠終於忍不住了,湊過來同她討論八卦,“主子,這事您能想到嗎?大姑娘竟是被夫人結下的仇怨連累的,奴婢之前還以為是安王妃下的手呢!”

拂清沒她這麼激動,淡淡道,“看到的並不一定就是真的。不論如何,安王妃肚子裡的那個嫡子來得正是時候,此時不管凶手是不是她,都不重要了。”

一個是娘家實力雄厚的正妃,一個是生母有汙點的側妃,一個是正在孕育的嫡子,一個是早已失了的庶子,孰輕孰重,安王與皇後很清楚的。

小翠聽懂了她的言外之意,不由得咂嘴歎息,“大姑娘千錯萬錯,最是不該嫁入安王府,現如今有了冤屈也無處申訴,還不得憋屈死?”

拂清卻淡淡笑了笑,道,“那也未必,不過那都是彆的事,咱們管不著。”

小翠點了點頭,又不無擔憂的道,“主子您不擔心自己嗎?正妃與側妃雖是一字之差,可待遇真是千差萬彆呢……”

拂清雖不在意,但小丫頭到底是把孫長史方才的話聽進去了,又加之聽了晏明雲的事,實在是替主子擔心。

萬一哪天寧王也娶了正妃,主子可怎麼辦?

然而無論如何,這卻隻是小丫頭自己的憂慮,她身旁的主子,此時的心思根本不在這些之上。

閒散的一日很快過去,不知不覺間,日頭落山,王府中燃起輝耀的燈火。

晚飯過後,拂清又與孫長史見了一次麵。

是她主動去前院尋的人,簡單交代了一些事情之後,她不顧孫長史目中的迷茫,又回到了後院。

又等了一陣,待夜色漸深之時,她悄悄換上夜行衣,繞過王府所有人,獨自出了門。

~~

長公主府。

因著這座府邸占地極大,唯有靠近了,才能隱約聽見其中傳來的絲竹樂聲。

憋得實在太久,眼看這陣子難得又恢複了往日精神,蕭怡容終於忍不住,招來歌舞樂伎,自己給自己辦了場宴飲。

反正沒有邀請什麼賓客,主子就她自己,關上殿門,公主府外頭輕易察覺不到。

此時,有胡姬釀製的葡萄美酒在手,身邊左右,是各色吹拉彈唱的美男,便是獨飲,也好不快活。

哪知就在她微醺之時,殿中忽然寒芒一現,一柄長刀脩的從門外射入,直直釘在了牆上,還發出嗡嗡之聲,徹底打破了殿中樂舞。

眾人被嚇了一跳,立時驚呼著躲到了一邊。

蕭怡容也是一驚,向門外怒道,“這是誰乾的?還不快來人!”

話音落下,殿外果然進來一人。

卻非她的婢女仆人,也非侍衛,而是一名年輕女子。

她一身黑衣,腦後長發如墨,麵容很是姣好,神色卻極為冷冽,尤其其手中還握著一把看起來極為鋒利的劍,此時,劍尖上還在滴血。

眾人立時又嚇了一跳,紛紛往後躲藏,蕭怡容也皺起眉來,再度問道,“你是何人?”

她卻不答,隻是冷眼環顧殿中,道,“要命的趕緊出去,否則待會兒本人大開殺戒,休怪劍鋒無眼!”

那語聲寒的猶如修羅,話音落下,眾人猶豫一瞬,頃刻便爭相逃了出去,還有一兩個想將蕭怡容護在身後的,卻被她一個抬劍,便血濺當場,倒在了地上。

見此情景,再無人敢停留,很快,殿中就隻剩了蕭怡容一個。

蕭怡容眼見自己的下人死在麵前,血甚至還濺到了自己的裙邊,終於真的慌了神,與此同時,也似乎辨認出了她,抬手指道,“你你你,你不是寧王府的那個側妃?混賬!你穿成這樣來乾什麼?竟還敢殺本宮的人,你莫不是瘋了!”

拂清唇角勾起一抹冷笑,搖頭道,“長公主該是看錯了,我可不是什麼側妃,而是當年險些死在你手中的一個可憐人。”

蕭怡容愣了愣,道,“你你你,你在說什麼?”

她卻繼續冷笑,“這麼多年過去了,眼看你給這個毒婦依然逍遙自在,十分的不甘心,所以,特來跟你算一算賬。”

她邊說,邊步步逼近,而蕭怡容卻驚懼交加,連連後退 ,道,“你到底是誰?你胡說什麼?本宮可從來不認識你!”

拂清冷笑一聲,道,“不認識?怎麼會呢?長公主難道忘了,阿冬是怎麼來的?”

“阿冬?”

蕭怡容登時一愣,瞪大了眼睛。

第六十九章

阿冬?

耳聽見這個名字, 蕭怡容頓時瞪大了眼睛,急忙問道, “阿冬怎麼了?與你有什麼關係?”

驚懼的同時, 她滿心疑惑不解, 那個小崽子竟有那麼大的本事, 先是引來蕭鈞,又引來了這個女子?

誰料麵前女子詭異一笑, 竟是道, “我當然與他有關係, 我便是當年被你灌下催產藥,被逼生下孩子, 又被你毀了容貌的女人!怎麼不過短短十幾年,你竟忘了嗎?我那時含冤死去,現如今化作厲鬼,正是來找你算賬的!”

說實話,她今夜忽然而至, 加之麵前的這些場景,這話一出,蕭怡容幾乎就要相信她是厲鬼,徹底給嚇壞了,然而慌忙之中卻又看到了她被燈火映出的影子,終於明白過來她不是鬼, 急忙道, “你, 你休要唬人!你有影子,你不可能是鬼!”

接著不敢多說,扯著嗓子朝殿外喚人,“來人,快來人,有人行刺,有人行刺……”

然而麵前女子竟絲毫不見驚慌,隻搖頭道,“不要喊了,在我跟你算完賬之前,不會有人進來的。”

說著做思忖狀,道,“讓我來算算,要從哪筆帳開始好?”

她冷笑了一下,目光又變得寒冷無比,同蕭怡容道,“我記得,長公主因為嫉妒彆人生的比你好看,便要在人臉上刺字毀容是嗎?好,那就先從臉開始吧!”

說著便舉起了劍來。

她這副樣子,很顯然不是在玩笑,眼看那劍尖馬上就要戳到臉上,蕭怡容大驚,忙一邊後退一邊伸手來擋,然而很快便被她逼到了牆根,再無路可退,而拂清卻冷笑一聲,徑直將劍一揮,蕭怡容隻覺一陣刺痛,腕間便當即流起血來。

蕭怡容驚聲尖叫,“來人,來人……”

拂清卻並不理會,再度拎起劍,對著她的臉刺了幾下,頃刻之間,長公主那曾美豔的麵容就變得鮮血直流。

蕭怡容慘叫起來,道,“你這個毒婦!我絕不會放過你的……”

拂清卻咬牙揪住她的衣襟,冷聲道,“我毒?可比得上你半分嗎?當初你給一個孕婦灌下催產藥,叫她受儘苦楚產下孩子,你不但不顧她的哀求,當場把孩子抱走,還拿刀在她臉上刺了字,臨走前,還差點要放火燒死她?你說說看,是你毒還是我毒?”

多年前的景象又回到了麵前,蕭怡容已經怕的渾身發抖,直問道,“你到底是誰?當時那裡明明隻有那個女人,不可能有其他人知道,你是誰?你究竟是誰?”

拂清冷笑,當年阿娘見情勢不對,趕在蕭怡容闖進門之前就將她藏進了衣櫃中,蕭怡容當然不知自己的存在。

可那時年幼的她,卻從衣櫃的縫隙裡,頭到尾親眼目睹了阿娘受害的經過,仇恨在她心間滋生了這麼多年,今日若隻是叫這毒婦簡單死去,實在太便宜她了。

所以,她隻是眼睜睜的看著對方在自己麵前恐慌絕望,好一陣才道,“你不要管我是誰,隻要明白殺人償命欠債還錢,這一切不過天理就行了。”△本△作△品△由△思△兔△在△線△閱△讀△網△友△整△理△上△傳△

說著將手一鬆,蕭怡容又跌到了地上。

不容對方再度喊叫,她緊接著又道,“好了,我們再來說說阿冬,你把他當做牲畜一樣丟進馬房,他好不容易活下來,你又日日將他踩在腳下,你究竟是什麼心理?你以為天底下真的沒人能把你怎麼樣了嗎?”

她聲音陡然變得淩厲,蕭怡容瞪大了眼睛,連滾帶爬的驚恐後退,道,“你這個妖女,你還想乾什麼……”

話音未落,拂清已將劍鋒揮下,而蕭怡容的腳腕處便立時傳來了劇痛,鮮血直流。

腳筋也被挑斷了。

拂清逼近她,咬牙冷笑道,“你踩了阿冬這麼多年,我現在才來挑你腳筋,實在太便宜你了!你以為他人都是螻蟻,任你踩踏碾壓?現如今這就是你的報應,好好嘗嘗吧!”

蕭怡容絕望大喊,“常乾,你這個混賬!你還不快出來,要眼看本宮被她殺死嗎……”

常乾……

聽清這個名字,拂清眸光一凝。

而須臾,竟果然見有人破門踏入殿中。

中年的男子,身材魁梧,麵若閻羅,不是常乾,又是哪個?

常乾手中持刀,打量她一眼,陰鷙笑道,“我本想上門去尋你 ,沒料到你倒自己送上了門來!一連放倒那麼多侍衛,丫頭,你果然不一般!隻是你為了區區一個馬童,就敢上門來殺長公主,膽子未免太大了些!說,你與衛離到底是什麼關係!”

短暫意外過後,拂清已經快速反應了過來,聞言挑眉冷笑道,“我為什麼要告訴你這個人渣?”

常乾一噎,目光一凝,點頭道,“好,那我們就新賬舊賬一起算,刀劍說話吧!我倒要看看,你到底有幾分真本事!”

語罷猛然揮刀,朝她撲了過來。

拂清撤身躲過 ,而後,也揮劍與他對抗起來。

拂清明白,常乾既然為寒雨堂堂主,平素駕馭那麼多高手,他自己必定也非一般人,她拿出全部精力應對,幾招下來,果然一如自己所料。

恰在此時,又聽常乾冷笑,妄圖擾亂她的心神,“丫頭,你把長公主傷成這樣,陛下一旦知曉,絕不會放過你的,不若此時束手就擒,我還能給你來個痛快。”

拂清卻冷笑回道,“放心,她窩藏你這個朝廷欽犯,也絕不會有什麼好果子!”

常乾一頓,又沉聲問道,“你就不怕連累寧王?”

她神色絲毫不減鬆動,隻道,“用不著你操心!”

語罷,劍花再度飛揚起來。

常乾陰狠,咄咄逼人,拂清卻偏靈巧,靈蛇劍使的出神入化,到底沒有辜負她十餘年的苦,沒有勢均力敵多久,漸漸地,她竟將對方逼到了下風。

然而就在此時,又從門外衝入一些人,看樣子應是她未來得及解決的侍衛,一旁癱坐的蕭怡容見狀忙大喊,“快殺了這個妖女,快殺了她!”

侍衛們得了吩咐,立時就衝到了眼前,拂清頭皮一緊,正欲使出十二分的精力應對,哪知卻在此時,又見一人從天而降,落在了殿中。